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那么说，老高肯定会把我撕粉碎的。”
“可你不一样，你是大宝贝。”
“呵。”陈琛嗤笑一声，“不敢当，背锅侠罢了。”
程茉揪着陈琛的衣角：“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肝脑涂地！”
“也不用肝脑了，你现在就用你的血给我涂一个地吧。”陈琛淡淡地转过脸。
“啊？你说什么，信号不好，我听不见。”程茉又一次落跑，“我急着送海报呢，先记到账上啊，不会欠了你的。”
陈琛站在原地，右脚轻点两下地面，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
——
“陈琛学长，可以请你收下这个礼物吗？”湛蓝晴空下，女孩捏着甜品礼盒，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陈琛插着兜悠闲地避开。
女孩的笑容僵在嘴角。
程茉熟练地走上去，安慰道：“他高血糖。”
下一个女孩举着手里的火锅底料：“这是我从四川带回来的。”
“他不吃辣。”
下下一个女孩：“这个不辣也不甜。”
“他对盐过敏。”
下下下一个女，呃，男孩，捂嘴窃笑了一声，站在程茉面前，含情地看着远方的陈琛说：“这个，不甜不辣也不咸，是我亲手去果园摘的水果。”
“他最近……”程茉犹豫了一下，“在辟谷。”
下下下下一个：“这不是吃的，这是摆件。”
程茉细细观察着包装盒，可惜地说：“他一看蓝色，眼睛就抽筋。”
一个个少女（男）心被程茉亲手碾碎。
……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啊！”程茉仰天长啸。
宋冉和小皮看着这段时间像小跟班一样在陈琛后面拒绝示好者的程茉。
宋冉：“茉茉，你欠陈琛钱啦？”
刚被小妹妹刺了一顿的程茉蹲在台阶上用手气冲冲地扇风，摇了摇头。
“……”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在老高面前大放厥词，再被他乘势要挟。
小皮：“或者，你过马路快被撞死的时候，陈琛飞身而出救了你？”
程茉翻着白眼：“可能吗？”
她愤愤地咬着牙道：“就他……”
程茉一顿，瞥见缓缓从前面走来的修长身影。
“就他那么伟大善良伟岸无比的好心人，当然很有可能啦。”
……
作者有话说：
某陈姓人士：嗯？你们在说我。
第42章 他 不 行
然而不是每个人都会被程茉糊弄过去的。
当样本数量足够多的时候。
就会出现异类。
比如下面这一个。
“程茉, 有人找……”
程茉拿回来一杯酸奶。
“程茉，有人找……”
程茉拿回来一盒饼干。
“程茉，有人找……”
程茉拿回来……这一次是空手而归。
小皮磕着瓜子：“哟哟哟, 茉姐, 可以啊。”
两秒后, 小皮收获了一个爆栗。
又一次。
“程茉，有人找……”
程茉一拍桌子, 站起来。
她压抑着不满的情绪对着面前娇小可人的妹子说：“你微信号。”
温软有些激动, 害羞地低下头：“啊！陈琛哥哥要我的微信号吗？”
程茉扯了下嘴：“是我, 我把钱转给你, 咱们两清。”
但她根本没想到，加上这个微信才是一切倒霉的开端。
原本只是白天被温软骚扰一次, 现在好了，不止白天，晚上也要收到温软关于陈琛小到中午吃啥，大到内裤尺码的问候。
温软：【姐姐, 你可以把陈琛哥哥的微信给我吗？】
程茉看见姐姐就头疼, 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点了几下。
程茉：【不行哟。】
温软：【为森么呢！！】
……
程茉面不改色地模仿：【因为伦家也没有呢！！】
叮，新消息提醒。
程茉点开一看，几欲吐血。
温软：【姐姐不要生气, 即使有了我, 也不会影响你在琛琛哥哥心目中的地位呢！】
……
伸手不打笑脸人。
每天，温软笑盈盈地拎着水果小甜品站在教室后门, 风雨无阻地——
等程茉。
这位妹子算是把曲线救国用到了极致。
程茉踢踢陈琛凳子：“这个我搞不定，你自己解决。”
“可以。”
程茉睁圆了眼睛, 没想到陈琛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
“顺便我也会找高老师澄清一下那天的事情。”
……
噗……她就知道。
程茉试探地商量：“非得澄清吗？”
回应她的是陈琛干脆利落的一个“嗯”。
程茉抱着胳膊, 自暴自弃地说：“那你澄清去吧。”
她还不信了他真会去。
……
干净的楼道里。
因为靠近老师办公室, 所以比起教学楼安静了不少。
在陈琛离老高办公室还有两步的时候。
程茉捂着嘴满眼屈辱地叫住了他，妥协地说：“等一下！其实，我可以再努力努力。”
“这也不难。”陈琛抱臂，大发慈悲地教她：“你可以自由发挥。”
程茉：“随便我说什么都可以吗？”
陈琛微微翘起了嘴角：“嗯。什么都行。”
最后这四个字被特意加重。
午后，燥热的风闷闷吹来。
陈琛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校服里衬衫领口第一个扣子，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暗示十足地说：“像你之前那样就好。”
比如说，他对他同桌爱而不得，死缠打烂……
另一边。
得到主人公的批准，程茉开始了她肆无忌惮的表演。
这天晚上，温软又给程茉发来了微信。
温软：【姐姐，你帮我问了吗？陈琛哥哥周五晚上有空吗？】
程茉：【有的。】
温软秒回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程茉：【但是呢，他只有8点到8点半有空。】
温软：【半个小时吗？不过也很好啦。】
程茉：【地点最好定在银泰哟。】
温软：【银泰？他家在那附近吗？】
程茉低头比了个大拇指，问的真好，省得她再主动交待信息了。
