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胡发心虚笑笑。
  他那点小癖好,也就身边亲近之人能说说,不敢与宋k说真话,于是随便扯了个谎言。
  殊不知,他不久将会为自己这个随意留下的谎言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44章 想见他【捉虫】
  时宴忘了昨晚莲衣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迷迷糊糊间, 只记得二人聊天南地北,聊上入天殿下至龙宫,聊华灯美食, 聊梨园鼓吹。
  醒来的时候她动了动手,发现手上的纱布是干干净净,急忙取来镜子, 脖子上的纱布也没了血迹。
  再看窗外, 日上三竿,想来是莲衣见她睡得沉好心没有打扰她,安静地替她换好药后任由她继续睡下。
  昨夜是时宴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香的一晚。
  一觉睡到太阳高挂枝头之时。
  她刚伸个懒腰,宦黛便满脸不待见她的模样走了进来。
  啪嗒一声桌上留给她一晚温热的药, 嘴上不饶人:“怎么干脆不疼死你算了,居然还让我来伺候你,殿下真是偏心!”
  时宴心情好,受了宦黛的刺也不恼怒。
  不过她一向懒得生气, 只是今天心情格外好, 竟然对宦黛高兴地回了声:“麻烦了, 多谢。”
  宦黛听后如见了鬼般惊恐地看着她,嘴上嘟囔一声“有病”后赶紧离开了房间。
  莲衣提着一篮子走进了屋。
  时宴见到他满心欢喜, “早啊莲衣。”
  “不早了时宴姑娘。”
  莲衣故作为难之色, 青衫垂于身侧,好似荷叶环身般,迎面走来便觉一股清新之意,眼底填满了笑意。
  时宴小步蹦Q到他身边, 莲衣昨晚带了不少吃的, 今天又带了些其他的小吃。
  她伸长脖子,好奇问:“你又从哪买了些什么好吃的了?”
  “莲蓬, 还有菱角。”
  “这个季节到确实是吃这些的时候,话说你是去街上买的?”
  “非也,今日无聊出门时遇到一个晕倒在地的老人家,我给了他些补身子的药,他便用新鲜摘下的莲蓬和菱角答谢我。”
  “所以你想起了我,然后就给我送过来了?”
  莲衣轻笑,“你这小姑娘,怎么一点也不害羞?”
  “那你这个和尚还吃肉喝酒呢。”时宴毫不客气回怼道。
  莲衣失笑。
  将篮子放在桌上,掀开盖在上面的荷叶,拿出一个莲蓬,修长的手指将一颗颗绿色圆润的莲子挤弄出来,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开油绿的莲子,露出里面洁白的果肉,再将其绿色味苦的莲心挑出,单独放在一个茶杯,将白色的莲子肉又装在另一个茶杯中。
  他神色柔和,带着淡笑,如林间初升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在身上那般温暖。
  莲衣望着还是空荡荡的杯子,露出惑色。
  时宴满意地点着头,趴在桌上,压着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好不惬意。
  莲衣哑然失笑。
  “这会喉咙不痛了?”
  时宴摇头,食指和中指夹住莲子肉送入口中。
  清凉,味甘。
  如临一搜小船之上,翘着腿,悠悠推开堆满的荷叶和盛开荷花,驶于湖中央。
  时宴忽然坐起身体,问:“你同兴王是好友关系?”
  “嗯。”
  “为何?”
  莲衣有些疑惑地又“嗯”了一声。
  时宴自知失礼,解释说:“因为总觉得像莲衣你这样的性格洒脱不受拘束之人应该不会喜欢结交像兴王那种身在皇权官场中的人吧?”
  她说得很委婉,尽量不让人认为她在打探底细。
  莲衣倒不觉有什么,回道:“兴王其余与我何干?我只知他有酒有肉有美人,我同他交友,不亏。”
  “美人?”时宴嘴角抽了抽。
  “开玩笑。”莲衣笑笑,又剥了些棱角给她。
  时宴吃开心了,便不再谈这个话题。
  白墙黑瓦上,银杏树探进一枝细细的分枝,不到树叶变黄的月份,银杏树树叶茂密且泛着淡淡的茶绿。
  莲衣离开时,嘱咐她好好休息,时宴叫住他离开的步伐,问:“你可有看到兴王殿下?他现在在何处?”
