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宋k此番也不是铁心要杀宋誉,他只不过是借用这个借口折磨羞辱他罢了。
  时宴被粗鲁地往柴房一推,而后听见关锁的声音,这间柴房的窗子设计得很巧妙,中间插着几根一条条圆而小粗的木棍,不像其他窗那样窗口空荡荡的,小孩或瘦小一点的大人能从中钻出去。
  她只好蹲在柴房一角,用小木枝在地上画圈。
  “宋誉的黑化就是受了外界羞辱的刺激,若是我这个时候能在宋誉身边安慰他,说不定就能让他觉得我真的是个好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时宴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叫,她往窗外一瞧,已经到了黄昏时候,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有没有发现井口里面藏的尸体,若真被发现了,宋誉的死罪也差不多就坐实了。
  木门发出一阵声音,门外传来开锁之声,她立马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丫鬟从门口走了进来,没好气地不耐烦道:“走吧,我家殿下找你。”
  时宴的记忆里有这个小奴婢的面孔,她是宋k的贴身丫鬟,甚至早就与宋k有过某种实情,虽然至今还是个丫鬟,但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
  富丽堂皇的府邸内,紫烟缥缈,流苏轻动,一旁舞姬摇晃腰肢,中间软塌上躺着一名华服男子,两边躺着两名妖娆娇艳的女子。
  她被引路进门时,正巧撞见跪在男子面前的宋誉。
  他大病未愈,身体单薄虚弱,因失血过多,唇色惨白,好似一张白纸,虚弱得轻微一捏就能将人捏死一般。
  宋k对这个弟弟却毫无怜悯之心,他仿若不知面前还跪着自己的弟弟,与手中的美人嬉戏逗趣,有说有笑,整个房间华丽无比,却透着浓浓的糜烂气息。
  “殿下叫你磕头,你聋了是不是?!”
  他身边的奴才大步跨到宋誉面前,抬手便是一个恶狠狠的巴掌。
  “噗……”
  宋誉体力不支,被那一掌扇得猛地倒在一边,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如此狠毒,赵大人一心为国为民,你却将他残忍地杀害,说,你究竟是何居心!”那奴才指着宋誉的鼻子继续质问。
  但宋誉却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蜷缩在地上,像极了一个被遗弃被嫌恶的婴儿,黑发随意洒在他的脸颊和脖颈,长长的睫下,是无尽的恨意。
  奴才揪住宋誉的衣襟,扬手又是一巴掌,白皙的脸颊瞬间就浮现两个红色的张印,刺得时宴的眼睛生疼。
  大反派先前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么?
  没有尊严地、苟且般地活着,着实有些可怜了。
  “别装死,你说还是不说!”
  其实他们真正在意的,真的是宋誉说的话吗?
  不,他们只是借这个机会羞辱宋誉折磨宋誉来讨宋k的欢心,若是宋k高兴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得不少赏赐呢。
  “不是我……”宋誉动动嘴唇,发出蚊蝇般的声音。
  奴才凑近他的嘴边,不耐烦问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不是我……”他目光涣散,气息微弱,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明知他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力气来回答,可奴才还是不罢休。
  狠心要折磨死宋誉一般,将人抓起来,强迫他跪在地上。
  揪住他的后脖颈,将人的脑袋死死往前砸。
  “我们殿下叫你磕头道歉,你听不懂是不是?非得让我亲自动手!”
  屋外黄昏落幕,残阳如血,乌鸦哇哇嘶鸣,屋内那一声声磕头的声音敲在众人心尖上,磕得时宴心底发慌。
  他的额头每次砸下去,落地之处便会留下一个殷红的血印,一下接着一下,最后宋誉再也坚持不住,直直倒了下去。
  奴才站起身,朝着他的身体呸了一声,带着厌恶、鄙夷,好像在看过街老鼠。
  而后转身,他脸色立马换上一副堆笑,谄媚地朝软塌之上的骄子弯腰拱手:“殿下,只剩半条命了,再继续怕是要死了。”
  宋k似是后知后觉般恍然大悟,他立马松开手上的美人,一拍手,哎呀一声:“你瞧瞧本王这脑子,最近啊记性不好,竟然忘了本王的九弟还在这呢。”
  “殿下事物繁多,忧国忧民,日夜操劳的恐怕是累了吧。”
  “是啊,”宋k叹气摇头,立马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蹲在宋誉面前,双手去扶他:“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啊九弟,你看你这……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他将宋誉半扶起身,而后目光一偏,又是哎呀一声松开手:“宴宴!你这小丫头来了也不跟本王说一声,本王不是说过吗,以后你来兴王府不需要通报,直接来找本王就是了。”
  宋誉失去力量支撑,重重地砸倒在地,他敛着眼帘,仿佛跟死去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殿、殿下。”
  时宴内心收到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挥去,面对宋k的刻意热情,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论长相,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清冷的、娇艳的、纯洁的、带刺的,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可宋k眼里的时宴确实比那些都更有意思。
  她长相柔和,乍一看是那种纯洁的白茉莉类型,如果单论这一点来看,时宴早就被宋k抛弃了。
  可有趣的点就在于时宴性格带刺。
  她狡诈、卑劣、有点聪明又不是太聪明,甚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那股傲气让她始终认为自己不该是一个普通卑贱的丫鬟。
  因此她不断放低身段去讨好宋k,期望有朝一日能褪去奴籍,摇身一变挤进皇孙贵族的圈子。
  当外表与她实际的内心出现极大相悖时,往往就更具有吸引力。
  除去需要安排一个人在宋誉身边监视,宋k也正是被她这种无知的傲慢吸引,可殊不知此时的时宴早就换了另一个人。
  地上的宋誉脑子昏昏沉沉,好像不太清醒了,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视野中那抹鹅黄色的衣角倏地飞起,时宴被宋k突然横抱而起,不忍住发出一声惊呼声。
  淫|乱,卑贱!
