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快穿]——残叶莫愁红
时间:2022-05-17 16:03:59

  “是。”丁烟小声应答,将手在竹床前的水盆中洗净后才去解那人身上的盔甲。

  男人穿着甲胄看不出身材,从面上能看出他肤色较深,应该比较健壮。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太疼,男人在昏迷中,呼吸比较沉重,眉间拧得很紧,额间的褶皱又深又明显。

  他腹上的甲胄开了个极大的豁口,从边缘处能看出是斧头劈出的痕迹,豁口正中被木盾挡着,木盾内的圈圈纹路都被血渗透,甚至有些干涸成红黑色的硬块。

  不忍细看,想也知道这木盾正盖着男人肚上的伤口,要将这木盾取下,该撕裂他腹部的多少皮肤?

  见丁烟有些愣神的模样,高映叶在竹床边上敲了两下,“你看什么呢?”

  “抱歉。”丁烟慌忙道歉,开始处理手上的绳结。

  问题自她上手后才被发现,男人的甲胄上大多是系的死结,完全解不开,而且这些绳结系得牢固且大团,就算用上剪刀也是够呛。只能将剪刀尖硬塞入绳结中缓缓撬动绳结,害怕刀尖会不小心伤到男人,没一会儿丁烟便弄得满头是汗。

  “快些!”高映叶那边动作比丁烟快上许多,她还等着两人一起合力将盔甲掀开,分外急切。

  战场上的人顶多被随军一起的大夫做了些应急措施,能送到这来的,都是有活下去的希望,或者是位高权重者。

  男人嘴唇已无多少血色,丁烟知道她再拖下去,他迟早会因出血而亡。

  顾不得下手的轻重,丁烟勒红了虎口,用力直接朝绳结处剪去。刀刃虽然不太锋利,但多重复几次,也能勉强将绳结取下。

  “行了,掀起来吧,小心别碰到他肚子上的伤口。”高映叶伸手扣在甲胄边缘的底部,丁烟依样照做。

  “三。”

  丁烟试着掂量掂量了盔甲,很有点重。

  “二。”

  想是高映叶想攥口劲儿,所以喊的声音有些大:“一,起——”

  丁烟将左侧的盔甲同时抬起,盔甲的边角正卡在木盾边缘,将那块木盾也微微抬起了些,眼见着又有新鲜的血液渗了出来,她赶忙停下动作。

  “要不我们先将木板切开吧?”丁烟见这那往外涓涓直流的血,心中发慌,“你看他腹上的木盾,正好卡在这甲的两边。”

  高映叶也有些犹豫,她伸手探了探男人的脉搏与鼻息。稍作犹豫,又在男人腹部比划片刻,便赞同了丁烟的意见,“你去将铁剪拿来。”

  丁烟这算是自己挖坑将自己埋了,她哪里知道铁剪在什么地方。

  目光投向高映叶,她正专注得瞧着木盾与男人腹部相接的地方,那股认真劲儿,算是不会过多理会她的。

  高映叶朝着丁烟的方向补了一句,“对了,再端碗麻伤水来。”

  丁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能感觉到高映叶身上比往常更加浓郁的无根水味,可细探便能发现东西不在她身上。

  这么浓郁的味道,就算当下她不曾带在身边,绝对也是日常与之打交道的人。

  一路经过走廊,能见隔间中满是伤兵,有些需要锯下胳膊和腿、有些则要接上还能再用的手脚。

  长廊尽头的小门里便是器材室,正有人拖着碗清水从器材室中匆忙走出,应该就是高映叶所要的药水。

  碗碗药中都有无根水的气味,看来她们或多或少得了天地间灵根的妙用,以此化入药中,虽说仅含万分之一的灵气,对普通人类而言仍是益处无穷。

  将神识放出,探入其中,半晌后发现无根水也不在器材室里。

  无根水虽说是水,却不会遇其余的水而化开,必须通过灵力将其割裂,还至少得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办到的事。

  自从她和覃彧入了凡尘以来,便没见过金丹期或是修为更高的修士;一来这凡尘灵气稀缺,二来高修为的修士来此还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对于巫医处处置无根水的法子,丁烟觉得至多便是她们将其放入药水中浸着,染了些灵气。就像是熬煮中药,取一堆药材,最后饮下的是用药材烹出的水。

  丁烟给迎面来的那些巫医让开来条小道,正好趁着这拥堵的时候朝器材室内朗声叫道,“要碗麻伤水,还要柄铁剪,疾患!”

  待器材室外三三两两的人散开,丁烟再凑至其内,正见一柄两手合握的大剪与药水碗摆在门口的立桌上,正等着她取。

  丁烟背着身子,拿起剪刀与水碗,留了句,“东西我拿走了。”

  器材室中有专人留守,想是兼管烹药。丁烟只是瞟了一眼,里面纵深很长,屋子不小。

  正拿着东西,便碰上个风风火火、甚至蒙了面的巫医,她嚷着要种熏制的草药,又说城内许多百姓染上了不止名的病症,还会传染。

  丁烟只听了个大概,毕竟高映叶还在等她,便匆匆往覃彧旁的竹床小跑而去。

  途中匆匆瞟了眼覃彧,他敛着眸子,应是在假寐。

  两步上前,接着便是高映叶的怒容,她提高了调子吼着,“拿个东西这么慢,那就干脆别做大夫了!”

  丁烟还来不及为自己回嘴,又听高映叶道,“还不快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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