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尖宠——元宝是只喵【完结】
时间:2023-02-22 12:27:42

  干净清爽的薄荷味。
  昨晚纪渺睡得晚,早上怎么也起不来,陈正把她叫起来换药时,她的起床气大得能把屋顶掀了。
  “不要碰我!”
  “别动我脚!”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
  “陈正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别碰我!”
  可无论她怎么发脾气骂人,他淡定地拆开简易石膏,严格按照医院里护士的步骤换药。
  手法不仅专业,生怕弄疼她,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了极致。
  一换完药他就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他抱得仓促,她没准备,吓得紧搂住他脖子,嘴里惊呼出声:“你干嘛啊!放我下来!”
  陈正抱着人往浴室走,“家政阿姨在楼下,你再喊,她就要上来了。”
  “威胁我啊?”她反击道,“上来就上来,这里是我家,我想喊就喊,谁也管不着。”
  两人进到浴室,陈正直接把人抱坐在洗漱台上。
  怕她摔着,双手撑在台盆两侧,将她半圈在自己怀里。
  目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她一身白色睡裙,长发凌乱卷曲地垂在胸前,眼尾残留一点消弭不散的倦意。
  晨光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在她侧身镀上了层浅金色的光,额角上细小的绒毛随着他的呼吸拂动。
  看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柔软得不像话。
  “我不想让她上来。”他目光紧锁在她脸上,语气里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他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愣是把她那些骂声生生堵在喉咙口,起床气也随之消散无踪。
  纪渺单腿站立艰难地完成洗漱后,陈正进来抱她。
  她搂住他脖子提议道:“还是把拐杖拿上来吧?”
  他淡淡道:“过会儿拿。”
  陈正抱着纪渺下楼,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和碗筷,家政阿姨已经离开。
  纪渺扫了眼桌上的早餐,抬头疑惑地看了眼陈正。
  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安静斯文地吃东西。
  纪渺再次看向餐桌。
  纪伯耀古板传统,家里早餐最常见的就是粥和小菜。
  纪渺不喜欢,但纪伯耀不会惯她,苏芸偶尔给她做西式早餐,都要被他说上一顿。
  陈正让家政阿姨准备的早餐,全都是纪渺爱吃的。
  吃完,两人又回到二楼。
  纪渺让陈正带她回自己房间拿点东西。
  趁他找东西间隙,她打量了下房间。
  床边打着地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手机充电器放在枕头边。
  她低头看了眼身下的床,不像有人睡过。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懊恼自己未免想太多。
  再次回到陈正房间,纪渺坐在书桌旁的懒人沙发上,陈正在沙发前放了个小圆凳,让她把脚搁在上面后拿小毯子盖好。
  虽然不用上学,但每天的作业会按时发来,半个月后的再次统考,她也得参加。
  只是她才打开数学书,眼皮就开始千钧重,没一会儿手里的书和笔纷纷掉落。
  陈正叹了口气,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在偶然看到数学书上她划的重点时,动作顿住。
  他往前又翻了好几页,看完抬头时撞进双黑漆漆的眼眸中。
  她歪靠在沙发上,眼里带笑,揶揄道:“偷看我的宝典,是打算从年级第一争取年级两百吗?”
  陈正没说话,将她各科的教材和几张做过的卷子都翻了一遍,翻完像是肯定了一件事。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令她心里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她涨红了脸,道:“我没抄过作业。”
  “我知道,”他神色缓和下来,柔声说,“我知道你没抄。”
  “那你什么意思?”
