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吉时以至【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7 17:16:05

  “主子,沉王想见您。”
  问英拿出一支箭矢,“沉王发现了。”
  这箭矢虽说已经没了混沌灾祸的力量,但沉王眼睛毒辣,自然瞒不过他。
  寂北眼下正在心烦,“我知道了,你先去按照我的要求准备下。凛礼这样也不是办法,压抑的太久,我只怕她出事。父王那边我会解决,你只管先将龙渊禁卫调离城中,我那位叔父也要安耐不住了。”
  如今他身侧待着神官,想必安份不了。
  “主子,”问英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经此一事,凛礼姑娘帮了您这么大的忙,还不惜与您同生共死。您......还打算瞒着她混沌灾祸一事吗?”
  神女是个好人,不应什么都不知道,傻愣愣地被主子藏在盼云居。现下人心,兵力,皆以到手,储君之位也是近在咫尺,也是时候该告知神女真相了。
  “我不想她再为此事忧心,凛礼在洛商的算计之下未曾有一天舒心,一旦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护着龙渊。凛礼做的够多了,以后只需自在畅游人间,其他的烦心事我都会解决。”
  他虽不能拿洛商如何,但洛商想对付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只要除了叔父,他这个幕僚如何能在龙渊待下去。
  ——
  前往龙渊殿的途中,寂北瞧见那些平日对着自己趾高气昂的侍者如今也是换了副嘴脸,卑躬屈膝,礼数周到。他们惯会见风使舵,寂北早已了然,这龙渊王城内,只有登上最高处,才是万无一失。
  只是这殿前竟连台阶前都无一人守卫,看来他家老头是做好了要狠狠训诫他的准备了。
  生怕被人知道他责骂儿子时的丑样,这才提前屏退左右,只是这殿中空空荡荡,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父王,”寂北难得规矩地行了个礼,却是没有半点耐心,“喊我过来是为了何事?眼下儿子挺忙的,没什么事别打扰我。”
  沉王气的头发都差点立起,“臭小子你什么态度?那根箭矢的事要不是老子替你兜底,你可就早就暴露了,如今还敢在龙渊殿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在发现箭矢之事的是他,要是其他人,只怕早就给臭小子安一个私自动用混动灾祸这一个滔天的罪名。
  寂北也不客气,随意地坐在一侧,拿出早已被他折断的箭矢,似是一点也不担心,“若不是父王默认,我也是动不了那力量的。”混沌灾祸守卫何其森严,除非沉王留门,不然谁进的去。
  “父王要我前来,不会只是听您老人家数落的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别以为孤不知道凛礼那丫头的来历。”
  沉王冷哼一声,“孤原以为只是和神女有关系的姑娘,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大,敢拉神女入红尘?孤还真是处处小看你了。”
  寂北惯会装无赖这一点,他身为父亲自是看的出来,想着凛礼相貌好,人品好,又一心一意对着臭小子,还以为是捡到了宝。谁知他这不成器的儿子倒好,竟是对神女动了心思,如何能不气。
  “眼下事情还未被其他人知道,你赶紧把她带到封印混沌灾祸的地方,了结了此事,再安安心心地接孤的班。”
  “我不。”
  寂北歪着头打了个哈欠,“儿子偏要与神女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白头偕老,生生世世。”
  他这人贪心,一辈子太短了,哪里够填补他的野心。
  沉王气地直接脱下靴子朝他扔了过去,“你给孤滚回去!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现下是她身份不为人知,一旦神女在龙渊的消息传开,孤看你是要美人还是王位。”每次见寂北,他总觉得要折寿。
  “父王不也既要了母妃,也得了王位吗?怎知儿子就不行?”他满不介意沉王的牢骚。
  “孤同你这臭小子是一个情况吗?”
  但一想到安皎皎,却是一阵沉默,“孤,不想你走父王的老路。神女爱世人,她不属于你一个人。”
  寂北头也不回地走出龙渊殿,挥挥手,“我就是世人!”
  他昆吾寂北什么都敢做,哪怕是违背天神,也绝不妥协。
  ——
  一回盼云居,问英急匆匆迎来,“主子,沉王没揍你吧?”
  “你好像很失望?”
  寂北轻轻一挑眉,“如今父王也不得不与我一起遮掩了。他既晓得了凛礼的身份,定要助我先将叔父拉下马,且让祭司再快活几天。”他取出那已被折断箭矢,“记得让我叔父,在不经意间发现,顺便再通知王后一声。”想来得到这东西,他二人也要打那混沌灾祸的注意。
  问英点了点头,“属下明白。还有一事......”他看了眼凛礼的房间,“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看主子您的了!”问英贼兮兮地偷偷笑道。
  寂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做的好,若是能让凛礼高兴,大大有赏。”
  “明白!”
