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岳轻笑起来,抬手触碰着女孩脸边的流苏,缠绕在指尖,眸光专注又痴迷,“真的好漂亮。”
他自问从来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此刻心脏却因为怀中的绝世容颜而快速跳动,甚至感到了不堪负荷的疼痛。
再想一想,他的小姑娘日后会满身绫罗,捻金围翠,珠光宝气,又该是何等华美的盛颜。
姜妧小脸上带着欢欣的笑,因为男人的称赞而愈加高兴,搂着秦时岳亲昵地蹭蹭,“谢谢……”
男人低叹一声,方才心里的那点醋意也不见踪影,“看来,我得好好学一学,以后亲手给芙儿绾发,各种漂亮的发髻都学。”
“好呀。”小姑娘忙不迭点头,又想着该感谢一下秦时岳,羞羞怯怯地叫了一声,“瑾玉……”
秦时岳最无法抵抗的就是姜妧叫他瑾玉。
这两个字从小姑娘嘴里念出来,像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能够让他酥了身体和心。
明明就只是简单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可他却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
老实说,他都佩服自己这么能忍。
忍着连什么是真正的亲吻都没教她。
生怕欺负了她吓到了她,毕竟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可以出去逛街吗?我这么好看想出去走走。”姜妧问。
秦时岳亲亲她发热的柔软脸蛋,“好,我们可以再买很多漂亮的簪子。”
“嗯……够了够了,已经很多了。”姜妧摇摇头,“我只要几个就好啦。”
她得省钱呢。
总不好一直花柳少爷的钱。
柳少爷总是一副快被花穷的样子。
“真的吗?可以随便买不用担心钱,真的不要再多买几个吗?”秦时岳故意问。
小姑娘一脸坚持正色,“嗯!”
她才不会轻易动摇。
秦时岳搂住她,脸贴到女孩心口前,“那我听听心里是不是这么说的,嗯?”
“哎呀哈哈哈……”姜妧躲着痒,却被男人圈住动弹不得,只好让秦时岳贴着,“你听到我心里说什么了吗?”
“她说想要漂亮簪子,放心,瑾玉哥哥都会给她买。”秦时岳扬起脸看看着她,眸色深邃。
“你让我不要叫你瑾玉哥哥的。”女孩的注意力显然有些偏移。
“对啊,那叫瑾玉夫君。”秦时岳声线低惑,有些冲动,有些后悔,但是却很期待。
他不该这个时候就提出来,但是他的妧妧,他的芙儿,他的小娇娇今天实在让他心旌摇曳。
姜妧完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就喊出来了,“夫君……”
然后不等秦时岳说话反应,又赶紧找补,“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大哥哦。”
“哪件事?”秦时岳将人抱起来到床边去。
“就是我叫你夫君这件事,大哥哥不让。”姜妧提醒,被男人拥着压倒在锦被间。
绣着金线牡丹花的大红被面,愈发衬托得人比花娇。
秦时岳柔声哄她,“好,我不告诉他。”
“夫君是芙儿喊的,跟妧妧没有关系,对不对?”
姜妧笑着搂住他,“没错,是芙儿喊瑾玉夫君,跟妧妧和漂亮哥哥才没关系。”
果然漂亮男人就是聪明呀,电视剧里说的没错!
“哎我要出去逛街,为什么躺下了。”姜妧忽然发现不对。
秦时岳总不能说是自己情之所至就把人抱过来了,“因为我忽然很累,想要休息一会儿。”
“那我去找柳少爷逛街。”姜妧在男人身下扑腾起来。
秦时岳醋劲又上来了,“不许,为什么要找他。”
姜妧一脸「你明知故问无理取闹」的表情,“因为他有空啊?”
“我总要找人付钱的呀。”
那不是你,就是他咯。
秦时岳不高兴地哼一声,“可我困了。”
“你困了就睡呗?”姜妧试探着回答。
那不然还要她跟着一起睡吗?
咦?不会真的是想要她跟着一起睡吧?
姜妧表情一愣,开始自己琢磨起来。
秦时岳等着她琢磨,指尖轻轻揉捏着小姑娘的耳垂。
又戳了戳她的面颊。
姜妧没有酒窝,但秦时岳有,所以他不爱笑,即便是笑,也多是冷嘲。
小姑娘自己琢磨清楚了,转脸问秦时岳,“你是想要我陪着你一起睡觉吗?”
