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关津——莓莓熊【完结】
时间:2023-02-22 12:29:15

  孟棠月闻言眸子动了动,思绪有些遥远,但总不好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她轻轻点了头,算是给了回答。
  贺津注视着孟棠月的眉眼,最后只是平静道:“贺太太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孟棠月的眸子明显的停顿了下,在这样气氛之下,她又怎么会听不出贺津这句话的其后之意。
  也正是因此,思绪才会有着片刻停顿。
  孟棠月顺着男人的领带缓缓看去,最后转向他的眉眼之间,于抬起的瞬间,彻底陷入。
  贺津平静回视,眸子间的暗色也被敛了回去。
  “我会等贺太太慢慢接受。”
  陈述着的语调,只是嗓音太哑。
  他并没有收回目光,眼中渐起灯光之下的颜色,而后他道:“算是一个约定。”
  -
  晚间,夜色随着外景渐灭的灯光而倾覆。
  孟棠月侧身望着窗外,月光皎洁如轻纱一般落下。
  思绪太乱,即便是这样安静的时刻,也没办法一时平静下来。
  贺津所说的那几句话似乎太清晰了些,明明已经是几小时前的事情,却好似刚刚发生。
  孟棠月落了落眼睫,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以及她被抵于墙壁前,贺津的眸色,她很难从其中看出些什么情绪。
  或者说,她不想。
  而此刻,贺津就睡于她的旁侧,只是距离略显疏远。
  也如他给出的那个约定一般。
  卧室内安静太过,那些细微的声音也最是明显。
  孟棠月又一次的失眠,只是白日里的婚宴消耗了些精力,到最后时,孟棠月也不知她是何时睡去的。
  思绪渐缓时,她也陷入了长长的梦境之中。
  茶馆外阴沉的下雨,以及与贺津初见时在医院门口的沉默对视,幽暗的眸色,她像是被捕猎的兔子。
  孟棠月睡眠有些浅,又因所想的事情太多,最后,她于梦境之中缓缓醒来。
  入目的还是昏暗月色,以及极为陌生的环境,孟棠月怔了好一会,才迟缓的反应过来。
  她睡得浅,又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总归是有些不舒服,孟棠月迟疑了一会,最后缓缓转了身。
  视线间的景象也换了样子。
  床侧空荡,并没有贺津的身影。
  孟棠月的目光顿了下,随后缓缓看向门侧,怎么会不在?
  深夜又是刚醒,思绪总归不太清晰,孟棠月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贺津离开了房间。
  这个认知渐渐出现时,孟棠月也跟着清醒了些,她从床处缓缓起身,视线又一一扫过房间,确认之后,她垂了眼睫。
  这样的深夜,贺津会去哪里?
  一分钟后,孟棠月温吞着下床。
  她本是想出门,但手握上冰凉的把手时,孟棠月又停顿了下。
  她迟疑着没有开门,也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缓了好一会,孟棠月才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长廊间也是一片昏暗,孟棠月又不熟悉环境,她缓缓走了几步,才在墙壁上找到了灯的开关。
  按下去时,昏暗也被驱散了不少。
  孟棠月走到长廊尽头,四周回荡着些她走过去时的声音,到了楼梯口时,她停了下。
  寂静太过,也因此听到些细微的声音。
  金属火机按下去的声音,即便隔得有些远,却是极为清楚。
  孟棠月垂眸看向楼梯之下,台阶有些长,又染着夜色。
  她停了几秒,最后缓慢地走下去。
  走至一半时,金属火机的声音更清楚了些,孟棠月扶着楼梯扶手,视线顺着声音看去。
  雪茄燃起的红色火星是黑暗中的唯一光线。
  模糊间隐约可见男人的身影,他坐于沙发处,长腿交叠,尽是斯文散漫的模样。
  孟棠月顿了下,迟疑着是否继续往下。
  而男人似乎一早就听见了声音。
  昏暗之中,他掀了眼皮看向孟棠月,眸色也如融进夜色一般,并不能瞧清楚。
  雪茄被碾灭,红色火星猝然消失,只余黑暗。
  “过来。”
  空荡大厅间响起贺津低沉的嗓音。
 
 
第28章 蔷薇目
  ◎月光。◎
  低沉的嗓音落下, 又因安静太过, 显得尤为清晰。
  两个字的话语,语调陈述,
  孟棠月的视线穿过眼前的灰暗,落至男人身上, 到底是没有光源, 只是模糊的看见男人的身影。
  神色与情绪她一概未知。
  孟棠月顿在了原处,她下意识的垂了眸, 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些楼梯扶手,那一处带着凉意的木质材料已经染上了些许温度。
  迟疑片刻, 孟棠月缓缓松了手。
  目光所视间是剩下一半的台阶,有些模糊, 她迟疑了几秒, 最终缓步走下去。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着细微的声音, 一步一声, 随着缓慢而轻的落地声, 孟棠月走至大厅沙发前。
  只是到了快要靠近时,孟棠月停了下来。
  随着不断的走近,贺津的眉眼及神色也渐渐清晰了些,孟棠月垂着眸,视线在下意识地转向贺津时, 微微怔了下。
  别墅的大厅视野还算开阔,靠于南侧的半面墙壁是全景的落地窗, 暗淡的月光也从玻璃之外透近, 于地板之间落下一道道皎白的光影。
  孟棠月的视线落在地板上, 并未抬起。
  虽没有靠近, 但孟棠月还是闻到了些淡淡的雪茄气息, 皮革与香草的气味掺杂在一起,若有若如间,隔着一段距离,吐息尽数侵袭。
  静默几分钟后,孟棠月掀了眼睫,视线也跟着缓缓抬起,沿着男人的侧颈间,缓慢向上。
  视线在贺津的下颌及薄唇间轻轻扫过,最后,落至他深暗的眸子间。
  看视线看去的一瞬间,贺津淡淡掀了眼皮,眼底那些瞧不清楚的暗色也在顷刻间覆盖。
  望进去时像是走入门外,于瞬间踏入月色与黑暗之间。
  孟棠月微微怔了下,思绪也似在望进贺津眼底时变得迟缓,除了交视的目光与贺津的眉眼,孟棠月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思绪去考虑其他。
  这个距离显然只是适合谈话。
  坐于沙发处的贺津轻轻眯了下眸子,从狭长之间溢出些不明的危险。
  贺津抬着眼皮,目光注视着孟棠月,片刻过后,他低声道:“贺太太不过来?”
