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后,不干了!——可口丁乐【完结】
时间:2023-03-12 14:39:45

  沈旭笑着摇头,看来他这倒霉亲哥,一点都没说。
  这倒也正常。
  “那肯定不是非你不可!”
  突然,秦砚身后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
  秦砚回头一看,今日到长安的人可真多。
  “六皇姐,你这去萧太妃宫中也太快了些。”沈旭看了那人一眼,笑道。
  秦砚不语,看向来者。
  是琦辛长公主,远嫁金纣,却也因宫宴回到了长安。
  “呦,这不是前皇后吗?”沈琦辛翩然走近,与她母妃萧妃如出一辙的傲慢。
  沈琦辛向来看不惯秦砚,秦砚也不知为什么。
  有一点可能是秦家跟萧家原来就不对付,又或者她那表妹本想嫁沈旷,却嫁给了四皇子。
  总之,没必要跟着俩人没必要磨蹭。
  可沈琦辛可不见得会放过这机会,自如走过来,甚至坐到了沈旭对面,挥手对秦砚说道:“今日这是凑巧,倒也不必行礼了。”
  秦砚倒也不客气,甚至想转身就走。
  “六皇姐,还是一如既往神气啊。”沈旭笑着说,话里多了些阴阳怪气,“小心皇兄见了你心烦。”
  他这皇姐向来目中无人,与沈熙君的任性还不同。
  向来说不出别人想听的话。
  甚至看不清皇帝的意思。
  “皇兄才顾不上咱们,这喜事平添一桩,静待宫宴了。”沈琦辛瞥了秦砚一眼,“若是我啊,识相些就不会待在宫中。”
  这话显然是冲着秦砚说的,秦砚只想当耳旁风,找个由头赶紧溜。
  “六皇姐所说的喜事,又是从哪听来的?”沈旭冲着沈琦辛说话,却打量着秦砚。
  “九弟是入了宫什么都不听了,这可是早间皇兄召了东瑜使臣,同意了联姻的事。”沈琦辛张扬着说。
  沈旭摆摆手,“东瑜提了哪有不考虑的道理,成不成还是另一回事。”
  “别听风就是雨。”
  秦砚淡然,不过是传言罢了。
  “礼部章程都拟好了,户部都去人了,皇太后都去了一趟广华殿,这事还能跑得了?”沈琦辛笃定地说道。
  沈琦辛不会拿这件事扯谎,没有好处。
  “皇帝是和离了,倒也赶得巧,虽不至于让东瑜郡主当皇后,可这后宫终究来了新人,那也是新的开端……”沈琦辛根本没有打住的意思,即便沈旭提醒了她这可是皇宫。
  好言劝不得要死鬼,沈旭懒得再说,只能看他这倒霉皇姐什么时候劲头终结。
  萧家是与秦家不对付,那是上古遗留问题了。
  不过,看他六皇姐的热闹何乐而不为?
  “这可是东瑜提联姻,又不是你我,皇兄再怎么样也要为西B考虑。”沈琦辛挥手让人端茶送水,“就算多个妃子也无关痛痒,又不是谁都想不开要跟皇兄和离。”
  沈旭笑笑,但此刻随侍上前在他耳边说了一阵话。
  他的神色变了变,反复确认递来的消息。
  最后看了秦砚一眼,秦砚大约明白了,沈琦辛说的是真的。
  沈旭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砚抢先了。
  “琦辛长公主话说得在理。”秦砚挂上了那温婉的笑容,“应当没人比殿下更懂,什么叫府中多一个人也无关痛痒了吧?”
  沈琦辛握住茶杯的手紧紧攥紧,瞪向秦砚,打量了一阵却未发现这人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这话在沈琦辛那极为刺耳,因为她嫁的金纣郡王就是有一堆妾室。
  秦砚就是见不得自己活着难受却还要拿同样的东西去刺痛别人。
  当然,沈琦辛要是觉得无所谓,那她倒能说一句可怜。
  不过,看她这样子也不是不在乎。
  沈琦辛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她这前皇嫂向来都不会反驳别人的,低调的恨不得没有这个人。
  怎么感觉今日有些牙尖嘴利,这和离了还能换个人来?
  “是啊……多一个少一个不过是多张嘴吃饭。”沈琦辛笑着咬牙。
  “也是,是五十还是一百,都没有区别,殿下果然大度。”秦砚笑着称赞道,“如此明理的谏言,应当拿到陛下面前说,是不是?”
  “免得浪费长公主的才华。”
  沈旭差点没笑出来,真有她的。
  沈琦辛眼神一立,“你当我不敢?”
