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温宛如站立不安,生怕女儿受了委屈,连忙打圆场,“月月盼了好几日,谢姑娘总算来了,快进去,别站着了。”
只是她说的话不管用,旁人像看笑话一样看着。
“用得着你说。”
说完,温宛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讪讪地垂下手,在衣袖攥紧。
温思月看着心里难受,为母亲难受,为处境难受。她摸摸脖颈,眼神坚定,抬抬下颚凝视谢宝珺,问她:“我不能笑吗?”
不等她回答,她又转头望向秦术,楚楚可怜道:“兄长,我不能笑吗?”
软软的嗓音,无辜又纯净的眼神,低垂的眉眼显得弱小又可怜,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秦术心一紧,别有深意地扯着笑,淡然道:“自然能笑。”
他扫了一圈,接着道:“进去,别杵着了。”
再站下去,说不准要闹出什么事来。
温思月积极,赶忙拉着母亲的手离开,走到游廊下,她回眸去看,正好看见谢宝珺扯着秦术的衣袖在晃,似乎是不满秦术帮她说话。
她冷着脸收回目光,和温宛如一同回去。
短暂的见过一面后,温思月算是知晓谢宝珺的性情了,她想着,只要遇见的次数少,倒能相安无事。
可事情往往不如愿。
在她回到月容轩没半个时辰,就听见她在秦术的院子里说话,声音有些打,只能模糊的听个大概。什么院子的,是什么院子?
温思月困惑,招招手,“春花,他们在说什么?”
春花咳嗽一声,凑到她身旁,看了眼门外,轻声道:“我刚才贴着墙听了会,好像是说,谢姑娘想住这个院子,小将军不同意。”
不同意?
温思月眉心拢起,表示怀疑,秦术还能不答应表妹的要求,说不准过会就过来要她搬走了。
那她是不是该收拾包袱了?
她思虑片刻,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去听隔壁的声音。这会安静,一丁点的响动都没有。
温思月以为谢宝珺走了,刚转身想回去,就看见她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走过来,昂起下颚盯着她瞧。要把她吃了一样。
“哼,我去找舅舅。”
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总之语气不太好。
她眨眨眼,反正不关她的事,找就找去吧,她还不想住这呢。她懒痒痒的伸个懒腰,不经意一瞥,看见秦术站在门口,凝睇着她。
笑意浅浅不达眼底,总觉得里头藏着别的情绪,让她有点不舒服。
是什么?她不知,总之不止是讨厌。
温思月礼貌笑笑,抬起脚回了院子。
过了一日,她听春花说的,说谢宝珺真的去找秦万海了,闹着要换院子,想住秦术隔壁,只是被秦万海训斥了一番,打发走了。
春花为此高兴了好几天,总算给这位娇滴滴的谢姑娘吃了排头,让她得意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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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几日,窝在院子里没出门,腿可算不疼了。
温思月心口闷,想着出去透透气,跟春花一说,她连连点头,也快闷坏了。
两人带上一些糕点,径直朝湖边去。那里风景好,有风有树荫,还有她的秋千,属实是个好地方。
“今日去后厨,你可不知道,一人一碗的燕窝,那谢姑娘偏偏把姑娘的抢走了。”
春花一边吃一边抱怨,“她能吃完吗?”
温思月转着眸子,难怪今日没有燕窝,原来是被她拿走了。
哎,因为院子的事,她和那位谢姑娘,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不打紧,一碗燕窝的事,好办。
“她要吃就给她,一碗燕窝而已。”
她平静地说着,而后瞥向春花,继续道:“以后她要就给,别起争执,母亲大婚在即,小事别放心上。”
春花撇撇嘴,不甘愿,“知道了。”
她点点头,脚尖用力,坐在秋千上来回轻晃。
不多时,正当她和春花有说有笑时,猛地看见谢宝珺带着丫鬟过来,虽是笑着,却是不怀好意的笑。
温思月落地,冷淡疏离,“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