  一句带着些低哑的嗓音,透过夜色之间缓缓传入孟棠月的耳侧。
  孟棠月的眼睫跟着颤了颤,原就迟缓的思绪更带了些不确定,直觉来说眼下的氛围太过于奇怪,或者说是此刻的贺津有些说不明的危险。
  然而,这仅仅是孟棠月的直觉,她并不能这样毫无礼貌的忽视贺津。
  短暂的思考过后,孟棠月缓缓往前走了一步,至男人身前时,孟棠月下意识的避开了些许视线。
  安静太过,孟棠月垂着眼睫,心下莫名生出些细不可微的乱。
  气氛僵持几秒,在孟棠月的目光抬起时,手腕间忽的传来些极明显的热意,随后而来的是被指节捏住的力度,不算太重,稍微带了些重力。
  随后孟棠月被扯入一个滚烫的怀中。
  太过于突然,孟棠月的重心有些不稳。
  孟棠月的鼻尖触到了贺津的侧颈,轻轻擦过后,呼吸尽数倾落。
  她只需稍稍往下一些,唇即可碰触到贺津的喉结。
  气氛也在顷刻间变得暧昧,蔓延萦绕于鼻息间的是雪茄的气味,因这样亲密的距离而变得逐渐浓重。
  孟棠月顿住,瞳仁细微的缩了下,呼吸也在下意识间变得轻缓。
  她往后退了些,目光沿着男人的侧颈缓缓向上看去,视线一点点的划过贺津挺直的鼻梁,最后于眉眼处定定停下。
  视线相接,如坠深海之间。
  手腕处的力度变得稍稍明显了些,掌心压着手腕间的突起处,传来片刻的微弱痛感。
  孟棠月垂了眼睫,视线落在手腕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环着她纤细的手腕。她想往后退,但贺津已经ʝƨɢℓℓ松开指节。
  指尖微微掠过睡裙腰间的面料,划过时也如透过衣物传递了些许温度。
  孟棠月眼睫颤了下,虽只是细微的触感,但因距离而变得极为清晰。
  贺津环住了孟棠月的腰肢,手臂微微揽住些,最后将孟棠月圈入怀中。
  这个姿势暧昧而奇怪,而孟棠月又没有站稳,整个人几乎都被贺津揽入了怀中。
  白色睡裙的裙摆也因动作而滑上了一些,莹白的肌肤于昏暗间,显眼的像是皎洁月。
  孟棠月几乎是不得不将身体的重心靠于贺津,但以此刻的姿势来说,亲密太过。
  手臂间的肌肤抵着贺津的黑色睡衣,袖口压着皮肤,连带着所有的不清晰思绪都变得迟缓。
  孟棠月怔了好一会,眼前是贺津明晰的下颌线条,她垂着眼睫,樱桃色的唇轻轻抿了下。
  在贺津幽深的视线中,孟棠月的眉眼与侧脸于光影之间,像是染着温色的暖玉。
  他轻轻眯了下眸子,眼底是起浮下沉的的暗色。
  指节清晰的手触到孟棠月小巧的下巴,最后于最下端处轻轻捏住,迫使孟棠月抬起眉眼。
  视线几乎没有任何避免的落于贺津的眸子间,可在对视时,除了深暗以外,孟棠月几乎瞧不出贺津的任何情绪。
  “贺太太失眠?”