  “殿下怎会不敢,只是太过于精明罢了。”秦砚淡淡说道:“我一个已经和离的前皇后,按照以往的惯例自然不会把殿下说什么告诉陛下,绥亲王向来不沾麻烦事,所以他也不会说。”
  沈旭抬杯,谢了秦砚的恭维。
  秦砚好似从未对沈琦辛说这么多话,索性一次说个够,“所以殿下在这说什么都无所谓,而到了陛下面前就知道什么是有好处的谏言。”
  “当真是兄弟姐妹,好生薄情。”
  沈琦辛倒不会没有脑子的去沈旷面前劝谏他与东瑜联姻,毕竟与东瑜都能联姻,那么金纣呢?
  金纣可没有能来和亲的公主,那也只能像沈琦辛一样去和亲。
  沈琦辛听在耳中,仍旧不适应如此牙尖嘴利的秦砚。
  “是不是觉得我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啊?长公主殿下。”秦砚站在沈琦辛面前,端庄的笑容突然扯下,一声冷笑从嘴里轻快而出。
  “从前我不会到陛下面前多言,如今可不见得了。”秦砚觉得俯视人的感觉还挺好,“我既然和离了还在这宫中,你猜我是为什么在这?”
  往少了说,就是皇帝还需要这个皇后,那么她的话便不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而回来想要求些东西的沈琦辛,赌不起。
  秦砚笑了笑转身离去,尽管还咬着牙关,心里烦得很。
  已经和离了,谁还要受你倒霉兄弟姐妹的气!
  “哎!”
  “皇嫂,这是去广华殿?那正好顺路……”
  沈旭叽里呱啦说着,秦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身后追上来的人与她并肩走着,见她气不顺也没开口。
  就是走了一阵早已超过广华殿的地界,沈旭觉得不对了,“这是要……?”
  “出宫,既然已经有了联姻,前皇后还在这免得让东瑜看了厌烦。”秦砚白他一眼,给他哥当细作盯着她去哪?
  反正也没带冬寻进宫,自己走就行了。
  “不去问问?”沈旭向后指着广华殿的方向。
  秦砚注意到一行过去的宫人眼神频频投向他们,甚至有感觉这是。
  她撇开眼神,神情有些落寞,“今日不是东瑜,也会是南瑜北瑜,问能有什么用?”
  沈旭叹了口气,也搞不懂这俩人都在干什么,“是我我也不愿意。”
  “但是他是沈旷啊……”沈旭这话不像是夸赞,倒是有点无奈,“给他一点时间。”
  “嘁。”兄弟俩惯会说空话。
  “没事,不信没问题,等等看呗。”沈旭恢复了以往的不着调,尾音扬着,“就算最后不满意也有人带你走。”
  秦砚狐疑,唬谁呢。
  不如说沈旭会向着她说话有些稀奇。
  “实在不行,我带你走也行。”沈旭折扇一开,在胸前扇着,桃花眼放着意味不明的
  沈旭这人向来不靠谱,甚至……
  某些方面跟他亲哥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如一头撞死。”秦砚咬牙切齿。
  “瞧瞧,这高下立判啊,皇嫂。”沈旭这就笑得更厉害了,“皇兄让你在宫里待一阵就能忍,我这还是安慰你呢,就一头撞死?”
  秦砚无语,这俩兄弟恐怕只有嘴是同母所出。
  “先前是装了个端庄的模子,不闻不问。”沈旭笑着说,“现在都和离了,还不闻不问,那又有什么改变呢?”
  秦砚钉在石板路上的脚跟有些松动,看向广华殿。
  说是不在意不生气,但还是抑制不住。
  “再者,到了传膳的时候呢。”沈旭拿折扇抵着下颌,说道:“夏季河鱼新鲜,说不定会有呢。”
  他抬头望了望日头,算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这时候去正好。”
  秦砚想了想,迈开步子,小声嘟囔道:“只是为了尝尝手艺而已!”
  沈旭看着气鼓鼓往前走的姑娘,手中敲着的折扇恍然慢了下来。
  直至那身影消失不见,他轻叹一口气。
  “啊……”沈旭伸着懒腰,双手举过头顶,“每次一回长安,累的要死不是没有理由。”
  “这得让皇兄涨俸禄。”
  广华殿忙碌一上午,终于传了午膳。
  只是皇帝左等右等都不见要吃的样子,看了几遍殿门口,始终等不见要等的人。
  很快,殿外传来了声响。
  秦砚站在殿外盯着汉白玉廊柱看了一会,等着康平把好话说尽。
  “康平。”秦砚觉得自己语气十分的和善,“今早陛下召了礼部?”
