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春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大清早的吵个没完,睡都睡不好。”
她赞同点头,没吭声,洗漱好就坐在桌边用膳,拿起一个热乎呼的包子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秦府的人可真是墙头草,前几日见将军的婚事延后,误以为咱们要被扫地出门,昨日将军回来,将内外整治一番,今日态度立马就变了。”
“我刚去厨房时,那好言好语,脸色不要太好。”春花昂着下巴,笑着说了半响。
前几日受得白眼,现在相信还是生气。
不过看温思月的神情,似乎没放在心上。
春花不再说话,注视悠闲用膳的人,小心翼翼道:“姑娘,你都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温思月吃饱,喝了一口清茶,继续道:“这是秦府,他们是秦府的人,我不姓秦。”
春花僵住,半响没反应过来,虽然明白她的意思,可说出来听在耳里,还是有丝难受。
温思月拍拍春花的肩膀,安慰她:“就是几口吃食的事,不打紧。”
“嗯。”
她笑笑,拎着裙摆出了门,今日要去秦术那,说是让她下午去,可她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去。
温思月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消消食,又让春花切了一壶茶来,还拿了几碟点心,然后在石凳上坐着。
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让春花过去打探一下,得到的消息是卫易臣来了,正和秦术在书房,还没出来。
所以让她下午去,是因为卫公子来了。
温思月二话不说,站在秋千上朝他书房看。
日光强烈刺眼,炙烤着地面,升起一个个的光圈来,书房的窗口被金色的光圈挡着,看不真切,只是隐约瞧见两个身影来回走动。
她眯着眼,松开一只手挡着额前,然后看见赵勉送了茶进去,想来两人还在忙着。
温思月放下手,颤抖着下来,既然秦术还在忙,那就再等会吧,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正午了,那时卫易臣应该走了。
她又坐回石凳上,拖着下颚发呆,然后吃几口点心,接着再去荡会秋千。
总算到了正午,她晚膳都没吃,就在这里等着,结果她看了一眼,卫易臣没走,还在秦术的书房,也不知两人在谈什么,居然谈了一上午。
“哎,秦术心思深沉,要怎么打探口风?”她轻声嘀咕一句。
“姑娘说什么?是不是饿了?”
春花说着就要去端午膳来,她赶忙拉住,“不是,别去。”
“哦。”春花就坐回去。
夏日本就沉闷,加上装着心事,更让人烦躁坐立不安。
温思月等了好一会,也没见隔壁院来人,等的烦了,她干脆又站在了秋千上。伸长了脖子往隔壁院看,书房的窗口还是开着的,可是却没看见人。
她微微失落,低头盯着脚尖看。
少倾,赵勉不急不慢地从隔壁过来,恭敬道:“姑娘,我们公子请您过去。”
“好,立刻便去。”
她睁着澄澈的眸子,高兴地从秋千上跳下来,稍不留神,崴了一下脚。幸好春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温思月整理衣裙,姿态端庄地跟着赵勉去了。
—
秦术的书房一向不让人进,除了卫易臣。
两人自小是好友,关系亲近,往来也多。前些日子卫易臣寻到了一副万里山河图,今日特意拿来,和秦术一起欣赏。
说了一上午,热茶喝了两壶,此刻才歇息会。
卫易臣步伐优雅,捏着杯盏站在窗口望了望,随即眼眸微睁,打趣道:“温姑娘真是活泼。”
“见笑。”
秦术立在他身侧,自然也看见了,他阴沉着眼眸,随即吩咐赵勉去将人请过来。外人没走就这么没礼数,放任下去只会惹出笑话来。
须臾,人过来了,莲步款款,脖颈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白的发光,脸颊却又红如朝霞,眼波流转间清纯无辜又带着一丝妩媚,格外撩人。
秦术瞧了瞧随即敛眸,交代赵勉让温思月在大厅等着。
闻言,卫易臣不动声色笑笑,“既不喜欢这桩婚事,不如跟将军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