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我是说你想叫什么?”
看他认真的沉默,瑟瑟知道他这是在想,以为他会起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
然后就听到他开口道:
“……宝来。”
“嗯?”
“叫,宝来。”
“呃……就这?”
瑟瑟囧囧的,宝来,这不就是来宝反过来吗,那跟叫来宝有什么区别啊,这有什么特别的?
瑟瑟抬眸瞅他,一脸“你想清楚了?”的表情。
这人很高,比她高一个头。
虽然她不矮,但在他面前,不得不承认男女在身高方面还是有差距的。
那人很坚定的点头。
“宝来,好听。”
见他这么喜欢,瑟瑟只好妥协。
“那,好吧。那就叫宝来。”
宝来宝来,还算独一无二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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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宝子们对这个名字还满意嘛感谢在2022-10-12 16:24:50~2022-10-13 22:2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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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庄子里的夜晚比较静。
主屋里,时不时有些声音,是瑟瑟在小声呼痛。
刚刚睡前沐浴的时候,孟嬷嬷就发现姑娘身上有几处淤青。肩背手肘,是白日在马车里磕到碰到的。好在衣裳厚实,不怎么严重。最严重的额头之前在医馆,已经敷了药。
但瑟瑟的皮肤白嫩,稍微重一点就会显些痕迹来,所以身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孟嬷嬷常备着一些药膏,这会儿正给她上药。
小妇人趴在榻上,眼尾微红。
孟嬷嬷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担心。姑娘这么娇这么怕疼,以后要是在榻上,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男人在床上,哪有什么怜香惜玉的。
之前姑娘及笄后她一直没提圆房的事儿,也有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她家姑娘这模样,天生就是勾人的,到时候万一世子狠着折腾,吃亏的还是姑娘自个儿。
所以想着再等等,不让一及笄就圆房,怕伤了身子。
没想到,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会冒出个长公主来。
孟嬷嬷叹了一口气,扯过锦被给姑娘搭上,正要散了床幔让她早点休息,门外响起了来喜的声音。
“姑娘!姑娘你睡了吗?——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宝来,他发高热了!”
来喜挺着急的。
那个独一无二的宝来竟然发起了热。
其实傍晚的时候就开始发热了,但硬是没说,别人也没发现。
到了晚上,来喜打算去找宝来立立规矩。毕竟他现在算半个小厮了,是小厮就要有小厮的规矩,可不兴像在外面那样随意自在。
比如,第一条就是不许撒谎。
来喜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毕竟从小受到孟嬷嬷的说教,耳濡目染,对于那些条条框框,他如数家珍。
却发现宝来发了热,躺在榻上几近昏迷。
来喜哪里见过这样的?他虽然不是大夫不知道发烧算不算严重,但是,都快昏迷了,肯定严重啊。
于是火急火燎的跑来报告。
瑟瑟听见声音,自然是起来了。听着来喜噼里啪啦将来龙去脉说了。
“……应该是吹了冷风的原因。”瑟瑟猜想。今日很冷,宝来又穿得单薄,一路上又在马车上吹着冷风。本来身体就有伤的。
因为是深更半夜,镇里的郎中一般不会出诊,想着庄子里备了些草药,于是瑟瑟直接提笔,写了个方子出来。
她自然是不会岐黄之术的,但沈颜川会。沈颜川翩翩贵公子,诗书礼仪棋射都有涉猎。
她记得上一世自己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只是小风寒不必麻烦大夫,就是沈颜川写的方子。
她当时看过那个方子,还记得。
瑟瑟并不是过目不忘,只是那时候关于沈颜川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他的喜好,喜欢他的喜欢。
所以即便只是一张普通的方子,但因为是出自他之手,瑟瑟格外珍视,记得也格外熟。
写了方子交给了来喜,瑟瑟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
这个庄子因为是备来消暑的,所以屋内并没有安装地暖,只角落里摆了几盆银丝碳。
夜晚便有些冷了。
孟嬷嬷没让她多待,让她早点休息。
原本瑟瑟已经躺下。今日舟车劳顿的,她也有些倦意,眼皮一点一点的,没多久就昏昏欲睡了,却突然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吓得她一个激灵!
