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嗯。”张昱树悠哉点头。
  “那你……那你,真的不要,打扰我学习了。”
  “你现在不是没学习吗?”他嘴角噙着笑,一副老练的样子,悠闲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段之愿看着他:“我在学习,滑雪。”
  她把手边的‘滑雪注意事项’手册推到张昱树那边。
  张昱树先是一滞, 而后咬了咬牙。
  这他妈也叫学习。
  小结巴是在这跟他玩语言逻辑呢。
  他没跟着她的话题往下走, 手点着玻璃桌,扬了扬下巴:“成年了啊。”
  “嗯。”段之愿点头。
  “现在算不算长大了?”
  段之愿一滞。
  陡然想起去年这时候, 他跟她告白。
  她吓得一边哭一边跟他说, 年纪还小, 不能恋爱。
  所以这人。
  是故意等了她一年, 专门挑她刚过完生日又来吗?
  一想到这, 段之愿迅速在脑海里想新的拒绝理由。
  理由还没有想好, 又听张昱树痞痞地开口:“处个对象啊宝贝儿。”
  段之愿眼里涌出惊讶,又见张昱树直接拖着椅子坐到身边。
  她刚要站起身,被搂着肩膀按在座位上:“跑什么?”
  张昱树拿起桌上的奶茶,喂到她嘴边:“喝完了吗就跑。”
  “你,你放开我!”
  滑雪服太滑,推他的胸膛也推不动。
  又去拧他扣在肩膀上的手背。
  掐到手背上薄薄的一小块肉,死命地拧。
  张昱树吃痛,缩回了手,‘嘶’了一下,瞪着眼睛吓唬她:“你找打是吧?”
  “我就打你!”段之愿瞪着眼睛,抬腿要踢他。
  却猝不及防被他伸手握住脚腕,搁在自己腿上。
  “你——”
  “这里痛不痛?”他的手扣在她膝盖上。
  刚刚滑雪,她摔倒时是侧着身子的,右腿膝盖率先着地,承受了全部力量。
  尽管穿着厚重的棉裤,他的大手依然能感受到纤瘦凸起的膝盖骨。
  轻轻地上下揉了揉,说她:“胆子那么小,还敢来滑雪。”
  段之愿的表情都僵了,喉咙里似是被塞了块石头。
  想抬起腿,可小腿被张昱树按得死死的,再用带着寒色的目光瞥她一眼后,她就不太敢动。
  可也不想让自己的腿完完全全搭在他的大腿上,只得微微用力徐晃地抬着。
  未几,张昱树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僵硬。
  本来带着笑意的眉眼就垂下,他沉声道:“老子问你疼不疼?”
  “不。”段之愿摇头,用手攥着座椅上的软垫,指尖泛白。
  “不疼我也帮你揉揉,放松点,我又不吃人。”张昱树说。
  心疼死他了,眼看着她跌倒,他想要冲过去又骤然顿住。
  她不喜欢他。
  更不喜欢让别人看见他和她有接触。
  这里都是同学,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四下无人过来关心她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段之愿试图阻拦他:“我,好了,真的不疼了,你让我下来。”
  “你把老子Q.Q和电话拉回来。”张昱树开始提条件:“拉回来我就放开你。”
  两人这个动作简直是奇怪死了,段之愿从未和哪个男生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可她又不想把他加回来,回去以后还不知道要再听他说什么疯言疯语。
  她犹豫的时候,张昱树撇了撇嘴。
  这一年里他想她想的抓心挠肝,这没良心的倒是过得自在,情书收了一大堆。
  好在她能一视同仁,不接受他也没接受别人。
  要不然,他能把那几个告白的腿给卸下来,看他们还怎么骚。
  张昱树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没耐心等了,想来肯定也是拒绝他的话。
  “加不加啊?”张昱树放在她膝盖上的手突然向上移了一寸。
  段之愿忙道:“加,我加!”
