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豪门联姻—— 燕麦粥Y【完结】
时间:2022-10-21 18:32:25

  祝染当没瞧见,也懒得挣扎他的怀抱,全然无所谓地云淡风轻,“哦,那你换个老婆不就行了。”
  “不换。”周乾深吸一口气,自我讥嘲地勾了下唇,“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小时候管你教你,长大了也只喜欢你。”
  听到这儿,祝染忍无可忍,刚要大开嘲讽,握在后颈的手掌就改而扶住她的脸,轻轻抬起,周乾喉结发紧,颇有些发狠地与她直视,“染染不是说我是优秀的商人?商人重利,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怎么可能换?换了就再没有一个“祝染”能在一周岁时抓住他的手指,咯咯直笑,更没有哪个“祝染”会填满他二十几年贫瘠的人生。
  回首过去,摘除一个祝染,便廖剩无几。
  “……”
  这话震惊的不止一个人,陈舒华与秦昭跟祝染是发小,看得出来周乾不是不喜欢她,从未劝过,是因为他们是祝染这边的人,尊重她的选择,但实在没想到,周总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多少有点耍赖的意思了。
  陈岩讶异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道传言有误啊,这哪儿是联姻工具人走向?高低有点儿失落,周总不放手,其他人真不敢冒着开罪他的风险勇往直上。
  李佳芮有些失神,一直以为是联姻将他与祝染绑在一起,没想到他是这样地喜欢,就更要帮他看好祝染了,坚决不能让她给周总戴绿帽子。
  祝染颇为震惊地瞪着他,压根儿没料到冷冷淡淡的男人丢下脸皮,能不要脸得如此豁达辽阔,不过想想他年轻时干的那些事儿,确实是个闷骚。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是我、不想跟你过。”她没好气地拍开男人的手,回头叫自己的狐朋狗友,“舒华,秦昭,走了。”
  见她要走,周乾一把抓住她的手,略压低视线,温低声轻哄:“染染,我们回家好好谈谈?”
  “说了没什么好谈的,你烦不烦?”
  见她这不耐烦的骄横样,周乾无奈笑了下,看着她,声音听起来好似恢复了平日的游刃有余,“就算没谈拢,染染想要离婚协议,正好也方便是吗?”
  祝染的脚步突然停下,怀疑地瞅他一眼,到底没抵住离婚协议的诱惑,心想周乾这样矜贵骄傲的人,不至于破天荒撒个谎只为骗她回去,不情不愿地撇嘴:“好吧好吧。”
  深夜的柏油马路,没多少车,路灯大亮,一路上司机开得飞快,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祝染余光瞥了眼身旁松散靠着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心里啧了声。
  先前说他技术菜还快,周乾竟没生气,说实话,这会儿她还有点佩服,不愧是干大事儿的人啊,就是比普通人敢于接受自己的缺陷。
  门打开,周乾让祝染先进去。
  兀一踏进,淡淡烟草气息扑面而来,祝染讶异地回头看了眼男人,心说这是抽了多少,才能让这么宽敞的房子沾上味儿,啧啧乐道:“你不是不喜欢抽烟的人吗?自己抽得倒挺得劲儿呢。”
  “没有不喜欢。”周乾自嘲地扯了下唇,没多解释。
  抽烟这件事儿,他要早得多。
  祝染中学叛逆时期,偶然撞到他抽烟,他没来得及按灭,就被人抢了过去,十多岁的姑娘眼睛瞪圆,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天大事,“周乾,你居然抽烟!”
  紧接着她就着他没抽完的烟就尝了一口,他劈手夺下,呛得不行的小姑娘,老大不高兴,“为什么它让你抽,不让我抽!”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脑回路,周乾哭笑不得,边给她喂水边与她同仇敌忾:“那就不抽它,以后我也不抽。”
  结果没多久,就撞到她在学校里抽,当时他气得七窍生烟,气她被自己带坏,后来索性戒了,也试图将小姑娘改回来,偏偏那时候她讨厌他,他说东,小狐狸偏要往西,还跟个狡猾的泥鳅似的抓不住。
  后来她上高中,明显感觉到对他的态度好转,渐生了情意,让她不抽,就乖乖听话地戒了,总算放心了些,但一旦惹她生气,就故意去外面抽了裹一身味道回来气他,常常让他无奈。
  倒也不是对女孩子抽烟有看法,总归不是个好习惯,多少影响健康。
  祝染从小就是个没耐心的,一边换鞋,另一边就迫不及待地:“谈什么?赶紧说完把协议签了。”
  她满脸都是仿佛下一秒就要扔掉什么累赘的开心欣喜,周乾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用离婚协议骗她回家的下场,跟他回家,她心里除了协议,一丁点别的都没有,甚至正是急着想要协议,小狐狸才一朝狐失前爪上了他的当。
  再也忍不住压了一路、翻江倒海的五味杂陈,他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祝染,抬步向她逼近。
  出自对危险的直觉,祝染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腰抵上玄关柜,抬眼撞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豁然反应过来,自己约莫是上当了,小狐狸当即张牙舞爪地炸毛:“说好的签离婚协议,你要是敢耍赖,我现在就走。”
  感情一路上风平浪静,都是在放松她警惕呢!
