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野又痞——嫁酒
时间:2022-06-14 08:24:29

  从书中抬起眼。
  小孩子一边跑一边哭,家长就在后面吼着追。
  碰巧摔倒在张昱树脚下的小孩,爬起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木讷地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小孩子被家长抓回去哄着喂饭。
  自此再也没听见哭声。
  他这才终于静下心来欣赏她的盛世颜。
  窗边夕阳西下,打在她脸上的光泛着橘子色。
  这不比刚才她调了半天的滤镜要好看得多吗。
  他的手不老实,一会儿碰碰她头发,一会儿扯了下她腰间的白丝带。
  是个死结,缝在裙子上的。
  没意思。
  眼睛顺势向下瞟,将她纤细又白嫩的一截小腿收入眼眶中。
  突然一皱眉,他的手探了下去。
  “怎么回事?”
  段之愿这才放下书,晃了晃脚腕解释说:“出校门的路上有块鹅卵石,太滑了差点摔倒,被台阶蹭了一下。”
  两人出了高铁站,张昱树带着段之愿到路口打车。
  路过药店时,跟她说:“在这里等我。”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创可贴。
  张昱树蹲在她身后,帮她把脚腕蹭破了皮的伤口贴好。
  再起来时动作放缓,手背蹭着她小腿的弧度向上游走,一边摸一边起。
  段之愿朝另一边躲,抬起手轻推了下他坚硬的胸膛,嗔道:“这么多人呢……”
  张昱树嘴角挂着得逞地笑,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人少的时候让我摸?”
  段之愿抿唇不说话。
  张昱树看着她,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今天穿得很漂亮啊。”
  话音刚落,段之愿迅速抬眼。
  张昱树却已经看向马路,朝正在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上车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不仅知道音乐节的位置在哪,还托朋友弄了两张前排的票。
  下车直接去就近的超市,说了朋友的名字就拿到手了。
  段之愿还记着帮室友买周边。
  三条黑色蕾丝带包好了放进背包里,自己的这条则系在手腕上。
  还买了荧光棒和蓝雾专属手持灯牌。
  音乐节是临岛市每年都会举办的活动,本地人司空见惯。
  段之愿坐下时才发现他们几乎人手一把雨伞,有的还直接穿着雨衣入场。
  可今天明明晴空万里,段之愿来之前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临岛市这几天都是晴天。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同时也看见和他们一样,什么都没准备两手空空的观众。
  段之愿也就没多想,坐在VIP席位,静静等待蓝雾的压轴出演。
  开场的是当地学校大学生,低音炮震耳欲聋,很快把情绪扬起。
  段之愿录了几个视频发给室友,四个人就在群里讨论哪个更帅,哪个唱得更好听。
  张昱树把她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
  发现她不管做什么都那么专注。
  从前学习时是这样,刚刚才高铁上看书时也是这样。
  她就像是一汪清水,无论是将她撒进大海还是让她流入小溪,她都能投身于其中。
  此时她就像是个在游乐场玩到痴迷的孩子,举起手机不断拍照,脸上的笑容更是从未黯淡过半分。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那个叫【蓝·雾】的乐队出场。
  段之愿迅速敛了笑容,眼神直直盯着他们几个,直到为首的主唱和大家打招呼,她这才随着人群一起鼓掌。
  惊喜和期盼多过于一切。
  草!
  张昱树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
  就这几个人把她稀罕成那样,眼神都移不开了?
  从前只知道她是个书呆子,都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小花痴啊。
  张昱树故意赶在蓝雾和大家互动时揽过段之愿的肩膀,打乱了她追星的思绪。
  语气不善:“看什么呢?”