“姑娘!姑娘你这会儿睡了吗?”
还是来喜。
声音有些高,听着似乎有些生气。
“姑娘!那个宝来,他不喝!”
被这么一吵,瑟瑟也没了睡意。于是揽了衣裳穿好,出了屋子。
“怎么了来喜?”她刚刚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来喜在说什么。
来喜迎了过来,“姑娘辛辛苦苦给写的药方,小的辛辛苦苦熬的药,那个人他竟然不喝!”
“不喝?”这个瑟瑟到没想到,“之前散淤血的他不是喝得挺痛快的吗?仰头一口闷。这次怎的不喝了?”
“就是!能得他!”来喜气愤填膺,显然是刚刚被气到了,说得有些急有些快,因为舌头受过伤,说快了便有些不清晰起来,
“他说那个药方不对,硬是说我下毒害他!我当时就火了,要不是看在他烧得通红的份上,我高低哐哐给他两巴掌!害他?谁要害他个破落货啊?”
来喜一说完,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特别是姑娘,一双杏眼盯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挠头小声解释。
“小的也就这么一说。”
他平时脾气好着呢。只是这次实在被那个宝来气到了,才会口不择言,说那人说破落户。
破落户听起来就像骂人,还是背着人家骂。
来喜又瞧了瞧姑娘,姑娘不喜欢他们骂人。
又瞧了瞧嬷嬷,嬷嬷不准他们骂人。
瑟瑟刚刚到没注意到那几个骂人的字,而是在想,怎么就成了害他?
他们明明在给他治病呀。
想不通,瑟瑟决定亲自去看一趟。
孟嬷嬷阻止,三更半夜就这样出入陌生男子屋内,成何体统?
没成想瑟瑟跑得太快,她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跑出好远了。
孟嬷嬷叹了一口气,回屋拿了件缠枝双色的氅子,追了去。
宝来所在的屋子在二院外,下人房,有些小,屋内没有屏风,一目了然的那种。因为庄子里的屋子多,有空余,所以他与来喜是一人一间。
瑟瑟之前亲自领着宝来去过,所以知道路。到了地方,她见门没关,于是直接进了屋子。
“宝来,听来喜说你不喝药?这样怎么可以呀,你听我,”
清软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榻上空空的没人。
环顾四周,也没人。
嗯?宝来呢?
“宝来?”瑟瑟又扫了一眼屋内,确实没人,她疑惑的转身想要出去找…
顿时吓了一跳!
“哎呀宝来!你躲在门后面做什么?”
原来木门后,有人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半脸庞隐在烛火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但看大致轮廓是宝来。
瑟瑟连喘了好几下才平复了心惊,走近了点。
这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眸深邃,乍一看还有几分吓人。
“宝来?”瑟瑟偏着脑袋,这人怎么了?许是看过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瑟瑟一点也不怕他。
见他盯自己,自己也盯他。
然后就发现了异样。
他人站得端正,唯独左手藏在了身后。似乎藏着什么。
“你背后藏了什么?”
“……”
瑟瑟几步走近,停在他面前。微微拧着眉瞧他,
“你把手伸出来。”
宝来没动。
这时要是瑟瑟细看的话,定能看到他眼底的警惕,一闪而过。
但瑟瑟注意力完全在他的手上。
“伸出来呀。”
过了一会儿。
大掌慢慢从身后伸了出来。骨节分明,干净修长,但…满手的血。
唬了瑟瑟一跳。
“这是怎么了啊?”
情急之下,小手攀上大手,扳开,仔细瞧。
发现他之所以满手的血,是因为手里正握着一只银钩。
“好端端的你拿着挂钩做什么?”
是床幔上的挂钩,钩尖细长且锋利,就算是直接割破皮肤也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宝来手上原本就有没好的血口子。
被挑破了,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
“快扔了它。”瑟瑟就着衣袖直接将银钩扶开。瞧起伤口来。“你这个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好些细碎皮肉被马绳磨了,得好好养着的怎么又去拿这么尖锐的东西啊……”
宝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眼前杵着个脑袋,一头乌发遮了手上的视线,
没看到自己的手,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白嫩的脸,一脸认真,那张小嘴张张合合的,正在叭叭的说着什么。
声音软糯糯的,好听是好听,就是有些……聒噪。
他伸出另一只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这才止了音。
“……?”