  低沉的嗓音落于孟棠月的侧脸,呼吸下沉,薄唇也似无意一般擦过孟棠月的脸颊。
  现在是凌晨两点,任何正常人在此刻都应该是深睡眠的状态,而他下楼前已经明确知晓孟棠月已经睡去。
  在两个小时前,贺津站于床边注视过孟棠月,那时她呼吸平稳轻缓,已然是睡去的样子。
  温静而美好。
  注定不平静的夜晚,似乎只有着克制隐藏,贺津压了眸子间的晦暗,下楼点了只雪茄。
  于烟相比雪茄的气味明显要淡许多,他燃尽了一只,像是忽犯烟瘾的病人,一遍遍的任由雪茄燃尽。
  孟棠月被贺津捏住了下颌,也没有一点避开的可能,她缓了缓眸,只是轻轻应道:“没有的。”
  倒是谈不上失眠,只是她后半夜在奇怪的梦境中醒来,于相对陌生的环境中,更生了些不愿一人的想法。
  所以她才会走出房间。
  贺津闻言,神色不变,他注视着孟棠月的侧脸,最后缓缓低笑,“是我失眠,贺太太。”
  贺津说着,缓缓松了捏着孟棠月下巴的手,到底是用了些力度,白瓷的肤色处留下红色印记。
  如抹不去的胭脂。
  贺津懒散的垂了眸,指尖微微抚过孟棠月下巴处的薄红,意味不明道:“或许贺太太在紧张,但我会遵守约定。”
  他低哑的说道,话落,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目光直视向孟棠月,于顷刻间,漆黑之间浮起清晰的欲念。
  倾覆而落。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压下眉眼,在将吻欲吻时停下。
  “除亲吻以外的约定。”
  语落,他吻了过去。
  像是咬着红樱桃,轻轻落下,吐息尽数交融。
  由着初时的轻缓逐渐变重,滚烫的呼吸与怀抱之间,只有不断沉溺的思绪。
  孟棠月的眼睫早在贺津吻上去时,就止不住的轻颤,断了翅的蝴蝶一般,最后缓缓的落了下去。
  视线也随之避开。
  在孟棠月避开时,贺津的眸色一再的往下沉,如深涯一般,只会在看向时不断的坠入下落。
  初时,还是一个略显温和的吻,只是后来她腰肢的力度重了许多,直到最后,孟棠月也不太清楚她是如何坐于贺津怀中的。
  吐息交缠间,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许多。
  贺津垂着眉眼,于最后诱引着孟棠月轻轻启唇。
  呼吸也在微起的缝隙间侵蚀理智。
  舌尖传出些极清晰的麻意,樱桃色的唇珠被吻重了些,热意之间,她尝到了些极淡的酒味。
  孟棠月有些忍不住的想往后退,但腰间的力度太过于明显,而她又坐于贺津怀中,手肘抵于袖扣之上,有些微弱的疼痛感使孟棠月有着最后一丝清明。
  月色皎洁,即便落于大厅时变得暗淡,却也足够看清对方的眉眼。
  感官太过于清晰,坠入与沉溺之间,孟棠月缓缓动了下手臂,指尖划过男人昂贵的睡衣面料,最后缓缓触到他的手臂。
  不太清醒的思绪间,孟棠月捏住了男人的袖口。
  最后,贺津微微退离时,孟棠月的呼吸已然变乱。
  原本睡前绾好的乌发已经全数散开,印着书法字体的丝带掉落于地面之上。
  贺津并未完全退开,他只是隔出了一点距离,仍是鼻尖相贴。
  孟棠月的眼帘跟着抬了抬,视线缓慢落入贺津的眼底。
  随后男人低笑着抬了手,将孟棠月凌乱的长发整理于耳后。
  指尖沿着鬓角缓缓落至孟棠月的耳垂,因是夜晚的原因,孟棠月摘了珍珠的耳饰,贺津轻轻抚过时,也没有了任何遮挡。
  贺津哑着嗓音道:“贺太太该换气了。”
  一句陈述而出的话语,因着他的嗓音而变得模糊暧昧,像是最深夜时的模糊低语。
  空旷的大厅之间,也只有孟棠月轻缓略乱的呼吸。
  而眼前的男人,神色及眉眼间都是有些平静的样子,呼吸更是没乱半分,似乎并没有因这一个吻而受到影响。
  孟棠月眸子垂了垂,缓缓抬起时,她轻轻开口:“贺津……”
  她唤了名字,嗓音变得轻飘飘的,话落时,呼吸已经渐渐平缓。
  “嗯。”贺津收回了手,只是低声应了句,目光又看向孟棠月,极有耐心的等她说完。
  本就是嫣红的唇,又因刚刚吻过的原因,像是浸润了水色的樱桃,诱着人去轻咬。
  似乎只需要稍稍碰到些,便会由此渗出浅红的汁水。
  孟棠月下意识的去咬了唇,轻轻松开时,她温着嗓音道:“太晚了……”
  “失眠也是要休息的。”
  孟棠月只是说了这两句,对于刚刚的吻她一概没有提。
  话落下,孟棠月不太自然的眨了下眼睫,最后轻声的补了一句:“贺先生可以松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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