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她挣脱不开,索性一口咬住宋k的手,顿时口腔充斥着浓烈的铁锈味。
  她胃里疯狂翻涌,马上就要呕出来,可强忍住胃里的不适,泪水一颗一颗啪嗒打在宋k的手背上。
  宋k吃痛将她狠狠甩开!
  时宴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额头碰到旁边的桌角,顿时磕出一个红红的血印子。
  血珠顺着她的额头滑落下来,可她现在根本无暇顾次这点小伤。
  宋k就跟疯子一样,他对时宴的伤口视若无睹,俯身下来掐住时宴的脖子,满脸戾气,几乎是咬牙吼她。
  “本王的身份就是资格!你和他天生卑贱的身份就是被本王这样欺辱的资格!你说本王有什么资格?!”
  滚烫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玉珠,砸在宋k手背上,更砸在他的心尖儿上,生生砸出一个缺口,无论用什么也填补不了。
  他愈发烦躁,想通过暴怒来排解心中的躁意,可越是这样,他却觉得心中越是难受!
  酸鼓鼓的,堆积在他的胸腔,无法忍受,如同万蚁蚀心般痛苦。
  “兴王这三日颂佛,可有念到一句话,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您信因果报应吗?您今日做的件件恶事,来日都会一件不落地还在您身上。”她仰着泪水迷糊的多脸蛋,声声质问他。
  平日里时宴伪装自己习惯了,在宋k的印象中自从赵刚死后那件事开始,他就渐渐地看不清面前这个女子的真实模样。
  此时她双颊挂泪,少了平日里的得体却让宋k觉得面前之人真实地活了过来。
  “报应?来世报应那就来世再说,本王只信今生。什么因果循环报应分明,不过是你们这些懦弱无能者对自己的安慰罢了,本王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报应敢落在本王头上,本王就报复回去!”
  时宴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拼命想要给自己留出哪怕一丝余地用来呼吸。
  “你会后悔的,我家殿下会让你后悔的!”
  宋k冷笑着,突然,他神色又是一变,更加阴森,更加可怖!
  他揪住时宴的手臂,拖着她便往床上拽去!
  “我家殿下?好一个我家殿下!”他整个人似乎被这轻飘飘的四个字点燃,眯起眼,透着森森冷气。
  “你爱上他了对不对?你不是说自己对他从未动过情吗?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缓和之计吗?!你现在真的爱上他了对不对?!你一直都在骗本王!你在帮着你的情郎偏本王!你和他之间是清白的,那你敢不敢在床上证明你们真的是清白的!宋誉那么爱你,你那么爱宋誉,要是他知道你被我压在身下他会怎么样?!”
  时宴一见此状,顿时慌了神,手死死抓住身后的桌角,双脚拼命踹他。
  “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做!”
  “本王不能这样谁能?!宋誉吗?!本王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丫鬟,也敢忤逆本王的意思?”
  宋k锢住她的双腿,她反应太激烈,宋k逐渐失去耐心,竟然就在此处,就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欺身而上!
  时宴偏过头去,他嘴上落空,狠狠咬在漂亮的锁骨上,明显凸出的锁骨顿时浮现一个刺眼的血红印子。
  “砰――!”
  遭人如此羞辱强迫,时宴万念俱灰,心一狠,胡乱间手碰到了一边的凳脚。
  那时她使出了平身最大的力气,抓起凳脚往宋k背上狠狠一砸!
  宋k吃痛倒地,见时宴要逃,反手抓住她的脚跟!
  时宴抽出腰间的匕首,在他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狠狠划了一刀这才得以脱身。
  她几乎被吓得双腿发软,想要大喊,可她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宋k又是什么身份?
  若真是喊了,恐怕惹上麻烦的只会是自己,连带宋誉也会被拖下水。
  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应该去哪?
