“我有的,你有没有受伤?”姜妧忙要跳下来检查一下。
“没有,没事,我们十几个人一起抓到的,怎么会受伤。”秦时岳亲亲她,“吃晚饭了吗。”
“等你回来吃,小福,小福快去烧热水,准备晚饭。”姜妧又往铁笼子里看着。
笼子里的小虎个头不大,这会儿也不叫了,趴在里边懒洋洋地甩着尾巴。
秦时岳留了几个护卫看守,牵着姜妧回屋,好好地洗了个澡,避开姜妧给腰后侧的伤口上药。
就算有人多,但面对的是猛兽,他们还打死了小虎身边的母虎才能把小虎带出来,受伤在所难免。
好在都是轻伤,养几天就会好。
吃饭的时候姜妧一个劲给秦时岳夹菜,“多吃点,老虎好不好抓啊?”
“好抓,随随便便就抓了……”男人轻笑,享受着小娇妻的照顾,“就是很想芙儿。”
“一个晚上而已。”姜妧自己嗦了一大口面,“我都没有想你。”
秦时岳梗了一下,颇为幽怨地盯住身边的宝贝,“芙儿没想我?”
“我还以为我在看着月亮想芙儿的时候,芙儿也在想我。”
姜妧低头喝面汤,呼噜噜喝了几口,扬起脸,无辜,“我那个时候在吃点心,听任姐姐讲故事。”
男人放下筷子,闷闷不乐地低头抵在姜妧肩头,蹭了蹭她的脖颈,“我不高兴了。”
姜妧笑眯眯地搂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知道吗,姐姐说以后都不要跟我一个被窝睡觉了,你猜为什么呢?”
“为什么睡在一个被窝,不许和别人一个被窝。”
“这个不是重点啦。”
“我猜,是芙儿睡觉的时候一脚踢到她脸上了?”
男人说着笑出声。
姜妧拍了他一下,“不是啦!”
“那就是一脚把她踢下床了?”
姜妧瞪他,“不是!我睡觉不踢人的。”
“那可不一定,芙儿以前就是小猪,睡觉到处拱来拱去。”
男人低笑着将人抱到怀里,嗓音轻柔宠溺,“肯定是拱到了你姐姐怀里,把姐姐当成我了是不是?”
第213章
秦时岳缺乏的安全感
姜妧哼了一声,撞进男人怀里点点头。
秦时岳颇有一番成就感,亲了亲她,“好乖……”
“看来以后芙儿只能跟我睡在一起了。”
吃好饭姜妧还去看了一会小老虎,护卫切了新鲜的肉块,有经验的老猎户说过只要猛兽吃饱了,其实是很懒得动弹的。
不过秦时岳也不会就这么把它放出来,必须关着。
“我见过老虎。”姜妧蹲在笼子不远处歪头看,“去动物园的时候,还有好多呢,狮子,猴子,河马,还有大蛇。”
女孩抱着膝盖专注地看着小虎,秦时岳本来在她身边陪着,渐渐的觉得有点不对,将人抱起来轻声喊:“芙儿?”
姜妧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不认识他,过了一会儿才笑出来,“干嘛呀?”
秦时岳的心往下沉了沉,却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姜妧走了一会儿消食儿,回去哄她睡觉。
等姜妧睡着了,男人轻轻坐起身,眼神里沉淀着些许疑惑和惊心。
刚才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姜妧又回到了和他刚见面的状态,就是刚到家里的时候。
不管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像。
姜妧自从跟着秦时岳到洛阳走了一趟,又回来再到木塔达,心智已经长大成熟了很多,就是个性格可爱的萌妹。
这些转变在认识姜妧的人来看是很明显的,当一个人心境开始发生变化,眼神,神情,语气,也是一齐会发生改变的。
所以秦时岳心惊,害怕,恐惧。
害怕姜妧忘记他。
而且姜妧的病其实一直都没有治好,只是教会了她。
男人深吸口气,躺下去紧紧抱住姜妧,将人嵌入自己怀里,“芙儿,不要忘了我……永远不要,求你。”
第二天,姜妧表现得很正常,就算对着小老虎也没有异样,秦时岳也有些动摇,怀疑是他昨天看错了。
“妧妧会忘记我吗。”秦时岳忽然问。
姜妧抱住他亲了一下,“当然不会!这问的是什么傻问题。”
“像是话本子里的女子一样,秀才要进京赶考了,依依不舍地问秀才会忘了她吗,她等着秀才回去娶她。”
秦时岳满心的沉重难过被姜妧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也没心情担心抑郁了,咬着女孩的唇瓣当惩罚,“芙儿笑话我。”
姜妧笑嘻嘻地捏着他的耳朵,“我做了身新衣服,你陪我去拿好不好?我还要买新首饰!姐姐上次说他们家来了新货!”