  “看蓝雾呀。”段之愿说。
  张昱树用食指划了划眉梢,不耐烦道:“老子想把你眼睛抠下来。”
  段之愿微怔。
  那么凶,不是他带她来的吗。
  后面为了顾及到他的情绪,段之愿也收敛了些。
  直至蓝雾最后一首歌唱完后,她才重新拿起电话,和室友聊天。
  突然台上的音乐暂停,主唱拿着麦克风开口:“很荣幸受邀参加今年的音乐节,那现在到了我们天降福气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身边人欢呼声响起。
  段之愿注意到有人已经撑开了伞,还有人戴上雨衣帽子。
  没等她反应过来,主唱压着嗓子再度开口:“跳起来——”
  与此同时,从天而降无数水气球,先是落在坐在段之愿身边的女孩头顶,还好女孩打了伞,水气球就在伞顶炸开,水花溅到段之愿脸上。
  张昱树率先反应过来,迅速脱了T恤罩在段之愿头顶。
  把人紧紧搂紧怀里,赤.裸着后背帮她挡着源源不断袭来的水气球。
  三十秒左右,有几个观众跳上台,因为落在她身上的水气球里包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参与奖。
  台上台下都很热闹,本地观众笑看着没有经验被砸成落汤鸡的人。
  尽管张昱树护的及时,但水气球活动来的突然,段之愿的鞋袜已经湿了,衣领也湿了一大半。
  躲在他怀里刚直起腰,这才注意到张昱树全身都湿了。
  他把他的T恤披在她头上,水气球当然没有放过他。
  走出活动现场,段之愿懊悔地叹了口气:“怪我了,没提前做好功课,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张昱树将湿透的T恤搭在肩膀上,伸手拦了辆车:“找个地方换衣服去。”
  他找了家酒店,张昱树本想让段之愿先去洗澡。
  可段之愿先换了睡衣,跟他说:“我只有袜子湿了,你先进去洗吧,你洗得快。”
  段之愿刚脱下袜子,服务生就过来取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
  同时推来了晚餐,恭敬开口:“女士,等我们把衣服烘干后再给您送回来。”
  道了句谢,段之愿坐在餐桌前,先给自己剥了一个虾。
  她早就饿了,只是当时看蓝雾时被喜悦冲昏了头,以至于现在看见美味佳肴才重新勾起食欲。
  等张昱树出来时桌上已经放着一堆虾壳了。
  宽大的睡衣穿在段之愿身上能遮住她的脚踝,可张昱树一穿上,膝盖都露在外面。
  他朝着浴室抬了抬下巴:“先洗澡,洗完了再吃。”
  段之愿擦着手站起身:“好。”
  热水澡让她全身都舒适不少,再加上酒店的沐浴露很好闻,段之愿记下牌子打算回咸城也买几瓶。
  再出来时她的碗里已经放上满满的虾仁。
  张昱树给剥的。
  蘸了一层料汁放进嘴里,段之愿满意舔了舔嘴唇。
  问他:“我们怎么回去呀?”
  “没车了怎么办?”张昱树问她。
  段之愿一怔,咀嚼的动作放慢:“你不是有办法的吗?”
  张昱树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了一颗靠在沙发上:“只能在这住一晚了。”
  可她明天还有课呀,这才刚开学没几天怎么可以逃课呢。
  而且,明明是他信誓旦旦说有办法的。
  所以她才跟他来的呀。
  “张昱树。”段之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软软地问:“你没骗人吧?”
  他偏过头看她。
  浑身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丝绸般的长发半干不干,一张脸好像还带着浴室的氤氲,看上去绯红诱人。
  张昱树心里一痒,目光灼灼看着她低声道。
  “骗你的。”
  段之愿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这么晚哪来的车。”
  “你——”
  不等她说完,张昱树按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唇瞬间覆盖过去。
  他喜欢把她搂在怀里,这样就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从僵硬到柔软。
  征服欲和占有欲陡然爆发。
  谁不喜欢看正直的乖乖女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自己,还带着任人宰割的样子呢?
  可这一次,张昱树没能得逞,段之愿似乎真来了脾气。
  拼了命地躲他的唇,还举起拳头用力砸他肩膀。
  把他砸笑了。
  妈的这么点小劲是不是在给他加油打气呢。
  张昱树吻得更凶了。
  系在身前的睡衣带子很快就展开垂到地上,手下一秒就被她抓住,指甲盖逮住一块肉就开始又挠又扣。
  直到他开口:“我说你今天穿得很漂亮,你开不开心?”
  段之愿大脑轰然一片。
  纠结了一整天,这次终于确定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周壹辰说的这句话,真被张昱树给听见了。
  图书馆里那个背影也是周壹辰的,而张昱树居然就神机妙算,从一众学生里准确锁定到他的身影。
  他可真是神了。
  男人忍了一天的脾气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他一手就能握住她两个手腕,举过头顶,狠狠道:“我把那小子给废了!”
