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常年练武,宽肩窄腰长腿,肤色很白,同俞寄蓉不一样的皙白,腹肌坚硬,她这么靠着,只觉得脸热的很,手指沉入药汤里,水流涌动的波纹推动她的衣角,露出一片白。
裴尧怕她滑进水里,还是用胳膊插在她胳膊下面,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水下他两条大长腿分开竖立,中间圈住女人,这个距离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住她的耳朵尖…
以往每次泡药浴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裴尧越是想转移注意力,就越是步入歧途,她身子软软的,湿润的发丝就在他脸庞,耳朵尖粉嫩嫩的莹润着颜色,想是只诱惑蛊人的猫爪子,一下一下隔空扰乱了他的心…
俞寄蓉也不舒服,没有力气只能瘫躺在他怀里,身后就是滚烫坚硬的胸膛,比之这浴汤子还要炙热两分,有力的心跳声砰砰砸进她耳里,感觉浑身都烧起来,晕晕乎乎的飘着没个尽头…
这么个姿势确实暧昧丛生,下一刻俞寄蓉就明显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变化,那股炙热直逼着她一动都不敢动,唯恐一个不小心干柴烈火的燃烧起来,正不知怎么办呢,听见池边秋白姐姐的声音,“世子爷,姑娘,时辰到了…”
闻言俞寄蓉一愣,拼尽全力想支撑着起来,却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虚弱情况,腰只抬了一下就又不堪重负的垂直落下去,正好听着男人闷哼一声,像是不悦。
裴尧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犹如火钳一般,直直的烫进她心里,嘴上却斥道,“折腾什么,我抱你出去。”
“现在你能吗?”她犹豫着侧头问他。
裴尧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随后尴尬的低咳一声,觉得自己旷了太久,又跟着她担惊受怕,如今安稳下来就迫不及待,只是这幅嘴脸太难看,他不想她误会。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还要静养。”
说罢便打横抱起她,哗啦出了水,大步往池边去。
秋白准备好了干巾和衣物,正要上前,猛然瞧见男子的身体,登时惊诧的说不出来话,稍顷脸便红透了…
俞寄蓉本来脸埋在男人怀里,手臂软软的搭在他胳膊上,两人衣裳都湿着,互相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音,裴尧将她放在大绒毯里,先围紧上半身,动手去脱她的小裤,男人一低头,恰恰就露出身后秋白的模样…
秋白没有掩饰的盯着男人看,眸中水漾柔光,俞寄蓉不知怎么就酸了下,心尖像被人揪了下的疼,不重,却很难忽略,冷声道,“秋白姐姐,你先出去。”
秋白捏着长巾的手一紧,有些不甘心的往前一步,刚要说话,碰到姑娘打量的目光,顿时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
忙依言退下。
这会儿裴尧已经将她裤子脱了,取了柔软的干巾子给她擦干,换了个地方围住下边,又去脱上身。
这是清醒下他给她第二次换衣裳,整个换完,她浑身都粉了,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转,裴尧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唇瓣滚烫湿润,她下意识的顺从的闭上了眼。
男人一触即离,起身也不避讳的换自己的衣裳,随意擦了擦,连着绒毯一起抱住她往床边走,宛白候在外面,木托盘里是药膳,见着姑娘头发湿漉漉的,忙放下,跪在脚踏上给她擦头发,嘴里不敢放肆,因着主子爷在。
裴尧踱步过去瞅了眼药膳,瞧着不错,看不出来什么,拿羹匙舀一口喂到她嘴边,“多吃点,你都瘦了…”
这是实话,他还是喜欢那个丰腴的她。
扫了眼她的腰,现在感觉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掰折,不舍的,不忍心。
俞寄蓉看着他的眼睛,张嘴伸出舌头舔了羹匙上的药膳,入口没特别的味道,很淡很淡,咽下去后,蹙了下眉,声儿里还夹杂着水汽,“这是给人吃的?”
裴尧没想到她嘴这么毒,登时笑了,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俊俏,尤其和小时候的尧哥哥重叠,在俞寄蓉的记忆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笑了…
宛白在她身后不敢接茬,连脸都不敢抬,所以就没瞧见姑娘和世子之间的交缠视线,否则出去又能和承德大肆八卦一番了。
“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现在只能吃这个。”裴尧继续喂她。
直至露出来荷花碗底,宛白才擦干了头发,又取了发膏抹匀,浓郁的玫瑰香很快遮盖住了身上的药味。
天晴色的帐子里圈出一片天地,裴尧闻着玫瑰花香,手掌捏着她的小腿按摩,这也是陈御医交代的,她躺的时间太长,每天早晚都要按摩一次,裴尧真觉得现在这样是一种折磨,偏生女人还火上浇油,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哼叫,顿时下手就重了…
掀开一截白绸的裤腿,丝滑的贴着她膝盖,果然一圈红色的手印,她这身白皮子也太嫩了,轻轻一掐就是一圈手印,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就发现胳膊下边一圈,现在又一圈,头疼的掐了下眉心,按捺住内心的波澜,继续给她按。
嘴里没好气的斥责,“不准发出声音。”
俞寄蓉憋着嘴,咬着舌尖盯着他看,心下的那些慌乱消失无踪,此刻有他陪着,只觉得满满登登…
男人侧脸轮廓本就好看,尤其那纤长的睫毛,遮盖下的阴影很浓,嘴唇也薄,以前听宛白胡说八道过一次,说男子的嘴唇薄,就证明他的情薄,他也是这样的吗?
