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挑眉,咳了声,靳长涯立马起身下地,从正门走出,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妩媚的眼睛抬起:“你怎么忽然来了?”
苏年年收回目光,握拳抵在唇边,又咳了几声。
窗子“啪”的被桑安关上。
“啊,我找桑安有事。”她说着,耐心等里面的桑安调整好,想起刚才那一幕,啧啧几声。
桑安那么清冷疏离难以接近,被这般冒犯,都忍着没动手,只能说明,这几天来,桑安伺候得不错。
他恼火,但舍弃不了这个称心的佣人。
没想到和谐是这么来的・!
苏年年抽了抽唇角,目光在靳长涯脸上转了好几圈,直到手被捏了下,才垂头,摇了摇萧晏辞的手。
许久,桑安才走了出来,脸上红色褪去,声音变得正常:“什么事?”
苏年年递上瓷罐,说:“这蛊虫,应该不是你炼的吧。”
瓷罐样式极其特殊,刚他常用的完全不同。桑安心里一跳,忙打开查看。
苏年年紧盯着桑安表情,见他湛蓝的瞳孔骤缩,问:“这是什么蛊?”
桑安把蛊虫提了出来,抿抿唇:“银丝蛊只能储存不到一年……”
苏年年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疆灭族已经十余年,他手上的蛊既不是他炼制的,就只能是别人,大概率是他爹养的外室生的女儿,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中蛊的人会如何?”
“会加速衰老,最多一个月,头发都变成银色,脏器衰竭,丧失生命。”
苏年年讶异地张张嘴。
“你体内有蛊王,银丝蛊畏惧,不敢接近你。”桑安收起瓷罐,解释道。
“这应该是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动手的原因。”苏年年轻叹,说道:“谢谢你啊。”
“不必。”桑安冷冰冰道,“一个容器罢了。”
“既然没别的事,我们就不多留了。”说话的是靳长涯,他声音娇柔语气却是急切。
“不打扰你们了。”苏年年眼角一抽,手被萧晏辞捏住,拉着往外走。
靳长涯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苏年年正想去隔壁把这个消息告诉宗泽,却被萧晏辞引着来到一条窄巷。
“萧……”
“年年。”萧晏辞打断她,轻道:“其实我不姓萧。”
苏年年微怔。
她当然知道萧晏辞不姓萧,萧,是他仇人的姓。
那他的名字叫晏辞吗?
苏年年抬眸看着他,茫然地眨了下眼。
“怎么不说话。”萧晏辞指腹在她微张的唇瓣上揉了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颈,凑近些,问:“你以前不是叫得很好吗,嗯?”
酥麻感从耳畔蔓延至后脑,苏年年反应过来,脸登时红了。
她以前,叫他……晏辞哥哥。
可上次她中了媚药难耐得不行,喊他晏辞哥哥,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苏年年眨眨眼,思量着到底该不该叫出口。
“年年……”萧晏辞唇落在她颈侧,轻蹭,他低哑地问,“可以吗?”
他这动作,若问的话,不是简单的亲吻,就只能是……
上次那个牙印疼不疼她倒是记不清了,但是红红的,好久才恢复好。
她不太情愿。
可是,他眼神湿漉漉的,好像摇尾乞怜的小狗狗啊……
苏年年轻抵着他肩膀的手松开,渐渐揪住他的前襟。
默认。萧晏辞眸色一深,脸埋进她颈侧。
湿热奇异的触感传来,苏年年心口一紧,紧咬住下唇,揪着他前襟的手用力,竟是把他往自己这头拉了拉。
不、不应该是咬吗……
他在干什么?
萧晏辞舔舐着她颈侧的软肉,迟迟下不了口。不是他不想,而是她身上莫名有种香甜气味,他忍不住。
好像舔舐啃咬了许久,丝丝密密的痛意才传来,苏年年身子早已软了,抓着他,闭眼承受那种感觉。
萧晏辞动作十分纠结。
他喜欢她身上有自己的印记,但真到嘴边,他又不忍心把她弄伤,力道控制得极其小心。
半晌,他抬头看她的颈,红红的一圈,看似很深,实际比上回轻得多,皮都没破,也没出血。
萧晏辞皱眉,还是不太满意。
这牙印怎么傻大傻大的。
他记得苏年年为了报复他咬的那个,小小的一圈,可爱死了。
苏年年攥着他的衣襟,眼眶湿润:“怎么了?”
萧晏辞不语,抿唇看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苏年年:“……”
她动了动唇,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次,好不好?”
她环视一圈,示意他这里还是光天化日的。
“玉影应该已经把人安置好了。”萧晏辞不置可否,“我带你去?”
