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风——半江夏【完结】
时间:2023-05-19 14:34:00

  她本来以为这次活动可以见到Notte应该可以在互动的环节,把娃娃和信递给Notte。
  可惜因为Notte人气过高,舞台下的秩序很难维持,最后主持人干脆取消了活动,环节一结束,Notte就下了舞台。
  陈忆棉苦着一张脸:“这可怎么办?”
  “没事,走,跟我来。”
  杨欣蔓拿定了主意,直接牵着陈忆棉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他们这种活动一般会给嘉宾准备休息室的,趁他们还没走到,我们去碰一下。”
  最后果然在休息室入口处碰到了Notte,陈忆棉大喊一声,喘着气,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我,我有东西给你。”
  她把娃娃和信一起递给Notte,脸“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一鼓作气说:“我是那个,微博上的那个‘棉棉成长日记’,给你发过私信,你回复过我的,这是给你的,这个娃娃是我做的。”
  她说得磕磕绊绊,期间也完全不敢抬头看Notte的反应,直到感觉到手里的东西被接了过去。
  她欣喜地抬头,听见Notte笑着说:“谢谢。”
  心里的烟花还没来得及绽开,她又听见他说:“原来是你。”
  Notte的表情并不如平时那般亲和友善,陈忆棉有些茫然。
  察觉到Notte的视线忽地停留在她手上,她的右手还拿着刚刚那个女生掉落的卡包。
  Notte:“你的作业我都看过。”
  “真的吗?”
  “但是你懂不懂尊重他人著作权?自以为是的改掉我画里的细节,你觉得你改动得很好吗?”
  陈忆棉的泪水立刻涌上眼眶,一时之间分辨不清到底是被Notte否认更难过,还是Notte话语里的讨厌更令她难受。
  Notte说完,转过身,当着陈忆棉的面把娃娃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低声说:“我没想过你是这种人。”
  陈忆棉的泪水,在Notte转身离开消失在眼前的瞬间,流了满面。
  杨欣蔓对着门破口大骂:“我才是眼瞎了才喜欢你的画!什么垃圾玩意儿。”
  陈忆棉哭个不停,眼泪像流水一样根本止不住,杨欣蔓手忙脚乱,擦不干她的泪,也没法逗她开心。
  她实在没办法,给周弋发了条消息。
  却没想到,本该在家里的周弋,居然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周弋一出现在这里,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陈忆棉身上,他仅仅皱着眉问杨欣蔓怎么回事。
  杨欣蔓硬着头皮开口,还没说完整。
  陈忆棉突然“哇”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呜,我喜欢了他这么久,我做了这么久的娃娃,他可以不喜欢,可他怎么能把娃娃扔掉呢?”
  她的泪水在见到周弋的这一瞬间决堤,再也止不住。
  却本能觉得周弋一定会冷眼骂她活该,会说:“早就跟你说过了,别痴心妄想。”
  会对她说:“还不是你眼瞎,喜欢人的眼光太差劲。”
  但从没想过,人高马大的周弋忽地单腿屈膝,蹲在她身前,温顺地微微仰头,像个忠诚温柔的骑士。
  他抬起手轻轻揩拭陈忆棉的泪水,轻柔地出声:“他狗眼无珠罢了。”
  “别哭了陈忆棉,今天这么好看,哭成这样就变丑了。”
  他轻声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给我做个娃娃,我肯定给你裱起来挂在床头。”
  “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小弋给我冲!!冲!!(狗头)感谢在2023-04-11 23:45:29~2023-04-12 22:00: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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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牙挺好
  ◎“你女朋友牙挺好啊。”◎
  陈忆棉终于破涕而笑。
  周弋从杨欣蔓手机接过纸巾, 要帮陈忆棉擦的时候被她拦住。
  “我自己来吧。
  她后知后觉有些羞赧,居然这种场合,在周弋面前哇哇大哭成这样。
  她象征性地擦了擦脸颊, 一抬头看见周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陈忆棉:“?”
  “你以为我要给你擦眼泪?”周弋笑了,“眼泪你用手袖抹一下不就行了?”
  周弋又递给她一张纸巾, 说:“把你鼻涕擦擦。”
  “周!弋!”