她问得这样坦然,秦时岳也只得坦然,“是……”
“那你直说嘛……”姜妧嗐了一声,“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嘛,难道我还能扔下你去找柳少爷吗。”
说着,姜妧利落地拔下发间的簪子放到一边,又看看秦时岳,“好了,睡觉吧。”
秦时岳看看被姜妧放到一边的簪子。
她这么喜欢。
但是在这一刻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拿下只为了陪他。
他秦时岳,果然只能是姜妧的。
第124章
一大男人吃醋吃成这样,没出息
秦时岳怎么好扫了姜妧的兴,又说不困了要带她出去。
这次反而是姜妧不愿意了。
“你方才还心里不舒坦,还是休息吧。”姜妧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拍了拍身侧的床。
秦时岳自然乐得和姜妧亲昵,只是他们还有别的事。
房门被敲响,柳岗在外边喊,“你们大白天的关门在里边干什么。”
秦时岳暗恨,大白天的既然都关门了你说还能在里边做什么?!
“快出来,有正事跟你说。”柳岗又拍拍门。
大有你不开门我就直接进去的气势。
秦时岳只好起身过去,“怎么了……”
“顺子来报,洪月芹找到洪文洪武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柳岗问。
他放松了几日的心神又开始紧张。
秦时岳略一思索,“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过去。”
“不用多耽搁,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找人比她慢已经让人怀疑,再拖也不好,趁着这会儿天色还早,先去看看情况。”
柳岗点点头,又往屋里看看,“那她也一起去?”
“自然,她不能离开我身边。”秦时岳说得斩钉截铁。
柳岗撇撇嘴,小声嘀咕,“不能就不能呗。”
柳岗在外边等了一会儿,秦时岳牵着姜妧出来,“走吧……”
“怎么又编辫子了……”柳岗看了一眼姜妧,又无语地看着秦时岳,“不会有男人吃醋吃到这种程度吧?连挽发髻都不行?”
“秦时岳你也太没出息了。”
男人扶着姜妧上马车,而后转身低语,“没错,我就是吃醋吃到这种程度,你不懂那是你的可悲。”
柳岗神色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不太好看。
秦时岳没理会他上了马车,顺子过来喊柳岗,“少爷,走吗?”
柳岗回过神,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洪文洪武两兄弟住在洛阳城外的村子里。
当年两兄弟手艺了得,却因为得罪了大官,被暗中陷害赶回家乡。
回到洛阳以后,兄弟两人不敢再在人前显露身手怕引火上身,买了几亩地安顿下来。
洪武近年来身体不好,就没想过娶妻成家的事,兄弟两个一直住在一起互相帮扶。
秦时岳和柳岗到了之后,特意让马车在村外等着,他们走过去。
好在两人就住村头,倒也方便。
走近了,就听到女子的啜泣声。
姜妧拽了拽秦时岳的袖子,悄悄地探头往里看,“怎么了?”
“柳岗,叫门。”秦时岳道。
柳岗啧了一声,“你怎么不去,这活儿都给我。”
“我去我去。”姜妧积极举手。
她也可以做点什么的!
秦时岳笑起来,“好,那就妧妧去。”
姜妧走到门前敲了敲,声音甜软又响亮,“你好,请问这里是……哎这里是谁家来着?”
小姑娘说到一半卡壳扭头问秦时岳。
连柳岗都忍不住笑,神色温和。
这小丫头确实有趣儿,虽然不懂人事,但也惹人喜欢。
“洪文,洪武。”秦时岳浅笑着告诉她。
姜妧点点头,又吸口气接着喊,“请问这里是洪文洪武家吗?”
连喊两遍,姜妧听到里边有了脚步声,忙跑回来躲到秦时岳身后。
似是纯挚孩童一般。
木门打开,中年男人看过眼前三人,国字脸很显威严,“你们是谁?”
