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望烟
时间:2022-06-24 08:42:56

  “三叔家中最近有事,可能得年后了。”他回答。

  蔚茵笑着道谢,转身想走。

  “夫人想知道侯府的事?”男人问。

  蔚茵打量着眼前人,随后点了下头:“你在侯府待过?”

  “去过两日。”

  “那,你可知道侯府有位蔚夫人?”

  男人抓抓脑袋,好像在思考,最后摇摇头:“平时我们见不到夫人,打交道的都是府中伙计。”

  他说着,仿佛是怕蔚茵觉得这些信息没有用,又道:“倒是见过侯府的二公子穆明詹,我们当时过去做工,修缮的正是他以后娶妻的院子,千安苑。”

  “千安苑?”蔚茵念着这三个字,脑中一阵刺疼。

  “对,”男人点头,不自觉脸上热了下,“当时说我们干得好,给了些赏钱。”

  风大,呼呼刮过,像要揭掉廊上的瓦片。

  这两日没用药,冷风又加剧了蔚茵的头疾,难受得抬手扶额,身形晃了下。

  “夫人,你怎么了?”男人往前两步,试探的歪头去看,瞅见了蔚茵苍白的面颊,应当是身体不适。

  他犹豫着伸手出去,想着扶一把。

  傅元承再忍不下,几个大步上去,手臂一揽将蔚茵收到身旁,厚实的斗篷将她裹住。

  送柴的男人一愣,一只手还擎在半空中。

  傅元承细长眼睛一眯,余光扫去身后男人,冷冷送出一个字:“滚!”

  男人那还敢留,只得扛着扁担离去。

  蔚茵鼻尖撞得一疼,仰脸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嘴角蠕动两下:“头好疼。”

  说完,她眼皮一沉缓缓合上,搭在傅元承肩上的手也随之滑落,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人身上。

  “阿莹?”傅元承呼吸滞住,一只手拖着她的脸。

  她像一朵枯萎的花,静静的没有回应。

  他弯下腰将她抱起,沿着路往正院跑着:“你给我醒过来,别睡!”

  蔚茵昏昏沉沉,身子在颠簸中几乎折断。后来,耳边聒噪不停,身上也不安生,有人为她各处拿捏着,又疼又痒的,临了又往她嘴里灌了苦药。

  苦涩汤汁进了腹中,很快舒暖过来,身上每一处都很轻快,随后陷入沉睡中。

  外间,傅元承站在墙边,盯着上面的一幅画。

  “是这样,”沈御医微垂腰身,话语谨慎,“莹娘子没有大碍,就是这两日未曾用药,导致身体发虚。”

  “未用药。”傅元承站着不动,“还有什么?”

  沈太医觉得口干,咽了口口水:“她可能是记起了些什么。”

  傅元承眉头微不可觉得皱了下,随后垂眸看着面前那一株盆栽:“你当初怎么说的?”

  当初?沈太医自然知道说过蔚茵不会好起来,可他那不是要保命,顺着傅元承说吗?

  “可以,有办法……”沈御医支支吾吾,话已经开始不利索,毕竟他知道的太多,怎能不怕?

  傅元承斜睨了一眼,鼻间送出一声冷哼:“沈御医是觉得本宫还会信你?”

  “殿下,”沈御医双膝一软跪去地上,浑身发抖,“有办法,一种南疆蛊药,可以让人再记不起过往。”

  室内无声,屋外寒风肆虐。

  傅元承不语,手臂一抬,广袖滑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花盆中。很快,便抠出了一礼药丸,接着又是一粒。

  一颗颗的放进掌心中,带着沙土,十几粒:“你为何这样犟,非要回去?”

  沈御医听不清傅元承在说什么,还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老臣句句属实。”

  傅元承舒出一口气,收紧掌心,随后松力,将半把的药丸重新埋回盆中。

  转身过来,他拍掉手上泥土,看着地上的沈御医:“属实?”

  。

  蔚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了灯。

  身上并没有不适感,头疼也已消散,有一股说不出的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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