她感觉到了男人忽如其来的浓重不安和负面情绪,虽然不知道怎么他会这么问,但她要分散掉秦时岳的这种不安。
正好晚上是篝火晚会,她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去。
秦时岳当然愿意陪她,带着人出门,陪姜妧消磨了一整天。
他其实有时候会很愧疚,因为他早上出门很早,晚上都是天黑透了才能回来,姜妧会一直等到他到家。
他明明是想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疼爱她,但是到了这却没有时间陪她,除了刚来的那会。
他会发现姜妧做了新裙子,但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的新衣服。
秦时岳很愧疚,特别是经历昨晚的惊心之后,他更迫切地需要姜妧的爱。
所以这一天寸步不离。
姜妧一直都是能体察到身边人情绪的,她也很愿意给他安全感。
晚上,整个边塞的人们都聚集在一起欢庆,篝火映红了半边天,姜妧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整个玩疯,甚至被任姣卿灌醉了。
回去的路上趴在秦时岳肩头,揪着男人的头发,这个时候笑得像个小傻子,“我好热呀。”
“回到家我们就沐浴,然后就不热了好不好。”秦时岳柔声哄着。
姜妧乖乖地伏在男人肩头,偏头看天上的月亮,发了会呆,“我想你了。”
“宝贝想谁了?”秦时岳背着她,稳步走在月光下。
“想老公。”姜妧的小脑袋瓜都糊涂了。
“老公?”秦时岳想了一下,记起来姜妧以前跟他说过是相公的意思,唇角勾起笑意,把人往上颠了颠。
姜妧又叹了口气,“我想回家了。”
“过完年我们就回家好不好。”秦时岳哄着。
姜妧打了个嗝儿,“你是谁啊?”
“我是你相公啊。”男人背着她进了家门,路过趴在一边的小虎,小虎冲两人叫了一声。
秦时岳迅速后退,姜妧被逗笑了,撑着他肩膀直起身,“动物园,动物园哎!”
小虎像是在回应她,吼了两声。
姜妧更兴奋了,扭着身子要下来,“啊我要下来,要下来。”
秦时岳放她下来,然后转手打横把人抱进去了,姜妧在他怀里扑腾,“啊大老虎,我要看动物园。”
男人哭笑不得,把人抱到床上脱掉外裙鞋袜,又拿掉头上歪歪扭扭的首饰珠宝,解开发髻帮她按摩着头皮,“嗯看,我是大老虎。”
“你不是,啊别扯我的头发……”姜妧摇着头想躲掉,秦时岳嗷呜一声咬住她的脸蛋,“我是……”
姜妧又乐了,往后靠着躲,“不要咬我的脸,疼,啊疼。”
喝醉的姜妧比平时更娇,泛着红晕的脸蛋和湿漉漉的眸子无一不是在勾着秦时岳身为男人的欲望,秦时岳深吸口气,“我们睡觉好不好?”
“不然我可要亲你了?”
