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桂花花期还有一段时日,得赶紧请人去摘更多的桂花回来酿酒才行。
酒肆内座无虚席,还有些在外面等着空位的人,顾余一直忙到下午,才将最后一个食客送走,她洗了洗手,整理好了衣服,摘下围裙,喝了一口茶,才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阿顺正在整理着账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见顾余出来了,眉开眼笑的说道:“掌柜的,今日着实不错啊,方才我核对了一下账簿,除去我们早晨买的食材,净赚十两银子呢。”
顾余抿了一口茶笑道:“恩,不错,是个好兆头,这十两银子在小县城里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阿顺合上账本,望了一眼门外,有些疑惑的问道:“掌柜的,怎的今日这齐大人没有来啊,我见他一直与掌柜的交好。”
顾余一听的齐大人,就有些不高兴了,那日他还说她是猪呢,实在是过分的紧,才不要见到他呢。
“不来更好,来了还得给他管饭。”
“其实我觉得齐大人他挺好的,帮我们解围,每次吃饭走的时候都还是给了银钱的。”阿顺见顾余有些不高兴,又解释道。
“恩,其实也就那样吧,算不得很好,日后我们总归不是一条路上的,还是不要总是在一处为好。”
阿顺听得顾余说这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是这掌柜的不喜欢齐大人这一卦的啊,还害得他白高兴一场。
二人将大堂都收拾了一番,将污迹都擦洗干净后,正准备去后厨整理菜品,却看着齐煦摇着折扇悠然的走了进来。
“阿余,我还没吃饭呢,这是准备去何处啊?”齐煦悠然道。
听到他的声音,顾余顿住了脚步,暗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转过身,勉强的笑了笑。
上下打量了一番齐煦,见他着一身墨蓝色长袍,腰间系着镶玉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块无暇的白玉佩,俨然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说实话,这么一个绝色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勾唇角轻摇折扇,任谁都挪不开眼,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说自己是猪还咬他,这种美好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整日打扮的像是个花孔雀一般,在人眼皮子下面晃来晃去,顾余忍不住腹诽道。
“阿余,你为何不理我?莫不是还在生气?”齐煦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顾余。
“怎么会呢?来者是客,阿顺去给大人拿一壶酒来。”
阿顺便立即从酒架子上拿了一壶流光溢彩,放在了齐煦的身前,恭敬道:“大人,您请用。”
齐煦收起了扇子,看着桌上的酒有些发愣,正欲伸手去拿,却被一旁的元清制止。
元清在齐煦耳边轻声道:“殿下,你可是不会喝酒的,还是不要喝了,以免伤身。”
齐煦见顾余还在望着自己,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好酒自然是要配好菜,阿余给我炒个红烧鲫鱼,再来个豆腐汤,还要一盘花生米吧。”
顾余记下菜名便去后厨准备去了,齐煦一直看着桌上的酒发呆,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又三三两两来了几个客人。
坐在柜台的阿顺,看看其他的客人,也时不时的望着齐煦这边,他一直在想着齐大人长得俊美,掌柜的也像个仙女一般,这两人要能凑在一块,那该是多好的事情,日后酒肆里也有人撑腰了。
想着想着他就偷偷笑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怎么还有个媒婆的潜质呢,要是在脸上贴个长着一根毛的痣,那岂不是更像了。
齐煦一直以为阿顺在嘲笑自己不会喝酒,看他笑的贱兮兮的那样,就想给他一个毛栗,但是又怕惹顾余再生气,便又给忍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菜便都做好了,顾余将菜都放在了齐煦的桌上,对他一笑道:“齐大人,请吧。”
齐煦一直磨蹭着,将菜都吃完了,连花生米都吃了个一干二净,却始终不动那壶酒。
其实赠送的酒是很小的一壶,一般会喝酒的人都是不在话下的,顾余见齐煦还不喝酒,便上前问道:“莫不是,大人嫌弃我这酒酿的不好?”
齐煦尴尬的说道:“怎么会呢,阿余不光菜做的好,酒也酿的香,我在来的路上都听说了。”
“那你为何还不喝?”顾余逼近齐煦。
齐煦知道自己再不喝,也说不过去,再说角落那边还坐着一个不速之客,于是便鼓起勇气将一壶酒一股脑喝了进去。
元清站在一旁,哑口无言,这.....玩的有点脱缰了吧。
一壶酒下肚,齐煦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火辣辣的,整个人都快要烧了起来,站起身想要出去吹吹风,人还没站稳,便一下子载倒在了地上。
顾余见到这种情形,都快吓坏了,几人手忙脚乱的将齐煦抬到了后院早已收拾好的榻上,也不知这齐煦是个什么情况,立即差了阿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给他把脉后,摸了摸胡子,笑道:“无碍,就是喝醉了,酒醒了就好。”
顾余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的站在齐煦的面前,这人竟然不会喝酒,那还逞能个什么劲,直接说不会喝,自己还能吃了他不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元清一直坐在榻前照顾着齐煦,他依然是不省人事,长长的躺在榻上,脸颊上染着一团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