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捏着孟棠月下颌的手,指尖缓缓擦过肌肤,沿下落于肩颈线处。
细长的睡裙肩带也往下滑落,细腻莹润的肌肤于昏暗下最是清晰不过。
孟棠月微怔了下,心端略乱的跳动像是初生的鹿角,不清晰的思绪使她没办法出声叫停,也不能往后退离。
清瘦是锁骨间因呼吸而微微浮动,贺津注视着孟棠月的侧脸,最后抬手解了她绾发的丝带。
绸缎似的长发瞬间散下,落至肩前。
贺津眸子暗了些,他俯身吻了孟棠月的侧颈,指尖挑起些长发,薄唇落于锁骨之上。
点点细碎的浅红落下,如晕染开的浅樱汁水,连着肌肤都蔓延了潮红。
孟棠月下意识地咬了唇,唇肉于白齿间下陷,温婉的眉眼间平添了几分怜弱。
是即便破碎,也掺着月光的玫瑰。
肩带落至腰间,贺津掀了眼皮,手臂环住了孟棠月盈盈的腰肢。
最后,他靠近于孟棠月顿唇侧,亲吻时低哄她去解衬衣纽扣。
孟棠月意识模糊间,缓慢地抬了手,指间却在解纽扣时微微擦过男人的喉结。
解到第三颗时孟棠月便停了手,不肯继续往下。
眼眶间都染了红,尽是不自知的温软,已然像是最乖巧温顺的样子。
贺津在孟棠月停下时,低低地笑,吐息侵袭于侧颈间,理智都要跟着下沉。
意识模糊间,贺津低哑道:“抱住我,嗯?”
孟棠月闻言缓了会,才犹豫着抬起手臂环住贺津的脖颈,靠得太近,曲线也完完全全的迎合。
没入时,孟棠月忍不住往后退了些,手臂也要软软地掉落,只是贺津环了她的腰肢,让她无法避开。
吐息萦绕间,身体也止不住的轻颤。
烟草气息愈发的重,几乎是要将孟棠月圈住,没有一点避开的可能性。
起初,贺津的动作还算是温和,只是后来孟棠月的唇无意识地擦过他的下颌,他眸色一沉,已然不是从前的绅士模样。
一次次的缠绵,要得愈发的凶。
视线模糊轻晃间,孟棠月抬了眸子,视线看于男人的侧颈间,突起的喉结往下滚了滚,而旁侧是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克制时青筋于侧处显露。
窗外倾泻了些月光,男人的眸色却还是漆黑的墨色,除孟棠月的眉眼外再透不进任何光线。
呼吸萦绕,除了贺津低低的呼吸声之外,孟棠月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随着撞入,孟棠月被抵于柔软的被前。
声音细碎而轻颤,手持的细线被孟棠月无意识地掐断,珠玉落了满床。
细碎着散开,最后又被压于肌肤之下,滚落于手臂内侧与蝴蝶骨后,因着贺津的动作而磨出了大片的红晕。
有些明显的疼痛感使孟棠月微红了眼眶,清泪蓄于眼间,她压着破碎的声音软声道:“断了……”
简短的两个字被顶得呼吸凌乱,几乎是要说不完整。
贺津掀了眼皮瞧去,白色床单间散落着几颗青屿蓝的珠玉,于月光之下有些透明。
他低哑应着:“嗯。”
话落又低哄道:“明天再换一个,嗯?”
孟棠月眼底蓄着的清泪终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晕湿着眼尾,好不可怜的温软模样。
她咬了唇没有应声。
贺津却轻挑了眉梢,将孟棠月手臂下的珠玉取出,他哑声问:“贺太太要一模一样的吗?”
孟棠月的意识已然全部模糊。对于这一句低哑的话语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她只是顺着轻轻点了头。
蝴蝶骨被圆润的珠玉磨得生疼,孟棠月忍不住环了贺津的脖颈,纤细的腰肢微微浮起,她软着声音道:“贺津……”
嗓音轻颤着,带着些不明显的哭腔。
“你抱着我,好不好?”