  宋誉感到一阵恶心,他的指尖微动,宋k抱起时宴转了个圈,有意无意地朝宋誉手指一踩,时宴似乎还听到了骨骼裂开的声音。
  “宴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本王,是不是前几日本王对你太冷淡了,你心里在怪本王?”
  时宴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宋k的腿上,宋k从旁边的果盘摘下一颗殷红的樱桃递到她的唇边,好一副有情人甜蜜嬉戏的画面。
  她僵硬地动动身子,目光扫过宋誉。
  宋誉发丝凌乱,身着一袭白色内衣,内衣被染上鲜血,找不出一块洁白完好的地方。
  洁白矜贵的脸被挡在发丝后,显得他此刻竟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兴王殿下说笑了,那日是奴婢的不是,怎么能怪殿下呢。”
  明明看不见宋誉此刻的眼神、神情,可时宴却感到一道十足炙热且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的身上,仿佛能将她千刀万剐那般。
  “本王就知道宴宴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宋k将樱桃送到自己嘴里,勾起一抹轻佻且顽劣的笑容,丝毫不在意屋内还有其他人在。
  时宴微微笑,内心却早就将这个宋k左两拳右三拳而后不忘补上四脚以泄心中之怒。
  宴泥马宴!臭煞笔恶不恶心!!
  如果说她对宋誉这个大反派只是单纯的讨厌,因为他滥杀无辜壕无人性。
  那么对这个宋k她是打心底里地感到恶心,那只油猪手还不安分地握在她纤细的腰肢。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用刀砍死宋k。
  “宴宴,这次多亏你本王才能除掉赵刚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怎么样,杀他吓到你了吧?”
第5章 厌恶【捉虫】
  时宴:?
  等会,大哥你把话说清楚,赵刚是她杀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杀人块碎片,人怎么可能是她杀的,还扔进了井口里!
  “兴王殿下真的相信是奴婢杀的赵大人吗?”
  这副身体连提起一桶水都很勉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拖得动一个中年大男人的尸体。
  宋k嘶了一下,微眯着眼,点着头欣悦道:“说实话,起初本王是不相信你能做成这件事的,不过宴宴,在这件事上是本王看走眼了,本王一直以为你虽然野心大,但是胆子不大,干不成什么大事,这回事成,倒是真让本王欣慰。”
  “是吗?”时宴埋着头,假意微笑,心底却在疯狂吐槽翻白眼。
  你这瞎子最看走眼的事情就是与宋誉为敌,知不知道未来的你不仅会因为宋誉失去皇位的继承权,还会落得个家破人亡不得好死的下场。
  她的眼神迅捷掠过趴在地上的宋誉。
  他左手的小指被踩得变形,甲片脱落,袒露出一片血肉模糊,令人心悸。
  “别怕,太监已经从雅[殿的井口里打捞出了赵刚的尸体,虽然这事必定会惊动父皇,不过到时候追究起来,本王必会保你平安。”
  宋k以为是她害怕了,拍拍时宴后背,勾起她精致的下巴温言安慰。
  近乎疯狂般地探视着她的脸蛋,眼神一刻也不想转移,惹得旁边的贴身丫鬟频频翻白眼。
  “保我?”时宴轻轻抬起眼帘,何其无辜地望着他:“那兴王殿下会如何保我?”
  他放开时宴,左手掐住时宴的腰,右手一挥,看着底下动弹不得、宛若一条丧家犬的宋誉,说:“你先前不是老跟本王说九弟太窝囊,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窝囊废了吗?”
  时宴身体一僵,她她怎么还说过这种话?
  就算说了,这个宋k也不要当着宋誉这朵黑心莲的面揭穿她啊!!
