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太阳——超甜的岛【完结】
时间:2023-02-23 11:56:49

  李珂笑:“我很想相信。但是……很多时候,好像就是没有。””
  程茉放下画笔,手放在膝盖上说:“我相信,我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李珂:“那你很乐观。”
  “不是乐观,是客观。”
  程茉站起来,趴在天台边,看着下边的风景。
  “就算暂时没有好的结果也别沮丧啊,你已经在努力的过程中成为更好的自己了。此刻的风景或许不属于你,但一定有一个时间,因为你的努力,让你闪闪发光,成为别人渴望的风景。”
  李珂的目光变得很悠远,像在思考程茉的话。放在她裤子口袋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急匆匆地从凳子上起身:“班主任找我,我得先走了。”
  程茉:“那你快去吧,画架我帮你搬回去。”
  李珂不习惯麻烦别人,但又被催得很急:“那就麻烦你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补充说:“下次我帮你。”
  程茉朝她挥了挥手,用口型让她放心的去。
  从天台可以看到远处城市的风景。
  城市里的人,好像各自都有各自的烦恼。
  这个时候,天还没暗下去,带着不纯粹的白。
  左前方有两棵很高大的香樟树,棕色的枝条上叶片稀疏,在风声中摇晃得很厉害。
  树会有自己的烦恼吗?
  在这样的晃动中,再大的烦恼都会被摇走吧。
  程茉换了只手撑着脑袋。
  身后又是嘎吱一声门响。
  “忘什么东西了吗?”程茉问李珂。
  转过身,来的人却不是李珂。
  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但偏偏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作者有话说:
  ……
 
 
第25章 他,求和
  陈琛推开厚重的铁门。
  生了锈的铁门嘎吱嘎吱地响。
  猛烈的风一下子灌入他的衣袖中。
  女孩像琉璃球一样干净剔透的眼睛也落入了他眼中。
  滴答、滴答、滴答。
  两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凝望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
  风吹的铁门“哐”地撞上了白墙。
  又吱呀吱呀地弹回去。
  陈琛轻轻拧眉, 脚步微动。
  “陈琛。”程茉叫住他。
  男生瘦削的长眸一敛,停下了动作。
  风声很大,刮起天台上的枯叶。
  程茉的声音在风里显得落寞:“你……今天早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没看他, 刻意躲着他的视线, 目光偏移看向铁门。
  男生白皙的手搭在有些生了红锈的铁门边缘, 校服长袖松松向下,露出一截突出的腕骨。
  风声萧萧,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她终于按捺不住地抬眼, 撞上了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陈琛的眼睛内缘很长, 睫毛浓密黑长, 眼皮很薄,褶皱明显。
  此刻此刻, 那对漆黑无情的瞳仁敛去了所有眸光。
  程茉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唇。
  倏忽中,有鹤唳风声夹杂着闷闷雷吼响来。
  陈琛的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沉:“字面意思。”
  这四个字,让程茉像光脚踩在了冰面上。
  身体每一处都凉了个彻底。
  她黯然地垂下眼, 苦笑地扯了下嘴角。
  OK, 排除误会,没有沟通障碍,他就是这个意思。
  余光中看到陈琛准备离开的动作, 程茉自嘲地弯唇:“你不用走, 我走。”
  她像风一样从陈琛身边的铁门跑过。
  脚步声远去,女孩飞扬的发丝打在他脸颊时的轻微触感还未消散。
  他轻轻抬手, 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眼睑下垂,嘲谑地想:无所谓, 反正从来也没抓到过。
  手机消息里, 一个樱桃头像不停闪动。
  【听说, 你上周回随州了?怎么不约着老同学一起出来聚聚?】
  【一直没问你,在岳州还好吗?】
  【还有】
  【你见到她了吗?】
  ……
  晚上回家,陈琛从快递柜里取出快递。
  快递信息是周末时候发到他手机上的。
