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欢的人深层次负.距离亲密,单纯这几个字就足以让林潇荷面颊滚烫,心生紧张。
只是,和紧张并行的,还有丝丝期待。
林潇荷关闭吹风机,掬起一捧清水扑在脸上,稍微降下脸颊温度,她系上睡衣腰间的细带,拉开浴室门。
第36章 周淮肆炫耀:我老婆表白后把我撩到耳红
门打开,林潇荷瞧见周淮肆在沙发摆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没有出声打扰,而且这时,她的手机震动。
打开一看,是沈卓安发来的消息。
【小安】:嫂子嫂子呼叫嫂子!
林潇荷在屏幕敲字:我在,怎么了?
对方马上回复:嫂子,你看到四哥发的朋友圈了吗?他怎么会发自拍啊!好奇怪哦,四哥是被谁夺舍了吗?
还有还有,四哥的耳朵红红的,谁这么大胆打了他吗?
林潇荷狐疑地退出聊天页面,点进朋友圈。
第一条便是周淮肆的动态,是一张照片。
准确来说,是她发给周淮肆那张侧脸和耳根都泛红的照片。
周淮肆的朋友圈她点进去看过,都是转发的各类硬邦邦的财经新闻,正经严肃。
林潇荷产生和沈卓安同样的疑问。
怎么会忽然发这张照片?
很不符合他的习惯。
周淮肆已经收起电话,他走到林潇荷面前,抽走她的手机,大概是瞧见沈卓安的信息,他直接用林潇荷的手机打过去一通视频电话。
“很奇怪吗?我记录一下我老婆跟我表白后,把我撩到耳朵发红的时刻,而已。”
视频里,沈卓安嘴巴张成O状,好几秒钟过去,他红着脸冲周淮肆竖起大拇指,磕磕巴巴:“没问题没问题,嫂子厉害!”
“没问题就别那么多屁事,”周淮肆醋得要命,凭什么沈卓安的备注是亲昵的“小安”二字,他的却是硬邦邦的“四哥”?他理所当然地冷下声音,“有事找我,不许打扰你嫂子。”
“yes,ser!”沈卓安识趣地挂断电话。
林潇荷在一旁听完兄弟俩交谈的全程。
如果她没猜错,周淮肆是在……炫耀吗?
他发那张照片,就是为了炫耀她向他表白、她撩他?
就在林潇荷不确定时,周淮肆的手机响起。
手机里声音外扩,她亲耳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说:
“四哥,你在碧水汀吗?我刚从港市回来,都没来得及参加陆屿声婚礼,没机会和你们聚。这样吧,我去接你到我香五湖吃饭呗,老顾参加完陆屿声的结婚晚宴后也在我这呢,不知道他看了谁的朋友圈,忽然间开始疯狂喝酒买醉。提起朋友圈……四哥你新发的朋友圈什么意思?你耳朵怎么有点红?生病了吗?”
“耳朵红?哦,没病,老婆撩的。”周淮肆说得风轻云淡。
这次,足以让林潇荷坚定,周淮肆的确在炫耀。
“靠,四哥你真有老婆!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瞧瞧――我去!顾时辰你发什么疯?酒瓶子差点甩我头上你知道吗!”连线那边兵荒马乱,蒋桉骂完匆匆跟周淮肆说了声抱歉,便挂断了电话。
短短几分钟,周淮肆已经将“我老婆跟我表白后把我撩耳红”炫耀给好几个人听。
林潇荷从脸到耳珠到脖颈,全都红透,几欲滴血。
“嗡――”寂静房间内,周淮肆的手机二次响起。
为了避免周淮肆幼稚地继续炫耀,林潇荷完全伪装不出冷静,抿唇去拽周淮肆的衣袖。
“一个合作对象打来的,”没用林潇荷讲话,周淮肆知道她要说什么,沉声道,“我和他不熟,正事,不炫。”
林潇荷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只是,两三分钟后,她听到周淮肆啧了声,“给你当伴郎?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听到这几个字,林潇荷隐隐察觉到不妙。
能打电话让周淮肆做伴郎的人,会和周淮肆不熟吗?
以及,都提到结婚了,周淮肆会……不炫吗?