  想来这世间,除了神女也无人能让龙渊二殿下如此上心。
  ——
  翻看着近日安如儿的来信,即使身处平静,凛礼依旧惴惴不安。
  从寻昼出现的那刻,他就在筹划着什么,凛礼现下也开始混乱了,杀了这么多的人,他就不担心万劫不复吗?
  心中郁结良久,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原以为借着人间的神坛可以护住所有人,如今倒成了个笑话。
  但今日的屋外似是格外安静,往常这时候,寂北总会来说一两句,今日却是还未听见动静。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这半月他过得也是不顺遂,却还愿意日日来迁就自己,也是该走出去看看他如何了。
  合上多日未曾有响动的房门,总算是被打开。
  凛礼抬眼间,对上了满院的白山茶!
  这原本该是植在盼云居亭边的花卉,怎的都跑到了她的门前?想来是寂北为了让她开心特意安排的,但为何朝着院中望去皆无他的身影?
  “凛礼姑娘,可还喜欢?”
  问英从角落闪现而出,倒是很期待凛礼的夸奖,“主子知姑娘不愿同人说话,那和这些花聊聊天也是一样的。”
  他这可算是把寂北的贴心,善解人意从相当委婉的侧面给体现了,凛礼心思细腻,定然可以察觉。随即掏出一本崭新的话本,“主子让我连夜赶的,说是为了让姑娘展颜的贺礼。”
  凛礼摸着扉页,莞尔一笑,“难为你们如此费心。寂北呢?我想见他。”出谋划策的人不现身,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问英识趣地递出一段白绫,微微可见一点光影,“主子说,请姑娘蒙上眼,朝着前方走,就可以寻到他了。”主子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捉迷藏。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他在弄什么名堂。”
  她接过白绫,覆眼而行。朦胧间也并不是一片黑暗,这一路走的虽不急,倒也稳当。
  凛礼记得这方向是盼云居的湖心亭一侧,只因那处较为隐秘,平时也鲜少有人愿意前往,寂北莫不是想着利用此处空旷做一些什么奇怪的事吗?
  她的脸颊不自觉的发热,她何时会胡思乱想了?
  一定是近日忧虑过度,还是该心下清明的好,不能想歪!
  可这越走,凛礼心里便越没底,加之问英提前给她的话本,想着书中男女私会都是在树林,野外,但寂北再乱来也不至于滥用如此俗套的路数。
  但眼下已经行至岸边,也并未听到什么声响,只是这里多了芦苇,虽看不真切,但那芦花划过指尖的柔软,定是不会错。可如今的季节,芦花似还开的太早。
  偶然间,身后出现的冷松香渐渐靠近,凛礼转过身,试探着,“寂北?”
  熟悉的那人,将她紧紧抱住,手掌按住凛礼的腰,让她与寂北似要融为一体。
  凛礼发现了,寂北好像很喜欢抱着她,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他一找到时机,便会想方设法的贴近,半点不由自己挣脱。
  “你让我来此是要说什么吗?还是想让我看什么?”
  她有些脸红,寂北这个拥抱实在太用力,甚至都让自己的双脚离了地,此刻的她完全是被寂北给控制住了!
  “好久没见你,就不能让我多和你离得近些吗?”
  寂北有些哀怨,凛礼真是个急性子,随即扯下她眼前的白绫,将她一把举过头顶,“送你的风景,芦苇蔓蔓绵长,湖光山色一相逢。”
  眼前偌大的地界全是杏白的世界,层层的芦花胜雪,如置身于秋风之中,纷纷扬扬的摇曳惊鸿倩影之间,惊起呼啸而起的大雁,水面即刻绽开水花。
  凛礼眼中是不曾见过的风貌,和一袭风入松色的锦袍,“特别震撼!”她环住寂北的脖子,是一阵回荡在芦苇间的喜悦,“怎么做到的?”
  “用了一点点时间禁术,我把此间景色下了结界,以后只有我们两人进来才可以欣赏,别人......想都别想。”
  前些日子送的珠宝首饰,凛礼现下也不缺,唯独少了专属的景致,想到盼云居还有这一处地方,多费些心思搏美人一笑也是应当。
  他要把所有的偏爱都给凛礼,他不存在的六百年也不再纠结,惟愿往后,凛礼的生命里都是他。
  “你可以用禁术的吗?”
  她却是不放心,挣脱了寂北的怀抱,想帮他查探一番,“使用禁术可大可小,不能逞强。”
  寂北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未等凛礼反应,竟唤出一把油纸伞,“今日,我教你一套龙渊的剑法,以后你也可使用我的法器。”
  “实不相瞒,我剑术学的很差。”
  凛礼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妨,我带着你。”他将油纸伞递给凛礼,却是达成目的的一笑。
  随手转动的油纸伞划过芦花的麟毛,轻柔地带起一片片芦花。凛礼已然慌了手脚,她本不善用剑,却在寂北的带动下将这些招式都铭记于心!
