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师姐我救赎了男主——怀鹿修心【完结】
时间:2023-06-03 14:43:35

  谢知非和钟不意送她回院里后,就先行离开了。
  在天色擦黑之际,云千媱避开耳目,偷偷溜进先祖祠,用了隐身符和掩息符,藏在横梁上面。
  这个角度很难被人发现。这是她多次罚跪先祖祠总结出来的经验。
  到了亥时,池衡果然一同以往现身。
  云千媱屏住呼吸,紧紧盯住他。
  只见池衡径直走到那幅巨大的师祖画像前,伸手掀开画布,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整面墙壁打开,露出其后的一条通道。
  原来,这里还暗藏乾坤!
  她擦了那么多次师祖画像居然都没发现!
  云千媱忽然想起,之前池衡经常立在师祖画像前凝视什么一样,原来,是因为之后藏着秘密么?
  等池衡进去,云千媱跳下横梁,紧随其后。
  通道开始并不宽敞,但越往里走,便越有一番天地。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岩壁,应当是在山里行走。山洞不知何时开凿,但看起来有一定年份了。
  云千媱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三个洞口。
  她顿住脚步。
  按照传统套路,这三个洞口,只有一个是正确道路,其余两个肯定危机重重,用来捕杀“无知猎物”的。
  该如何选择呢?
  云千媱想了想,决定先回去。
  反正已经知道了先祖祠里的密道,等明天去找路归朝商量一下,他总有办法探查出来的。而且,再走下去,指不定会被池衡发现呢。
  云千媱想好后,便转身,谁知,眼前一道剑芒闪过。
  看清楚眼前的人,云千媱眸光一瞬间僵住。
  池衡提着惊鸿剑,冷冷注视她。
  “小……小师叔。”云千媱回过神,忙挤出笑容,“小师叔,好巧啊,我饭后积食出来散步,瞧见师祖画像后有一个洞,便进来瞧瞧。哈、哈哈哈,你也是来散步的吗?”
  池衡不说话,琉璃眸清冷澄透,似湖面凝结出的一块冰。
  云千媱唇角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池衡却忽然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弯弧。
  不知为何,云千媱觉得今晚的他如此陌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下一刻,池衡举起惊鸿,对准了她。
  “小师叔……”云千媱愣了愣,见他周身腾起杀意,脚后根不由往后挪,踢到一个石子。
  剑光寒闪,映照鼻梁和眼睛。
  在惊鸿剑劈下来之前,云千媱扭头就跑。
  跑进去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选了哪条路,或许这就是慌不择路?管他呢,打又打不过,只能跑了!云千媱只记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才扶住膝盖大口喘气。
  庆幸的同时又内心冰凉。
  完了,池衡没追来,是不是说明她选了错误的那条路?
  山洞里黑漆漆的,云千媱不敢轻易燃火符,休息片刻后,只能摩挲着岩壁一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云千媱心中一喜。
  有水流的地方就有希望!但又转念一想,这不是在地面,而是在山洞里,这水流声该不会是什么妖兽的口水声吧?
  想到这里,云千媱从乾坤袋捏出一张雷符,握在掌心。
  刚做好这一切,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
  云千媱头皮乍麻,立即要祭出雷符,又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慢慢上移,将握着雷符的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
  炽热的温度透过皮肤、顺着四肢百骸流入心里。
  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围拢住。
  “师姐,谋杀亲夫么?”
  云千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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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无尘仙山(十一)
  时刻不忘腻歪~
  云千媱觉得此时此刻路归朝的声音是如此曼妙悦耳, 也管不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立刻转身抱住了他的腰。
  路归朝一愣,接着, 宽大炽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安抚道:“师姐,别怕, 我来了。”
  云千媱脸贴在他的心口, 抽了抽鼻子,委屈又后怕道:“小师叔要杀我,还好我跑得快。他肯定不会放我出去了,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一张火符燃起, 漂浮于头顶。
  路归朝捧着她的脸, 抬起手指,就着光线, 仔细又耐心地擦去她额角的汗水, 道:“没事的, 我带师姐出去。”
  说完,拉起她的手,走往另一个方向。
  有他在, 云千媱瞬间安心下来, 跟着他走在狭窄的通道中。
  路上, 云千媱将上次发现的琨玉和二师姐的安息珠有古怪一事告诉了他,又将自己这几天跟踪池衡, 发现他每晚都来先祖祠的事也一并说出来。
  路归朝听后,道:“师姐, 以后这么危险的事, 先告诉我, 不要一个人扛着。”
  云千媱低头道:“我本来是想回去告诉你的,谁知道,被小师叔截住了出口。可是,这山洞里什么也没有啊,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他居然就要杀我?”