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挪动膝盖到了她肩膀胳膊处,裴尧甫一低头就撞进她的杏眸里,两人俱是一怔,随后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女人是软的,甜的,他都知道,以往的每次接吻都是凶残狂躁的,唯有这一次,裴尧恨不能轻的不能再轻,一下一下的轻舔她唇瓣,像个易碎品,唯恐大了力气将她弄坏,温情一吻后,裴尧抱着她又笑了,很满足的重重吸吮住她的耳垂,“你是不是知道我不会碰你,就故意用这种目光撩拨我?”
毕竟她昏迷的时候,裴尧是什么话都哀求过,这会儿也不觉得丢脸,反而彻底松弛下来,仿若天地之间只有怀中这一个女子。
俞寄蓉挣了下,“你怎么总喜欢咬我耳朵?感觉要掉了…”
什么毛病?
裴尧松开嘴,眼神炙热的盯着那处沾着水痕的软肉,想重重的咬破,让它破碎着…
俞寄蓉没瞧见他的样子,兀自又问,“还有,什么目光?”
裴尧见她装傻,以为她害羞,便搂进了人没有再说,反而说起正事,“过些几日是春耕大典,我要回趟京城,你乖乖的泡药浴,乖乖的针灸,乖乖的吃药膳,不准偷懒,明白吗?”
春耕大典?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那岂不是,快到他的生辰了?
细细想了想,好像正是春耕大典的后几日?
明日让宛白去探听探听,她想让他开心,那就要准备礼物吧?
准备什么呢?
第75章 感谢小天使订阅
裹着冷风的雨声击在窗棂上, 簌簌的隐在黑暗中…
俞寄蓉白日睡了太久,这会儿有些清醒,手指在虚空中转了一圈, 有些冷, 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
坚硬的胸膛热度很高, 宽大的手掌紧紧贴着她后腰处,迷蒙里想起他刚才那副隐忍难堪的模样, 耳尖难以自控的又红了, 热意腾腾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
其实, 这样的表哥,真的让人拒绝不了,以往那些挣扎在一场大病后都显的无足轻重了,她的偏见和自我感觉想必也要重新估量, 先入为主的印象太害人了…
裴尧几日不曾睡过正经觉,今日实在累极, 搂着怀中女子慢慢的安定下来,陈御医所说的, 他想只要好生调养,定能将养住她,日子还长着呢…
这春雨下起来就没个玩, 滴答滴答的起早还下着, 秋白用熏笼烘干了衣袍, 细心将男式的窄衣领花锦长袍上的褶皱掸开,正值宛白提着食盒进来,“秋白姐姐,姑娘起了吗?药膳好了…”
“姑娘的纹缎裙还没烘呢,你先煨上…”秋白将眼底的沉迷掩盖下去, 嘴角没有笑意。
“啊?药膳不能等,我去喊吧?”宛白听陈御医说的,这药性须趁热服下才好起作用,往常这时候早该起了,再者马上也要泡药浴…
宛白刚动,身后的秋白就抢先一步拦住她,低声说,“世子爷好不容易睡得晚,莫要打扰了。”
诶?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儿?
然而不等她细想,屏风后传来低哑磁性的声音,“把洗漱用品端进来。”
秋白一顿,是世子爷的声音。
随后一道软绵绵的声音拖着长音儿说,“干什么端进来,我能下床…”
秋白从宛白手里接过铜盆,搭着干净的软巾入内,隔着珍珠帘子,只见男子半靠在床头,身上跨坐着个女子,两人衣衫整齐,只是乌黑的长发交叠,她听着姑娘用娇媚的声音说话,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你做什么突然掐我?你知不知道你手劲儿有多大?”
裴尧亦是懊悔,刚睡醒没有意识,凭借本能想把人揉进骨血里,一下子没收住劲儿,刚才掀开瞧了一眼,女子腰窝两处的指痕鲜明骇人。
男人用两只火热的大掌隔着绸衣揉搓着她的腰际,下巴坚毅,冒出些胡茬,俞寄蓉不知怎么回事就仰脸贴了上去,用嘴唇去刮他的胡子,唔了声,轻轻嘟囔,“好硬啊…”
裴尧动作霎时停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腰际不动,骤然低头俯视着她,一双眸子深邃暗沉,波涛汹涌的袭向她。
俞寄蓉完全是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这话中的歧义,尤其身下的物什紧紧贴着她,让她更加忽视不了,哽了一下,连忙躲开他如有实质的目光,起身要跳下去,刚离开,就差点整个人栽歪下来,还好男人伸手擎了她一把,将人好好的放在绒毯上。
秋白看了全程,指尖用力的扣在铜盆的边缘里,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姑娘明明不喜欢世子爷,为何还要如何亲密?