  时宴无助地发现,当遇到危险时,自己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只有只有宋誉。
  可宋誉在哪呢?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漫无目的地走在湿润的回廊之上。
  此时接近午时,僧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堂食,身后传来宋k焦急的呼喊声。
  这人约莫被时宴一刀刀醒了,时宴惊恐回头,竟在他眼里看到几分愧疚和无措。
  去你大爷的狗屁愧疚!
  她不屑,不稀罕!
  她平等地蔑视每一场事后的愧疚心理!
  脚步越来越快,脚下也越来越软,她在前方跑着,宋k在身后追赶,逼到一处路边时,她来不及那么快刹住车,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这样滚落下去!
第79章 次次有回应
  她一路滚下去, 杂草,石块,树枝, 水汽......在她身上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青山寺地理位置特殊,登寺向四周而望,峰、谷、坡、脊、断崖, 丛树杂生, 除了那条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才成的石阶路,放眼望去根本无一落足之地。
  时宴好不容易停下来后,脑子仍旧一团迷糊,眼不清明, 耳边嗡鸣。
  她不知道自己掉在了哪里,也辩不清是何方位。
  好像一路摔下来,似乎摔进了一片荒野丛林。
  前两日刚下过一阵大雨,身下杂草湿润, 所经之处撞到旁边的树干, 撞得这两日的积水落下哗哗一片。
  青丝沾了不少枯叶绿草, 混着雨水粘在脸庞和脖子上,黏黏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适。
  时宴想抬手挡住头顶砸下的一片雨水, 却发现手臂宛若千斤般沉重。
  稍稍一动就疼得咬牙, 约莫是方才滚下来的时候撞到伤了手。
  她胸脯上下起伏,只能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长睫沾了水,刺得眼睑内侧很是生疼。
  痛。
  头痛, 手痛, 腰痛,腿痛, 浑身都痛。
  跟快要死了一样,比死还要难受。
  脑子里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变成一张张生动的画面在眼前走马观花般闪过,有的心旷神怡,有的提心吊胆,有欢声笑语,也有心动胆怯。
  她好像在哪听过一句话,一个人将死的时候会将生平所有事情都回忆一遍,她经历了那么多,但画面里出现的竟然都是和宋誉待在一起的画面。
  真是见了鬼了。
  她蹙眉,忍不住在心中这般吐槽。
  没想到这种危急时刻她脑子里想的竟然全是宋誉。
  但她也知道,若真遇到挫折危险,只有宋誉会真的护着她,担心她。
  她想自己不能就这样躺在这里。
  这里气温低,湿气重,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久,就算撑住一时,等有人来救她,日久也必留下病根。
  她暂且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地位。
  可就算她怎么想让自己动起来,想甩开脑子里模糊不清的混沌,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手脚却如此无力,身体始终不受控制地发抖。
  慢慢地,抖得愈发厉害起来。
  像是有千万只蚁虫正在啃食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那是从身体内由内而外传出的痛,时宴唇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痛得她嘴唇微张,脑袋死死向后仰,额上青筋暴起,雪白的肌肤下筋脉隐隐跳动。
  脑门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同雨水混合在一起沿着额头滚滚滑落。
  第三日,她大喘着气,这才猛地想起,今天是第三日了。
  公玉泉给她吃的三日解,今日是最后期限,公玉泉说过,第三日必须拿到解药,否则她就要忍受这折磨死人的疼痛,生生忍着它直到自己褪去。
  既如此,那公玉泉会不会发现她不见来寻她?
