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章皇帝(晋):唉,一想到暗网又要为祸人间,说不定还要霍霍你们那边,我心里就实在是不太安稳,主要是现在的时空太容易出问题了,那个佘太翠玉佩的事儿还没个定论,也不知道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呢。
汉高祖:已经霍霍了。
汉高祖:【图片】
汉高祖也已经很久没有在群里冒过泡了,他忽然出声,还发了曾经发过的那张火锅图片,这次并没有截去一部分,而是把那个陪着他吃火锅的女人整张脸都放了上来。
汉高祖:【图片】
汉高祖:【图片】
汉高祖:你们瞅瞅认得不?
别人未必认得,梨花却是认得的。
这女人身形极纤瘦,柔若无骨,靠在汉高祖的肩膀上,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云。
如果不是因为在电梯里见过她360°转头的诡异模样,恐怕梨花看见这图片,也还是只会像之前一样嘿嘿笑几声。
可她现在笑不出来。
汉高祖:【图片】
汉高祖:【图片】
他大概把这个女人各个角度的照片都放上来了,前后左右,甚至还有睡衣朦胧时微张的眼睛。
刘秀:咦,这不是我那相好的?
宋真宗:玄女珊珊!
宋真宗:你果然是个登徒子!连玄女都不放过!
汉高祖: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汉高祖:我还请她吃火锅了呢……有这钱拿去搓麻将不好吗?在家里养女人被社区发现还得罚钱,现在这皇帝混的多惨,哪有那么舒服,你不用搞这些你当然不知道,可你反过来说我就不太道德了。
汉高祖:哭唧唧.jpg
根本无心理会汉高祖发来的表情包,梨花心里又是一沉。
送玉佩的姗姗亦或者是玄女珊珊,电梯里的内衣模特,汉高祖屋里的女人……暗网的行为,似乎永远都要比她们所能设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更为恶劣。
他们不是单纯的想要掌握某些权力或者是财富,他们热衷于触发不同的大型事件,并以此来对现有时空进行分裂,好择优挑选。
平行时空。
所以暗网其实一直在分裂不同的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越多,他们可延续下去的希望就越大,在所有的平行时空中,总有一个时空,最后是要完全受到暗网掌控的。
梨花又气又急,只恨自己身在明朝时才知道了暗网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可现在,自己不仅孤身一人、完全不知道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在哪里;而且,现在她就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宋真宗:别哭了,管理员说她找不到回去的隧道,明朝的皇帝们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怎么说也是在你们治下。
朱元璋:要怎么才能联系到其他人?
朱元璋:不然我晚上给朱厚熜托个梦叫他照顾你一下?
朱厚熜:别瞎忙活了祖宗,我当时根本没做过梦。
始皇帝(秦):【图片】
始皇帝(秦):我在应聘管理局,这题选什么
第85章 他娘的意大利炮 [V]
好家伙!竟然直接跑到管理局去应聘了。
只是,她还在的时候,管理局似乎并没有什么招聘计划,就刚刚音信没了一天,赵婧就开始往管理局里补充新鲜血液了吗?
想起赵婧,梨花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半个月后的事情。
如果半个月后自己还是不能回去,恐怕赵婧接管管理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到时候再说什么都迟了,连个管理局都守不住,还怎么敢痴心妄想对抗暗网呢。
始皇帝(秦):?
消息提示音把梨花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她叹了口气。
金章皇帝(晋):选E。
金章皇帝(晋):不过这样的招聘一般都只是走个过场,没有后台你是进不去的,我给你几个联系方式,你两边都看一看。
金章皇帝(晋):【名片-孟垂永】
金章皇帝(晋):【名片-叶廉】
始皇帝(秦):所以我要怎么说?
金章皇帝(晋):孟伯伯是当年推荐我进管理局的人,爸妈叫他三哥。
始皇帝(秦):那我说咱俩同村,按辈分来算我是你叔叔
金章皇帝(晋):叶廉是保密协会主席,大概率也是暗网在华夏地区的负责人。
金章皇帝(晋):总之在叶廉面前别跟我扯上太多关系,多和孟伯伯提提我有好处。
始皇帝(秦):总之我辈分不能太低
朱元璋:千古一帝の执念。
金章皇帝(晋):那就先去找孟伯伯吧,这个是地址。
金章皇帝(晋):你俩可以商量着来。
朱元璋:那你现在要怎么回去呢?