  她拿出手机手指迅速按着,不到半分钟就把手机送到张昱树眼前:“好了。”
  “嗯。”张昱树终于松口,抓着她纤细的小腿慢慢给放到地上,顺便把她松了的鞋带紧了紧才直起腰,下巴轻佻地抬了抬,看着奶茶:“再不喝就凉了。”
  段之愿根本就不想喝什么奶茶。
  可也知道这就是他赖在这不走的手段。
  不喝完,他永远有理由纠缠她。
  万般不情愿拿起来,好在现在已经不烫了,她一鼓作气喝了一大口,希望能尽快喝完赶紧离开。
  她咬着吸管,腮边一鼓一鼓的。
  眼睛天生就大,一双杏眼柔情似水,不需要刻意睁大依旧圆溜溜的,认真喝奶茶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一年没和她挨得这么近过。
  张昱树没忍住,弯了弯唇。
  顿了一下,又伸出食指,轻戳了下她的脸颊。
  段之愿一顿,抬眸看他眼睫颤了颤又垂下。
  未几,张昱树又戳了一下。
  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双手捧着奶茶转过身子,留了个背影给他。
  草,真他妈可爱!
  不敢骂他,就转过身去不让他碰。
  从今天看见她那一刻起,张昱树脸上的笑容就几乎没淡过。
  要是她也喜欢他该多好,他现在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下,不亲也行,抱抱也满足。
  张昱树的确是想这么做,可此时钱震他们进来了。
  他只得作罢,并自觉拖着自己的椅子离段之愿远了几厘米。
  林落芷跑过来,问她奶茶是什么味道的,段之愿瞧了瞧,说:“桃子……”
  “什么桃子呀?”林落芷看着菜单:“这里有好几种呢。”
  “我……”
  话音未落,她的短信响起。
  刚刚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的张昱树:【蜜桃恋人】
  段之愿心脏砰砰跳,到底没办法说出这四个字,便从林落芷手里拿过菜单,指着这四个字:“这个。”
  “好,那我也去买一杯!”
  段之愿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个眼神都在张昱树眼中。
  瞧着她绯红的面颊,张昱树无意识地笑。
  钱震买来两副扑克,吆喝着大家一起玩,他们三五成群就凑到了一起。
  约定好谁输了,晚上的烧烤谁请客。
  段之愿一听,忙问林落芷:“晚上,不回家吗?”
  “刚刚你没在。”林落芷说:“我们商量好了,在这玩到六点,然后就去山下面吃烧烤,李怀说那家烧烤是新开的,烤鸽子超级香!”
  六点还不走,等吃完烧烤一定很晚了,段之愿摇摇头:“那你们去吧,我,待一会儿就走了。”
  家里还有要复习的题没做,还有英语单词没背。
  而且……那个人也会一直在,段之愿只想回家。
  “那好吧。”林落芷挽着她的手臂说:“五点半山上放烟花,等看完了烟花你再走好不好?”
  “好。”段之愿点头。
  等男生们玩完了扑克,刚刚好五点半。
  冬天太阳落幕得早,只剩一轮浅淡的弯月照耀在雪场外。
  远处一声长鸣,而后天际迸发出无数灿烂的烟火。
  倒影映在段之愿的清透的瞳仁上,为她瞳孔增添了几分灵气。
  没看一会儿,段之愿悄悄和林落芷说:“我走啦,你也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好,那你回家记得给我发信息。”林落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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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愿换好衣服后,烟花还在继续,她就沿着下山的小路慢慢走。
  所有人都在山那头看烟花,就显得她这边幽静又惬意。
  隔绝了喧嚣,段之愿舒了口气,她很喜欢独处,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刚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一只手突然伸到她脸上,拿走另一只耳机。
  段之愿一怔,竟没发现张昱树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耳机是插孔式的,连带着手机,他把另一只塞进自己耳朵,与她并排走:“你听得歌这么甜啊。”
  当下最流行的网络歌曲,男女对唱节奏欢快。
  歌词和曲调都很甜。
  “张昱树。”段之愿停下脚步:“你别跟着我,我要回家啦。”
  “我也回家啊!”张昱树睨了她一眼:“就这一条下山的路,你走老子就不能走了?”
