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背叛了全世界——林大木【完结】
时间:2023-05-30 23:08:19

  “不论你是怎么养我长大的,毕竟把我养大,我确实有赡养你的义务,但是我告诉你,我没有帮你养儿子的义务你懂不懂,如果你不懂你可以去法院告我,你让法官来断案,你看看法官判的赡养费能不能超过我之前给你的钱!”我厌恶了长久以来的道德绑架,索性撕破所有亲情面纱下的伪善。
  “不要试图威胁我,逼急眼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了。
  一向不太擅言辞的我,在那种重压下不知道为什么爆发出了如此强悍的力量,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输入。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把长久以来内心积累的压抑全部喷薄而出。由于情绪激动带来的心脏狂跳久久不能平复。
  回到我临时租的房子里,剩下的半天时间都在床上躺着,直到晚上困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一想到这些除了有一点宣泄感,还有一点无奈,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我,这不过又是赢得了一个缓冲期,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也够我闹心的。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来,昨天一天都没怎吃饭,今天一醒来就觉得肚子格外的饿,我收拾收拾准备出去吃一口饭,然后再散散心,在这狭小的房子里呆久了心情更压抑。
第57章 面对无赖只能变得更无赖
  就在我刚刚吃完早饭,走出小吃店的时候,手机突然有了报警信息,我的平板电脑有个功能,就是如果一旦丢失,捡到的人如果不停的试着错误密码,摄像头就可以拍下对方的照片,我一看是我弟弟的照片。
  我意识到,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我来要钱的,他们一定以为我过的很好,有不少积蓄,加之我过年时穿了一双两千多的雪地靴,让他们觉得我家里面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所以,昨天我情绪失控说了那么多,说完我就直接回家了,他们应该悄悄的跟到了我的住所。
  他们应该一直埋伏在我家的外面,趁我出去了两个人撬门进去了,这肯定是我那个滚蛋弟弟的主意,我妈也觉得当妈的进自己女儿家没有问题。他俩断然不会无功而返的,毕竟来回的车费住宿都是要花钱的,不带点什么回去爸爸也不会满意的,我那个弟弟又唯恐天下不乱,这也正是报复我的好时机。
  看到手机上我那个小窝囊废令人厌恶心的脸,我心里生出一计,于是快步往家走。
  我悄悄的上楼了,果然门是被撬开的,我又悄悄的退到了楼下,因为我怕他俩没有离开,真要是在房间内发生点什么,我绝对不是两个人的对手,我妈还好,那个小窝囊废犯起混来,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打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居民楼的侧面,我报了警,我说我的家门被撬开了,希望警察能来一下现场。
  也就七八分钟吧,一辆警车里下来三个警察,询问着我现场的状况,我说我发现门被撬开了,就没敢进去。警察们陪着我上楼,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只是我的柜子被翻的很乱,行李箱也被打开过,平板电脑不见了,因为家里没有贵重物品,很多证书类的东西都在刘青峦的家里,所以除了平板电脑以外,没有丢任何东西。
  警察做了笔录拍了照片留取了证据,留下我的联系方式就走了。我心里是知道的,老旧小区没有监控也没有什么证据,这件事大概率会不了了之的。我并不是想要一个所谓的结果,要到了现场的那些证据和出警记录就是我的目的。
  我甚至没跟警察说我知道是谁干的,因为我不是真的想把弟弟送进监狱,尽管这件事我抓住不放,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更知道,我要是把他送进了监狱,我爸我妈对我那就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那时候我才是暗无天日的开始。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我已经不能住下去了,我收拾好行李也赶紧离开了,我又回到了酒店。到了酒店我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这如同鬼魅一样如影随形的家人,几乎都要成了我的梦魇。
  我回看着我自己手机里挨打的照片、医院的门诊病历、弟弟那张被平板电脑拍下的脸、还有出警记录,这些变成了我现在的筹码,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用手边的东西来威胁住他们,让他们以后停止对我的骚扰。
  鬼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一个人想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这么难啊,我好想躲在刘青峦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在这件事解决以前,我不能见他,因为一旦他们知道我有刘青峦这个软肋就完蛋了。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离开这个城市,我猜他们最多呆三天,因为清明的假期只有三天,而且每多呆一天是有成本的,他们不会舍得多花钱。去了我那个临时租的房子以后,他们应该失望至极吧,那里面不但没有他们期待的值钱的东西,反而寒酸简陋到可怜。
  过了两天,我突然发现我那个平板电脑的账号在一个陌生的归属地登陆了,我猜这个小窝囊废是把他偷的赃物给卖了,收这个平板电脑的人解锁开了,所以现在应该卖到了外地。
  我给我妈发了条微信,问她和她儿子是不是撬开了我租房子的,偷走了我的平板电脑。我就知道我妈会矢口否认,她的态度是让我不要冤枉好人。我给她发了我的报警记录的图片,她仍旧否认,因为在她的意识里,这不过就是家务事警察才不会真的管,而且两个地方相距几百公里,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去抓他们。
  于是我发了我弟弟那张,被平板电脑的摄像头拍下的正脸图片,半天她都没回我,我知道她慌了。