“在下秦时岳,从祁门县来这里做生意的,在几日前救下了一位姑娘,她叫洪月芹,说是来此寻亲,我等担心她一个人,所以前来看看,是不是寻到了家人。”秦时岳没有直说自己的来意。
洪家两兄弟因此获罪又远离瓷窑数年,贸然提起,打草惊蛇。
秦时岳也无多少信心能说动两人,自然要慎重,不可白来一趟。
洪文打量他们几眼,“原来你们就是月芹说的恩人,既然到家了,就进来坐坐喝杯水吧。”
“多谢。”秦时岳看了柳岗一眼,带着姜妧进去。
屋里,洪月芹听到动静出来,见到几人面上一喜,“恩人!”
“你们怎么来了?”
一行人到屋里落座,洪文倒了茶水上来,秦时岳起身谢过,这才开口,“柳少爷怕你寻不着家人,所以我们就打听着来了。”
柳岗真是想给秦时岳一下。
回回不带着他不能说话了是不是。
洪月芹感激得很,“谢谢恩人,恩人实在是帮我太多。”
柳岗只得摆摆手,“小事一桩,好事做到底,也是怕你刚从贼窝出来又进贼窝。”
秦时岳暗中看着这院子。
院子虽不多大,但很结实,是个好屋,但屋内家具物事却少得可怜,像是……被变卖了一样。
男人收敛了眸光,端茶喝了一口,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又借势按住身边姜妧想喝茶的手。
农家粗茶,带着酸苦味道,小姑娘必定是喝不惯的。
想到姜妧第一次到他家的时候吃干硬的饼子也不会主动吐出来,秦时岳更不舍得让她喝这粗茶。
对面的柳岗,既没有姜妧的懂事,也没有秦时岳的忍耐,喝了一口,脸上表情登时精彩起来,皱起脸来吐回杯子里,呛了几声。
秦时岳暗中瞪他。
个没用的东西。
这都忍不住。
洪文倒是不在意,笑了笑,“这位看着就是金贵人,喝不惯我们的茶。”
“倒也不金贵,只是个做生意的罢了。”柳岗缓过气来。
秦时岳又抿了口茶,看向洪文和洪月芹,“既然你们父女相认,一家团圆,那我们也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哦对了,我们住在福来客栈,若是有事,可去那里寻我们。”
说着,秦时岳示意柳岗起身。
柳岗不太懂怎么刚来就走,秦时岳皱眉看他,柳岗忙哦了一声,“对,是,我们也是顺道来看看,那我们先走了。”
洪文和洪月芹把人送到门口,“本该留恩人留下吃顿饭的,只是家中没有准备,下次一定请恩人来家里吃饭。”
“不必客气,请留步吧。”秦时岳看了眼院内,而后领着姜妧走向村头。
洪文看着他们上了村头的马车,这才关上院门。
马车里,柳岗不解地问:“出来干嘛啊?不谈生意了?”
“若说察言观色,你是一点也不明白,此刻并不是谈生意的好时候。”秦时岳满是嫌弃。
“怪不得比不过你哥,真是笨。”
第125章
嘿你个小丫头
马车里,秦时岳对柳岗很是嫌弃。
柳岗十分上火,“你有话说话,别扯其他的。”
打人不打脸,秦时岳真的很烦。
倒了八辈子霉要认识他。
柳岗这么想着,转头跟姜妧说:“你个小傻子可得小心点他,别回头被他卖了都要帮他数钱。”
姜妧眨眨眼,笑眯眯地抱住秦时岳,“不会的……”
男人勾了勾唇,柔声地夸赞她,“好乖……”
柳岗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我跟你们说不到一块去。”
“你赶紧解释刚才是为什么。”
秦时岳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从宅院来看,他们之前应该是过得不错,但是房间里的家具却都不见,且洪文穿的衣服也很破旧,可能是卖了也可能是有别的原因,但你没有闻到院子里始终弥漫着的药味吗?”
“说明他家里有人患病,洪文看起来体格强健,洪月芹又是刚到,那患病的肯定是洪武,再联系上良子他们打听的消息不难猜出,洪武缠绵病榻已经很久了所以家中变卖了家具来治病。”
“而且在堂屋的炕上,放了一张地契,我想可能也要拿出来卖了,这么看,洪月芹来的不是时候,但我们却来的是时候。”
话说到这柳岗也明白了,“没错,如果他们家需要钱,我们谈成的可能就更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