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非要和我结婚——没有羊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6 17:29:39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公开了我的离职消息后,林平舟会向我发出一份就职邀请。
  这份岗位的具体内容也让人意想不到,林平舟,邀请我,去做他的行政助理,也就是以前周琦曾经做个那个岗位——董事长行政助理,完全是个摆设位置,林平舟这是什么意思?嘲讽我?
  我还没想明白,但是林州行明白,林州行紧紧皱着眉,慢慢说:“汪兰给他留下的影响太大了,他现在怀疑和提防所有人,包括我,或者说尤其是我,所以他想让你去当人质。”他抬眼看我,摇头说,“清清,你不……”
  如果是这样,我打断他说:“那我一定要去。”
  林州行依然摇头,我说:“也许我在他身边,还能发现什么,还能帮你呢?”我想开个玩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你不是说过,也许我能当双面间谍呢?”
  “你不行。”林州行低声说,“你做不来的,清清,你心太软,我了解你,可是他也看得出来,所以他才敢叫你去,不要去。”
  “不,我不听你的。”我说,“他现在只是提防你,如果我们拒绝,万一他真的因此怀疑你,提前做了准备针对你,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即便现在的林平舟和百乐已经危机四伏,但林州行比他的底子更薄,如果提前被发现,即便林平舟和百乐最终沉船,那林州行也一定还是会比他们先淹死。本来就是孤注一掷走了钢丝,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而且,对于林平舟来说,百乐的私有化进程现在早已被放到一边,即将到来的资金挤兑、机构做空和股价危机才是他目前桌面上更紧急的突发情况。
  所以在他眼中,他现在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林州行,我们不能让他现在忽然把目光放过来,更不能让他抽丝剥茧,发现林州行本人,就是试图推倒大厦的那只手。
  可林州行还是摇头:“我是想赢,可是我不能为了赢牺牲你。”
  “我没有牺牲,这是我自愿的。”我对他说,“待在林平舟身边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吃了我不成?我不怕,州行,你也不要担心。”
  林州行深深看我,他也知道我自己决定的事情绝无可能更改,因此沉默许久,闭了闭眼,叹气道:“要小心。”
  “当然。”我点头答应,笑着说,“你也得相信我。”
  “嗯。”
087 一位贵客
  【 我望向林平舟,微笑道,林董,难道这一次,您会撑不过去吗?林平舟也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不会 】
  ——
  我去百乐总部报道,叩响林平舟董事长办公室的那天,正是北方市场经济纠纷矛盾升级,被供应商联合起来起诉百乐当地分公司欠款的那天。林平舟正火冒三丈地开电话会议大骂区域老总,对面寂静无声,只是偶尔冒出勉强听不清的几句申辩,林平舟顿了一下,吼道:“你说什么?说大声点!”
  “货款拖欠十几天半个月,都是业内常事。”对面唯唯诺诺地解释说,“林董,但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这些供应商都要求见到现金,不见到现金就不给货,这不对劲,他们一定听到什么风声什么消息了,才害怕了。”
  “你现在别给老子管事情是怎么来的,现在事在眼前,给老子好好想想怎么解决!”林平舟吼完这句,忽然对我道,“去,把财务叫来。”
  所以这就是行政助理的职责咯?我想了想,很平静地点头:“好的,林董。”
  财务进了办公室,我原本想回避,但林平舟却又看见我了,指着屋内角落的一张桌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就给我坐在这里,哪也别去。”
  “好的,林董。”我心平气和地说,“但是我现在还不清楚我的工作内容,坐在这里,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林平舟居高临下地说,“我没叫你的时候,就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手机放在桌面上,不准用电脑,也不准用手机,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我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调了静音,淡淡抬眼,微笑道:“我明白了,林董。”
  财务也不避人,朗声道:“林董,我们可以从华北临时调资三个亿,将宁北的在建项目暂时停工,挪出账面资金八千万,这样完全可以覆盖掉北方市场暂时的资金空缺。”
  “不错。”林平舟道,“特殊时期就要勒紧裤腰带,每年这个时候那帮外国佬都要蠢蠢欲动,想着做空我们,我偏要他们无功而返!一定要稳住股价,这是我们的核心资产,北方市场的危机一旦缓解,马上发公告出通稿,还有,邓清。”
  叫到我了,我马上站起来。
  “去请董先生和其他独立董事到我办公室。”
  “林董。”我提醒他道,“周董事已经很久不见外客了,也没有委托任何人行使董事权利。”
  林平舟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老周就不要管他了。”
  “好的。”
  即便是董事级别会议,林平舟仍然要求我在场记录,这和监视简直没有区别,但是却很难说是他监视我还是我监视他,林平舟几乎很少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但是在我面前发布的各项指令他也从不避讳。
  在董事会上他详细讲述了北方市场目前遇到的问题,将其描述为一个“小的波动”,以极为肯定的语气保证事态完全在控制范围内,董栎看起来状态正常,对林平舟一副全然相信的模样。
  事实上,跟在林平舟身边的我都快要相信了,我看着他沉稳有序地安排好各方工作,当断则断——全国在建项目停工,商超和便利店延缓货品更新,资金上只进不出,维持基本运营,这很难不让人相信——本次所谓的“危机”,只是一次小的“波动”罢了。
  “不可能,他在华北调不出三个亿!”林州行把手里的电脑扔到一边,跳下沙发半跪着去翻他的资料,嘴里咬着笔杆,那纸上已经被他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线,他闭上眼低声念着那些算了一遍又一遍的数字,睁开眼时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只是为了迷惑我们,也许这就是他叫你去的目的。”
  我哑然失笑:“难道他以为他说了,我们就一定会信吗?”