  莲衣想了想,摇头:“听说有事出门了,具体做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
  时宴道了声谢,将所有疑惑吞回肚子里,安静地躺在床上琢磨着回去该怎么面对宋誉,他知道自己不见后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这般琢磨着,得出一个结论。
  宋誉肯定对这个结果求之不得。
  她不在身边,就没人烦他,没了人故意在他与唐梦发展感情时捣乱,他现在肯定觉得无比轻松,要是自己死了他就更是高兴了。
  想到这,时宴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心中燃起一股沸腾的斗志,这令她越挫越勇。
  她是打不死的小强,是顽强坚韧的野草。任务还没完成之前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宋誉身边,他本就对自己信任不足,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是被宋k所救,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与宋k之间的关系了,过去付出的努力也都将分崩瓦解。
  反正宋k不在府上,她悄咪咪地溜走,留个信在这应该没什么事吧?
  于是当即起身想找莲衣要来笔墨纸砚。
  宋k随手置办的宅子可谓豪华,楼阁亭台,曲折回廊,水榭花院,时宴加快步子在府上四处张望。
  早知道就该问一下莲衣住在哪,这样也不至于有事时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尖锐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时宴回头,发现正是满脸警惕和厌恶的宦黛。
  “是宦黛啊。”
  时宴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宦黛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少套近乎,说得我跟你很熟似的。”
  时宴也不恼,继续说:“能否请你帮个忙?”
  “你的忙我为什么要帮?”
  “因为我想离开这,想让你帮我跟兴王殿下说一声。”她冲着宦黛的背影急急解释。
  “你要离开?”
  果见宦黛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将这微妙的情绪压下去。
  她向来不喜欢时宴这种三心二意奸媚狡诈之人,这回宋k竟然叫她服侍时宴,同样都是丫鬟,凭什么她就要低时宴一头!
  抬着下巴狐疑地质问时宴:“去哪里?你别耍什么花招。”
  “你替我告诉殿下,留在这里越久我担心睿王那边越生变故,就不劳烦殿下替我担忧了。”
  宋k不让胡发插手此事,却不给他透露一丝消息。
  胡发总觉得心中不踏实,便找来席公,问:“你说兴王殿下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该不会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咱们头上吧?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到时候一旦告上去,咱俩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啊!”
  席公的脑袋用纱布紧紧缠了好几圈,公玉泉第一剑没能要他性命,好在兴王及时出手相救,这才让他得了逃跑的机会。
  席公对宋k心生感激,宽慰胡发道:“大人,兴王千里迢迢亲自来茺林,若是要把罪过都推我们头上,他何必多此一举?如今睿王才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只要静观其变,等消息就好。”
  胡发心中烦躁,盯着自己受伤的手,太阳穴处似乎有千万根针在用力猛扎。
  他想起自己居然被人利用那点见不得人的癖好惨遭暗算,害得他好几天都不方便行房事,心中堆积了一股浓烈的怒火无处发泄。
  “那三人为何偏偏就这么凑巧正好赶在睿王来调查这段时间来暗算我呢?”胡发眯起眼,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闪过,“坏了!是睿王!是睿王设的计!”
  走在街上,时宴突然略生感慨。
  长街相比京城来说落魄不少,许是因为胡发的贪赃枉法,这里的百姓分为两个极端。
  有钱的,譬如桂茂,家中资产自是不必多说,过的日子与京城那些富贵家庭没什么两样。
  没钱的或者平庸的,譬如街上为生计发愁挑担卖力吆喝的比比皆是。
  长期吃不到盐使得他们身体出现浮肿、无力的症状。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时宴不由得为之一动。
  明明自己过得也不算好,却看不了人世间的百般疾苦。
  突然地,她想见宋誉的想法格外强烈。
  抓了胡发这种狗官,还贫苦百姓一个公道。
  行走的脚步愈发加快,不远的十字路口,穿过层层人群,透过行人间的缺口,时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遥遥地。
  宋誉和唐梦并肩而行。
  唐梦搀扶着宋誉,从她的视角,能看到唐梦那张绝美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担忧和关切。
  她似乎在说什么,微仰着脑袋,而后怔住片刻,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
  时宴平静地目视发生的一切。
  她方才走得急,额头和秀挺的鼻子上沁出点点密汗。
  胸部急促地上下起伏着,深呼吸一口,她抬手擦了擦汗,眼神忽然扫过身边一家卖糖的小店,心头便缓缓浮上一计。
  “店家,可有蜜饯卖?”
  淳朴的店家朗声笑道:“有!姑娘想要多少?”