  两人贴的很近,她一转头便对上那微微露出些戏谑的凤眸。今日的他换了个发冠,是白龙衔月,恍惚间那如墨的发丝都被芦苇染上了银色。
  意气风发的样子,竟比这景致更加诱人。
  寂北收回油纸伞,略略点头,“看来是学会了。以后......”
  一道白绫却在不经意间盖住了他的视线,凛礼踮着脚,亲亲覆上他的唇,芦苇四散奔逃,缭乱了心绪。
  寂北未曾想到凛礼会如此主动,竟慌了神!
  怎么说也该他来啊!
  凛礼缓缓松开,透过那道看不真切的白绫,自觉寂北此刻的慌张,“我爱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寂北脑内炸开了锅!这是凛礼在对他表明心迹,没有片刻的犹豫,也没有一点修饰,神女在肆意宣泄着她对凡人的爱。
  “再说一遍,我想听。”
  “我爱你。”
  一场惊雷般的唇齿间的交锋扑向凛礼,带着王者的炙热,寂北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就是胆大,就是自私,只想把神女留在他一个人的身边,他要成为神女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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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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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二人相互明确心意已是过了一段时日。寂北依旧每日忙碌,却还是会匀出些时间陪着凛礼写字,作画。
  她描摹着寂北的字迹,好生惬意。
  寂北的小篆苍劲有力,饱含杀伐之气。原以为他蛰伏多年,练字一项,定是日益疲懒,却不曾想皆是工整规矩。
  她近日突发奇想,想画一幅人像赠予寂北,只是才刚刚落笔,便听到祭司亡故,王后被幽禁终生的消息,龙渊王城众说纷纭。
  “你回来了,如今情况如何?”
  凛礼搁下笔墨,只见寂北一身素缟,踏过门槛,仍同以往一般,不见忧虑,“是你做的?”她对于寂北的争储一事不会多问,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却是明白了那一点得意来自何处。
  “是。”
  他命人关上了盼云居的门,嘱咐道,“叔父刚走,他手下的势力便被旭阳和我瓜分了,但洛商却提前带了一队人马撤离,估计是藏在王城内。现下时局动荡,你在盼云居待着就好,等我搞定了一切,就都如愿了。”
  旭阳势必会发现那些新收的兵中会有他的人,只是如今洛商带着那半截箭矢失踪,终究是他心中大患。
  凛礼摸了摸他垂下的衣摆,“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可是寂北,我总觉得你的野心不止于此。”
  她攥紧了寂北的衣袖,似是将他看穿。
  “你只要相信一点,我所做的事,皆为龙渊子民,皆为你,何况我与洛商不同,绝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的眼神极其坚定,过去他曾欺骗过凛礼,但如今却是再也不想让她什么都顾虑。
  “好,那等你忙完了这阵子,也到凛冬节了,我们叫上问英和安如儿一起去看礼花好不好?”她的眼中满是期待,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
  寂北亲吻了凛礼的耳垂,“听你的,到时我亲自给你燃。”
  他的凛礼自当值得全天下最好的礼花。
  自此之后,寂北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唯有问英日日来报个平安。但他越说平安,便越是不安,如今这盼云居的结界也是强了不少。
  偶得的一日,凛礼却是起了个大早,而那站在院中赏花的不是寂北,也不是问英,而是消失已久的寻昼。
  他倒是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好久不见,绮,安逸了这些时日,可还记得我?”
  “祭司没了以后,我还以为神官会就此离开,却不曾想还有见面的时候。”凛礼不欢迎他,也没必要同他寒暄,何况,他堂而皇之的来此,想必是将那些守卫都已撂倒。
  寻昼叹了口气,折下一朵白山茶,“你知道昆吾寂北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但也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凛礼正想让他赶紧离开,却被寻昼躲过。
  她愠怒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神官散去伪装,红衣艳丽,“他啊,在做一件连我都佩服的事。”
  寻昼扔出半截箭矢,“认识吗?当初害你神性受损的小玩意儿,可是昆吾寂北亲手做的。他如今为了替龙渊子民摆脱献祭于混沌灾祸的宿命,正在向着天神之境发兵。明明只需要将神女献给宿命的安排,他就不必兵行险招,却还是为了能永远的留下你,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从凛礼离开神坛时,这一切便都是昆吾寂北的筹划,凛礼不过是因愚蠢而被卷入龙渊纷争的棋子。
  “你来是为了讽刺我的无知的吗?”
  凛礼却并无惊讶,只是和寻昼保持着距离,“我一开始就知道伤我神性的是寂北,也猜到了他用的是混沌灾祸的力量。”
  她可悲地瞧着寻昼,自以为掌控着全局却依旧逃不开天神的戏弄。
  “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如今的龙渊沉王是寂北了?”
  寻昼鼓了鼓掌,这下好戏没得看了,“聪明。现下他可是吸收了一部分的混沌灾祸,修为大涨啊!不过天神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凡人存在于世间的。一旦人神开战,你会站在哪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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