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中察觉一些危险气息,
被莫名盯住一般,由其后而来的晦暝视线,紧紧注视,压得叫人喘不上气。
脊背发凉,
苏听转眸,视线于不经意时看向旁侧站立的男人。侧脸是清晰的轮廓,极端的冷漠。
四目对接,她瞧见一池阴翳的深水,
男人沉默注视,
阴郁的视线只是在静默陈述:“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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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后,苏听老师离世,她接手老师的工作,定期为一位神秘先生演奏琴曲。
她走进蝴蝶园,天色阴沉。
书房内,男人轻眯着眸子看她,阴翳的池水极深的注视过后,他开口:“郁司渊。”
“我的名字。”
-
郁司渊心理疾病严重,少年梦境,反复着只有一眉眼温柔的少女。
他生了阴暗的欲念,
后来,他在画馆初遇梦中少女,阴暗再不可抑制。
他亲手折了蝴蝶翼。
-
秋日里总下雨,苏听病了好些日子,
蝴蝶园里,
她被郁司渊抱着坐于窗前,病恹恹的神色,
静了许久,郁司渊低眸亲了亲她眉眼,
“冷不冷?”他问她。
苏听摇头,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近,像是全然依赖。
是郁司渊处心积虑所得结果。
第41章 棠梨枝
◎痕迹。◎
压着肌肤的大理石台面已然全是温热之意, 孟棠月垂着眸子, 止不住地想往后退些。
可只是微微一动,贺津又压着靠近。
视线被提起的裙摆遮掩着,她只能从轻薄的白色间隐约看到一些轮廓。
姿势靠近的像是已然压入。
偏偏贺津衬衣整齐,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凌乱的只有她的裙摆和长发。
孟棠月咬唇的力度重了些许, 微松时,唇肉间晕染着极明艳的红色, 她安静了好一会,也不肯给出回应。
贺津抬眸瞧她, 墨色间蓄着暗意,如蛰伏于冬日, 在看向孟棠月时情绪与晦暗才渐渐潜伏而出。
他似乎并不着急让孟棠月给出回应, 只是极深的注视着, 见她玉白的肌肤间因他而起薄红。
沉默着僵持。
提着裙摆的指节骨骼清晰, 这样暧昧的动作, 贺津的眉眼却是平静的样子,没沾染一点欲。
与之割裂相反。
暗色台面渐烫,体温因着情绪像是浸入了热水之间,温热的如同没入肌理。
好半会的沉默,直到贺津抬起另一只手, 指尖的温度在肌肤间的红痕轻掠而过。
孟棠月忍不住地轻颤了下,她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背脊忽的抵到一个硬物。
冰凉的如坠雨幕, 思绪也于瞬间清醒了些。
孟棠月的手心撑着台面, 她缓了缓才道:“不疼了……”
“可能是刚刚碰到了什么东西。”
嗓音又轻又缓的, 压着台面的手指却无意识捏紧。
虽然昨日已经有亲密, 可现下这样的姿势孟棠月还是不太习惯。
尤其是贺津的指尖划过肌肤的红痕处,又酥又麻的。
贺津停了动作,指尖的滚烫热意定定的落于红痕之上,他微微挑眉,桃花眸中蓄着些不明显的意味,像是一些调笑却又似乎不是。
提着裙摆的手却没有松,反而缓缓沿上了些。
贺津低低地笑,嗓音浸着深意。
“嗯,贺太太确定不痛了吗?”
贺津询问时并不常带着语气助词,但此刻却有,因此更显得这句问询有所不同。
孟棠月自然也能察觉出一些,她顿了顿眸子,过了几秒才轻轻点头。
怕觉得不应声有些敷衍,孟棠月又轻声嗯了下。
距离不过一点,呼吸也若有若无的缠绕。
距离之间尽是淡淡的烟草气息,像是偏要诱着人下坠。
裙摆于贺津的指节中微微而落,最后又被他不紧不慢的捏住。
贺津低沉的声线中蓄着些笑意,从滚动的喉结间而出:“只是确认一下,嗯?”
轻薄的白色面料被提至孟棠月的的唇边,微微擦过一些下颌,又是要渐渐泛红的迹象。
“乖,自己咬着?”