  又过了一会,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我妈的手机号,于是我开启了通话录音。
  “女儿啊,你那个照片怎么搞到的啊,你弟弟是和你开玩笑的啊。”电话刚刚接通,还没等我说话,我妈先着急的开了腔。
  “我家的门锁是不是你俩撬开的?”我直奔主题,想把这些事让她亲口说出来,然后录音下来。
  “妈妈和你弟弟也是没办法呀,一见你你的火气就那么大,也不会好好的说话,那妈妈和弟弟也想去你家里坐坐啊。”她的谎言近乎荒唐。
  “我问你那个门锁是不是你俩撬开的。”我继续逼问。
  “是你弟弟他撬开的,老房子的锁,晃几下就开了。”她的声音怯弱了很多。
  “你俩都在我家里偷走了什么?”我问。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呢,谁去你家偷东西了,一家人怎么就叫做偷呢,那不过是因为确实现在家里周转不开了,想着你那有就周转一下,就是这么简单。”她轻飘飘的说到。
  “你们两个偷走了什么,现在是我问你,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问你。”我语气近乎冷酷的说。
  “你看你偷啊偷的挂在嘴边,你也知道的呀,你那个家里什么也没有,你弟弟就看那个平板电脑不错,所以就拿走了,你们姐弟之间还分的那么清楚吗?”她解释道。
  “那就是你儿子偷走了我的平板电脑对吗,那个电脑现在在哪?”我继续问。
  “你弟弟看那个平板电脑不是最新款,他现在自己有一个,他和我说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当二手的卖了,越早卖越值钱的,所以就去电子市场上给卖了。”她说。
  “你们为什么过年的时候打我?”我突然话锋一转。
  “女儿啊,你怎么又提起这个事情了,妈妈打了你一耳光是妈妈不对,你就不要在不依不饶了,再说那天不也是因为你先和妈妈态度不好吗。
  “我爸拿烟灰缸砸我的头,你知道我缝了多少针吗?”我每一个问题都是具有导向型的,我要把我受过的伤害全部从她的口里说出来。
  “那天妈妈当时也吓傻了,你是我女儿我看你头流了那么多血真的是很心疼的,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你爸爸也有点后悔了,晚饭都没吃下去,妈妈一边擦地上你滴下的血一边掉泪。”我相信她说的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苦情戏,为他儿子演的苦情戏。
  我听罢冷笑了两声,该问的该说的我都已经录下音来,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女儿,算妈妈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把这件事闹到警察那里好不好,你弟弟就是个孩子,这都是咱们的家务事,他做的那些就是调皮和姐姐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我妈不讲道理的哀求道。
  “那这些事是不是你们的错?”半晌,我问道。
  “都是一家人,你干嘛要搞成这样呢。”我和我妈的思维就像是两个物种一样,无法用语言连结。
  “你要是想解决这个问题,就按照我说的做,我把道歉信的模板发给你,你们三个一人手写一份按上手印,拿着拍一张照片,然后发给我,不然我在今天下班之前报警。”我说着最后的要求。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你怎么像个神经病一样呢!”我妈忍不住了。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认识能查到我的人,你再去问问你们的那个熟人,如果你儿子这种情况,我不依不饶坚持追究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我会把模板发给你,至于你们写不写,拍不拍照是你们的事,收到了我要求照片,我不报警,没有收到的话,我怎么做,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了。”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因为大年初二那天谩骂、掌掴、用烟灰缸砸破林林的额头,以及清明节期间,撬开林林的住所偷走并卖掉林林的平板电脑而向林林道歉,并且保证不再骚扰和向林林索要合理赡养费以外的费用。签字、按手印。按照这个模式写,并且举在胸前拍照。下午五点之前收不到相应的图片,我会报警。”我把信息发了过去。
  半个小时以后,我收到了三个人举着手写道歉信的照片。
  我并不想真的致他们于死地,他们欺负我欺负的太过分了,像个幽灵一样缠绕着我,逃不脱甩不掉,我不想我的后半生都搭在那个,以家为名的黑色的漩涡里。
  其实如果想保留证据,医院的诊断书、出警记录、摄像头拍下的小窝囊废的照片、录音等等都可以证明这些事的发生,我让他们举着这张纸拍照无疑带有羞辱性,他们都是在外面爱面子要脸面的人,如果不留一些足以让他们社会性死亡的东西在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于我来说,报复没有快感,这是把老实人逼到了最后的墙角,如果可以选择体面的结束和他们的联系,我何至于出此下策,可是我不狠下心来,别人就会对我狠心。
  “你们发的图片以及我手上现有的证据我都会备份保存,另外今天咱们俩的通话我也全程录音了,你们不光在纸面上写下了你们做过的错事,你也亲口承认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如果想保全你儿子的声誉,你们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该给你们二老的赡养费一分不会少,我会定时打到你的账户里。
  如果你们再敢做出任何骚扰我的事,我不但会报警,我还会像个无赖一样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让你们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真实的样子。希望人们在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后,还可以让你儿子顺利的升学、工作、恋爱、结婚。再惹我,我可以搭上后半生来做这件事,我说到做到。
  另外,我的电话有录音,如果想给我打电话,斟酌好自己的言语在拨通。最后,我还想告诉你,通过任何手段私自查询公民信息是违法行为,任何系统的查询都会留下痕迹,这是第一次查我我不追究,如果有第二次,我会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的责任有多大,那么你自己上网查一查。如果你们对我有任何的不满意,到法院去起诉我,我随时应诉,我也会把我掌握的证据交到法官手里!”
