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鸢没想到自家助理这样没出息,汗颜!
又一次在谢怀与面前丢脸了。
谢怀与信步走到余知鸢身边,眉峰微抬,随意问:“要去走解约流程?”
余知鸢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沈漾适时地开口:“鸢鸢小姐,谢先生要去傅氏和傅董谈事情,一起进去?”
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知鸢还没做出反应,就接收到了助理疯狂的眼神示意。
那是大佬,大佬啊!
知鸢要是和谢怀与一起出现在傅氏,绝对会让其他艺人羡慕嫉妒恨的。
李清麦实在是等不及了,直接替余知鸢答应了。
“好啊好啊。”
余知鸢:“.....”
忽然想换助理了。
——
傅祥闰得知谢怀与大驾光临后,立刻满面红光地去迎接。
“谢先生,实在是荣幸。”傅祥闰虽然猜不透谢怀与忽然过来是什么意图,但是依旧逢迎。
毕竟谢位谢先生才是香港谢家真正的掌权人。
沈漾挡在谢怀与面前,带着官方的微笑,“傅董,谢先生想和您谈谈京城娱乐方面的生意。”
傅祥闰立刻会意,认为肯定是谢氏想要进军京城的娱乐圈。
连连道:“谢先生这边请。”
——
面对面的其中一个会客厅里。
余知鸢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傅总,我申请解约,我承受由于我违约造成的损失。”
声音清冷,靡丽的黑眸看着对面的男人毫不畏惧。
傅言之看着余知鸢,冷笑一声,直接撕碎了违约合同,愤怒地把碎片摔在余知鸢身上。
“不可能!”
“余知鸢,你以为你就这么容易摆脱我吗?”傅言之讽刺地反问:“说说,又勾引上哪个哥哥了?他给你了什么?”
傅言之情绪越来越激烈,断定余知鸢偷人了。
“余知鸢,你怎么那么贱?”
静静地等着他骂完,余知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桃花眼靡丽清冷,“傅言之,我不欠你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恨她。
傅言之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偏执危险,余知鸢察觉到危险,连连后退。
“傅言之,难道你还想再绑我一次吗?”
余知鸢故作镇定,快速后退到门口的位置。
傅言之看出了她的意图,快步伸手箍着她的肩膀,在余知鸢愤恨的目光下,抬手在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余知鸢被打的头晕耳鸣,嘴角溢出血迹,白皙地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了五根手指印。
“傅言之,你混蛋。”
余知鸢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鲜血在白嫩的手背上显得尤为刺眼。
傅言之像是反应过来了,愧疚心疼地想要看看余知鸢的伤口,“对不起知知,我太冲动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你别碰我。”余知鸢眼神冷漠,目光如结了一层寒冰。
傅言之咬了咬牙,看了她一眼,“想解约,没门。”
余知鸢淡漠地看着他,忽然转身快速地推开门,穿过走廊,推开对面的会客厅的玻璃门。
傅言之来不及拦,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对面会客厅,怒火冲天地低咒一声,随即跟上去。
傅祥闰看到忽然闯进来的余知鸢,扫了她一眼,不悦地呵斥:“一点规矩都没有,滚出去。”
追来的傅言之对谢怀与表示抱歉,想要把余知鸢拉出去。
傅祥闰刚要朝谢怀与表达歉意,男人虚抬了下手,淡声开口:“无妨。”
余知鸢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甩开傅言之在她胳膊上的禁锢,喊了一声傅董,把颊边的头发撩起来让傅祥闰看清她脸上可怖的手掌印。
平静地开口:“傅董,傅总在我支付违约金解约的情况下,恶意拒绝,而且还出手伤我,对我恶语相向。”
余知鸢没什么情绪地从连衣裙隐蔽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细细小小的录音笔,手指摁了下上面的按键。
第10章 黄昏送药&两个人的小心思
安静的会客厅里,从录音笔里传出来了傅言之的咒骂声。
声音停止,余知鸢看了眼正在盛怒中的傅祥闰,音色沙哑清晰,“傅董,如果我把录音放出去,傅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您比我更清楚。”
“你在威胁我?”傅祥闰咬着牙问,余光看了眼谢怀与,故作慈祥开口,“知知,都是一家人,现在闹成这样未免让谢先生看了笑话。”
他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告诉谢怀与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谢怀与靠在办公椅里,手肘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清隽的目光落在余知鸢身上。
