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外走。
江云寻看着他的背影,蹙眉。
王汉升越狱,他不应该立即部署人紧急捉拿吗?人手都等在这里了,他去哪儿?
还未走到大牢门口,萧晏辞被几个年轻武将拦住。
“臣等愿随王爷捉拿王汉升归案!”
萧晏辞脚步未停,弯唇扫过他们的脸,随后抬手,掌心一翻。
一股风夹着强劲的内力袭去,几人抵挡不住,轻易被他挥开,摔倒在地。
萧晏辞快步冲出去,翻身上马,缰绳一抖。
“王爷!”江云寻紧跟上,急声喝道。
“捉拿王汉升的事你全权负责。”萧晏辞睨向他,一顿,又道,“我赶着救人。”
萧晏辞做事向来不紧不慢,今日行事反常,离宫时还破例选他跟着。
江云寻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他要救的是谁。
担忧涌上心头,看着飞驰而去的骏马,他用力攥了攥手,转身回到狱中,快速拦下那几个武将,部署人手。
也就两盏茶的时间,萧晏辞返回皇宫。
玉影跟丢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刘公公,发现苏年年根本就没去寿安宫。
而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她的身影。
他束手无策,吩咐宫内的人继续找,自己则出宫去诏狱追萧晏辞,谁知刚吩咐完,一转身就对上萧晏辞。
男人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显然已经大怒。
“人呢?”
语气光是听着就让人从脚心窜上冷意。玉影猛一哆嗦,跪了下来:“爷,暗中那人早有准备,属下跟丢了。”
旁边大太监弓腰回道:“王爷,宫内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没看见苏小姐的身影。”
“光天化日,活生生一个人,还能丢了不成?”萧晏辞气极,抬脚就踹在玉影肩上。
这一脚力气丝毫没收敛,玉影被踢翻又快速跪好,盯着地上的冰雪,肩膀不易觉察的颤抖。
谁知苏小姐忽然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又谁知暗中还有别人在盯着,两句话的功夫人就没了。
然而借口再多也没用,王爷是一个只看结果的人。
萧晏辞呼吸微乱,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凤眸闭了闭,又睁开。
他尽量保持着沉静。
“萧南在哪儿?”
大太监思索片刻,答道:“未时过后便没人见过四皇子,人应当已经出宫了。”
萧晏辞闭眼思量,低眸看了玉影一眼。
“跟上。”
玉影抿紧唇,立马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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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年年醒来的时候,手脚被捆着躺在榻上,只觉得口干舌燥。
入眼环境有几分陌生,却又熟悉。
前世她在此生活了几年,也被囚禁了许久,日日守着等心爱的人回来,却等来了苏心幽。
她亲昵地挽着萧南的手臂,说她跟萧南早在她们认识以前就两情相悦。
故地重游,苏年年心中泛起苦涩,又逐渐转为了怨毒和刻骨恨意。
男人脚步声响起,苏年年抬眼,毫不意外看见了萧南。
一身熟悉的白衣,入目温润至极,唇边虽然含笑,却让她眼前发晕,胃里一阵翻滚。
“年年。”
反胃的感觉更甚,她切齿挤出几个字:“别这么喊我。”
萧南不紧不慢走至榻边,目光赤裸裸打量着她。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笑了,又问,“从前乐颠颠跟在我身后,围着我转,是不是心里一直期待这一天?”
“萧南,你是不是没睡醒?”苏年年用力Y了Y手,无奈绳子绑得极其牢固,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你的力气可以留在一会儿,我们翻云覆雨的时候。”萧南故意放慢声音,靠近她些许,“啊,这时候萧晏辞应该在郊外追犯人,可救不了你。”
“你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有什么好的?”
萧南说完,细看她一眼,似在确认什么。然后慢慢站直身子,走向桌边坐下,端起酒盏。
苏年年心生疑惑。
人都绑来了,就在眼前,他还在等什么?
疑惑刚起,她觉得体内升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第228章 同样的问题,本王也问过
痒意不是很明显,像羽毛轻轻扫在身上,生出些难言的难耐感。
她中药了。
可她明明百毒不侵,身上有毒蛊王,没有任何毒药能对她产生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
萧南酌了口酒,观察着她表情细微的变动,忽然笑了。
“年年,我还是很疼你的。”他桃花眼眯起来,“这可是从扬州寻来的助兴的好东西,除了发作慢,没有别的缺点,保你痛快。”
苏年年闭了闭眼,如坠冰窖。
助兴的药剂在人的意识里,能得到一种正反馈,是好东西,并不能归类为毒药。
大脑变得混混沌沌的,她在舌尖用力一咬,努力想办法跟萧南周旋。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她抿了抿唇,问道:“四皇子这般煞费苦心,是想娶我为四皇子妃吗?”