他这么好打发,倒让苏年年心中古怪,心急景迟的事,下意识点点头。
被领到王府门口的时候,苏年年唇角一抽,下意识停脚。
没想到“下次”来得如此之快。
她咳了声,面色不改:“人在地牢?”
王府有地牢,她知道,也不是第一次来。
萧晏辞点头。
地牢里,景迟已经醒了,四肢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嘴里塞着一团白布。
萧晏辞取来高领披风,围在苏年年身上,把暧昧的牙印挡住。
二人此时以真面目示人,看见苏年年旁边的萧晏辞,景迟显然一惊。
她知道阁主苏家嫡女的身份,晏王,她自然是认识的。可不能接受的是……
刚才几招之内将她制服,身法诡谲招式怪异的男子,居然是晏王,怎么可能?
他刚才跟自己对打十分轻松,至多用了六成功力。
怎么可能!!
萧晏辞不紧不慢弯起唇,斜睨景迟一眼,微微抬手,玉影取下景迟嘴里的白布。
第275章 你答应的,回来给我。
玉影取下景迟嘴里的白布,景迟却没说话。她只是紧盯着萧晏辞,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呢?
萧晏辞没作反应,最先受不了的是苏年年。
景迟不但是杀手,还是女杀手,她看萧晏辞的眼神除了杀意,就是情意。无论哪一种,苏年年都忍不了。
她挪了一步,挡在萧晏辞面前,开门见山:“是你给宗泽下了蛊毒吧。”
景迟紧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苏年年又问:“你是萧景的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景迟醒来就在暗无天日的牢里,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换过,没留任何自尽的方式。
虽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她知道,在说出有用的信息前,她不可能离开这里。
说了也不能。总之,奸细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苏年年坐在长案后的审讯椅上,摸了摸脖子,意味深长:“你以为我很信任你?”
“对于我来说,你跟千岩一样。”苏年年顿了顿,说,“之前那个万两的雇佣令,千岩和宗卫被你刻意调走,我查了很久。不就是欺负我对血宗阁不熟悉么?”
“至于你的破绽……”苏年年扬唇,看着桌上各式各样的刑具,漫不经心,“我上次给你的解药是真的。”
宗四的毒解了,她却没有,真正出卖她的,是脉象。
景迟闭了闭眼,满脸灰白。苏年年说的都是对的。这女人比宗泽难对付多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小看她。
“王爷,派个人去知会宗泽一声,就说害他的人抓到了,请他来自行处置。”
景迟的命是宗泽救的,相处那么多年,应该有些情谊在,说不定景迟愿意对宗泽坦白呢?那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饿了,我们上去等吧。”苏年年揉揉肚子。
萧晏辞应声,扭头毫不犹豫对玉影道:“用刑。”
苏年年诧异地停脚,错愕:“做什么?”
“她害宗泽的事可以让宗泽自己解决,可她想用银丝蛊害你。”萧晏辞不容置喙。
苏年年心中一动,没再阻止他,走上石阶,颈间的牙印似乎隐隐发烫。
“虽然你就算头发都白了也很好看,但别人不能动你半点心思。”走进院内,萧晏辞扯下她遮脖子的披风,盯着牙印目光深深,近似痴迷。
他的。
牙印是,她也是。
苏年年咽了咽口水:“王爷,先吃饭吧?”
“好。”
要说她顺利抓住景迟,又实实在在耗费了几个月时间,要说不顺利,今日发生的一切纯属意外。
“王爷,萧景那边怎么办?”苏年年略带担忧道。
饭厅内菜香四溢,萧晏辞勾着她的腰揽她入怀,把她抱至膝上,夹起鸡丝递至她唇边,动作流畅自然。
“他?”萧晏辞嗤了声,“让他跟萧南去斗,不省了我许多精力?”
苏年年沉默了下,猜测着解释:
“景迟听命于他,他就知道阁主其实是我,但我们几次见面,他毫无破绽,也从未提过此事。所有人,包括你我,若没有血宗阁的关系,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他这样的人,得了机会入朝,会扮猪吃老虎,表面厌倦朝堂,实际进步极快,皇帝觉得他有天赋,只会更加专心地培养他。”
他一旦入朝,在得到想要的东西前,不会再松懈半分。当然,他也会更加卖力的对付萧南。
在他们的争斗间,萧晏辞大可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边调查萧景,一边渔翁得利。
苏年年嚼着肉,问:“王爷,我说的对吗?”
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乌黑明亮,萧晏辞看着,唇边弧度不由更大。
“年年真聪明。”他语气像哄孩子般,却又分外认真,苏年年咀嚼的动作变慢,微微低头,看向他的脖颈。
他喉结微微突出,因为她的视线落下,上下轻轻滑动。
萧晏辞问:“吃饱了?”