宛白没那些心思,既然秋白姐姐抢了她洗漱的活,那她就是拿衣裙,结果站了熏笼前一瞧,居然一件都没有姑娘的,全是世子爷的…
一股怒气升上来,这个秋白姐姐到底在搞什么鬼?
手忙脚乱的将罗袜和衣裙搭配好,外面下着雨,直接穿太凉了,一一铺展开,取了晚膳端进去。
进去时俞寄蓉已经洗漱完,宛白靠前了将食盒放在罗汉床上的花梨木小方几上,“姑娘,您先用药膳,沐室的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转身去床上取了薄被过来披在她肩膀上,“外面下着雨,还是有些凉,您可不能冻着…”
说话间裴尧也洗漱完毕,秋白取了衣袍要服侍他穿,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在她面前,每每仰头时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喜欢伺候世子穿衣袍,尤其是束腰带,感觉她像被这个男人拥抱在怀里一般,激动心悸。
裴尧打远儿瞧女人那幅姿势好笑,径直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眼睛不离她,嘴上却吩咐道,“取些早膳过来,我也在这儿吃。”
秋白满脸的血色霎时发白,咬着唇角往前一步,久久没动弹。
宛白听话,将羹匙递给姑娘,转身提拎着食盒出去。
裴尧瞧着她慢悠悠的用舌尖舔着药膳,支着胳膊闲散慵懒的往后靠,心中好笑,见她苦大仇深的,还以为多难吃呢,实则根本没什么味道,娇气…
俞寄蓉余光始终瞥着他,这会儿见他意味不明的笑登时警铃大作,恐不是什么正经念头,伸手左脸伸过小方几踢了他一下,呜咽着问,“笑什么?”
女子的脚雪白,指甲粉嫩嫩的,脚踝纤细堪堪一握,趁他不注意胆大的踢了下他的小腿,随即快速收回去,裴尧眼神骤沉,手指捻了捻,脑中晦涩的念头百转千回,真想抓住她盈白的脚踝然后用力拖过来,像晨起那个姿势折腾她。
忍下不适宜的念头,压着嗓音斥一句,“好好用膳。”
切,老古董…
俞寄蓉低下头,用羹匙搅合了下,药膳也是药,一股子苦味儿,吃的她怨念丛生。
宛白挽起珍珠帘子,近前来将食盒打开,依次把几样早膳摆在男子面前。
她一瞧,皮薄馅大的灌汤包,芙蓉饼,粥可能是燕窝枸杞的,还有酱牛肉和蒸蛋羹,一小盘的腌笋,黄瓜扭炒的蟹丝,蒜蓉甜菜芯,再就几个溜丸子,口中生津,舔了下嘴唇,眼神亮晶晶的问,“我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吃点别的?”
裴尧捏着筷子瞧了她一眼,面色红润,说话声音也有底气了,转头示意宛白出去问,“问问陈御医…”
宛白快速出去,秋白上前伺候。
俞寄蓉干脆就把羹匙扔了,盘腿坐着盯着几样小菜,好想吃啊…
她都好多天没有吃过正经东西了,除了汤药就是药膳,感觉她整个人都苦了,嘴里也没味儿…
宛白回来的很快,如实陈述在陈御医那听来的话,“忌腥忌辣忌凉忌咸。”
裴尧干脆的把蒸蛋羹推过去,“就着这个吃吧。”
俞寄蓉耸搭着眼睑,指了指那盘酸酸的腌笋,“这个呢?”
“不行。”
自早膳被男人无情拒绝后,泡药浴的时候她也坚决拒绝了男人,她能自己去了…
但是,再次遭到无情的镇压。
陈御医来把完脉后,又做出一些调整,药浴每天晚间泡一次即可,药膳增增减减,又罗列出能吃的食物,让承德依次采购。
待裴尧出去,俞寄蓉才拉着宛白听八卦,秋白站在一侧发呆,不怎么插话,还是俞寄蓉注意到,喊了她一声,“秋白姐姐,站那么远干什么?”
莫名想起昨天泡完药浴后秋白看向裴尧的表情,但很快又忽略过去,“你怎么了?”
秋白缓了缓,才走近两步,半跪在脚踏上,极其认真的问,“经历这次的事情,姑娘是不是不准备逃跑了?”
这次热疾,世子所做出的决定和事情都是令人震惊的,他情根深种,唯独不知姑娘如何想?
俞寄蓉也收起玩笑的心,从前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太过霸道,总想用暴力让她屈服,但是这次,他又变成了幼时见过的那个尧哥哥,连笑都是温柔的,其实往深处想,他变成暴戾恣睢那副模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谁会无缘无故的变成那个样子,只是,她不敢面对而已,她害怕…
害怕是因为她,他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