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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4
传膳上来时, 秦惊鹊依旧拿着书,她看书很快,一页一页翻开大致扫了眼便往下翻了。
果然, 小皇帝怎会突然上进, 连个样子都做不好。
赫连臣摇了摇头。
晚膳是在御书房,等摆好碗筷后, 秦惊鹊便主动走了过来,邀请赫连臣落座。
“爱卿,请。”她向赫连臣走过来,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模样,手没有碰到赫连臣,离他还有半臂的距离,赫连臣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秦惊鹊默然, 而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赫连臣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 虽说知道小皇帝是什么德行, 但是人家还什么都没做,他这样委实难看。
不过也不准备特意解释什么,小皇帝还不够格,他能留下来用膳已是给了小皇帝最大的尊重了。
饭用到七分饱, 他放下碗, 道:“陛下,南疆使臣快要进京了,南疆质子那边,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朕知晓。”
“那便好。”他起身, 连个由头也不寻, 直接道:“微臣告退。”
秦惊鹊看着他走出房门的背影, 有些沉默, 赫连臣对周醒,算是仁至义尽。
他本来是先帝为了稳固周醒的江山收养的义子,被下了同心蛊,和周醒的命绑在一起,周醒死他也要死,还不能有二心,一旦生了二心蛊毒发作几次便能废了他这个人,所以上一世,不管周醒多么荒唐,他都跟在后面擦屁股,民间和群臣都呼吁他废了周醒登基他也不理,最后应该是和南棠这个南疆质子勾结上了,同心蛊解了后才造反的。
周醒疯,她老爹也是个疯的,因为宠爱周醒她母妃,空置后宫不说,还为了让周醒的江山不受威胁,亲手杀了他膝下其他的皇子皇女,就留下一个痴傻的九公主。
从小便子凭母贵,周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母妃把她女扮男装捧上了太子之位,先帝也是知情的,并且推波助澜了,周醒被宠坏了,不爱学习,政务也是半吊子,为此,先帝精挑细选了几个出色的儿郎,专门培养来辅佐周醒。
赫连臣是,还有一个叫沈钧,现如今正在关外打仗,南疆就是他打下来的,不仅让南疆王送了最宠爱的小儿子来骊天为质,还要每年进贡大批珍贵宝物。
过几天便是南疆使臣进京的日子了,秦惊鹊略有些头疼,南棠才被她下令禁足没几天。
“王常。”
“老奴在。”
“摆驾,去晨曦宫。”
晨曦宫是南棠的寝宫,秦惊鹊到时,他躺在贵妃椅上慢悠悠地吃葡萄。
“哟,什么风把陛下吹来了?”
他不行礼,面上嘲讽傲慢,也是知道南疆使臣要进京,故意拿乔了。不过看到了秦惊鹊身后的王常,脸色一变,不情不愿地跪地行礼。
“南棠见过陛下。”
他怕王常是情有可原,毕竟他好好在庆安府做质子被周醒瞧上了,是王常出手把他弄进宫里的,周醒不知道王常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一向跳脱的南棠在王常公公面前就是只被驯服的小猫咪。
秦惊鹊让宫人都出去,王常也出去了,临走前看了南棠一眼,秦惊鹊清楚地看到南棠打了一个哆嗦。
“你来干嘛?”王常一走,他又躺回去了。
“送你出宫。”
“出宫干嘛?”他明知故问。
秦惊鹊抢走他手上的葡萄,“回你自己的府邸。”
南棠笑了一下,他坐起来,靠近秦惊鹊,把手上的汁水擦在秦惊鹊的袍子上。
他比秦惊鹊高,傲然地瞥了一眼秦惊鹊,见她面上认真,一双清透的眸子有一种看透世俗的干净,他突然就不想扯皮了。
周醒这狗皇帝不疯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拨弄了一下她皇冕上的珠帘,慢吞吞道:“周醒,我回去了就不回来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秦惊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去内间换了身便服,便拉着南棠出宫了。
京城的街道是格外繁华的,商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南棠一身青色缎面的公子哥打扮,他拉着秦惊鹊,站在天香楼门口,闹着要进去。
“周醒,好久没见微雨姑娘了,听说她新出了一种飞天舞,咱去看看呗。”
秦惊鹊打量了一下他,摇着一把折扇,淡淡道:“记住自己的身份。”
南棠不高兴了:“什么身份?你以前来得比我还多,装什么?”