一个无意识的迎合,却使得更为深入。
贺津掐着孟棠月的腰肢,眸子间全是幽沉之色,呼吸也在孟棠月靠近时顿了下。
珠玉散落的到处都是,只要她靠近于柔软的被间,就会压到,时间久了,自然极不舒服。
她只是想让贺津抱着她,不再受珠玉生磨的疼痛。
这一句倒是不像她平常会说出的话语,她被养得脾性温和,待人尤为礼貌,极少撒娇。
而这一句温软的话语却是不同,不知是因为嗓音太颤的缘故,还是因那一些不明显的哭意。
软得叫人无法拒绝。
贺津眸子暗了许多,他低头,意味不明的低笑过后,他将孟棠月抱起。
眼底蓄着漩涡似的暗潮,如无法克制而涌动的河流,在看向孟棠月时全数显露。
第38章 棠梨枝
◎露水。◎
夜色渐深时, 幕布似的黑暗夜空间坠着几颗稀落的星星, 被遮于月光之间,云层也渐渐掩去。
孟棠月的视线里,也似充斥着暗淡的月,模糊而朦胧的一片, 她几乎是要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即便她已经被贺津圈入怀中, 腰肢间的力度重了些,而那处肌肤也晕了大片的浅痕。
于初时的浅色蔓成一整片的潮红, 即便旁处的肌肤仍是莹白的颜色。
像是于红酒微醺过后的粉白。
每一处的痕迹都来自于贺津。
眸间蓄的清泪顺着眼尾而落,缓缓而下时, 微聚于尖瘦的下颌处,最后没入微陷的锁骨之间。
是盈着朝水的池, 含珠带露, 于夜间悄然盛开的柔软。
贺津微微低笑, 喉间的声音哑得厉害, 落于颈侧清晰而暧昧。
“环住, 不要掉下去。”
孟棠月的手臂微揽了贺津的脖颈,膝盖微微抵到柔软的床单,如隔云层的模糊感。
每一次的轻颤,孟棠月都感觉自己像是要掉下去一般,但贺津单手环着她的腰, 不轻不重的力度,却恰好将孟棠月圈于怀中。
倾落着月光的床像是一块圈起的禁地, 她婉柔一地, 只能攀着眼前的男人。
孟棠月的声音已然细碎, 连细微的喘息都浸着温软。
纤细的手腕止不住的往下落, 最后又被贺津带回, 手臂内侧细白的肌肤压着男人的喉结,感受着每一次的清晰滚动。
也像是压着珠玉一般,磨得微微疼痛。
凌乱了一片的柔软床单,乌发散落,盈于脑后,最后微微遮住些温婉柔和的侧脸。
沉溺的感官,使孟棠月止不住的掉泪,晕湿着微红的眼尾,眼睫也落着泪珠。
锁骨与下颌处蓄了好些透明的水珠,眼底的清水像是要一次落完一般。
贺津低头,目光暗哑,几乎是一靠近就能吻上去的距离,但他没有。
他注视着孟棠月的眉眼,见她的每处肌肤因他而盛开的浅红,眸间已然是最深处的暗色。
注视时,也诱着她人与之下落,坠入他眼底的深海。
孟棠月的呼吸太乱,像是将要溺水,偏清晰的感官带着她往下沉溺。
纤细的颈与乌发交缠,也如一只濒死消亡的天鹅。
他靠近亲了亲孟棠月小小的耳珠,忽的低语道:“贺太太这么娇气?哭成这个样子。”
“嗯?”
单单的尾音,透着极明显的哑与诱哄。
他保持不该有的冷静与理智,克制了力度,可即便如此孟棠月还是哭得不成样子。
指尖轻轻划过孟棠月晕湿的眼尾,触到有些温热的泪珠后,贺津的眸子暗下去。
他的贺太太很乖,满处的薄红,眉眼都是不自知的温顺于娇软。
若是再重一些,大抵是要哭成泪人了。
孟棠月视线模糊,眼眶又盈出好些的泪珠,她颤着轻细的声音,唤出眼前男人的名字:“贺津……”
只是一句无意识的轻唤,尾音被撞得细碎,柔软的唇因着贺津的动作,而轻轻擦过他的下颌。ʝƨɢℓℓ
贺津眸子沉了些,低声应下,吻住孟棠月靠近的唇。
细软的颤音也消失了。
孟棠月像是溺水一般,细白的脚踝于空气间微微晃动着,
因着力度,衣裙坠落于地板之上。
满室的温和与暗色,阳台处的窗户并没有关紧,微风而过时,吹乱了孟棠月细软的乌发。
贺津吻了吻孟棠月,抬手将已然凌乱的细发整理至耳后。
指尖一点点的划过孟棠月清瘦的侧脸,他像低眸,暗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贺太太看着我,嗯?”