  男人的手臂突然撑手在玄关柜上,衬袖半挽,肌肉有力,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狠狠地瞪他,“让开。”
  周乾仿若未闻,另只手扯下领带扔柜子上,又漫不经心解开颗扣子,手背的青筋格外明显,眼神紧盯不放地注视她,一字一顿开口:“技术菜鸡的工作狂快男?”
  一句话越发地咬牙切齿,那双眼里似乎有一团火越烧越旺,尽在咫尺,男人的呼吸好像都已紊乱,“染染,你说我是先给老婆证明自己?还是我们先谈谈?”
  新婚晚上,两人都是头一回,愣头愣脑只会借着直觉、凭着本能,瞧她哭哭泣泣疼得不行,尽管城门火汹汹燎原,也实在不忍她难受,浮皮潦草地浅弄几下,就完事儿,箭在弦上,最后还是去浴室给自己弄出来了。
  倒是没想到,这也给她留了个厌弃他的理由。
  祝染:“!”
  这条狗!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就说男人怎可能不在意这些事儿,更意会到他看似调戏的言下之意,简直不可置信,这厮居然用这种事儿来逼她留下来与他谈,半点脸不要,倒挺像是水尽井枯的穷图匕见,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不懂,真有这么喜欢,过去又在做什么呢。
  玄关灯光晃眼,两人的眼神谁也不闪躲地对上,像夏日被晒枯的丛林,厚厚铺于地面的树叶焦脆,只需扔下丁点火星子,就能噼里啪啦地烧起来。
  半响,祝染瞥开眼,抱着手臂冷哼:“谈什么?”
  周乾紧绷的脑神经终于能谨慎地松口气,抬手扶住她的脸,深深地对视,低声温柔地:“刚刚在澜华巷说过,我只想和老婆过一辈子。”
  他低下头,带着示好的珍重吻了下女人的额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妈早死,我跟周城的关系你清楚,余下就一个你最重要,天越哪里比得上你,但染染从小千娇百养,我也得给你一个挥霍不尽的王国,无论是公主还是女王都有的选,才算够格娶你。”
  “如果没有你,它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他头一回剖开自己的内心,直白地、炙热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祝染不可能半点没感觉,说到底,她从始至终就是个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大小姐性子,如果父母给的不是薛定谔的宠爱,就算让她跟不喜欢的人联姻,也从善如流不会有半点挣扎。
  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祝染斜着眼睨他,凉凉地开口:“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有些话说晚了,也就会大打折扣,若他早些告诉自己,说不定自己还会恋爱脑地理解他忙于工作,谁叫他不说呢。
  周乾低下头,自嘲地笑:“人家草哪里贱?”
  祝染不客气地一个白眼:“你也知道你不如草。”
  “那是。”周乾抬起眼皮,颇有点自暴自弃的颓然闲散,“是根草祝大小姐还愿意看一眼,染染现在可是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自知之明倒是挺高。
  莹莹灯光映下,男人那双眼格外地亮,定定地看着她,不知是否是错觉,漆黑里好似氲着点红。
  下一秒,周乾突然毫无预兆地揽上她的背,将她整个扣进怀里,用脸去贴她,灼热而低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染染饶我一回?嗯?”说完,埋头在祝染颈窝,气息湿热地拱在肌肤,声音闷闷地:“下次不敢了。”
  作者有话说:
  周总:只要我装作不吃醋,情敌就伤害不了我。
  染宝:重塑世界观中……
  路嘉裕:论赚钱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粥:关于男主人设,这是粥第一次尝试,或者说今年一直都在尝试新的人设,自认墨水有限,想不出太多的词,粥粥不是个有天赋的作者,一直都是在摸索着进步,这本就是想塑造一个对谁都很淡的男主,他的感情原本就是压抑在冷淡表面底下的。
  他有故事,又出身豪门,总不可能一开始就要他卑微去求吧(虽然粥的男主终点都是舔狗。
  但是看文和写文都是取悦自己的事情啦,希望大家看文开心,喜欢就看,不喜欢就找其他的看,粥粥接受友好的建议,但拒绝带有情绪的写作指导,毕竟每天熬夜三四点写的文是俺的宝贝呜呜呜呜呜。
 
 
第21章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染染饶我一回?嗯?”