  难怪后面宋誉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一点都不顾及这几年的主仆情分,原来她是这么作死的。
  宋k还在继续,时宴却脑子嗡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艰难地咽下口水,眼神时不时瞄一眼地上的宋誉。
  ……怎么老感觉脖子凉风飕飕的呢。
  “怎么了?是不是屋内冰块放多了,冷到你了?”宋k看时宴一个劲地缩脖子,还以为是她冷。
  时宴心虚地笑道:“没,不冷。”
  “既然你这么讨厌九弟,那等下回进宫,我就觐见面圣要你这个小丫鬟,如何?”
  宋k抱紧她,脑袋埋进时宴的肩窝里,迷恋地沉沦在女子香之中。
  时宴心中一慌,这个死变态想做什么?
  当着宋誉的面羞辱她想要她从此再也无法面对宋誉,与宋誉的关系真正割裂?
  “兴王殿下,”时宴娇羞地推开宋k的脸,极力忍住内心翻涌的恶心,说道:“奴婢今天那个,不太方便。”
  宋k一下觉得扫了兴,恹恹地放开时宴,朝着她挥挥手:“你二人都回去吧。”
  宋誉本就堆积了不少陈年旧伤,今日被宋k这般一折磨,旧伤加新伤,直接要了他大半条命,若是还得不到及时的医治,恐怕华佗在世也难挽狂澜呀。
  替宋誉披好衣服,走出兴王府,金雀街上,时宴想要搀着宋誉,却被宋誉嫌恶地推开,人一不小心就倒在地上。
  他拒绝跟这样□□的女人接触。
  宋誉的心底是极其看不起时宴的。
  先前的时宴恶毒、虚荣、自私自利,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宋誉对她产生恶意。
  他真正看不起原主的,是因为原主蠢。
  她空有野心,却没有实现野心的头脑,头脑简单到竟然相信宋k那样的人会真的对她好,以为得了宋k的欢心就能野鸡变凤凰,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而就是这样令自己恶心的人,一次又一次看见他最狼狈的样子,宋誉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时宴惊讶地看着他,“殿下,您觉得您一个人走得了吗?”
  她站直身体,就这样低睨着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宋誉。若是没有旁人的帮助,就他现在这个状况,爬到后天也爬不回他的冷宫去。
  “不需要你管!”
  他厌恶她,一个轻微的触碰、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都令他胃里翻江倒海。
  他想要恶狠狠地回绝时宴,却一时间没压住胸口的涌动,噗地一声吐出大口血。
  彼时天黑,金雀街上除了打更人漠然干涩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以外,便只有晚风轻轻刮过的声音,如歌姬低声吟唱,悠扬婉转。
  时宴双手抱臂,饶是纳闷地看着他做无畏的挣扎。
  “殿下,您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了,先前咱们之间有点小误会,兴王今日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让您觉得所有人都会背叛你,让您万念俱灰。”
  她蹲下身来,真诚地看着宋誉:“但是殿下,我绝不叛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倒在地上,面无表情,连爬都爬不起来,却在纠结这个问题。
  时宴愣住,片刻后伸出手,像抚爱小狗那样抚摸着宋誉的头,安慰道:“殿下,我是您的人,照顾殿下是奴婢的职责,殿下心中不必有什么抵触的想法。”
  她何尝不知道宋誉心里怎么想的,他可是会在未来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啊,这种厌恶自己的想法,必须从一开始将苗头掐死在襁褓。
  时宴温柔地捧着宋誉的脸,眼神几乎快能滴出水来,她一字一句道:“殿下,相信我,我真的是好人。”
  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是因人心不同而不同,可时宴的声音却过于温柔,眼神真挚干净,宋誉心头一动,可又很快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骗子。”
  虽然嘴上说着伤人的话,但身体上宋誉已经不再抵触自己。
  知道这话是说对了,时宴悉心扶起宋誉,让他绝大部分的重量都倚靠在自己身上,嘴上不忘记嘟囔:“殿下,那兴王真的是你哥哥吗?哪有哥哥下手如此歹毒的。”
  “同父异母,算哪门子哥哥。”
  宋誉一说话便剧烈咳嗽,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他们回宫的路上有一个寺庙,时宴立马将人搀进庙里,让人躺下好好休息。
  他神情狠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沉声道:“亲情本就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东西,与其相信亲情倒不如相信自己。”
  时宴没去管他此刻多么阴沉多么不甘,因为实在太饿了。
  她站起身环顾一圈四周,这座寺庙看起来是新修缮的,来上香的香客不少,菩萨满脸和善的金身铜像面前,堆满了各种点心水果,旁边的小箱里还有不少香火钱。
  饿了一天,她看见吃的就移不开眼睛,还管它是不是敬奉给菩萨的,抓起一个白面馒头就往嘴里塞。
  “殿下,你要不要来点?味道还不错哦。”
  宋誉错愕地盯着她,时宴两腮鼓起,瞪着疑惑的大眼,咽下,又猛咬两口。
  “你不吃啊,那可惜了,馒头还是热的呢。”
  她又转身拿了个大苹果,往身上擦了擦,毫不犹豫咬上一大口,晶莹剔透的果汁流了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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