秦惊鹊不想理他,转身却被他拉住。
“我要去,去嘛周醒,”他勾住她的腰带,把她拽了回来,暧昧地低头对她说:“据说微雨的飞天还研发了一套姿势,我们去学习下次用。”
秦惊鹊:“……”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这还是白天,她怀疑她是不是听岔了,正要拒绝,却看到对面阁楼上出现一张清美绝伦的脸。
是封黎。
他在阁楼上和谁在吃饭,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明明是个男人,看到他笑却会想到一笑生花这个词语。
太美太美了,在凡间还有这样的长相,如同女娲炫技的作品,夺尽天地造化。
“喂,周醒,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老子还在这里呢,你竟敢看别人!”
南棠气呼呼地甩开她,然后劲直朝天香楼里面去了,秦惊鹊看了看他的背影,沉默着跟上。
一进楼,便有一堆姑娘迎上来,叽叽喳喳地介绍自己,还动手要把她拉上楼,秦惊鹊被一堆脂粉气包围着,觉得有些气闷。
好不容易拨开人,南棠早没影了。
南棠跟着楼里的妈妈上楼了,他是常客,出手大方,一进楼便要头牌微雨姑娘作陪,秦惊鹊推开包厢房门的时候,他窝在软榻上,正在看美女跳舞。
看到推门进来的秦惊鹊,他乐了:“周醒,你今天有点呆啊…”
秦惊鹊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发冠凌乱,这天香楼里的姑娘白天也这么热情,虽有周醒的记忆,她还是无法招架。
“过来坐啊。”软榻上的南棠向后移了移身子,空出一块地来,看秦惊鹊还有点木然,他拍了拍软榻上的空处,“过来啊,别打扰我看舞。”
好吧,来都来了,她走过去,坐在南棠身边,认认真真看起舞。
微雨,全名燕微雨,天香楼色艺双绝的当家花魁,身价不菲,轻易不现于人前。此时屋内琴音袅袅,她穿着黄蓝色的飞天舞衣,发上盘髻,插着金玉步摇,带着面纱,赤脚在莲台上起舞,眼波流转间,下腰甩袖,踩着琴音舞蹈。
曲子空灵震荡,她的舞轻盈灵动,能完全把人带进氛围里,那种惊鸿一瞥的美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花魁色艺双绝之名,名不虚传。
秦惊鹊正沉浸在微雨的舞蹈里,软榻上的南棠又不安分了,他凑过来,偷偷摸摸的递给秦惊鹊一本书。
秦惊鹊看了看书名--飞天式。
她以为和微雨的飞天舞有关,便翻开了,翻开后才一秒,便红了脸,然后若无其事地合上。
“喂,看呗,咱回庆安府试试,我都看完了,你大概看一下,不然你怎么配合我?”
秦惊鹊:“……”
凡间注重孔孟之道,讲究礼义廉耻,第一次遇到这么生猛的南棠,秦惊鹊面上镇定,却下意识呵斥。
“……荒唐!”
“啧…”南棠看她那样,咕哝了一句,“周醒,你今天装得还挺有趣。”
他嘴里叼了颗葡萄,凑过来,想喂秦惊鹊,秦惊鹊推开他,他又凑过来,最后秦惊鹊不耐烦了,从软榻上站起来,还来不及训斥他,便听见利器破空的声音。
她心一凛,弯腰抱着软榻上南棠滚了一圈,堪堪避过几支射过来的冷箭。
再从软榻上起来,刺客已经和周醒的暗卫交手了,屋内顿时乱做一团,刀剑相击拳脚相加,不一会便流血死人了。
南棠被秦惊鹊护在身后,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腰,问:“杀你的还是杀我的?”
秦惊鹊道:“南疆使臣进贡之际,有人要破坏两国邦交,肯定是杀你的。”
“你放屁!”南棠激动道:“你那么讨人厌,肯定是冲你来的。”
秦惊鹊无语:“那你还问。”
南棠突然抱住她的腰,弱声弱气道:“我害怕嘛,你要保护我。”
他嘴上说着害怕,还不忘把软榻上的那本书拿起来藏进衣服里。
秦惊鹊:“……”
暗卫很快便把刺客制服了,但这些都是死士,被擒住了便服毒自尽,根本得不到有用的线索,秦惊鹊把一块令牌丢给暗卫头目。
“让卫昭过来处理。”
卫昭是御林军副统领,目前还算是皇帝的鹰爪,这件事让他来处理秦惊鹊才放心。
她拉着南棠,出了天香楼时,再看对面的阁楼上,封黎已经不在了。
她收回目光,南棠还要闹着去赌坊玩,秦惊鹊强硬地把他送回庆安府。
庆安府是他质子府的名字,在上京城南面,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送他回府后,天色已经晚了。
“喂,你不会还要走吧,你要把老子丢在这里不管?”