  “这种小包的就行。”她指着案上的一个小纸包说。
  由于身上没有带钱,时宴便只好将手上的镯子取了下来递给店家。
  反正是宋k赏的,她这会带回去还不该如何解释呢。
  正好这会用出去了。
  店家一见那翡翠镯,晶莹剔透,手感温润细腻,便知赚大发了,笑呵呵地多送了两包蜜饯给她。
  “姑娘要是觉得好吃,下次再来呀。”
  “我买给别人的,他很爱吃蜜饯。”时宴淡淡笑道。
  店家没忍住多问一嘴,“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
  “喏,就是那个黑衣男子。”她指着宋誉的背影说。
  店家顺着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几分尴尬。
  看了看那男子身边的年轻姑娘,又看了看时宴,最终心知肚明地选择干笑不说话。
  “极好,极好。”
  时宴透过他复杂的眼底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微微一笑,以懒得解释作罢。
  忽然,一辆疾驶的马车从她身边擦过,风吹帘动,时宴紧急退让半步。
  注意力一错开,二人的身影就隐没在了人群身后。
  时宴急忙跟上前去。
  忽然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一下。
  她一回头,还没看清来者何人。
  只觉一阵晕眩。
  倒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似乎听见有人在说。
  “就是她,还真是让本官好找啊。”
  “抓了她,也算一件功劳了。”
第45章 身后空无一人
  宋誉总觉得身后似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 突然心如擂鼓。
  隐隐有些期待地转身。
  可待人真的转过身去看时,发现一切正常,似乎方才只是他的错觉。
  “怎么了?在看什么?”唐梦循着方向望去, 可似乎什么也没发现。
  宋誉回过身,摇头:“没什么。”
  唐梦眸底划过一丝黯然。
  “睿王殿下可是在想时宴姑娘?”
  她总觉得宋誉自从祭海仪式结束后便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唐梦说不上具体不对,却能明显感受到宋誉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温柔有礼的表面下多了几分令她不知所措的生分疏离。
  想来应该是因为时宴的事情, 所以宋誉表面虽然不说什么, 实际上都是有些怪她的吧。
  唐梦被自责内疚的情绪淹没,苦笑。
  也是,她连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更何况别人。
  “没有。”
  宋誉沉默片刻, 径直往前走。
  “也罢。”
  唐梦见他不想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殿下,那里有家卖糖的铺子,我能过去买点吃的么?”
  唐梦指着路边那个小店说。
  宋誉眼皮不抬一下, 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趣,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本是被唐梦拉出来散心的。
  唐梦见他在屋内不吃不喝, 怕他有什么想不开,郁结于心, 更是伤了身体。
  二人一路上沉默不语, 唐梦主动说起一个又一个话题。
  宋誉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无论她说什么都只点头应下。
  唯有说到宋旭有关时他才难得回复一句,“八哥对你很好,他的心意唐大小姐应该感受到了。”
  唐梦脸一红, 安静地点头应下。
  店家捡回被时宴丢下的三包蜜饯, 擦着灰,好一阵心疼。
  “这人真奇怪, 花了钱却又将东西丢掉,刚才还喜欢那黑衣公子,现在又投进了别人的怀里。”
  “店家,给我来包蜜饯。”
  店家正嘟囔着,闻声立即抬头看去。
  脸色骤显尴尬。
  这…这不是那对三角恋吗?
  只见这位黑衣公子剑眉朗目,面若姣姣如明月,只是这容色冷淡如凉水,倒不像正处于你侬我侬中的小情侣。
  而陪在他身边的姑娘容颜空灵清绝,气质超尘脱俗,同之前那位姑娘倒是很不相同。
  “好、好嘞!”
  宋誉无意扫过案板,目光一滞,似是随意开口。
  “店家这镯子不错。”
  店家尴尬地将镯子揣进怀中,干笑道:“嘿嘿,还行。”
  然后再看了一眼神色不改的唐梦,店家更是心虚地不敢对上宋誉的眼。
  看这公子的神色,好像并不喜欢这位清冷如霜雪的姑娘啊。
  难道更喜欢外面的花?
  店家边给唐梦包着蜜饯,边想,该不会是被认出了什么,二人感情出现了危机。
  他最怕处理这类他人家事,摊到身上可谓麻烦。
  “这镯子质地温润,颜色纯正,金牡丹镶边缠身,想来是西域来朝时上贡的,能用得上这类镯子,整个大宁也就皇室中的人而已。”
  唐梦看了宋誉一眼,面露不解。
  “皇、皇室?!”店家惊得合不拢嘴。
  那姑娘若真是皇家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带走,若是自己主动交代,肯定少不了好处。
  想到这店家不再隐瞒,果断将时宴来这里给宋誉买蜜饯到被人带走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唐梦微惊。
  这么说时宴姑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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