  陈正思量了会儿才说:“小组交流会上,我们讨论过各班的复习进度和模式,你们F班这学期的复习重点是基础知识。你在书上划的这些内容并不在复习范围内。”
  “永远get不到重点,不就是我们学渣的特点吗?”纪渺幽自己一默。
  “确实不是你们班的重点,”陈正的眼睛亮起来,“但却是A班的复习重点。”
  纪渺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陈正毫不吝啬地赞扬,“不仅仅是数学,每一科你都能精准地抓住复习重点。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书上那么多例题,但凡你做过笔记的,都会在考卷上出现相似题型。”
  “所以呢?”她听得一知半解,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所以,”陈正笑起来,“纪渺你知道吗,有人天生洞察力和敏锐性超群,能抽丝剥茧,从无序的信息中找到正确答案。并且,这种能力是天生的。”
  就算她没学过这些,只要拿起书,看到这些字,也能从字里行间推断出其中的重点内容。
  怕她不信,陈正把她做过的卷子拿来做分析。
  “题干上你圈的几乎全是解题关键信息,包括隐藏条件你也都找出来了。要不是你基础薄弱,这种难度的卷子对你来说不难。”
  纪渺看了眼卷子,皱眉道:“这是市里统考卷,难度很大,我没考及格。”
  “我说了,那是因为你基础薄弱,就算你知道什么是重点,但你没有工具,不会运用它们,”陈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在以前的学校是不是……经常不去上课?”
  “艺术院校以专业课为主,不太注重文化课,只要我说去练舞,老师就不会管我。”
  一个学期过去,她甚至连各科老师的脸都认不全。
  “基础薄弱……”陈正轻喃,“是可以补上的。”
  纪渺从陈正手里拿走卷子,看了眼又悻悻然地放回原位,“半年后就高考,哪儿还有时间补基础……”
  陈正看着纪渺,“如果我说时间够呢?”
  纪渺放试卷的动作一顿,而后一点点抬起头。
  她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更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激动的表情,还是为了她的事。
  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陈正:“高三分班考前你复习了吧?用了多久?”
  “在外婆家看了点,原本想回家后继续看,但后来……”她顿了顿,偷偷瞄了他一眼,“后来就没看。”
  那时陈正刚搬来,她心情烦躁,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根本不可能好好复习。
  陈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很快调节过来。
  “你在以前的学校根本没好好学,所以相当于你只用暑假一个月时间,就能考进京大附中前两百名。”
  “两百名……很难吗?”她真诚发问。
  “至少不简单,”陈正笑了下,“陆宇飞好像……二百五?”
  纪渺跟着笑起来。
  “纪渺,”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嘴角边挂着丝浅淡的笑意,“想知道京大附中的前一百有多难吗?”
  纪渺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想。”
  说完在陈正的诧异中她又补了句,“但我想体验下前五十的快乐。”
  “好,”他目光深深地将她看进眼里,“我带你去体验快乐。”
  虽然陈正答应了要帮她复习基础,还说要在这学期末就把她成绩提到年级前五十。但纪渺心里始终不踏实,倒不是不相信这位大神的能力,别说五十,就是年级前十,他也未必做不到。
  只是……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
  一切没有缘由的好,都会成为心理负担。
  没想到这个心理负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在这段时间里,她不止一次想开口拒绝他的辅导,可每回要说出口前又会刹住车。
  不得不说,年级前五十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她承认自己见识浅薄,虚荣心作祟,她渴望得到那样的快乐。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既能得到快乐又能心安理得的办法——
  没有缘由的好会产生心里负担,那就让这份好变得有所图。
  晚上纪渺没让家政阿姨过来,自己订外卖。
  陈正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几大包外卖,眉心随之蹙起。
  “烧烤,小龙虾,炸鸡,你喜欢吃什么?”纪渺脸上堆满了笑,“都不喜欢的话我再点别的?”
  “你喜欢吃什么?”陈正不答反问。
  “都喜欢。”
  “我也都喜欢。”
  “那我们口味还挺像,”她笑意盈盈,“我口味重,火锅串串螺蛳粉我统统都喜欢,我爸和芸姨不喜欢,陆宇飞吃不了辣。以后我们俩一起去吃吧?”
  陈正没应声。
  “你不愿意吗?”
  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很久,嗓音又低又沉,“愿意。”
  拆外卖包装时,纪渺看到某样东西,突然问陈正:“你十八岁生日过了吗?”