  云千媱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池衡为何突然要杀她?死总也得让她死个明白吧?
  又走了一段距离,路归朝说道:“这条路也不对。”
  “也?另外两条路你试过吗?”云千媱想起来便问他,“对了师弟,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路归朝停住脚步,侧脸看她,道:“因为,我一直在看着师姐。”
  “看着我?”
  “嗯。师姐很惊讶么?”路归朝松开她的手,催动火符停留在两人之间,“师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包括从前,李暮楚欺辱我时,师姐出手相救,原是我自作多情。”
  云千媱愣了愣,问:“师弟,你什么意思?”
  路归朝轻轻勾唇,自嘲意味甚浓:“师姐,我到底是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从前你帮我救我,其实是为了李暮楚,因为怕我记仇,怕我报复,怕我伤害他。师姐对谁都好,把所有人都安排妥帖,唯独我,除了我。”
  “师姐眼里,从未看得见我。”路归朝眸底划过一丝嫉妒和哀伤。
  云千媱深吸一口气,猛摇头:“不是这样的!”
  她是那种拔那个啥无情的渣女吗?不,她不是!
  路归朝抬起手,冰凉的手背划过她脸:“那师姐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
  “我……”
  云千媱还未想出如何回答,地面忽然一阵剧烈晃动。头顶的岩壁上掉落许多灰尘,她捂嘴剧烈咳嗽起来。
  等回过神,身前身后传来两声巨响。
  原来,两块巨大岩石坠落,将前后的道路堵了个严丝合缝。
  *
  云千媱检查了下,两块岩石刚好顶住坍塌的洞顶,如果随意用灵力击碎,恐怕会更遭。
  这阵莫名其妙的地动,显然不是意外,大概率池衡弄出来的,不想让她出去。
  云千媱低头在乾坤袋里一阵寻找,发现遁地符用完了。
  抬头看看靠在岩壁、闭眼小憩、气定神闲的路归朝,心里一阵来气。于是气冲冲地走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臂。
  路归朝睁眼,瞥向她:“师姐何事?”
  云千媱气得捂住心口,道:“何事?师弟,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你觉得何事?”
  路归朝抿了抿唇,道:“师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想走。”
  “你!”云千媱揉了揉脸,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温声软语地劝道,“师弟,好师弟,先出去,出去我再告诉你,行不行?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师姐觉得我耍小性子?”路归朝眸色沉了下,站直身体,转向她,“从始至终,师姐都没把我的感受放在心上对不对?觉得我无理取闹、任性妄为?”
  难道不是吗?!云千媱撇过脸,否认:“我可没这么说!”
  “可师姐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路归朝食指戳了戳她心口,“无论我怎么做,怎么费劲心力地讨好师姐,永远都得不到师姐的心。我一直都知道,师姐没那么喜欢我,那些甜言蜜语只不过是骗骗我的。而我,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自我欺骗罢了。”
  云千媱转回脸,张了张口,道:“路归朝……”
  “可是师姐,我那么喜欢你,我真的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也喜欢喜欢我?”路归朝忽然俯身抱住了她,动作极轻柔,像抱着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在她耳边哀求般地喃喃,“师姐,我想你也喜欢我,你喜欢喜欢我,好么?”
  云千媱的心脏像被一片羽毛拂过,又像整颗心悬吊于悬崖之上,一时失语。
  路归朝说得没错,她之前对他的确没那么喜欢,原来他都知道。即便知道,也愿意陪着她演戏么?
  可他现在这么可怜兮兮,像只被抛弃的在大暴雨里淋雨的小狗,让她心里好难受。
  明明事情不全是这样。她也没有那么冷心冷情吧?
  云千媱觉得,有必要认真地解释一下。
  云千媱从路归朝怀中挣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望入他黑色眼眸:“师弟,你知道我为何把嫁衣带走吗?”
  不等他回答,说道:“因为我怕你一气之下和别人成亲了。这样不行,因为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火符漂浮于两人头顶之上,洒下莹莹光亮。
  路归朝黑瞳倒映着一豆灯火,之中的情绪仿佛一个黑色旋涡,能把她吸进去似的。
  路归朝按住她的手背,低敛下眼皮,低低问道:“师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云千媱郑重点头:“当然!”
  路归朝勾唇,道:“那你发誓。”
  云千媱:“……”
  云千媱回味过来,皱眉:“你刚才是不是装可怜?”