姜妧眨了眨眼,嘟起润润的小嘴,“亲吧……”
秦时岳低笑着亲下去,印了一会儿,“好了……”
“不够……”姜妧挠了挠发热的脸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这里这里。”
秦时岳没喝酒,但这会儿真觉得自己也醉了,血气乱窜,“芙儿,我……”
“你不热吗?”姜妧睁着一双潋滟含情的眸子看他,迷朦无辜,“我好热呜……”
秦时岳完全不知道姜妧喝醉了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哄也哄不好,自己蹭都把衣服全蹭开了,又来搂他。
他完全没办法,只得放下床帐,“乖宝,这可是你先撩我的。”
“一会儿不许哭,明天也不许怪我。”
……
第二天中午,姜妧在男人怀里起来,轻声哼哼。
好晕,好累啊呜呜。
第214章
小煜不哭,哥哥不疼
秦时岳搂着人拍着哄哄,“乖宝,醒啦。”
姜妧趴在他怀里,委屈地哼哼,嗓子都哑了,“你干嘛呀。”
秦时岳探身拿桌上的温茶,喂她喝了几口,“我什么都没干呀。”
“你干了,我腰疼呜呜……”酒精的后遗症太大,姜妧脑袋还晕乎乎的不舒服,腻在男人怀里撒娇。
秦时岳低笑,胸膛一震一震,抚摸着女孩的后脑,“嗯我错了好不好,再睡会吗,我帮芙儿揉揉腰。”
姜妧挪了挪,挪到他身上,然后趴着继续睡。
“真是越来越娇气。”秦时岳笑着低头亲亲她。
两人错过了午饭,再起来时已经下午了,任姣卿看着狼吞虎咽的姜妧,又瞧瞧旁边给她夹菜的男人,哼了一声。
秦时岳没搭理她。
两人因为姜妧争风吃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姜妧一开始还在中间打圆场,后来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别影响她吃饭就行。
“没事就快回军营吧,八皇子可等你过去呢。”任大小姐放下茶碗。
秦时岳淡淡嗯了声,“知道了……”
他明日确实也得回去,不知道景煜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秦时岳一早到军营,掀开帐门,就看景煜捏着封信坐在桌边出神。
“怎么了。”秦时岳走过去挥挥手。
“啊?哦,是你啊。”八皇子回过神,神色黯淡,“我四哥,被除了王爵,发落到原州了。”
秦时岳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信里没细说,娴妃娘娘虽然没有被降位,但也被禁足宫室内无法外出,一定是出事了,我想去原州看看。”景煜抬眼看他。
“应该去看看,原州虽然偏僻清苦,但离这不算太远,你快马加鞭半个多月就能到,先去告诉任将军一声。”秦时岳拍拍他,拉他起身。
“你现在就派人去城里准备药材和吃食衣物,能带的都带一点过去,派几个护卫后边护送。”
景煜也是有点慌神了,秦时岳一说他也冷静下来,忙出去安排。
任广明压低了大嗓门,“你放心去,我派一队亲兵跟着你,有事及时送信回来,不要轻举妄动。”
京中局势瞬息万变,四皇子要是被发落,应该真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事不宜迟,准备好了之后景煜马上带人出发,秦时岳的心情比景煜更凝重。
他想到秦孤鸿明年要进京。
时间太紧迫了,从现在到明年殿试,如果真是夺嫡已经开始,那估计到时候朝局还不会彻底明朗,孤鸿就会有危险。
要是再等,就得三年以后,三年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变故。
一切只能等景煜送信回来再看。
——
原州,某个两进的院子里,四皇子景澜伏在床边低咳不止,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旁边的丫鬟忍着眼泪给他倒水,“殿下,你忍忍,奴婢再去找大夫。”
说完擦着眼泪匆匆跑出去。
他们殿下凭什么要受这份苦,还不是为了八殿下。
五皇子参奏八殿下在边境私结党羽,用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把八殿下永远发落边塞,殿下拼死谏言,保证八殿下的清白。
自己却被发落到了原州。
或许五皇子本来的用意就是想针对殿下,殿下这辈子的命脉就是娴妃娘娘和八皇子母子。
不,她甚至感觉娴妃娘娘都不如八皇子重要。
娴妃娘娘入宫时间久,又温柔贤惠聪明自持,从不出错,在宫里足以能自保。
芸嫔娘娘从前是娴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况且芸嫔娘娘向来低调,在宫里当隐形人,有娴妃娘娘在,芸嫔娘娘也不怎么会受委屈。
只有八皇子殿下,要不是有殿下护着,只怕早就没了。
景澜咳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自家弟弟的声音。
“四哥,四哥?四哥你醒醒!”
景澜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半扶着他的景煜,有些愣住,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小煜,小煜你别哭……哥哥不疼……”
景煜一怔,继而眼里泪花滚动得更厉害,他狼狈地偏过头擦擦眼泪,哽咽地嗯了一声,“我不哭,哥哥你要好起来。”
小时候景澜生病,他总是很害怕,景澜就是这么哄他的。
大夫给景澜把完脉,欲言又止,给景澜扎了几针,然后到外边开方子。
景澜昏睡过去,景煜小心地把他抱回去,然后起身到外边,“大夫,我四哥怎么样?”
“我治不好。”大夫很坦然地开口,“这里没有大夫能治好他的病,只能是能缓则缓,而且他这肯定是老病根,很难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