似乎在给她撑腰。
余知鸢冷笑一声,像是造反的奴隶在绝望中孤注一掷,看着傅祥闰,一字一句地说:“傅董,我不是小孩子了,现在的问题是傅总拒绝我的解约,并且出手伤我。”
她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傅祥闰手指捏紧,狠狠地瞪了一眼傅言之。
“知知,你想要什么?”他的语气就像是余知鸢无理取闹似的。
余知鸢没理会他的话意,径直说:“傅董,我要和傅氏娱乐解约,违约金我会支付。”
此刻,谢怀与勾唇笑了一声,清淡的声音裹着讥讽:“傅董,还不知道原来傅氏娱乐的合同是捆绑合同。”
音色漫不经心,携着上位者说话的冷锋。
傅祥闰连忙否认,“谢先生误会了,这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感情用事,和傅氏娱乐没关系的,我们公司的前景高瞻远瞩。”
谢怀与不急不徐地“嗯”了声,显然已经对傅氏不满了。
傅祥闰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不可能让和谢氏合作的机会白白流失。
看了眼余知鸢,故作慈爱地说:“知知,你想解约就解约,傅叔叔给你做主,我现在就让助理去拟合同。”
傅祥闰没食言,立刻摁了内线电话,吩咐副总处理余知鸢的解约流程。
傅言之的脸色就像黑炭一样,余知鸢庆幸今天自己挨了一巴掌,否则她不知道还要和傅氏,和傅言之纠缠多久。
几分钟后,傅祥闰当着谢怀与的面和余知鸢签了解约合同。
解约合同签完,傅祥闰讨好地和谢怀与表示歉意,想要再约一个时间谈谈合作的事情。
谢怀与慢条斯理地起身扣上了西装扣子,朝沈漾比了个手势。
沈漾会意,挡在谢怀与面前,微笑礼貌疏离,“傅董,谢先生后面还有行程,合作的事情待定。”
傅祥闰顿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
都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对方的言外之意。
沈漾的意思就是——
谢先生对今天的见面情景很不满,合作吹了。
傅祥闰恭敬地把谢怀与送进电梯,一转身就把傅言之劈头盖脸地批评一顿。
“言之,你现在越来越冲动了,再有下次,我就要考虑考虑你的总裁位置了。”
傅祥闰现在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教训完他就随之离开。
傅言之站在原地,眼神阴冷。
一个等电梯的员工和他打了个招呼,被有气无处发的傅言之开了。
——
保姆车上,李清麦一边给余知鸢用冰块敷脸,一边愤怒地吐槽傅言之。
“傅总怎么这么暴力,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一点也不绅士。”
“不过好在今天解约了,不然你就白挨这一巴掌了。”
余知鸢唇角扯出了一抹凉笑,雾润的眸子折射着窗外虚弱散落的细光,“现在也算是和傅氏没关系了。”
她身上好像卸下了千斤的石担。
“知鸢,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
余知鸢让助理送她回到了谢家宅邸。
如果谢怀与在家,她想亲自和他说一声谢谢,今天如果不是他在傅氏,她肯定没这么容易解约。
余知鸢问了佣人,他们说谢先生已经在主楼等她了。
余知鸢心尖颤了一下,一股紧张羞耻的感觉从下而上,充满了她的大脑。
她用黑发遮住了脸色的红痕,一步一步地走向主楼。
“鸢鸢姐,你的脸怎么了?”叶惊春看到余知鸢脸上的红肿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是生气。
“鸢鸢姐,谁打的你,你告诉我,我让我舅舅给你出气。”叶惊春凶巴巴的。
余知鸢很感谢她的关心,“没事,谢先生今天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听到这里,叶惊春更加不开心了。
转身凶巴巴地瞪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谢怀与,“舅舅,你现在的战斗力越来越弱了,怎么去帮忙了鸢鸢姐还是受伤了?”
谢怀与抬眸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完全忽视,看向余知鸢,示意她坐。
余知鸢点头,和被忽视的气鼓鼓的叶惊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深灰色的马甲搭配丝质白衬衫,手臂上带着黑色的袖箍。
领口微微敞开,肤色白皙而有力量。
余知鸢暗暗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谢怀与放下手机,包裹在黑色西装裤的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姿态随意慵懒。
优雅又矜贵。
“想好下一步了吗?”