  “当然不,但是我们会花时间去验证。”林州行道,“怀疑是一颗种子,他只是想种下它。”
  他这样说,我心中一紧,不得不说正中心事,其实看林平舟数天来胸有成竹,我的确有所动摇,开始担心起林州行来,但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清清,相信我。”
  “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他。”他轻轻颤抖起来,“数据不会骗人,只有人才会。”
  我点点头,稳了下心绪,对林州行说:“这几天你不能再一直待在家了,他已经发现你很少去兰堂,在问我你去了哪里。”
  “他怎么知道的?”
  “他让我在他面前打的电话,打给王瑶。”我垂了下眼睛说,“太突然了,我没办法和任何人交代,王瑶听到是我,就说了实话。”
  “我知道了。”林州行点点头说,“等董栎和河津开始行动,只怕他就没有这份闲心去查我了。”
  董栎的动作是快的,机构有自己的精英团队和效率,当天晚上,踩着月光,林州行接到董栎深夜打来的电话。
  “小林总,你的结论是对的,不仅仅是挤兑和现金流紧张,北方市场存在伪造财务账提前挪用货款的现象,所以才会一个小口子越裂越大,现在收不住了,三千万只是冰山一角,实际上的缺口可能更大。”
  “那么董先生,我再和你分享一个结论。”林州行单手插兜,望着窗外暗夜,淡淡道,“宁北工业园的贷款是专款专用,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违规提前挪用,做成亏损,再拍卖土地使用权回款,投入转移到另外的项目中去,如果我没记错,宁北是河津做的贷款担保,那么您觉得,北方市场五亿的盖子和宁北十亿的贷款,会被转移到谁头上消化掉?”
  风险的确比眼前看到的和想象中的更加巨大,可河津甚至都不用推测出林州行的结论就已经准备撤场,董栎的动作比我们能够预想到的还要更快。
  “我们已经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百乐其他所有土地项目都不得参与拍卖,冻结关键股权和资产,我们也必须向我们的投资用户负责。”董栎道,“小林总,我打这通电话来,是感谢您的预警,希望河津未来仍有可能与百乐合作。”
  “好。”林州行道,“不客气。”
  董栎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卡住了林平舟的脖子,北方市场的“盖子”还没有盖上,“漏洞”还没有补上,连锁性的反应马上像病毒一般蔓延。北方市场的供应商恐慌蔓延到了全国,原本只是一小块薄弱缺口承压的现金流现在面临多项断口,多地供应商要求到期结款甚至现金结算。
  但越是这个时候,林平舟越是阵脚不乱,敏锐发现公司财务信息和业务信息的外泄,停掉了对内局部系统,要求使用最原始的纸质文件办公,所有的关键指令签字执行,林州行断掉了从系统查看及时消息的渠道,而我也束手无策。
  我每天能够清晰无比地看到林平舟不断地外签文件,但却无法得知具体内容,只有当文件已执行或已经过期时,林平舟才会交给我让我放进碎纸机里,他有时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有时又并不含义,看似无意地问起:“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州从来没有问过你详情吗?你呢?你不担心吗?”
  “他问过,但他并不关心,我也一样。”我神色冷淡地说,“我们的股份是继承来的,也不是董事会成员,只想年终能拿到分红就好。”忽然抬眼,我望向林平舟,微笑道,“林董,难道这一次,您会撑不过去吗?”
  林平舟也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不会。”
  “是吗?”我笑道,“那就好。”
  只要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林平舟就不允许我查看手机和电脑,即使明知道有人电话联系,在没有获得他允许的情况下,我也不能接。但现在会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的人也很少了,我爸妈从来不打扰,二姐、亮哥和林州行更是不会,难道是王瑶?难道是兰堂出了什么事?