  这是我和我妈最后一次语言上的沟通,剩下的联系就是我每个月按照法律标准,给他们打一笔赡养费,尽管我上学没有能力赚钱,但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上学的事,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我做好我该做的事买一份安宁。
  至于这钱给谁了花在哪,这些与我没有关系。
  他们过的是否健康快乐,这些与我没有关系。
  那个家,再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做完这些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蒙住了好久好久。
第58章 尘埃落定
  我走出酒店买了几罐啤酒,又在超市旁边的炸鸡店里买了半只炸鸡,拎着这些东西回了房间。
  一进门我就把一罐啤酒打开,一口猛灌下去,喝了有一半,我撕下一个鸡腿大口的咬着。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咬着鸡腿,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吃到一半噎住了,我趴在马桶上呕吐、痛哭,一切终于结束了。
  喝的太快了,没过多一会,我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我太想刘青峦了,我要听到他的声音,我要见到他。
  “刘、青峦,我好、我好想你啊,我骗子,我是个骗子,我骗你,我在这,你来好不好……”我带着酒醉胡乱的对着电话那边讲着。
  “宝宝,你怎么了,你是喝酒了吗,你在哪?”电话那边刘青峦焦急的问着我。
  “我在酒店,火车站的……”我大着舌头继续说。
  “宝宝,你能打开下视频吗,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你在哪。”刘青峦都要急疯了,可是我什么都说不清。
  “逃跑酒店,每次、每次逃跑,都、都去酒店……”我胡乱的说着。
  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我举着啤酒坐在地上歪靠着床,旁边都是空酒瓶还有掉在地上的炸鸡,我没力气站起来了,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刘青峦。
  第二天早晨,我的头昏昏沉沉,眼皮肿胀着睁不开,可是我闻到了一股,刘青峦身上才有的柠檬味,我以为这是幻觉。
  我勉强睁开眼睛,我看见了我和刘青峦一起生活的家,一起盖的被子,然后我歪过头看见了刘青峦,那一刻我就像看见了鬼,具体的说,是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幅鬼样子,我蒙起了被子。
  “宝宝,你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额头缝针了,为什么你会住在酒店?”说着刘青峦就要扯开被子。我闷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过了好一会才把被子打开,抱住他,问他怎么找到的我。
  他说昨天他接到电话就觉得事情不妙,然后回忆着我以前跟他说过的,逃到这个城市住的那个酒店的事,他按照回忆中我描述的样子找了几家酒店就找到了我。店家也怕出事,就带着刘青峦去了房间,结果看见我坐在地上靠着床已经昏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店家把我交给他也不放心,还请警察来登记作证,他才把我接回了家,到家以后我一直睡觉,直到刚才醒过来。
  我原原本本的把这些天回到老家的事都跟他说了,包括我怎么被打被烟灰缸砸,然后我逃了回来,又如何被他们找到,还给他看了我保留的那些东西,因为我都已经解决完了,这回再也不怕他们因为我的关系连累到刘青峦了,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我看到了刘青峦眼中的愤怒、痛哭和心疼,他看着我额头上的疤,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眼泪,死死的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我好脏,我想洗个澡。”我意识到自己在酒店里坐在地上喝酒,加上这几天的波折,现在躺在床上好脏啊,和刘青峦说到。
  “好,我帮你。”刘青峦温柔的说。
  我刚刚酒醒,头昏脑胀的犯恶心,根本站不住,刘青峦帮我准备了一个塑料凳子放在淋浴间里,他仔仔细细的帮我洗了一遍,擦干后又给我吹干了头发,换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干干净净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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