  陈忆棉窘得两颊通红, 跳起来要打人。
  杨欣蔓在一旁叹口气, 笑起来:“得, 果然周弋一来, 药到病除。”
  “行了行了,这破漫展也没啥好看的,咱吃饭去, 不想不开心的事。”
  她跑过去揽住陈忆棉的肩:“你想吃啥,随便挑,我请客。”
  陈忆棉泪眼汪汪看向杨欣蔓, 颇像一条委屈巴巴得到垂怜的流浪狗。
  但一顿饭显然并不能缓解陈忆棉的悲伤。
  她为此持续消沉了一阵, 时间久到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灰扑扑的心情。
  她只知道, 从两个维度而言,她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她认真喜欢的人, 从眼神到语言到动作, 都流露出对她的厌恶,仿若公开课上那个温柔谦和的人并不是Notte。
  她崇拜了很久的画师, 谴责她对他的画作进行二创的行为, 她脑海中关于Notte的形象, 在顷刻间崩塌得一干二净。
  她也说不上来, 她到底是因为失恋而心碎难过, 还是因为信仰崩塌而迷惘无助。
  她开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期中考试在即,期中考试过后各科就将收尾课本知识的学习,开始进入全面总复习,而她更是要在五六月的时候就去参加美术集训。
  日子一天天在逼近,大家都感受到了忙碌的气息,只有陈忆棉像是还在高一,慢悠悠的,不在状态的,一整天都看不见几次笑脸。
  一开始,杨欣蔓和周弋都理解陈忆棉的心情,任由她低落一阵子,去消化去处理好情绪。
  但是时间稍微久一点,周弋难免有些着急。
  他本来就对Notte有气,看见陈忆棉消沉成这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在某次陈忆棉交作业又迷茫发问:“啊?昨天英语有作业的嘛?”时,他终于没忍住发了脾气。
  “你到底还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
  “高考不考了?准备复读?”
  陈忆棉难得没有反驳,眨了眨眼,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说:“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周弋的脸也立刻黑了。
  陈忆棉心口忽然涌上一阵烦躁,她“啧”一声,说:“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不知道我要不要继续考美术,不知道我将来要上什么大学要去哪里读书,我都不知道!”
  她说完,拿起水杯,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打完水,也许是被热气氤氲了眼睛,陈忆棉毫无征兆地掉下泪来,她撇撇嘴,抬手将泪水抹掉,右眼又淌下一颗泪珠。
  水接好了,陈忆棉的右肩被人拍了拍,她下意识皱着眉说:“有完没完非要追出来骂我?”
  再一回头,才看见是一脸关切的杨欣蔓。
  杨欣蔓笑笑:“以为是周弋呢?”
  陈忆棉抬手抹泪,没答应。
  杨欣蔓:“怎么还偷偷哭起来了,走,我帮你教训周弋去,怎么跟我们棉棉说话呢。”
  她笑着把陈忆棉揽住,用哄小朋友的口吻说着,企图逗笑陈忆棉。
  可陈忆棉肩膀一耸一耸,俨然有哭得更严重的趋势。
  杨欣蔓轻轻抱住她,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陈忆棉含糊不清地喊着:“怎么办啊蔓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
  等两人回到教室,周弋头都没抬起来一下,听见纪松惊呼着:“哟,怎么出去一趟眼睛肿得跟兔子似的?”,他也只是鼻尖微顿,却没有转过身去。
  陈忆棉记在心里。
  属于她和周弋的冷战又莫名其妙拉开了序幕。
  她照旧浑浑噩噩上着课,和周弋争执过以后,迷茫的感觉更严重,她上课甚至恍惚到,有那么一刻,很想冲到办公室找宋启文请假,但一想到只会听到柴晶的数落,她又立刻放弃这个想法。
  傍晚,陈忆棉兴致缺缺地跟着杨欣蔓去食堂吃饭。
  排队的时候,倒是听见几个同学在聊昨天隔壁职校打架的事。
  “你听说没?好像打的是19班那个,就是那个,很拽很混的那个。”
  “知道啊,一中一哥嘛,哈哈哈哈。”
  “狗屁一哥,咱们是高等学府,不是混混发展地,不过听说19班那个刺儿头确实有点关系,不然也不会这么猖狂,还没被开除。”
  “那他怎么跟职高打起来的?这事儿闹得大家都知道了,学校还不处分吗?”
  “好像说是为了一女孩吧,谁搞得清楚,这种人打架哪儿还需要什么理由啊。这次我估计学校难办,不处理难以服众,但是估计处分不会重吧。”
  ……
  她难得注意力被分散去了些,倒是听了进去,转过头问杨欣蔓:“你也知道打架的事吗?”
  “唔,倒是听说了,不过也不关我们的事,不用管。”
  陈忆棉点点头。
  -
  直到晚自习放学,陈忆棉也没有跟周弋说一句话,两人太过熟悉彼此,默认争吵完以后需要一段各自冷静的时间。
  陈忆棉看着周弋在铃声响起后就离开了教室,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继续慢悠悠收拾自己的东西。
  ……
  但周弋显然比陈忆棉要不淡定地多,他本来是第一批出校门的人,却骑着车在校门口急急刹住车,不耐地“啧”了一声。
  也许是不放心,也许是直到陈忆棉在Notte那里踢了铁板以后他的心里冒出一点可悲又可耻的希冀来,他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在校门口右侧的小巷口等一下陈忆棉。
  陈忆棉收拾东西够慢,校门口的人成批成批涌出来,就是没看见她的踪影。
  周弋等得有点烦躁,偏偏要等的人没来,总有认识的男生看见周弋后嬉皮笑脸打招呼。
  “哟,弋哥这是等谁呢?”