  林平舟并不喜欢我主动出声,所以多数时候我都闭口不言,但我忽然想到——不行,如果真的是兰堂出了什么事,我不能当着林平舟的面接电话,所以我深吸一口气,狠心把手机点了关机。
  可林平舟还是注意到了,并未抬头,一边看文件一边出声道:“有人找?是小州吗?”
  “没有。”我笑了笑说,“只是昨天忘记充电,手机没电了。”
  他好像没信,还要问些什么,桌前的电话却响起来了。
  “林董您好。”前台刘佳的内拨电话直接打过来,开口就道,“这里有位先生自称是您的……”她迟疑了一下,林平舟不耐烦道,“什么?快说!”
  刘佳吸了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似的,但声音还是越来越小:“说是您的亲家……”
  什么?!谁?!我惊呆了!怎么可能!
  “是吗?那是贵客啊。”林平舟反而一改怒色,和颜悦色地说,“好好给人家请上来。”
  “好的,林董。”
  “小邓。”林平舟看向我,“是你家里人?”
  “我……”我完全懵了,“我不知道……”
  但……如果硬要说,会是哪个家里人,那绝对不可能是我的爸爸妈妈,反而最有可能的是……
  “三姑父!”果然,我在心里大声叹了口气,一边觉得放了些心一边同时又更提心吊胆了,三姑父这个人太难控制了,虽然他对我和林州行之间的事并不知情,但……林平舟毕竟心思深沉,手段狠厉,无论如何,我只希望家人都离他越远越好,怎么偏偏找上门来了!
  刘佳礼貌地敲门道:“林董,小邓总,贵客到了。”
088 发令枪响
  【 在公开发布之前,这份报告就已经被送往百乐相关联的各大股东手中,但林州行几乎是不用看的,因为这份报告中最为核心的关键数据,恰恰就是他贡献的 】
  ——
  “小清,怎么姑父给你打电话都不接呢?”三姑父一进门就直接嚷嚷道,“还让人家前台小姐给拦下来了,多难看!”
  “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拉住三姑父,小声问道,“您怎么来了?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这孩子,跟嫂子一个拧巴脾气,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让姑父来了?啊?我告诉你,姑父这趟可不是私事,是公事来的,知不知道?”三姑父振振有词道,“沿海这几个月多了一大批订单,机会很好啊,你爸爸走不开,我就说我来替他跑一趟,顺便见见亲家嘛,是不是?可以合作的呀!”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非要挑这个时候!只好小声而快速地求他说:“三姑父,人家是集团大老板,很忙的,要提前预约的,您下次有机会再来行不行啊,打个招呼咱们就走吧,好不好?”
  “真是贵客,稀客。”林平舟却骤然起身,朗声打断我们,走了过来,很热情地伸出双手,“您好,我是小州的父亲,您是……?”
  “您好您好,林大老板!”三姑父一把甩开我的手,用力握了上去,“我是小清的姑父!”
  “您贵姓?”
  “免贵姓马,马福明,您叫我福明就行!”
  林平舟笑着说道:“说起来,当初他们结婚,小州的妈妈刚刚去世,不好大操大办,我这边也走不开,都没能当面见一见,福明,你可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亲家人啊,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
  “哎呀林老板。”三姑父很惋惜地说,“我这趟是外出公干来的,时间太紧张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跑来公司找小清,饭就不吃了,您现在有空吗?咱们聊聊天可以吗?”
  “当然了,非常欢迎啊。”林平舟的笑容在我看来只觉得非常刺眼,我真的……我在旁边听得脑子嗡嗡的响,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只能无奈地挣扎道,“姑父,林董很忙的,要不我安排一下,让州行出来陪您行吗?”
  “小林我见过了呀!”三姑父一挥手,“这次就是来见亲家的,你这孩子捣什么乱!”
  “小邓,没事的。”林平舟乐呵呵地说,“我陪你姑父聊一聊。”他们俩一边寒暄一边往接待室走去,林平舟叫了刘佳进去泡茶,反倒把我拦在外面,我心里又急又气,想打电话问问爸妈怎么回事,又转念一想,不行,我妈本来就不喜欢三姑父,上次就因为他吵成那样,这次我要是说了,爸妈又得吵个没完,想来想去,我只好给林州行打电话。
  “怎么了?!”一听我的声音不对,林州行吓了一跳,我颠三倒四地说完原委,他的声线才逐渐冷静下来,笑了笑说,“别着急,这不是还没出事吗?”
  “等到出事就晚了!”
  “嗯。”林州行道,“会出什么事?”
  “会……”开了个头,我自己也噎住了,是啊,三姑父只是和林平舟聊几分钟的天而已,会出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讷讷道,“我就是……就是觉得心里发慌。”
  “我知道涉及到你家里的事,你就容易着急。”林州行慢慢地安抚我,“他现在也还不至于从这么迂回的地方下手,真要有什么,也会先冲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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