  康平背后一阵冷汗,但也只能如实答道:“是的。”
  “嗯,之后还见了户部?”秦砚接着问。
  “是这样没错……”康平心里发毛,殃及鱼池难道要拿他开刀?
  秦砚点点头,瞬时就要往里进。
  “娘娘,这事还在暂议,还没定数,您别生气。”康平连忙补上两句。
  秦砚转过头看他,笑道:“都见了礼部,岂能作假?”
  “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吧。”
  秦砚冷着脸进了殿门,径直到沈旷旁边坐下,也不用人招呼,直接动筷。
  御膳房叫御膳房还是有他的道理,确实好吃。
  她这是吸取教训,吵架之前先把饭吃好,省得气饱了一口都吃不下,怪浪费的。
  “听说了?”沈旷问道。
  “您应该是问的听谁说了吧?”秦砚睇了沈旷一眼。
  不让宫人告诉她,就是为了让她从熟人嘴里知道这件事。
  “解释。”秦砚直白地说道,大有不听到明了的解释她是不会走的。
  “您忙了几日不只是为了简单联个姻而已吧?”
  沈旷看向秦砚,笑了笑,“难得的信任。”
  秦砚哼了一声,倒不是信任,而是觉得沈旷鬼心眼不至于被东瑜牵着走,问道:“请了礼部倒也无可厚非,可户部又是为何?”
  只是拟定章程,就让户部来商讨花销?
  显然不会这么急。
  冷静下来,秦砚觉得这事有鬼。
  果然瞒不过她。
  沈旷从身后的文书中找处一封,递给秦砚。
  秦砚本着最后相信他一次的理念打开了那文书,映入眼帘的是――【沈暄】
  鸿昭皇帝十八子,于莘桐二十八年南青湖湖畔失而复得……
  “这、这……”
  沈旷兄弟中根本就没有叫沈暄的人啊!
  “没错,皇室宗亲中没有这个人。”沈旷淡然说道,十足的问心无愧。
  秦砚似乎抓到了要点,想通了一切,“难道说……与东瑜联姻的就是……这位?”
  沈旷波澜不惊,就像礼部侍郎来问他时一样。
  他说道:“朕可有说过,是朕与东瑜联姻?”
  礼部侍郎大惊失色,好像还真是……
  但他又问:“可是皇室宗亲已无适龄者,除非、除非……”
  只有一个还未嫁娶的绥亲王沈旭,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人是不可能娶妻的。
  “拟个沈姓名字,交给户部。”沈旷淡然说道。
  礼部侍郎瞪大了眼睛,立刻领会了其中的含义。
  这是、这是要他们捏造一个……皇室宗亲?!
  “陛、陛下……这不妥吧?”礼部侍郎结结巴巴,属实没干过这种事。
  这可是一个人从头履历造假,他们一个小小的礼部做不来这种事啊!
  沈旷抬眼,说道:“人在西B,这人何时出生,有何经历,何种样貌,何种官职,朕说了不算?”
  礼部侍郎倒吸一口气,那确实皇帝有这样的权力。
  “可若是东瑜发现了……”礼部侍郎犹犹豫豫地谏言。
  毕竟与假人成亲的是真人,是活的东瑜郡主啊!
  “无事,尽管去做。”沈旷不再过多解释。
  这件事好办,是东瑜郡主与假人成亲,只要她一口咬定这人是真的,别人又能怎样。
  那么关键在于这个东瑜郡主身上。
  联姻,没说跟谁连,也没说是不是跟“人”联。
  假人也叫人。
  这怎么能叫骗人?
  秦砚听完甚是无语,一国之君,确实可以任性妄为。
  “所以您造了个人给郡主成亲,郡主可会乐意?”秦砚不禁咂舌,这怎么可能。
  东瑜郡主连嫁入皇室都不肯,邻国拿了个假人让她嫁岂不是更让她怀疑有坑。
  沈旷收回造假文书,对秦砚说道:“目的不是让她嫁,但这关键还在于东瑜郡主。”
  秦砚眨了眨眼,像东瑜这种体量的大国之间的联姻,几乎都不会拒绝。
  当一件事稀松平常,甚至是理所当然的时候,拒绝就是一种错处。
  那么西B肯定是不会自己拒绝,那就是要让别人拒绝。
  东瑜使臣应当是决心很大,不然也不会哄骗姜朝来送情书,就是不要姜朝的名声也要促成这桩联姻。
  让他们主动放弃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就要从内部分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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