  “还能是谁呢?哈哈哈哈”
  纪松看见他的时候,甚至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说:“哟弋哥,等陈忆棉吧?那估计够等,我刚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收拾完呢。”
  周弋冷冷扫他一眼,话都懒得说,直接用眼神示意他“你有事吗?没事滚蛋”,纪松笑得意味深长,偏不走,跟周弋扯东扯西。
  不远处,巷尾稀稀拉拉走来几个穿着职高校服的男生。
  起头是一黄毛小子,直直盯着周弋的方向,问身后人:“是不是他?”
  “啊?我那天站得也远,没太看清,看着是像,反正长挺帅一哥们。”
  他嬉皮笑脸地,为首的黄毛瞪他一眼,他立刻收起笑脸。
  “孙哥怎么认出来的?那天孙哥不是不在吗?”
  “你傻逼吗?”黄毛推了一把男生的头,骂骂咧咧的,“没听见都喊他‘一哥’?我们在这蹲三分钟了,多少人给他打招呼,瞧他那拽劲儿,肯定是那小子,走,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再嚣张试试!”
  几人说着说着,就气势汹汹走到周弋面前。
  一开始,周弋的注意力全在校门口,头都没抬起来看几人,黄毛连清两遍嗓子都没能让周弋看过来,逐渐不耐烦起来,一脚蹬在周弋自行车轮胎上。
  “傻逼玩意儿,是不是你昨天打了咱们城哥?”
  周弋茫然地掀起眼皮,不说话,满脸写着“神经病,你谁?”
  他不开口自带一种狂拽气质,这在黄毛几个眼里已经算是挑衅了。
  黄毛“嘿”一声,直接抡起衣服袖子往前走两步,抬手挥拳。
  以黄毛的速度,周弋完全有能力能在他的拳头抵达自己之前就反击一拳,但他即便在这种场合,都能用余光注意到陈忆棉终于出现在了校门口,且她也正因为黄毛这一声吼而看向这边。
  周弋握紧的拳头又松了,黄毛的拳头于是如预期一般落在他脸上,力道不清,他嘴里尝到一点血的铁腥味。
  再一抬头,陈忆棉扔了自行车就“噔噔噔”跑过来,站在周弋和黄毛中间。
  “你们谁啊?干什么你们?”
  她喊得大声,站得笔直,只是被她挡在身后的周弋稍微一低头,就注意到她正在发抖的小腿。
  他没忍住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然后就拽着陈忆棉的胳膊把她护在身后。
  黄毛呲着一口牙,说:“哟,美救狗熊啊?老子不打女人,滚一边儿去。”
  他说着,也没再给两人说话的几乎,又抡起一拳朝周弋的肚子打去。
  这回,周弋没再让步了,他出手快,手掌包住黄毛的拳头往后一撇,陈忆棉不知何时从他身后窜出来,就着黄毛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黄毛连连惨叫,一时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周弋把他手扭痛了还是陈忆棉的牙口实在厉害。
  周弋也讶异地挑挑眉,依旧没把眼前的状况放在眼里,另一只手轻拍拍陈忆棉的脑袋,说:“行了行了,别咬了别咬了,误会。”
  陈忆棉这才松口。
  见黄毛吃瘪,旁边几个职高的男生都蠢蠢欲动,黄毛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令,听见周弋冷冷说:“你们要找叶子野?找错人了。”
  黄毛愣在原地,周弋从容地从兜里拿出校园卡展示在众人眼前。
  等黄毛看清校园卡姓名一栏的名字,且将照片和眼前人比对过后,低低骂了声“操”。
  周弋还敢讥讽:“动手之前也不对名号,我倒是第一次见。”
  “按照你们刚刚闹出的这个动静,大概不到5分钟我们主任就会赶过来,校门口有监控,我站的这个位置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我受了伤,你完好无损且是你认错人动手在先,要么——”
  周弋的目光透着股狠劲儿,说:“要么你们现在滚蛋,要么——”
  他不用说完,在他省略的部分里,黄毛一行人已经想权衡清楚了利弊。
  “成成成,撤了撤了,走。”
  倒是还有男生摸不清楚状况,指着黄毛手臂上清晰的牙印说:“孙哥,那你这手就这么算了?”
  “滚你丫的,叫你走听不懂?别逼逼赖赖。”
  黄毛的脸色不太好,看着手上红起的一片,到底心里不舒坦,走出去两步又回过身来,陈忆棉下意识往周弋身后缩了缩。
  黄毛“啧”一声,说:“不是我说,兄弟。”
  “你女朋友牙挺好啊?痛死老子了。”
  你、女、朋、友。
  周弋听清这句话后,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懒洋洋道:“她牙口从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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