两秒过去――
“用得着骗你?我朋友圈发了张照片,照片她亲自拍的,照片上我发红的耳朵,她表白以后亲自撩的。”
林潇荷:“……”
林潇荷无话可说,她别过脸,面红耳赤地望向窗外。
虽然周淮肆这些炫耀都意味着他在意她,可她实在扛不住。
所以,等周淮肆挂断电话,她几乎想都不想,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踮脚吻住他的唇。
用这种方式堵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将“我老婆表白后把我撩到脸红”这句话传得满世界知晓。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林潇荷的吻,屋内的气氛霎时被点燃。
空气中好似真有火苗噼里啪啦的响声。
周淮肆短暂愣过以后,当即夺走主动权。
他一手掐住林潇荷纤细的腰肢,另外那只手则覆在林潇荷的后脑勺处,阻止她承受不住他的攻势而逃脱。
“啪。”林潇荷胸口从没有过地狠狠起伏着,她胡乱摸到墙壁开关,关上灯。
主卧中现在只亮着昏黄的床头橘灯,暧昧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屋内同时响起两道手机铃声。
第37章 周晚歌找到了,竟然是她!
“不要管。”周淮肆声音喘着,他强势抓住林潇荷的手,把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月光洒华,斜射进屋,落在床上林潇荷的脸上,本就清冷的脸披上这层冷白的月光,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女谪仙,令周淮肆更加想要弄乱她,让她染上他的气息温度。
这个念头,急切至极。
周淮肆又怎么可能让两通电话影响?
不接。
他不许。
“林潇荷,你要宠我,你说过你会宠你喜欢的人,”他的大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林潇荷的侧腰,喑哑开腔。
林潇荷晕晕乎乎,但她听得出来,周淮肆……在撒娇。
虽然藏得深,却不能否认他就是撒娇。
她的心瞬间软陷,忽然明白古代帝王为何会在宠妃撒娇后选择纵容。
屋内的手机还在响,林潇荷接通电话的念头消弭在周淮肆沉沉的眼神中。
向来冷静的她,选择做一次昏君。
皓腕抬起,她环住周淮肆的脖子,把他拉向她。
两片唇,重新贴合在一起。
“咚咚咚――”
就在屋内手机铃声终于停止,气氛重新变得旖旎时,卧室的门被重重敲响。
敲门声就像是休止符,屋内的林潇荷和周淮肆停下所有动作。
“四哥,”林潇荷咬了下红.肿的唇,沙哑打破寂静,“可能真有什么事。”
周淮肆杀人的心都有。
一张俊脸布满戾气,此刻的他简直又凶又冷。
毕竟,任谁都不喜欢临时刹车。
心爱的、刚对他表达过喜欢的妻子就在怀中,明明是能吃到的,却不得不停止。
“我去看看。”简单四个字,周淮肆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溢出来。
大概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林潇荷竟觉得周淮肆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很可爱。
她记得,禾淼很久很久以前曾和她说,当一个女人觉得某个男人可爱时,八成是沦陷了,当多次觉得这人可爱,百分之百是喜欢这人喜欢到没救了。
林潇荷并不排斥自己“没救”,深深喜欢一个值得的人,是她的幸运。
“好,”她伸手抚平周淮肆眉心折痕,又认真地帮他系好他睡袍上的扣子,“不要生气。”
“做不到。”周淮肆冷硬回答,但实际上,他的眉头已经舒展,面部线条也变得稍稍柔和,俨然一只很好哄的大狗狗。
林潇荷目送周淮肆的背影,嘴角扯出上扬的漂亮弧度。
身上出了层薄汗,周淮肆出门不久她便下床,去往浴室之前,她扫了眼手机。
那通未接电话是陌生号码,她便没怎么在意,浅浅一眼便收回视线,趿着拖鞋进入浴室。
门口。
周淮肆打开房门,眯起眼危险冷睨行色匆匆的管家:“你最好是有事。”
他在林潇荷面前软化,不意味着他会给除她以外的其他人好脸色。
管家吞了吞唾沫,周淮肆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威压令他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管家说:“先生,有客人来了。”
“这个时间?”周淮肆不悦拧眉,“谁?”
“林家大少林深言,”管家如实告知,“我向他提过,您和太太已经入睡,让他改日再来,但他坚持要在今晚见到太太。”
“他是太太的哥哥,我没办法太强势,只好让人进来。”管家说。
周淮肆大概猜到林深言赶过来的意图。
无非是为了那个叫苏念的女人。
不久前他给陈河下达命令,不出意外,是陈河将苏念重新送进了警局。
一个作恶多端的养妹值得林深言大半夜跑来碧水汀,怎么没见他关心关心火里逃生的林潇荷?