萧南与宁梦欢是皇帝赐婚,过完年下个月就要完婚了,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苏小姐很想当四皇子府的女主人?”萧南琢磨了一会儿,巧妙地不答反问,“若真如此,今日之后,我可以想办法弄死宁梦欢,满足你的愿望。”
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愈发口不择言,与平常,甚至是前世都判若两人。
苏年年手腕微微挪动,讥笑一声。
“你身上武器都被收走了,我们现在就等药效,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萧南语气温柔,目光愈发肆意起来。
苏年年当即咬唇,摆出一副强忍着的姿态。
这种药她不是没中过,五分药力,配上她精湛的演技,顿时变成了八分。
嘴上还坚强道:“你应该看见我把棉氅给了碧琴吧?茉贵妃刚复宠,你就不怕她回头开罪于你吗?”
“她?”萧南想起皇帝看碧琴的眼神,眉心一皱,随后轻笑,“她复宠都是靠我,有什么立场怪罪?
见苏年年眼神愈发迷离,萧南朝她走去,解她手上的绳子。
“抓你的时候,隔空点了你的昏睡穴,没想到你才一半的时间就醒了,也是想给我们二人留足够的时间吧?”
他身上染着酒气,一边笑,一边回身脱自己的外袍,露出洁白的中衣。
苏年年四肢已经开始发软,身子潮热。手腕被勒出道道红痕,她身子不自觉在榻上蹭了蹭,又咬着舌尖,卸下腕上镯子。
竹节镯一节一节连着,中间有个小卡扣,能将镯子拆开,再一拼接,陡然变成小短刀。
她早上出门时特地把竹节镯戴上,防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萧南脱去外袍,又慢条斯理脱去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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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辞快马加鞭赶到四皇子府,身后跟了十几个人,都是精锐。
四皇子府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个侍卫。
“让开。”萧晏辞沉着眼,眸底没有一丝情绪。
侍卫上前:“晏王,四皇子还在宫里没有回来,您有什么事可以先……”
“撞门。”萧晏辞抬手,不耐听他们的说辞。
“王爷,您要是有事可以先告诉我们,待四皇子回来,自然会给您答复。”
玉影已带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是守门侍卫打倒,极其卖力地将门撞开。
之所以不用轻功进去,而是走正门,萧晏辞就是为了看看四皇子府人的反应。
毕竟萧南在京中也有别院,说不准把人带到哪去了。
然而这人说什么?在宫中未归?
睁眼说瞎话。
萧晏辞踏进正门,随手抓住一个婢女:“萧南在哪儿。”
婢女止不住地摇头,顺着侍卫的话:“四殿下还没……”
话音未落,她已被人扔了出去。
看着男人周身萦绕的暴戾气息,她脖子狠狠一缩,连滚带爬跑了。
萧南说萧晏辞不会来,来的话就用这套话搪塞他。可这阎王爷竟目中无人,直接带人闯进来了!
且身后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侍卫眨眼就倒了一片。
萧晏辞敏锐地眯起眼,快步往前搜寻,不放过一丝动静。
莲莲在暗中观察了会儿,眼珠微转,刚要抬步上前报信,眼前黑影闪过,好闻的冷梅香味袭来,同时男人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
“人在哪儿?”
威压感过甚,莲莲心脏猛跳,指了一个方向。
萧晏辞目光在这张与苏年年神似的脸上停留一瞬,径直离开。
这狗娘养的,真觊觎他的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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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苏年年手里握着竹节刀,看着萧南仅着里衣朝自己走来,眼神愈发迷离,脑海中绷紧的弦似乎在慢慢断裂。
外面打斗声响起,她理智回笼,轻轻笑起。
“萧南,你失策了。”苏年年弯起的笑眼里勾着一股媚态,“他来了。”
萧南捏着拳,额头青筋暴起,回身将门锁得严实,快步朝床榻走来。
他动作急切:“他进不来的,不会打扰我们。”
“你真是病得不轻。”苏年年冷笑,内侧的手蓄势待发,“你行事不是向来谨慎吗,怎么这次不计后果?”
萧南盯着她倾城容貌,眸色复杂至极。
他无法接受!
他咬牙,忽然低吼出声,朝她身上压去:“你喜欢的明明是我,要嫁的人也是我!”