朱元璋:总不能一直赖在人家那里。
朱元璋:你不早点回去的话,大佬这些铺垫都是毫无意义的。
似乎问题总是层出不穷的,每当梨花想要歇一口气的时候,总有新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回去。
如今她只能蹲在这艘小船上,眼下还得想想要怎么缓缓把春景的事情告诉这位老婆婆。
年纪大了,不能说的太直接,可总是暗示的话,又担心她听不懂。
异乡的夜晚,向来都短暂得很。
梨花觉得自己上一刻还在皇帝群里讨论大佬要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混进管理局里,下一刻,天际破晓,空中已经泛起了橙红。
“姑娘?”
是那位老婆婆在敲这边的舱门。
梨花几步过去,把门拉开,见这老婆婆手里拿着她已经晾干了的衣裳,名义上是要喊她起来吃饭,一双眼睛却总是瞟向她手里的手机。
——她还是觉得这东西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倒也没有猜错,不过这东西并没有什么来自顺天府的消息。
她一把扶住老婆婆,笑了一声,“婶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你的衣裳干了,我给你拿过来。”
老婆婆把衣裳搭在一边,“早上捞鱼更容易一点,咱在水上无可依仗,只能尽早起来。”
“姑娘,春景她……”
“原来是这样。”梨花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现在只好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只是笑着接了上一句关于捞鱼的话,“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自己的规矩。”
“所以春景是因为不守规矩,因而也在那被杀的宫女之列?”
不想老婆婆却察觉到了她神色中的回避与刻意拖延,当即就开口道,“姑娘也不必瞒我,我老婆子13岁嫁人,8年生了6个女儿,30岁又没了丈夫跟儿子,经历过的死别也不在这一遭上,便是有什么,直说无妨。”
话是这样,可她眼中哀泣的底色已掩饰不住了。
来这世上一遭,为人父母,自己过得苦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个姑娘在宫里出了头,本以为生活有了盼头,可如今……
梨花实在不忍心面对老婆婆祈求的眼神,可瞒是真的瞒不住的。
再过段时间,壬寅宫变的事儿会传遍大街小巷,历史上都会记载的宫女名字,现在也不可能是个秘密。
或许还会成为说书先生嘴里的本子……毕竟宫女要杀皇帝,历来这是头一次,不知道有多少惊奇秘闻可以往里填。
何况,看老婆婆这架势,倘若她说春景没死,便还是要架船往顺天府去的,到时候也免不了一场空欢喜,倒不如就趁现在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告诉她真相的好。
梨花斟酌半晌,微微点头,继而开口劝道,“婶子也别难过,这世道惯来如此,如今还是要善自珍重。”
“过来先吃饭吧。”
老婆婆叹了口气,即便是听到了春景的死讯,除了面色上该有的悲戚外,也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今天鱼汤里是放了盐的。”
她低声嘟哝着,“本来是想带给春景吃……一个人在宫里,恐怕也过得艰难,既然她用不上,咱们也不能浪费了。”
老婆婆把头埋进汤碗中,啜着鱼汤,肩膀微微有些耸动。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梨花就很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有拿,便是有心想用钱资助,可身上似乎也没带什么现金,虚拟货币没有转换,在这会儿又不流通。甚至现在,身上的这身衣裳,也还是这位老婆婆的。
“婶子……”
梨花想着,既然不能做什么,那还是少吃一口人家的饭吧。
这年头的盐在民间还是奢侈品,尤其是如老婆婆这样在水上讨生活,吃了上顿不一定还有下顿的,饭菜里放了盐,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浪费不得。与其让她吃了,还不如留给老婆婆改善改善伙食。
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搭在一旁的衣裳,虽然是长袖长裤,但并不是这个年代的风格,老婆婆之前再三说明是因为她自顺天府的方向来,可又说是自己把她从河里给捞了起来,眼下心思稍微平静了些,梨花才觉得这两种说法似乎相悖。
“婶子怎么就觉得,我是从顺天府来的,就一定有宫里的消息?”