苏年年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饭,手指碰了碰他的喉结,摸了一把,顺着看向衣衫下的锁骨。
“王爷的胃疾可痊愈了?”她没头没尾地问。
萧晏辞环着她腰的手臂一紧,嗓音哑了哑:“没有。”
他抱着苏年年来到内室,把她放在榻边,萧晏辞快速解开腰带,剥开外袍,里衣,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拥进怀里。
“……”
“哎……你……”没有任何阻挡,苏年年脸贴上他胸膛,那粉色的○○近在咫尺,不过几寸,就要挨着她的唇……
萧晏辞才不管那些。
反正成婚前,他们的所有接触,衣裳少一层是一层。
苏年年放下手里的针包,小心地挣扎起来。
“年年忽然问胃疾,是这个意思吧?”萧晏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这个意思但……
她决定了不再在王府留宿,刚才只是色迷心窍,心血来潮想在视觉上占占他的便宜,谁想到萧晏辞是个行动派啊!
在撩萧晏辞这条路上,她随时会被反扑!
苏年年一撇嘴:“你好好躺下,不然以后我不来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膛,萧晏辞背脊微不可查一僵,随后松手,按照她的意思躺下。
因为儿时饮食不规律,他的胃有严重的病根,前世重视的时候已经晚了,发起病来常常痛不欲生,今生又是汤药药膳,又是针灸,他很少不舒坦。
但不耽误他现在在未来妻子面前展露自己。
夹着银针,苏年年刚咽了咽口水,就见他把两侧衣裳又往开扯了扯。
“……”
“年年。”萧晏辞忽然唤她,摸着颈上一块地方,那是上次她咬下牙印的位置,“你答应的,回来给我。”
苏年年抿抿唇。
上次她是一气之下才给了他一口,要说这种会伤害到他的事,她潜意识里是抗拒的,即便会让他愉悦。
她咬唇,正纠结怎么拖延,手腕被他轻轻握住,往他身上带,力道极其温柔,有种连哄带骗的架势。
她深陷其中,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年年……”
苏年年又气又恼地捂他的嘴,人已经顺着他的力跨坐上去。
“狐狸精!”
第276章 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苏年年顺着他的力跨坐上去。
“狐狸精!”
她不想咬伤萧晏辞,想敷衍一下了事,然刚碰上他的脖子,细腰被他勒紧,同时,后脑也被扣住。
趴在他身上的苏年年:“……”
萧晏辞愉悦地阖上眸,声音莫名低沉:“用力些。”
苏年年轻咬着他颈部的皮肤,没动静,僵持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收手的意思,她抿抿唇,唇下移来到他锁骨附近,顿了顿,张口用力咬了下去。
跟脖子不一样,锁骨这个位置平常不会露出来,会省掉许多尴尬的麻烦。
随着她用力,腰间和后脑的手越扣越紧,苏年年觉得差不多了才松口,安抚似的在那个印记上吻了吻。
她抬头,对上萧晏辞幽深的眸。他眼尾泛着红,眼底是深深的愉悦和眷恋,苏年年手撑着他身侧的软枕,呼吸一紧,动作顿在他身上。
然后在他惑人的目光下,一点点,一点点地靠近,吻住他的唇。
刹那间天旋地转,她被萧晏辞红着眼按在榻上,眼睫不由颤了颤。
这次抓不了他前襟,苏年年勾住他的脖子。
他的吻凶狠极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苏年年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整个身子微微发颤,心脏慌跳。
在事情脱离掌控前,她抓住空荡偏头避开他的唇,然他动作没有因此停下,炙热的吻一路向下,在脖颈处那个牙印流连。
奇异的感觉让她声音忍不住发颤,轻软地喊:“萧晏辞……”
“……嗯。”他应声。
接着,吻又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年年的衣裳都有些乱了,萧晏辞才餍足似的,撑起身子,跪立着低眸打量她,潋滟的唇色和锁骨上的牙印尤为晃眼。
这视角……
苏年年心中一跳,连忙爬了出来。直到呼吸平稳,看着坐在桌边照铜镜的萧晏辞,她弱弱出声:
“满意吗?”
萧晏辞眯眼瞧着那个牙印,方才在他的鼓励下,她咬得足够深,牙印小小的一圈,红红的,在渗血的边缘。
“满意。”萧晏辞拉起衣裳慢慢系好,心想回头用什么法子把这个牙印保留下来。
苏年年咳了咳,拿过他手里的铜镜看了看自己,微微叹息。
“你下次能不能在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