  当时他人在随州,没多想。
  回家拆着包裹,才意识到最近自己并没有买东西。
  先掉出来的是一张卡片。
  和那天收到的诈骗短信内容一模一样。
  【尊敬的vvvip会员您好,由于您的信誉评价良好,诚挚邀请您添加v18818881888领取精美礼品一份,并在此恭祝您生日快乐。】
  陈琛沉了沉眸。
  一直郁结在心的不快因为这个卡片倏而散去。
  他拿出那份虽然没有添加客服,却仍然收到的礼物——
  《数学神功:一招让你不挂科》
  看到书名的那一刻,他就牵起了嘴角。
  这种操作,还能出自谁手。
  翻开书的首页。
  字迹秀丽地写着几行字:
  【本人精心挑选,助力月考超神!破壳日快乐哦!PS:很好奇我是谁吧,竟然知道你生日!不用好奇,因为我就是善良的小神仙!】
  他食指抵着唇,哑然失笑。
  指腹摩挲着那张写着生日祝福的卡片,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一直被他好好保管的银灰色钱包里。
  钱包里塞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最左边的透明塑料层下,夹着一张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合照。
  小男孩害羞地不敢看镜头,小女孩忙着伸手掰着小男孩的脸蛋扭向镜头。
  所以最后这张照片,小男孩是正脸,小女孩只拍到了半张脸。
  为此,当年的小陈琛又一次掏空了自己的存钱罐,才把小女孩哄好。
  想到曾经的故事,他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黑曜一样的瞳孔也亮起光来。
  可是瞬间。
  轰隆。
  雷声大作。
  “逞英雄……”
  “烂好心……”
  还有程茉对他的熟视无睹。
  ……
  他凌厉的下颌线条蓦地紧绷。
  心中一紧:糟了。
  -
  -
  程茉是被一阵雷声吵醒的。
  窗外树影婆娑,在大风里狂舞。
  银白的闪电带着劈裂世界的气势,撕开深蓝的天幕。
  暴雨将至。
  程茉裹在被子里,大脑空空,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闪电照得屋子明明灭灭。
  轰隆。
  又一声雷响。
  程茉从床上惊醒地坐起来。
  画!
  李珂的画!
  还在天台上。
  连声抱歉地把门卫叔叔从值班室里叫醒,程茉在午夜无人的校园里狂奔。
  细小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追在她的身后。
  手上明明拿着伞,却连撑开的时间都没有。
  她自己的画可以认栽。
  可是李珂的那副已经画了整整一个星期,就差收尾了。
  万一……
  不敢想万一,程茉的脚步又快了些。
  她跑到活动室楼前时,雨势渐大。
  湿哒哒的脚步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
  实验楼昏黄的感应灯依次亮起。
  等程茉气喘吁吁地爬到六楼时,窗外的雨已经像连绵的巨线一样滚落。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天台。
  心如擂鼓地推开天台的门。
  天台昏暗,借着手电筒的微弱的光。
  她才勉强看见上面的光景。
  画盘颜料和凳子东倒西歪地滚在地上。
  雨水冲刷着颜料混合成色彩晦暗的水流。
  程茉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雨水哗啦哗啦地落下。
  她借着光,紧张地在天台四处找着。
  怎么回事?
  画、画架都没了?
  一丝痕迹都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
  紧张、担忧和刚刚的冲刺跑让她的心跳达到顶峰。
  在这样的时刻。
  身后又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吱呀”。
  ——铁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
  后颈发冷。
  凉飕飕的感觉直抵天灵盖。
  这个点了,实验楼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人?
  在学生间暗暗流传的恐怖传说像乍然见光的小飞蛾,直往程茉脑袋里钻。
  她颤抖地回过头。
  随着一个黑衣长袍的身影缓缓进入程茉视线。
  她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力地把自己手上的伞砸了过去,大喊:“鬼啊!!!!”