  无耻。
  段之愿咬了咬唇:“那你把耳机还给我。”
  “你这么小气啊。”张昱树皱眉摘下耳机并没有放到她伸过来的手里,反而虚晃了一下,探过身子帮她塞进耳朵里。
  他过来的一瞬间,段之愿的眼神落在他的胸口。
  下意识屏住呼吸,脊背都僵住。
  耳机里的音乐声好像都不复存在,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
  指腹划过她的耳廓时,段之愿缩了下脖子,后退半步又动动肩膀:“你,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哪样?”他明知故问,笑得痞又坏。
  一双丹凤眼,双眼皮窄如细线,眼尾微微上挑,又似狐狸眼,这双眼要是长在女人脸上就是魅惑众生,而长在他脸上,那就是浪荡又风流。
  “你别,总是这样。”段之愿把耳机拿下来,揣进包包里,低头往下走。
  没走几步突然身体一轻,她被张昱树横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
  耳边伴随着少年得逞的欢呼声,吓得她尖叫。
  “你,你你放我下来!”段之愿又要哭了,故技重施去掐揽在她腰间的手背。
  这一次,任凭她怎么拧,他都没躲。
  “怎么还抠上了?”
  许是被她抠疼了,张昱树的声音微扬,带着凶狠:“再抠老子把你丢到那边去!”
  说完,还故意悠了她一下。
  吓得段之愿立马放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
  小路是个向下倾斜的坡,边上则是积雪与冰块。
  被扔过去肯定摔得特别疼。
  张昱树说:“我是看你太笨,下个台阶都不会下,所以抱你一会儿,免得你摔倒,这都不谢谢哥哥?”
  流氓。
  段之愿说:“我,不会摔倒,你放开我吧。”
  都这么说了,还没糊弄住她。
  妈的,今天还就抱了,看她能怎么样。
  张昱树换了个方向,离开小路的台阶,直接朝雪地里走。
  段之愿更紧张了,本来攥着他的衣领,这下直接环住他的后颈:“张昱树,你,你——”
  她急得说不出话来,引得张昱树唇角弯得弧度更大。
  少女的香气扑鼻而来,马尾不知何时甩到身前,蹭着他的面颊和脖颈。
  这么小,这么软,抱在怀里简直舒服。
  他很想她,这一年里为了不打扰她学习,他忍得脑袋都要爆了。
  张昱树竭力抑制着呼吸,争取别被她发现自己的心理活动。
  在那只柔软的小手无意识摸到他后颈,手腕碰着他攥住他的头发时,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藏在衣袖里的温度是热的,这算是她主动的肢体接触。
  不是也是。
  张昱树真不想放开她,可已经到地方了,只得将人又掂了掂才轻轻放下。
  四下无人,目光所及之处被洁白的雪花映的荧荧发亮。
  似是身处在无人区,地上只有张昱树来时的脚印。
  段之愿又怕又后悔。
  她真的不该来滑雪,没滑成摔了一跤不说,还被这个流氓欺负一整天。
  “气不气?”张昱树脸上噙着笑,问她。
  段之愿没跑,也知道他不发话她根本就跑不了。
  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就只能无声的抗议,扭过身子不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未几,张昱树又开口:“我来让你消消气。”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听声音辨别不出他在做什么。
  段之愿没忍住,偷偷转过身。
  他不知道从哪拖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是个轮胎。
  还没看明白这是要做什么,却见他将外套往上掀,一只手就把皮带抽出来。
  段之愿面色泛白,吓得后退好几步:“你……我也没说,什么,你别打人……”
  真可爱。
  张昱树笑出了声:“不打你,我怎么舍得打你。”
  说完,他弯下腰把皮带绑在轮胎上,剩下长长的一截砸在雪地里,似是一条冬眠的蛇。
  而后大步走向段之愿,还是那么霸道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再轻轻放在轮胎上。
  迷茫之际,倏地听他说了句:“你坐稳了。”
  他说完,从地上捡起皮带另一端,扬声喊了句:“走喽——”
  段之愿坐在轮胎上,有风雪自眼前略过,右边长廊里装饰用的彩灯,随着她移动的速度惊奇地变成紫色。
  起初还很紧张,藏在棉鞋里的脚趾蜷缩着。
  直到看见天穹之上盛开的烟花,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烟花盛放,似是将夏季滑雪场花坛里盛开的鲜花倒映在空中。
  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天上爆开,一簇又一簇出现在她澈明的瞳孔里。
  视线忽然落在张昱树的背影上。
  少年迎风奔跑,全身上下带着无尽的热烈,和使不完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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