腿间的肌肤像是浸了冷风,她如同陷入了渐温的冷水之中,沁得心端都开始烫。
孟棠月微微往后退,腿间肌肤又不可以避免的擦过金属的皮扣,有些的重力,磨得像是昨日散落珠玉。
嗓音也开始带了颤音:“贺津……”
两个字的名字有些生硬,嗓音偏偏太软。
柔软的唇间留着齿痕,清水的眸晕染着整片的碎光。
“嗯。”
贺津抬着眉眼,神色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他似是低笑道:“贺太太方才想歪了。”
“你腰上的痕迹不涂药只会更严重。”
他似是极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嗓音间的语调也是淡淡的。
这句话让孟棠月怔了几秒,她几乎是下意识低眸去瞧自己的腰。
但此刻贺津微微提着裙摆,视线已然被遮掩而住,孟棠月眼睫颤了颤,随后才缓缓抬眸。
视线于下一刻时,坠入渲染的砚台间。
低眸时唇却不经意的触到白色裙摆,孟棠月微怔了下,贺津却低笑道:“贺太太是在紧张?”
“没有的……”
孟棠月想往后退,背脊却已经抵到墙壁与镜前,她几乎是没有退路。
又安静了几秒,她不得不妥协,以现下这样的情况抗拒太过并不是一件好事,何况贺津也说只是确认一下。
昨夜的记忆都已然清晰,她现下去拒绝似乎显得有些不太好。
孟棠月短暂思考过后,她想抬手去捏裙摆,但习惯性低头时,唇却微微擦过贺津手间的骨节。
她呼吸一顿,贺津却抬了手。
她几乎是不得不启唇,微垂着眼睫缓缓咬了些裙摆。
心脏间是清晰而慌乱的跳动。
抵着镜子,后背间的肌肤也开始变烫,侧颈是晕了大片的粉,也如昨日沾染了月季花汁时的样子。
孟棠月感受到了来自于前方的幽暗视线,支撑于台面的手无意识捏紧了些,玉色的指节也开始泛白。
眼睫轻颤着,又像是忽的沾染朝露。
腿间肌肤轻缓的擦过一些温热,最后停于腰肢间,指尖掠过,那一处的肌肤传来些清晰的疼痛感。
安静了许久后,贺津都没有开口。
陷入僵持时,孟棠月轻颤着掀了眼睫。
视线里是贺津平静的眉眼,垂眸时,眼底的情绪也被半遮掩着,倒是瞧不太清楚。
腰间像是浸了热水,滚由贺津带来的烫意,她轻咬着裙摆,如果不是靠着墙壁她几乎是要止不住的轻颤。
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纤细的腰肢间是白玉的肌肤,于浅表压着一道指印,已经变成明显的青紫色。
自是凌乱而暧昧。
而此刻的她眼中蓄着将要落下的清泪,嫣红的唇咬着白色裙摆,黛眉远山,像是被欺负透了的样子。
而贺津却什么也没做,他冷静着注视着孟棠月的腰肢,在很长时间的打量过后,他才抬眸。
“不疼了?”他低声问道。
孟棠月只想快些从台面上下去,她也没顾腰间的痕迹,只是轻轻点头应着。
贺津轻眯了下眸子,眼间是幽重的暗。
于狭长之间而出的意味不明,是叫人看不太清楚的深意,偏眉眼与神色是寡淡的样子。
独孟棠月一人微乱。
他抚了手下纤细的腰肢,掌心间是细腻的温玉,片刻过后他抬手退离。
骨节分明的手捏了孟棠月的下巴,他低声道:“等会抱你去涂药?”
他用了低哄的询问语气,话落,他指节微微用力,裙摆落了下去。
腿间的景象被遮住,孟棠月微怔了下,贺津的眉眼在她视线里缓缓放大。
男人抬手替她整理耳边碎发,又道:“我下次轻一些,嗯?”
孟棠月避开的目光,侧脸也往旁处偏了下。
“嗯。”她温着嗓音应下。
垂了眼睫,眸底的清水像是要往下坠。
贺津自然能看清这些,眸色渐重后,他靠近吻了孟棠月尖瘦的下巴。
低沉的声音从前方定定落下:“我还没做怎么就要哭了。”
贺津的嗓音带着些低笑:“贺太太转过去,我看看腰后,嗯?”
孟棠月微动了下,肌肤间忽的起了烫意,她掀了眼睫,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不要……”
还是温温软软的音调。
大ʝƨɢℓℓ抵是拒绝的太生硬了些,她话落下,便又不自然地咬了唇。
她放缓了语调,也没抬眸去看贺津,只是轻声道:“真的不痛了……”
“我等会自己涂药就可以了。”
语句微微顿了下,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贺津洁白的衬衣领口与突起的喉结。
孟棠月:“贺津……”
她温声唤了一句,视线顺着男人的领口缓缓抬上,“你让我下去好不好?”