  “下次不敢了。”
  越是高冷骄傲的人, 低头的时候, 越是容易使人心软,别的不说,祝染记事起, 生活里就少不了周乾,没有了爱情也有点亲情, 瞧他如今这模样,像头没人要的北方野狼,高贵却狼狈,心情难免复杂。
  喉咙间夹枪带棍的话像被冷清夜色凝住了,沉默许久, 玄关灯久违地熄灭。
  肩颈间潮热的气息微顿,周乾略抬头, 摸着黑将她颈间的长发撩到耳后, 指腹时不时刮蹭到她耳朵、脸颊, 也不知道这狗是不是故意, 有一下, 拇指直接按到了她唇角,特属于男人的粗粝、温热存在感十分强烈。
  她反射性浑身一紧,恼了, 咬牙切齿警告他:“周乾!”
  大抵是身在黑暗, 总会下意识压着声,头顶感应灵敏的灯竟没有应声而亮。
  “嗯?”周乾低低应了声, 撩她头发的手掌突然顺势扶住她下颌与侧颊, 劈头盖脸的吻细密而滚热地落下来, 一口一口地嘬在她脸颊、额角。
  祝染猝不及防被偷袭,当即要开口呵斥,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吻就及时封下,舌头迅雷不及掩耳地就着打开的唇钻进来,一通毫无章法地乱搅,反倒让她成了自动打开城门,迎接敌人进来的“通敌叛国之人”。
  清冽强势的男性气息将她填得满满当当,似有似无的讨好混于其中,试图抚顺小狐狸炸起的毛,却总被极强的侵略性所掩盖得干干净净。
  漆黑、逼仄的玄关,热气浓稠,一层一户的楼层除此两人,再没其他活物,夜深人静,整层楼都是他们嘬吻、喘气,甚至是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
  滔滔江水滚动在高楼远下,哗哗江流声,好似看热闹地起哄架秧子的围观群众。
  周乾捧着她的脸,吻得春潮来急,另只手抚上她的耳朵,指腹刮过耳廓、轻捏耳垂,时轻时重,与亲她的节奏微妙地保持一致,莫名地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情,色意味。
  祝染被这等来势汹汹亲得毫无还击之力,活像只软趴趴的软脚虾,几乎喘不上来气,头昏脑涨、呜呜咽咽地拍打他的手臂,男人手臂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的,好似很兴奋地在颤抖。
  他妈的,这条狗!
  她抑制不住发软地往后倒了下,周乾紧跟着追过来将她压在玄关柜上,此番动静终于闹醒了特想提前退休的玄关灯,“啪嗒”一下大喇喇地从他们头顶照亮,祝染被光刺得眯起眼,心中翻来父母骂了几百遍狗男人。
  隐在黑暗里的汹涌暧昧,被伟大“和谐”的光辉无情击碎,再也没法进行下去。
  周乾退开一点,气息重得厉害,直白盯着她的眼神,好似还燃着未熄灭的火,哑着嗓叫她:“染染,不离婚,好不好?”
  “不好!“祝染气恼地推搡肩膀,一开口,发现也哑得不行,立马清了清嗓子,恶狠狠瞪他一眼,可惜被亲得水滟滟的眼睛气势全无,反倒看起来似娇似嗔。
  平复片刻,冷笑着接他之前的话:“我饶过你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了,你还想有下回?”
  说完,她觉得气不过,恨恨踩了脚他脚背,直接气鼓鼓、无理取闹起来,“我不管,既然跟你来了,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签好给我!”
  周乾沸反盈天的心脏好似突然撞到冰沁的雪山岩石,冻得失去了鲜活,停止了躁动不安的左突右撞,热血褪去的胸腔变得空荡荡、白茫茫的一片,死寂一般了无生机。
  料想过她不会如此简单就原谅自己,但真正对上小狐狸亮澄亮得伤人的眼,说实话,真挺伤心的。
  周乾难忍直视地移开眼,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整理挽在手臂的衬衫衣袖,冷淡道:“离婚协议,我扔了。”
  “???”祝染被这句狗言狗语惊到了,得多厚的脸皮,扔了离婚协议还说得一脸坦然淡定?
  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人不能与狗计较,祝染深吸口气,叉着腰、鼓着脸瞪他。
  半响,她现场表现了个川剧变脸,弯着眼笑起来,洋腔怪调地:“你以为扔了就万事大吉?”话落,又抄着做作的得意口吻:“我打印了很多份,没想到吧?你扔一份,我给你一份!”
  “……”
  “你等着,我明天就再拿两份上来。”祝染哼了声,撩了下长发,摇晃着狐狸尾巴扭身去开门。
  周乾反应很快地上前两步、拽住她胳膊,眸底深沉地注视着她,“我不会答应离婚,染染不要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
  祝染下意识挣动,包里的手机适合地高声吟唱起来,高低起伏地打破了两人谁也不放手的僵持不下,她瞥了周乾握住自己的手,示意他松手,大小姐要接电话了。
  周乾顺从地松开手,立在原地盯着她,仿佛生怕她趁机逃之夭夭。
  来电显示是“祝钰”,祝染烦躁地啧了声,滑向拒接,点进通话记录,在加入黑名单选项里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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