余知鸢怔了两秒,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下一步的职业计划。
“还没有。”
好不容易从傅氏的狼口出来了,她应该会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心情。
叶惊春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大厅空寂了片刻,谢怀与重新开口,“如果你想签张斯若,我可以给你牵线。”
余知鸢愣了一下,张斯若是业界的王牌经纪人,经她带的艺人现在大都是一线实力派演员。
作为演员,余知鸢怎么可能不向往这位经纪人?
她暗自揪了揪衣角,“想。”
但是张斯若现在是隶属于嘉立娱乐的经理人,嘉立娱乐是霍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
总之,嘉立娱乐没有人引荐是很难签约的。
谢怀与掀眸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子,一身十样锦连衣裙,红唇乌发,白皙的肌肤显得脸颊上的红肿格外刺眼。
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子,谢怀与眼里划过一丝危光。
“修养几天,把脸上的伤养好。”
余知鸢点点头。
她也是这样想的,总不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去面试吧!
叶惊春可算是明白了,鸢鸢姐是演员。
现在解约了,然后舅舅想让她签进四叔的娱乐公司。
余知鸢本就不温不火,再加上叶家对叶惊春管得很严,她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几秒钟后,叶惊春暗自唏嘘,舅舅对鸢鸢姐好特别!
——
光线渐渐变暗,懒散的下午逐渐变成了凄凉空寂的黄昏。
余知鸢斜靠在床头上,有些昏昏欲睡。
怀里抱着青绿色的被子,身上穿了一件到大腿根部的真丝白色连衣裙。
一条细细的肩带滑落,圆润小巧精致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
饱满的柔软在被子的边缘若隐若现。
几声敲门声吵醒了余知鸢。
披上了丝质随意外套,走出卧室。
外面的天色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昏暗,谢怀与拿着一个小盒子在敲门。
打开门,余知鸢诧异了一下,侧身请谢怀与进来。
“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怀与把手中的小盒子放在茶几上,在长沙发上坐下,手指微抬指了指,“惊春要给你送的药膏,对外伤很有效果。”
“帮我谢谢她。谢先生,麻烦你了。”
“嗯。”
余知鸢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室内的灯光很亮,她的肌肤几乎白得发亮。
谢怀与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
“谢先生,今天谢谢你。”
余知鸢仰起脸看着他,男人轮廓锋利优雅,身上满是漫不经心的调调。
她觉得今天他好像是去给她撑腰的。
意识到这种可能,余知鸢抚了抚心口处——
心脏有恃无恐的在那里撒野。
第11章 乱人心扉,心动不自知
谢怀与离开很久之后,她还没有回神。
男人携着檀香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流,清淡的檀香好像残留在她衣角、肌肤上。
我是为你而去的。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余知鸢耳蜗里旋转,心上和脑子里一阵乱流。
余知鸢皱了皱眉心,那股熟悉感又来了。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她想不通。
——
余启宏得知余知鸢不和他商量就和傅氏解约了,顿时怒从心来。
他这个父亲现在还真是摆设一样,商量也不和他商量一下就这样擅自做决定。
于是余启宏一气之下强制把余知鸢软禁在了家里,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好好学学怎么尊敬长辈。
——
谢家宅邸。
叶惊春苦兮兮地去找谢怀与。
主楼书房里,男人刚结束视频会议,书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谢怀与捏了捏清隽的眉心,厉声道:“叶惊春,你的规矩呢?”
“呜呜呜,舅舅,鸢鸢姐说她今天不回来了,呜呜,鸢鸢姐从来不这样的,她一定是出事了,舅舅,你快去找鸢鸢姐。”
叶惊春止不住地抹眼泪。
闻言,谢怀与立刻起身,拿起背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叶惊春余知鸢的电话号码。
“舅舅,我要和你一起去。”
叶惊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谢怀与皱了皱眉,单手系着腕间的袖扣,“你留在这里。”
掷字有声,音色威严冷冽。
叶惊春不敢反驳了,把余知鸢的电话号码发到了谢怀与的手机上。
谢怀与拿了车钥匙,拨通了余知鸢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女孩子软绵清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喂,你好。”
“我是谢怀与,余知鸢,你在哪?”
余知鸢原本正趴在床上饿肚子,听到男人的声音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今晚为什么不回来了?”
余知鸢捏紧了手机,心里酸涩酸涩的,原来还有人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