  -
  活动室里。
  程茉看着脸上被自己砸肿一块的陈琛。
  又想到这人的冷言冷语。
  表情很扭曲。
  她压着嘴角问:“没被砸死吧。”
  安静了一秒后,陈琛缓缓地说:“目前还健在。”
  “哦。”程茉继续压眼睛,干巴巴地问,“你来这里干嘛?”
  陈琛还没回答,程茉满眼嘲讽胡乱地说:“难道是……偷东西?”
  陈琛:……
  他单腿踩在高脚画凳的斜杠上,冷着一张脸承认了:“嗯。”
  程茉知道陈琛又是在敷衍地应和。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抱着胳膊,扬着下巴:“啧,想要什么?我直接送你,下次别做这种狗都不干的事了。”
  “什么都可以?”他抬眼,目光沉沉。
  “嗯。”程茉轻点下巴,一脸财大气粗的神色。
  陈琛右脚轻蹬,从画凳上下来,打量式地在画室里逡巡了一圈,最后来到程茉面前。
  “那我就要……”修长的手指点向程茉——
  手上的伞。
  看看伞,看看陈琛的肿脸。
  程茉长叹一口气,却忽然注意到了陈琛身后露出一角的东西。
  她拨开陈琛,走了过去。
  天台上没找到的画。
  竟然在这里!
  看着干干爽爽,没被雨水打湿一丁点的画。
  程茉长呼一口气。
  总算没把事情搞糟。
  不过是谁拿进来的?
  难道下午李珂又回来了?
  她又看了看旁边的画架。
  两个画架上还带着轻微的湿痕,是被雨淋过的痕迹。
  可这雨,是刚刚才下起来的。
  程茉看了看身边这位颇有存在感的“小偷”。
  一滴雨珠顺着他的高高的眉骨流下来。
  她犹豫地指着画,语气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一点:“这,你带下来的?”
  陈琛嗤眼:“当然不是。”
  程茉一拍胸口:不是就好,她可不想再欠这个人人情。
  “是我偷的。”
  “还没销赃,就被你发现了。”
  ……
  程茉竟然从陈琛满不在乎的嘲讽语气里听出了微不可察的委屈。
  ……
  两个湿漉漉的人撑着比自己稍微干一点的伞回家。
  走出校门时。
  保安:“站住,刚才进去的不是一个人吗?”
  程茉神色自若地说:“两个人啊,叔叔您记错了。”
  “我记错了?”保安也睡得有些迷糊。
  “嗯,他太黑了,在黑夜里就像隐身。”
  保安没被糊弄过去:“我就只记得听见你一个人的说话声啊。”
  程茉面不改色:“他还是个哑巴,出不了声。”
  保安:我觉得你可能是在胡诌。
  但在程茉真诚的眼神和陈琛不动如山的表情下,他竟然信了。
  在保安“多帅一个小伙子,可惜是个哑巴”的眼光下,程茉和陈琛安然地离开了校门。
  ……
  电梯里。
  程茉捏着罪魁祸首——雨伞在一旁硬邦邦地问:“你脸疼吗?”
  陈琛很礼貌地说:“要不你试试?”
  程茉含糊地侧过脸:“那应该、可能,是挺疼的。”
  陈琛没再说话。
  下了电梯。
  程茉叫住他:“你家有药吗?回去自己抹点药。”
  这句话刚说出口。
  早上陈琛嘲讽她过管闲事的画面自动重播。
  意识到自己多嘴,程茉脸色一黑。
  没等到陈琛回答,就啪地一下关上了自己家门。
  回去之后,程茉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用毛巾裹着头发,把厕所的垃圾袋收起来准备放到门口。
  猛一开门,吓了一跳。
  对面。
  陈琛修长的身影站在防盗门前,衣角的水一滴一滴地溅落在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
  这都多长时间了,他怎么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了?”她问。
  陈琛声音有些低哑:“没事。”
  “没事你在门口站岗呢?”
  程茉大咧咧地问:“啊,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想故意折腾自己生病,让我明天心生愧疚吧。”
  程茉自然地走过去,准备帮陈琛开门,送他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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