“你穿的跟我们不一样。”
老婆婆擦了擦嘴,接着又用擦完嘴的棉布折了几折,揉着眼睛道,“先前有人说,这是顺天府时兴的穿法,只有宫里人才有资格这样穿着。我看你跟她穿的没差多少,就猜你也是宫里头的……不过若早知是这样,我也就不救你了。”
口吻有些沧桑,或许是心里太累的缘故。
“我接到春景的信就一路往顺天府赶,一路上当过乞婆,也行过坑骗之事。得老天垂怜,才弄来了这只船,本想着进了顺天府就好,可我现在却没有心劲去了。”
“婶子先前见的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梨花只当老婆婆的絮叨是排遣,她此刻满心注意力都在那个跟她穿着相似的人身上,大概不是茉莉就是杜鹃。
能找到她们当中之一的人也好,总是能先联系到其他人。
“往西边。”
老婆婆指了个方向,见梨花不动筷子,就端过她那一碗鱼汤来径自喝了,“这里头放的盐,怪贵的。”
待到喝完了,仔细舔干净了嘴上的残汤,才有拿进先前那块棉布擦了擦手。
她指了一个方向,“姑娘若要找那人,不如我沿着水路把你送过去,总是比两条腿要快些。”
老婆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在情绪和语调上都没有什么很大的起伏,仿佛先前那个担心春景如何的娘只是梨花的一个幻觉。
也或许是早已被命运压迫的麻木又疏离,所以认命了。
不过如此,便是苦心谋划,将最成器的女儿送入宫中,也不过如此。
“那就多谢婶子。”
梨花笑了一声。
“别说谢了,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是得吃些。”
老婆婆指了指一旁筐子里的干饼,“吃这个也好,总要往肚子里垫一点东西。”
梨花应声拿了几块,老婆婆又道,“我如今年纪大了,虽然做了许多却咬不得这个,你若是觉得好吃,就都拿走吧。”
船上的日子无比单调,老婆婆再没跟她提过顺天府和春景的消息。梨花也常帮她撒个网捞些鱼,闲了也聊几句风土故事,两人相处,倒像是姑侄一般亲近起来。
沿着西边一路行进,两三天后,终于到了岸边。
“就是这边了,姑娘。”
老婆婆把杆撑住,目送着梨花上了岸,“我也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三天时间,人家能去的地方有很多,但你们从顺天府来,穿着又相似,一路多打听打听,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梨花点头,转身摸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蒙古刀,趁着握住老婆婆双手的时候,将刀柄抵在了她的掌心上。
“婶子,叨扰了你这么多天,这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只好用这短刀做船资了。”
不料老婆婆如触火般,急匆匆又把蒙古刀推了回去,她摇着头,“我们不兴带这个,姑娘,原先救你也不过是因为看你像是顺天府的人,二来船上这几日,恐怕是我从乡下出来后,最顺心得意的几天日子了,哪还能再收你的东西。”
两人互相推辞一番,最终梨花还是拗不过老婆婆,依旧将短刀随身收了起来。
她站在岸上 ,看老婆婆一撑船杆,调转船头,小船在水面划出波纹,渐渐的便没了影子。
八年生了六个女儿,正值壮年却又没了丈夫跟儿子。
兼之如今又没了春景,此后更是孤苦流离,便如这河上的小船,世间的浮萍,再也没有了立根扎下来的想法。
梨花有些唏嘘。
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志得意满,能够为官做宰进一遭京都的都是人上人,而如这老婆婆一般的,才是民间百姓最常有的状态。
草民草民,草籽何其繁多,又何其轻贱?
她一路都挑大路走,就是因为老婆婆那句有人跟她穿的类似。再类似,这样风格的衣裳在这个朝代也都是奇装异服,她穿这一身招摇过市,总该有几个多嘴的出来巴拉几句。
别的不说,就是大概给她指个该去的方向也好。
收获的目光的确不少,但每每梨花想要上前打听,那些人就一律摇头捂嘴的避开,眉头紧皱,仿佛看见了什么格外嫌弃、又或者是难以言说的东西一样。
越是这样不与她言语,越叫梨花觉得,或许他们当真见过与自己打扮类似的人。
就算是觉得她举止行为怪异,可总不可能连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吧?
能叫人人都闭嘴的人,恐怕还是这地方的父母长官……梨花转念,想必去府衙碰一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刚打定了主意要转向而行,梨花便遇见了一行十几个官差,为首的捧了个盒子,路过她身边时,甚至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
接着转过墙角,为首那人揭开盒子,将里头的红纸铺平了,然后贴在墙上。
“县令说了,凡能对上这几句话的皆可来我处领赏!能对一句者,赏钱十贯;能对两句者,赏钱二十贯;能对三句者,请亲去府衙,县令老爷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