  桀骜犹似当初,气势却比从前更成熟。
  也更骇人。
  “张,张昱树……”她动了两下手腕,从他手掌里脱离,手掌展开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段之愿安抚他:“那就是一个同学,没别的……”
  他当然知道没别的,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打扮的那么美,穿着那么好看的裙子,他还没来得及夸一句,先被别人给夸了。
  真他妈让人火大。
  带着温度吻落在雪白的肩头。
  段之愿顿时觉得心脏一震酥麻,垂眸就能看见他按在肩头的手背,血管清晰又明显,血液流淌的方向都能勾勒出他骨子里的野。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能牵扯她的神经,好像与她血脉相连,融为一体。
  段之愿轻轻闭上眼睛,眼睫微颤。
  忽然又听他问了一遍:“我想摸一下,好不好?”
  靡靡之音似是有神父在耳边祝祷,又像是符咒燃烧,火焰在她心间沸腾。
  “就一下。”他在蛊惑她。
  段之愿闭上眼睛,声音几乎弱到听不见:“嗯……”
 
 
第33章 
  段之愿忽然觉得自己全身都轻飘飘的, 从一朵云毫无阻碍越到另一朵上。
  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因为心跳已经掌控在张昱树手中。
  到这里,因为回去不学校的气愤已经烟消云散。
  她和他比心态, 还是差得太远了。
  从小习惯把事情埋在心里, 段之愿更擅长自我纾解, 尽管刚刚在图书馆发现张昱树的情绪不对, 她还暗自安慰自己,应该只是巧合。
  高铁上还假借给他戴兔耳朵, 让他跟自己合照来试探。
  明明瞧他云淡风轻, 却不曾想实则暗潮汹涌。
  知道他一直是个随性不羁的性格,却忘记了, 张昱树在感情这件事上, 小气的不得了。
  樱桃覆盖在白雪之上,当他牙齿咬上时,段之愿真觉得自己正在被电流洗脑。
  现在已经几乎丧失呼吸功能,下一步就是心脏麻痹。
  空气稀薄,她马上就要窒息。
  奈何张昱树的头发太短,就只能扯他耳朵把人提上来,红着脸小小声问他:“这下可以了吧……”
  不止一下了, 而且之前也没说会咬。
  张昱树又磨蹭了半天, 偶尔的口水声传进段之愿耳朵里,听得她忸怩不安。
  好不容易才哄到手的, 岂能这么快就餍足。
  最后他终于抬头, 如愿见到那双早已失去焦点, 沾染着雾霭的眸子。
  可怜兮兮的。
  又扣住她的脖颈, 对着被她自己咬红了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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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之愿只顾着捞地上的衣袋, 把自己包裹严实后才注意浴室传来的水声。
  刚好酒店把烘干的衣服送回来, 她拿着衣服往回走时才意识到,他为什么又洗了一遍澡。
  脸上褪去的热度重新席卷而来。
  段之愿站在窗边,对着一轮圆月失了神。
  等张昱树出来后,丝毫不避讳她,坐在沙发上换自己烘干的衣服。
  段之愿移开视线,微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问:“我们要回去?”
  张昱树慢条斯理套上衣服:“你穿这身?”
  她赶紧跑过去,抱着裙子回到卧室。
  门锁声传到张昱树耳中,他不屑的笑了声。
  妈的,跟防贼似的。
  不用防着,他真不想再洗第三次凉水澡了。
  段之愿拿起裙子刚要换上时,突然一顿。
  缓步走向一米多高的穿衣镜。
  脑海里回荡着刚刚旖旎非凡的画面,还是觉得头重脚轻。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身体感觉就是不一样。
  好像开始发烫、觉得还残留了些微弱的电流,时不时就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游走一番。
  敲门声突然响起:“穿个衣服这么慢,要不我进去帮你穿吧。”
  伴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张昱树的动静懒懒地传进来。
  “马,马上就好了。”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裙子,打开门。
  张昱树手里拿着她的袜子,她伸手去接被他躲开。
  “坐那。”他用下巴比划着沙发的方向:“你穿得太慢,我给你穿。”
  她的脚很小,比他摊开的手掌还要小上一厘米左右。
  指甲修剪得整齐,脚趾是淡淡的粉色。
  先换了个新的创可贴后,才小心翼翼给她穿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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