下巴忽然被人钳住,瑟瑟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杏眼,疑惑的看向宝来,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细细打量。
“……宝来?”
见他还没松手,瑟瑟伸手刨。
钳她下巴做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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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瑟瑟是有些蠢的。(捂脸)
谢谢 听雨 10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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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年迈昏庸,朝堂波云诡谲,大魏夺储之争愈演愈烈。
女扮男装的皇子阿芙瑟瑟发抖,因为她好像……成了下一个目标。
走投无路,阿芙闯入了嫡兄的书房,
“皇,皇兄救救我,我对你们没威胁的。”
眼泪汪汪的,阿芙颤巍巍的解了衣衫,来证明…
冰肌玉骨,云鬓酥腰。
执笔的手一顿。
sc,1v1
伪兄妹,毫无血缘关系。
解除亲人关系后才会展开情感线。
男主一开始就知道女主不是皇嗣。
第14章
宝来做了个噩梦。
梦里光怪陆离,杂影接连交错。廊檐高啄,大漠风沙,一帧帧一幕幕,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醒来后,头痛欲裂。
他半坐了起来。眼眸低垂,眉心拧得紧紧的。
等缓过一阵头痛,便发现那个叫来喜的小厮端来一碗药,说是治风寒的。
他也注意到自己烧得厉害,这会儿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于是接过药碗,准备像之前在医馆时那样,一饮而尽。
碗弦贴近嘴角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抬眸,看了眼站在床边的人。
“你刚刚,说这是,什么药?”
“是风寒药,快喝!磨磨唧唧的,这可是姑娘专门给你开的药方。”
凤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他刚刚闻出来了,这不是风寒药。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单单靠闻就知道这药有问题,就是潜意识的觉得有问题,出于直觉。
而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斜了一眼床边的人,陈述道:
“你要,害我。”
他得出结论。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端来一碗不是风寒又称是风寒的药让他喝。
又脸色急切,心怀不轨之相。
宝来质问他,“为何,害我。”
对方顿时像被揭穿了真相一般,炸了。跳起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宝来一个字没听。
在他看来,这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恼羞成怒。
最后那人摔门而出。
足以证明。
他的视线从门口移回屋内,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道门,一扇窗。且还是挨着的,若有人守着出口,退无可退。
刚刚梦里有些画面,但宝来并没有记起什么。明明似乎有些线索,但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宝来对此还算淡定。他已经失忆有段时间了。前几天浑浑噩噩,一直是半清醒状态,这次醒来,稍微清醒一点,也算不错。
说实话,能慢慢恢复,记起自己是谁自然好,但若恢复不了记不起来,也无所谓。
反正他都是他。并不会因为他失了前面的记忆就变得不是他。
不过现在有个棘手的事。刚刚那人,显然是要害他。
屋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宝来的耳朵动了动。
声音越来越近。
出于本能反应,他翻身下床,随手取了榻前的银钩,藏进了门后。
既然要害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门没有关,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带着淡淡的清香。
不是刚刚那人。
宝来看着她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着什么。
小肩瘦削,散着头发,脖颈若隐若现。
若是想一击毙命的话,除了心脏,就是脖颈。那里皮肤脆弱,且血管,
“哎呀宝来!”
脑中思绪被打断,他突然对上了一双杏眼,水盈盈的,干净澄澈,像山上的泉水。
“你躲在门后面做什么?”
“宝来……?”
“你背后藏了什么?”
宝来这才意识到,刚刚在她转身的时候,他藏了手里的银钩。
脑子有些昏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用脑过度的原因。
这个女人正在扒拉他的手。
耳朵也嗡嗡的,只知道她那张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至于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清。
他伸手擒了她的下巴。
耳边终于清净了几分。
甩了甩头,宝来又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个人是今日在河边刚遇上的。
现在想想,这里的人都是今日刚遇上的,应当不是之前害他失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