周淮肆讽刺冷笑,“让他滚。”
“快点。”他提醒,“别弄出动静,不要打扰到太太。”
他不愿意这种糟心事影响到林潇荷,最好是她不知道。
能到碧水汀做管家的人自然是出类拔萃的精明。
通过周淮肆的三言两语,管家马上领悟了林家大少这人和他家太太的关系,将他定位为不配进入碧水汀连狗都不如的人物。
“是的先生,我这就去办。”
管家领命要去办事,刚转身,周淮肆叫住他。
“等等。”他说,“我亲自来。”
一楼大厅。
坐在沙发上的林深言不停往楼上看。
“阿深,你妹妹不能在监狱多呆,她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她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但她从小便养在林家,又是阿灿的救命恩人,你不能不管她啊。”
手机震动不断,林母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发来。
最近林家发生重大财务危机,再加上爷爷昏迷、林易灿有家不敢回离家出走,扰得林深言焦头烂额,如今苏念重新被警方带走关押,林深言已经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
久久没等到林潇荷的出现,林深言眉心锁紧,取出手机打算利用新卡再次给林潇荷打电话,楼梯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林深言倏地站起身,抬头看过去。
出现在他眼帘中的人是周淮肆。
林深言没想过周淮肆会成为他的妹夫,今晚他才知道,原来和林潇荷结婚的人是他、答应帮林潇荷拯救林家的人是他。
他单纯穿着件家居服,着装上没有佩戴任何具有攻击性的配件,甚至腕处连块手表都没戴,气场却强得惊人,轻飘飘抬眼扫过来,就让林深言不由生出微妙的怯场感。
“既然我这么可怕,让林先生只看了一眼就生出畏惧,那林先生是怎么敢强闯民宅、扰人清梦的?”行至楼梯的一半,周淮肆便不再往下继续,抱臂靠在楼梯扶手处,居高临下地扔下句讽刺。
林深言作为林家继承人,向来高高在上,周淮肆丝毫不留情面地挑明他下意识的怯懦,无异于当众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高傲如他,差点就直接转身走人。
可他不能走。
“周总,”林深言道歉,“很抱歉,唐突你了。”
他往周淮肆身后看,“能麻烦周总告诉潇荷,我在楼下等她吗?我有事要和她谈。她的电话拨不通,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赶过来。”
周淮肆嚣张惯了,挑眉嗤笑:“见她?你是她的什么人?我的周太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见的人吗?”
这简直是把林深言的脸皮踩在脚下。
“周总,”冷傲如林深言无法再伏低做小,他冷声,“我是她的大哥。”
周淮肆两指之间夹着根没点燃的香烟,抖了抖,他用比林深言更冷的语气说:“这关系我们夫妻攀不起。”
“据我了解,我的妻子和你们已经断绝关系。”
一言一行都彰显出,他很会气人。
这就导致,林深言胸口涌动恼火的火苗,口不择言:“足以拯救林家的钱还没转入,这个前提不成立,潇荷便还是林家的人,是我的妹妹。”
“原来,”周淮肆拖长声音,“是来要钱的。”
语气轻飘飘,羞辱性极强,仿佛楼下的林深言是上门乞讨的乞丐。
林深言高冷且清高,周淮肆这些话犹如软刀子,刀刀扎向他,令他喉间涌起腥甜的血气。
“不是,”他强调,“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今天过来,只是想找潇荷好好谈谈,让她放阿灿和念念一条生路。”
“生路?”周淮肆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他们有给我妻子生路吗?”
“一个雇凶泼硫酸,一个亲自出场绑架纵火,林深言,你怎么敢开口给他们求情?”
林深言张张嘴,隔了几秒,说:“他们会这样,是因为潇荷以前欺负过他们。”
“周总,”他无视周淮肆愈发冰冷的眼神,“以前潇荷欺负他们,现在他们都报复回来,算扯平的。”
“阿灿年纪小,漂泊在外不安全;念念前不久诊断出胃癌,不能再呆在监狱,请你和潇荷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林深言握住不停震动的手机,“我的母亲关心弟弟妹妹,消息不停,她年纪大了,不能再耗费心神。你和潇荷就看在她十月怀胎生下潇荷的面子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可以吗?”
周淮肆差点笑出声,他想骂人,想杀人,想覆灭整个林家让他们向林潇荷赎罪。
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凭什么要受这些误会、偏心和伤害?
“饶人?”周淮肆似笑非笑,“我这边可以,我也可以代表林潇荷告诉你,她也可以。”
可以?林深言眼神里充满试探,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有点不敢相信周淮肆会如此轻易答应。
“周总没在开玩笑吧。”他问。
周淮肆把手中那根烟扔进垃圾桶,居高临下地回答:“自然。但我有条件。”
林深言心头咯噔一跳,产生果真如此的念头,周淮肆不愧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资本家,不提条件才奇怪。
“可以,”林深言站直,“周总你说。”
“不出意外,我妻子答应注资林家那笔资金,明天便能汇给林家。”周淮肆恶意地笑了笑,“但是,如果要我们放过你的弟弟妹妹,那么,这笔资金将在半年后汇入。”
半年以后汇入?林家哪里还能撑到半年之后?林深言脸色一变。
“选择权在你,”周淮肆挑眉,“你是选择林氏转危为安,还是选择你的弟弟妹妹们免受牢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