温润公子的面具骤然崩塌瓦解,他不管门锁响动的声音,伸手剥她的衣裳。
只是还未动手,他话音还未落,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你为什么看上他?……嘶。”
苏年年强撑着抑制自己不安分的手,竹节刀刺进去后,用力转动一圈,萧南额上聚满了汗,看着竹节刀忽然笑出声。
他轻易拉开她的手,抽出刀子,作势亲下去。
苏年年四肢实在发软,没有还手的能力,看他凑近,只能蓄力在牙关。萧南若真敢轻薄她,她定要把他咬下一块肉来!
千钧一发之际,“哗啦”一声响起,屋顶的琉璃瓦碎了满地。
萧晏辞稳稳落地,玲珑鞭一勾,萧南从榻上摔下来,不可置信地回头。
“同样的问题,本王也问过。”萧晏辞黑眸盯着榻上少女,语气莫名。
“萧晏辞……”苏年年声音变调,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朝他伸手。
“嗯。”他应声,手臂穿过她的膝窝,把她横抱起,明显感觉到她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浑身软绵绵的。
前襟处染着星星点点的鲜红血迹,是萧南的。
意识被药物侵蚀,竟还能伤到萧南,保护自己,不愧是她。殊不知苏年年舌尖都快咬烂了。
“走……”苏年年绵软道。
再不走她就真的不行了!嗓子眼里有些声音呼之欲出!
萧晏辞俯首,在她咬得红艳的唇上吮了一口。
临走前,他回身看去,眼底寒意骇人至极:
“萧南,今日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足尖一点,又破房而出。
第229章 她就是他的春药。
萧南死死瞪着二人离去的房顶,咬紧牙根。
他被玲珑鞭卷过,倒刺刺穿薄薄的里衣,在他腰间留下一圈红色印记,正隐隐作痛。前肩处也不断往出流着血。
就差一点!
他不是应该在郊外捉拿王汉升?怎么找到四皇子府来了!
还有他离去时的警告……
萧晏辞带人硬闯皇子府,足够在朝上狠狠参他一本,皇帝也会觉得他不受控制,对他恼火失望。
可若如此,自然要牵扯出萧南对皇嫂不轨之事。
他理亏在先,所以即便府内伤亡惨重,没得手还惹了一身伤,也只能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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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晏辞抱上马的时候,苏年年脸都烧红了。
“回晏王府。”
萧晏辞低眸,见她媚意横生的容色,喉咙微微发紧。他将她在马上调整出一个合适的姿势,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冷风呼啸着刮过,苏年年脸被吹得发疼,神志清醒了些。但也只是一些。
她把脸埋进他胸前,轻轻蹭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四处探寻。
“苏年年。”他声线低哑隐忍到了极点,蓦地捉住作乱的手,“再忍忍。”
苏年年委屈得声音染了哭腔:“萧……萧晏辞,要不然……我们就……”
反正早晚……
她咬紧牙关再说不出一个字,脸埋得更深,身体温度还在攀升。
模糊中,她被抱下马。
“备水,冷的。”萧晏辞大步往沐浴殿走,哑着声音吩咐。
玉竹即刻招了一队人去抬水。
苏年年被抱着在外殿等候,闻言脸色微变,愈发抓紧他已经发皱的衣裳,眼中渴求之快要溢出来。
她都要烧着了!什么冷水啊!
萧晏辞闭眼,喉结滚了滚:“忍忍。”
也不知道是在告诉苏年年,还是在安慰自己。
“爷,冷水放好了。”玉竹垂首禀告后,替二人关上殿门。
宽大的方形池,往日沐浴时都是热气腾腾的,今日照他的吩咐,盛满了冷水,光是看着,苏年年就忍不住哆嗦。
她半眯着眼,愈发抓紧面前的男人,觉得不够,又搂住他的脖颈,紧紧缠着。
“冷……”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缠在他身上,绵软的声音带了点乞求。
明明他身上凉快又舒服,她才不要下去。
萧晏辞抱着人走到池边,垂眸凝着她。
……他也忍得发疼。
但他才不想乘萧南的方便。
不是方便。
而是,他要她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心甘情愿。才行。
他将脖颈上的手臂缠紧,托着她的腰,缓缓迈下玉阶。
听着少女难耐的哼声,他低声安抚:“等下去就舒服了。”
寒冬腊月,井水化开也凉到了骨子里,他用脚尖探了探,担心会冻坏她,只好又抱着人退到外室,让人加热水。
这一等便有些久了,苏年年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王爷,我忍不了了……”她喃喃道,面色酡红,整个人散发着热气,以熊抱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柔软的小手又开始往下探。
萧晏辞眸色一暗,将她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捏住,闭眼在她颈间深嗅一口。
少女特有的甜香萦绕上来,他只觉又涨了几分,呼吸不由急促,一口咬上那节细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