南棠缠着她不让她回宫,秦惊鹊静静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答应了。
等秦惊鹊答应后,南棠转身,脸色便拉了下来。
这昏君命真大。
……
封家,封黎从外面会友回来后,便听见小妹杖杀了房里两个丫头,府里正闹得人心惶惶。
封灵疆平日里娴静,性子柔软善良,从未见她这般严厉地处置下人,封黎感觉不对,便去了内院。
“哥哥…”
一进门,便见平日里安静的小妹向自己扑过来,很用力的抱住他,还在他怀里哭了。
“怎么了?灵疆?”
封灵疆没有答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哥哥,我会保护你的,保护你!保护封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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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南棠梨煎雪,逆臣守山河5
夜色撩人, 庆安府的风吹来庭院里杏花的香。
雕花窗前,秦惊鹊换了一身紫色寝衣,坐在案几边, 屋内多是烛台, 亮如白昼。
案几上摆着一株修剪漂亮的红梅,红梅的花蕊吐露着艳色, 她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色彩大气拿着团扇的美人画,名家之作,工笔用心,南棠却觉得,那画上的美人还不及周醒这昏君抢眼。
尤其是今天的周醒。
天香楼的刺杀连皇帝的暗卫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她却能提前规避掉那些冷箭,让暗卫反应过来。
南棠虽然觉得可惜没能杀了这昏君, 但更多的是惊讶这个昏君的敏锐和警觉。
好像, 这昏君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她在看书, 还要随时处理一些琐事,南棠抱着他的飞天式,第一次看见周醒这么忙,也是第一次见到周醒这么有耐心看书有耐心处理事情。
平日里那股乖张和阴狠劲没有了, 眉宇间微微蹙着, 好像有什么困扰,周身的戾气也不见了,姿态平和下来竟然有几分正气凛然的感觉。
南棠觉得自己是疯了, 竟然能从周醒身上看出正气。
庆安府已经被御林军重重围住保护起来了, 周围住着的百姓听着质子府来回窜动的铁甲声, 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 生怕惹上什么事。
卫昭处理完天香楼的事后, 来质子府汇报情况。
“陛下,刺客都是卢国的一个杀手组织里的人,那个组织叫暗潜,杀手都是给钱就做买卖,人都死了,没问出买家是谁。”
“卢国?”秦惊鹊望了一眼屏风后的南棠,道:“卢国和南疆不是邻国吗?”
“是。”
屏风后的南棠坐不住了,他冲出来,愤怒道:“周醒你什么意思?这跟南疆有什么关系?”
“大胆!”
一把长刀横在南棠的脖子上,他的无礼惹怒了卫昭,“一个小小的质子,也敢直呼陛下名讳…”
卫昭和边关的沈钧算是真正对周醒忠心的人,周醒是疯皇,而卫昭就是皇帝的疯狗,在他面前,怎么能容许别人对周醒不敬。
况且南棠只是一个小小的南疆质子,是沈钧两个月打下来的战利品。
刀锋划过南棠的脖子,沁出了血,而秦惊鹊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迫于形势,南棠只能憋屈道:“是臣下失礼了,陛下见谅。”
“不够!”卫昭一脚踢在南棠的腿弯处,厉声喝道:“跪下!”
咚!
南棠被迫单膝跪地,他脖子上的伤口沁出的血流进单薄的里衣上,像是盛开的梅花,他低着头,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卫昭,”秦惊鹊终于说话了,“够了。”
她从案几旁走过来,拿掉了架在南棠脖子上的刀,“天香楼的事情到此为止,封锁消息,朕不希望沈钧将军为此事分心。”
“陛下…”
卫昭不赞同,卢国境内的杀手组织敢对骊天皇帝出手,无论买家是谁,这个国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就该告诉沈钧,让他带着骊天铁骑踏平这个小国杀鸡儆猴。
秦惊鹊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眼底威势迫人,她道:“朕意已决,下去。”
卫昭下去后,南棠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