  闻言,陈正抬眸看向她。
  “陈正,你……”她换了种问法,“成年了吧?”
  陈正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手上。
  “店家搞活动送的,”纪渺将啤酒拿出来,“喝吗?”
  陈正盯着啤酒不说话。
  “你要是不喝,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半夜就偷偷给喝了,你那晚见识过我喝醉的样子吗?陆宇飞说我会发疯,有多疯?不要命一样吗?”
  陈正眉头渐渐深锁。
  “我那天到底对你……”
  他几乎是蛮横地从她手里夺过啤酒瓶,拉开易拉罐在杯子里倒满一大杯。
  “炸鸡配啤酒。”纪渺笑嘻嘻地把手边炸鸡推到他面前。
  纪渺以为自己的酒量已经差到极点,没想到陈正不逞多让。
  喝到第三瓶啤酒时,他的眼神虽然没变,但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酒意被他压在狭长眼尾,可他肤色冷白,根本隐藏不了眼尾那点红。
  喝了酒的陈正,和平时不太一样。
  脸上会出现很多生动的表情。
  认真思考时会蹙起眉峰失神,生气时抿紧嘴角一言不发,高兴时也会发自内心地笑。
  纪渺呆呆地看着。
  直到陈正扆崋扬起唇角冲着她笑,她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纪渺红着脸尴尬地移开视线,心里暗暗道还好他喝醉了。
  “你醉了?”陈正突然问。
  纪渺举起手里的果汁,“我喝的是饮料,怎么会醉。”
  “你没醉,为什么会对我笑?”陈正目光幽深,低声说,“你笑起来很甜,很好看。”
  纪渺一怔,半饷才开口:“我过去不经常对你笑吗?”
  陈正缓缓摇头,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沮丧。
  “那我以后经常对你笑好不好?”
  “好。”
  “除了笑,你还希望我给你什么?”
  “你,”陈正指了下纪渺,又指向自己,“要给我?”
  “对,”纪渺趁热打铁,循循善诱,“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热起来,“要什么都可以吗?”
  纪渺被他眼里的滚烫蛰了一下,下意识想回避这个由自己先开始的话题。
  但她又是外卖又是偷偷买酒,就是为了趁机套陈正的话。
  事情已经顺利进展到一半,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于是她一狠心,咬了咬牙道:“对,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的东西很多很多,”他笑起来,“纪渺,你确定你愿意给吗?”
  “我……”虽然不知道他要什么,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和眼神里所蕴藏的深意,都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和昨晚上他替自己擦后背时的某种感觉如出一辙。
  陈正内敛沉稳,他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太深,所以当他偶尔泄露出一点真实的内心,反而会令人心惊肉跳,惴惴不安。
  仿佛窥伺到了他的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会被他杀人灭口。
  陈正突然站起身,把正在沉思的纪渺吓了一跳。
  他走到她身边,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搭在她身后椅背上,“很晚了,上楼去吧。”
  “你把拐杖给我,我自己上去。”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他靠得她太近,混合着薄荷清香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
  潮湿的,温热的,好闻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谁知陈正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抓住她两只手腕,将它们拉到自己后脖上。
  他熟门熟路地抱起她,口气坚决,“我抱你上去。”
  纪渺不打算和喝醉的人计较。
  再者,她刚才其实早就搜索过一圈,根本不见拐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放哪儿去了。
  “你到底为了什么?”上楼时,她继续刚才的话题,“答应我爸照顾我,又愿意辅导我功课,就连准备的每一样早餐都是我爱吃的,你做这些总有原因吧?我不喜欢欠人情,特别是你。你告诉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陈正把纪渺抱进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绅士地退开。
  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双手撑在她两侧耳畔,被酒意浸染的眸子不断在她脸上梭巡。
  “你要纪家的资产?还是我爸爸手上的人脉资源?”她坦然地说出心里话,“其实你不需要用我来讨好他。你想要的这些我都不要,都可以给你,未来也不会再问你要回来。以后的日子,我们甚至可以像这几天一样友好地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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