  路归朝撇过脸:“没有。”
  云千媱狐疑看他,不过也没追究。
  她以前就发誓过了,但嘴上说说又能代表什么呢。云千媱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
  她捧着路归朝的脸,掰回来,盯住他形状好看的唇,踮起脚尖,强势又霸道地亲了上去。
  “师姐,你别这样……”路归朝被她推得后背贴于岩壁,双手按住她的臂,似乎想推开她,但半分力气也没有,云千媱正想换口气再亲,他的双臂又急不可耐地揽住她的腰,将人紧紧扣住。
  云千媱觉得好笑,扯扯他的脸颊,道:“师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欲迎还拒,哼,赤|裸裸的勾|引。”
  路归朝将她反压在石壁上,咬着她的唇畔,含糊道:“那师姐喜欢吗?”
  云千媱笑:“喜欢呀,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师姐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是你一个人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师姐要是敢不要我了,我变成鬼也会缠着你的。”
  云千媱掐他的腰,道:“行了,知道了,以后少看点话本子吧。”
  两人正腻歪着,忽然,背后的石壁裂开,幸亏路归朝及时搂住了云千媱,才没有摔倒。
  望着传来些微亮光的通道,云千媱疑惑:“出路吗?”
  路归朝正了正神色,执起她的手:“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
  原来,散发出光亮的是一颗巨大的荧光石。
  它被放置于半球形的岩洞中间。岩洞大约有四五个房间大小,荧光石的光亮照射过去,岩壁散发出一些细碎的光,像是洒了什么东西似的。
  云千媱拉了拉路归朝的袖子,道:“师弟,我觉得这些岩壁很奇怪。”
  “嗯。”路归朝环顾一圈,掌心腾出一股黑雾,罩住了荧光石。洞内瞬间暗了不少,但奇异的是,岩壁上细碎的光却越来越亮。
  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后,云千媱深吸一口气,疑惑道:“壁画?”
  岩壁上发光的东西,正是被处理过的特殊颜料。在幽暗的山洞内,形成一幅幅风格奇特的画。
  云千媱走过去,指着其中一幅壁画道:“这个我知道,五百年前,无尘山开山师祖以身为祭,重新封印了无烬深渊。”
  岩浆肆流、煞气腾腾的无烬深渊上方,一个身穿无尘山服饰、执剑降魔的修士凌于半空,接着的下一幅画中,就是他徒手从体内取出仙骨,修补撕裂的封印。
  云千媱仔细看了看,咦道:“画上的修士看上去十分年轻,和先祖祠的师祖画像不一样。”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师祖画像是后来人所作,画的不一定就是师祖原本模样,而是画者心中成熟稳重、仙风道骨的老者形象。
  作为曾经的无尘山弟子,师祖以身为祭封印的事情,路归朝也耳熟能详,两人对于山洞里出现这样的壁画并不奇怪。
  这一系列壁画都是关于无尘山开山师祖的故事。
  但是越往后看,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师弟,这房子不是你们蓬莱路家么?为什么会牵扯到路家啊?”云千媱指着一幅风格诡异的壁画,说道。
  画中,路家的一个院子里关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他看上去年岁不大,还是个孩子,但手脚皆被绑着铁链,身上还贴着几张黄色符纸,数十个执剑修士层层围住他,群情激奋地在说着什么。
  再往后看去,云千媱很快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要烧死这个孩子。
  火堆架起来,一条条厚重铁链将伤痕累累的孩子绑在柱子上。滚烫的油直接泼在他身上,鲜血顺着刑台流淌一地,沾湿了围观之人的鞋子。
  但是,事情并未如想象中顺利。
  接下去的画面,是整个路家尸横遍地、火光冲天的场景。
  云千媱看明白了,道:“这个孩子反杀了所有人,然后逃跑了,难道跑到无尘山来了?”
  路归朝视线往左看去,道:“并未。师姐,你看这一组壁画。”
  云千媱望去,只见一幅画中包含截然不同的两个场景。一个是浮现于虚空,仙气缥缈、一望无际的连绵仙山,另一个是白骨森森、恶鬼哭嚎的岩浆炼狱。
  两边对峙,形势紧张。
  第二幅画面便是混战,天昏地暗、遍地哀鸿、并且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仙山这一边赢了,炼狱那一边沉入地底,而它们的两个领袖不甘心地嘶吼后,化成铺天盖地的黑雾,笼罩住了人界。
  “这是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云千媱又懂了,“仙山这一边代表神界,炼狱那一边代表妖魔界,而这两个领袖,则是天魔和妖骨!”
  想到路归朝体内一半的天魔血脉,云千媱不由拉紧了他的手,关心道:“师弟,你没事吧?”
  毕竟再怎么说,天魔算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他会感到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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