模糊低语,嗓音里透着些不明的诱引。
孟棠月垂着的眼睫止不住的轻颤,像是之即将飘起的蝶。
眼帘缓缓掀起,视线于瞬间坠入深暗。
孟棠月思绪本就模糊,此刻看向贺津时,眸间的清水与情绪像是无法聚焦一般,隔了层浅浅的雾水。
掐着孟棠月腰肢的手重了许多,像是即将克制不住一般,可他暗色的眸子间却像是燃着冷静。
孟棠月看不清楚,她很难看得透其后的情绪。
贺津低眸,将孟棠月背后散落的珠玉取走了些,他将孟棠月轻放于床间,细白的腰压着柔软的枕头。
避开了所有散落的珠玉。
孟棠月的眸子动了动,于顶端压下时,她下意识的咬了唇。
孟棠月止不住地想往后退去,却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只能承受,轻颤着承受于每一次的力度。
愈重而深。
手腕抬起向后时,指尖忽的触到那枝粉色月季。
孟棠月捏住时,柔软的花瓣开始残破,于手指间溢出花汁。
很长一段时间后,孟棠月才缓缓松手。
玉白的指节抬起,微划过男人滚动的喉结,月季的花汁沾染过去,微凉的像是沾染露水。
贺津呼吸顿了下,神色渐渐变得晦莫难测。
他俯身,纤细而盈盈的腰于他动作之下,微浮而起。
晕染了满片的红,像是那枝被揉碎的粉色月季。
已然凌乱破碎。
连同着呼吸与声音一起。
窗外是最深重的夜色,黑暗倾覆着,连月光也要隐去。
太过于漫长,孟棠月已然没有了时间概念。
交缠的呼吸间的,她也无暇顾及思绪其它,只是被贺津诱着往下沉沦。
入夏的晚风带着些微微的热意,吹起薄白的窗帘,映入满室的景。
倾泻的光影与极重的眸色间,每一秒都只是下沉。
与昏暗月光同陷。
……
隔日午后,卧室内。
柔软的被面间,孟棠月轻合着眼帘,安静的入睡着。
略显凌乱的乌发遮掩了半边的侧脸,微露出些纤长的眉尾。
安静的气息盈了一室。
地面的白色地毯间落着金属的手表与领带,青屿蓝的碎珠散着满地,微微凌乱。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时,贺津走进去,长影于午后阳光间落下。
他走于床侧站定,微垂眸子,视线沉默而深的注视着孟棠月。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袖口挽起时,精瘦的手臂于光影之下骨骼清晰。
眉眼是往常的平静,眸子中的墨色却越发清晰,于窗前都是极深的。
又恢复了绅士的模样。
注视许久过后,贺津淡淡敛眸。
他俯身捡起地毯间的手表与领带,最后漫不经心的将金属手表系于手腕间,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弯腰向孟棠月靠近。
太困倦的缘故,即便是午后孟棠月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眉眼安静着,温婉而秀气。
贺津抬手,清晰的指节挑起些凌乱的发,将其整理至耳后。
微划过细腻的肌肤时,他眸子微沉了下,手也跟着顿住。
指尖在浅红的下颌间微划而过,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于最后收回。
眼尾的薄红消退了,只是下颌处的肌肤留了些印记。
床头柜前的电子钟表准点跳动着秒数,贺津侧目淡淡看去。
在他转眸去看时间后,孟棠月的眼睫微微掀起,光线刺眼,她忍不住的低了下头。
而这些细微的动静都于瞬间被男人察觉,贺津低眸看去,眼底的情绪重了些。
“醒了?”
低低的嗓音还带着些哑,微落于空气之间。
孟棠月眼睫颤了下,随后才缓慢的掀起,她思绪还尚处于模糊之间,忽见贺津平静而寡淡的眉眼时,她下意识地怔住。
澄澈的视线沿着男人挺直的鼻梁向上看去,落入深晦的眼底时,颈侧忽的泛起了浅浅薄红。
于玉白的肌肤间,在星点的吻痕之下晕开。
明显而醒目。
望进深色之间时,她忽的想起昨夜细碎的片断,与极为清晰的感官。
在意识模糊时,她被贺津扣着腰肢一遍遍的缠绵。
理智是不断下陷的,可那样重的力度,连思绪都没办法集中,只剩下轻颤与沉入。
她没办法记清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孟棠月动了动手,指尖轻微的划过柔软的被单,在安静中,侧颈间的浅红又晕染至耳侧,蔓延至侧脸处。
孟棠月眼帘落下,迟缓了好一会才将眼睫掀起一些,只是注视着贺津的手腕。
“是中午了吗?”
孟棠月轻声问道,嗓音浸润着软,温和的像是轻缓的晚风。
贺津低眸,墨色之后蓄着些不明显的笑意,他低声回道:“是下午一点,贺太太。”
孟棠月闻言怔了好一会,是下午了吗?
她转眸看向窗外,刺眼的光线明亮,确实是午后该有的景象。
思绪迟缓间,贺津微微俯身,额间落下一些极细微的呼吸。
大抵是昨夜的记忆清晰,又靠得那样近,感官像是熟悉了对方一样,即使一点细微的靠近,也会极为敏感。
何况是昨夜那样的缠绵。
孟棠月微微侧目,随后想从床上起身,只是身体太软,没有一点力气。
睡裙掩着清瘦的肩膀,薄纱外套已然穿好,锁骨之间映着樱花的景,浅浅一片,碎落而密。
大抵是昨夜孟棠月意识昏沉睡去时,贺津为她换好的。
孟棠月低眸瞧了眼睡裙,见到小腿与脚踝间的的红色指痕后,她敛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