程茉打字如飞：【不是，是因为他7点半到8点约了莉莎在银泰一楼喝咖啡，8点半到9点约了爱莎在银泰四楼唱K。所以你最好能选在二楼或者三楼。】
温软：【……信息量有点大】
屏幕这边的程茉点了点头：妹妹，及时醒悟吧，这个男的不是你的归宿啊。
没过两秒，那边发来消息。
温软：【好喔】
这都能忍？？程茉皱了皱眉。
程茉：【你不介意吗？】
温软：【还好啦，幸好才三个】
这是幸好吗？程茉有些心累。
不过她也感觉到了温软的动摇，趁热打铁，胡编乱写。
反正是陈琛让她自由发挥。
程茉毫无顾忌地打字：【那可不是三个，从7点到12点，每半个小时，都约了不同的妹妹的~】
温软：【12点以后呢……】
温软：【12点以后他是一个人吗？】
已经关注到午夜话题了吗？
这个重点抓的，早知道她就给陈琛一个铁人人设，让他从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都约人了。
程茉犹豫了两秒：【是啊】
温软：【那就好】
那就好？
程茉看到这三个字想要吐血，不是，一晚上约这么多人她不在意吗！！！真的会有人不在意吗？
程茉嘴角抽了抽，理智崩盘，飞快地敲字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吗？】
程茉：【不是他不想】
温软：【而是？】
程茉：【他不行】
温软：【什么？】
程茉：【……你没明白吗？就是……男生……那个……不行】
温软发来了一只被雷劈焦的表情。
程茉也感觉“轰隆”一道雷在自己耳边炸响，把她被温软逼疯的理智找回来了点。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地想，反正陈琛也不会知道，只要结果到位就行。
温软：【？】
温软：【？？】
温软：【？？？】
看来效果还行，这妹子比之前知道陈琛夜会十几女时震惊多了。
温软：【你怎么知道？】
对啊，她怎么知道的。
程茉还在拧着眉毛编理由，温软的下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难道你摸过？】
……
……
……
……
此刻有一道真雷从程茉头顶上劈下来。
【怎么可能！！】
程茉手无伦次：【我是有次不小心看到他的检查报告了】
温软：【呵呵，骗人的吧，当我三岁？】
程茉：【我拍照了，你等我找找发给你】
程茉迅速打开某个橙色软件，在搜索框输入【在线P图】这四个字，没看价格，挨个私聊找了个最快的。
【亲亲，有什么需求呢？】
【P一张病例】
【亲亲，是需要什么病呢？咱们这边项目齐全呢，小到发炎住院，大到车祸骨裂都可以的哟！】
程茉挑了下眉，面不改色地打下【性功能障碍】
客服沉默了十秒，颤颤巍巍地回了个【好的呢】
十分钟后，程茉把找人花钱做的假图，打上码发给温软。
这次，过了很久。
对面都没再发来消息。
不会是吓傻了吧？
程茉发了个疑问的表情过去。
收到的却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对方已对您开启了好友验证。
程茉抽了抽眼角：这效果是不是太凶猛了。
-
翌日清晨，程茉睡得迷迷糊糊，接到了宋冉的电话。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大消息！”
“嗯……”
“你还没醒啊，我在的每一个校园群都沸腾了。”
“唔……”
“你做好心理准备啊，享受你最后的昏沉时光，因为下一秒，你就会被我的话给吓醒。”
“哦……”
“你同桌，他，嘿嘿嘿！”
“嘿什么？”程茉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
“就那个，嘿嘿，男人的不行！”
“什么玩意？”程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没睡醒的沙哑调子。
“就是，性功能障碍啊。”宋冉在电话那头贼大声地喊着，“哈哈哈哈，我靠，不知道是谁，把陈琛病例投稿到表白墙上了。”
“什么！！！！！！？？”
看到宋冉发来的那张熟悉的照片，程茉猛地坐起来，小心地捏着手机问：“这种东西也能上墙，不会被删吗？”
“早都删了，但该截图的人都截了。诶，爆料人还说……”
“说什么？”程茉满脸生无可恋。
“说这个图是从陈琛身边人那里搞来的，我还在想陈琛有什么身边人，四舍五入最身边的就是你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到程茉那边死一样的沉默，宋冉哈不出来了。
宋冉说得很艰难：“不会吧……真是你啊。”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你今天还是请假吧……”
-
陈琛一醒来，就收到了好几个同学的消息。
都像是吃错了药。
小皮：【兄弟，我永远在你身后。】
小皮：【泪奔，泪奔泪奔】
陈琛：【？】
陈琛：【有病去医院】
小皮：【说得对！！！！！】
小皮：【说的太对了！！！！！！】
小皮：【一定得去医院！！！永远不要放弃治疗！！！】
陈琛不解地摇了一下头，扔了手机。
他像往常一样走到学校门口，还偶遇了高主任。
两个人并肩走进校园里。
可能是和年级主任走在一起太拉风，收获的回头率颇高。
不过，陈琛淡定自如地忽略掉这些热切的注视，他早习惯了。
老高提着一口气，张开嘴……又叹了出去。
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又叹了一口气后，老高斟酌着，还是决定先铺垫一下：“我前两天，还特别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学习之外的多余情感而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