背脊磕着硬物不算重,却怎么也不舒服,但是她却未提一字,只是温声询问着贺津。
话落下,视线也顺着来到男人眸间,孟棠月呼吸微微顿了下,止了心脏间的慌乱,安静的回视着。
气氛倒算不得太过安静,不知怎么,她从远处忽的听到水滴落下地声音。
传入空气间,直直落在她的心端,远甚从前的微乱。
贺津抬着眸子,注视孟棠月时眼底是抹深色的水墨。
几秒安静过后,他低声应了:“好。”
语毕,他抬手将孟棠月从大理石台面抱下。
动作不算突然,只是孟棠月不太有安全感,她环了贺津的脖颈,内侧肌肤又顺着擦过衬衣领口。
于松手时,贺津低眸瞧她,“站稳了?”
孟棠月的手腕往下垂落,她远了男贺津的怀中,只是低眉点头。
“嗯。”
身体虽软得不太有力气,但也不至于站不稳的。
-
出浴室时,孟棠月的心跳才恢复平静了些,只是肌肤间微起的浅红一点没有消退。
走到床侧时,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卧室,并未瞧见贺津的身影,
她换了睡裙,只是挑了件平常的碎花裙,清淡的颜色瞧着也应景。
孟棠月走到床头柜前,弯腰取走了放于上侧的手机。
看清时间后,她安静着拨通了爷爷电话。
对方接通后,孟棠月温着嗓音解释了今日不能去往的原因。
孟义听后倒是不太在意地笑了笑:“没事,你明天和贺津能回来就行。”
“贺津明天有时间吗。”
孟棠月顿了下,随后应道:“有的,他明天应该会和我一起回去。”
孟义:“那就行。”
卧室的门在此刻被推开,孟棠月捏着手机,顺着声音看去。
贺津立于门边,依旧是那一身衬衣西裤,纽扣却系完整了些。
在孟棠月视线看去时,他幽沉的目光也同时转向她的眉眼间。
骨节分明的手间捏着支平常的药管。
第42章 棠梨枝
◎药管。◎
孟棠月的目光停在药管之上, 她顿了视线, 随即沿上看去。
视线转过去时,贺津同时走近。
身影于午后阳光间落下长影,还未走近影子已经覆盖。
孟棠月收了些视线,对电话那端的孟义说道:“我明天会回去早些……”
她说了这句后, 孟义很快地应声:“好。”
“那我叫人准备午餐, 你要是回来的早也能吃早餐。”
孟棠月低着眸子浅笑了下,随后温声应着:“好。”
孟义:“你等会问问贺津爱吃些什么, 我明日让人准备着,也是他和你结婚后第一次回来, 总要重视些。”
“你问清楚后也好告诉我。”
孟义笑着说道,语气也和蔼。
孟棠月闻言下意识地抬了眸子去瞧贺津, 此刻男人已经走于她的面前。
他垂下眼睑, 目光间的情绪也被遮掩了些, 只是视线中依旧是一片深晦。
孟棠月回视了几秒, 又落下眼睫应道:“嗯, 好。”
“我过会问问。”
她说着,转了身子去取落到床侧的丝带,微微弯腰时,碎花裙摆也跟着上滑了一些。
她取走后,又温声问道:“爷爷最近有按时吃药吗, 医生说那药是一天都不能少的。”
“您要是忘了,就把药放在显眼的地方, 也方便注意到。”
孟义似是不在意的笑:“你不是让人每日提醒我吃药?这倒是不要担心的, 药是一直按时吃。”
孟棠月低着眸子, 眉眼间是盈盈浅笑, 温和而柔婉。
她取了丝带, 手中却还拿着手机,到底不好去绾发,因此她捡起丝带后,并没有着急去绾。
时间不算太长的一段通话,她温和着说了些事情,等挂断电话转身时,她才忽然想起眼前的贺津。
但迟了些,她转身时也没顾上看清眼前的东西。额间忽的磕到一个有些硬的东西,肌肤也在下一刻擦过衬衣面料。
孟棠月怔了下,大抵是惯性前倾的原因,贺津抬手揽住了她的腰,又是一个圈入怀中的姿势。
她捏紧了手中的丝带,微微仰起脸后,启唇道:“我方才给爷爷打电话了。”
腰间的手臂若有若无的环着,热意也不大清晰。
碎花裙不算宽松,浅色柔软的面料勾勒着腰肢,配着远山似的黛眉,怎么瞧都是温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