  这样自己活下去的几率又大了几分。
  她这般想着,费劲想让自己支起身。
  一次起身,一次失败,次次尝试,次次失败。
  蓦然,山崖上似乎传来寻她的喊声。
  想来定是宋k制造的声势,时宴最后一次用力,终于让自己站了起来。
  下一秒,膝盖一软整个人轱辘滚了下去。
  想到宋k,时宴在心中冷嗤一声。
  她就算回去,也不能被宋k带回去。
  依照宋k那样的变态,她回去了无疑两个结局。
  一是死路一条,报复自己的背叛,以及伤人之罪,二是当做囚犯。那样被□□,但这与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细嫩的手腕划过尖锐的树杈,顿时一条细小蜿蜒的红色血蛇顺着肌肤滑落下来,手腕上细绳被挑断。
  一百零八颗菩提珠尽散,泥土里,杂草中,够不着的暗角处,洒落一地。
  血珠滴滴砸落,将玉白干净的菩提子染得通红。
  真是倒霉透顶了,她死咬住下唇,在心中默默吐槽。
  彼时天空乌云骤合,一股狂风刮过,树梢攒的积水啪嗒如落石般打在她身上,紧接着大雨瓢泼,皆数砸在树林底下消瘦的小小的身子上。
  雨势大得突然,毫无征兆地,寻人的僧人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一场雨。
  雨帘模糊了视线,冷意丝丝侵骨,就算对常人来说也遭不住这样的折磨,加之泥路打滑,大家隐隐有了打道回府的意思。
  雨水噼里啪啦砸在泥土和杂草之上,树梢在雨中剧烈颤抖,雨落声似乎能穿破耳膜般喧嚣,渐渐地将远处的寻人声掩盖。
  很快,那声音愈发远去,到最后就只剩大雨打在水坑里的响亮之声。
  时宴倒抽了一口冷气,要是可以她宁愿找块石头将自己砸晕过去,也好过这样清醒着承受非人的痛。
  难怪公玉泉说毒发时鲜少有人经得住,她起初不放在心上,毒发时才算是领教了。
  那只消瘦骨干的手用尽最大的力气死死握住她能收回的三粒菩提珠,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得到一些安慰,能替她共同分担身体里的痛。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见了宋誉慌张的声音。
  但雨声太大,意识朦胧,又觉那是一场虚晃的梦境。
  她像是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周遭人流如潮,看不清人的脸,听不清人的声音,熙熙攘攘,却无一人注意到她。
  她想张口问这是哪,可干干张着嘴,脑子里在说话,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突然,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整个人不再冰冷,有人握起她的双手,似乎在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她。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佛香味,她便知那人定是宋誉。
  果真是他,那不是幻听。
  时宴松了一口气,心中竟如此庆幸,还好是他。
  宋誉握紧她的双手,温柔地替她冷敷额头,又捋顺她的发丝,他向来喜欢倒弄她的头发。
  没由来的,明明心中平静得毫无波澜,可一滴滚烫的眼泪还是从眼角溢出滚落。
  那温暖的指尖替她擦拭赶紧脸庞的湿润,又将她扶起,悉心地喂她汤药。
  她手指微动,下意识去抓住宋誉的衣袖。
  宋誉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她别害怕。
  “宋誉。”
  她动动嘴唇,干涩的喉咙发出一丝弱不可闻的声音。
  这回没称呼他为殿下,而是直呼他的名字,这样一来,她好像就是真正的时宴,而不是盯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名字下的时宴。
  她音刚落,宋誉整体微僵,片刻之后才温声应下。
  那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带着丝丝缱绻,好像晴空里舒卷的白云,温柔无限,令人甘愿沉沦于此,就算万劫不复。
  他没有松开时宴,也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袖口,依旧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宋誉。”
  “嗯。”
  “宋誉。”
  “嗯。”
  她喊了三声宋誉的名字,宋誉每回都极有耐心地应下,但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不过这对时宴来说已经够了。
  她脑子迷迷糊糊,不想听见太多声音。
  每次得到的回应足以让她心安,有了回应,心便不再彷徨。
  不知自己睡了几日,但这几日内宋誉时刻都守在她的身边,除了熬药端药,片刻不离。
  有一回宋誉想给她擦拭身体,可犹豫了许久,最终无奈叹气,
  时宴半睡半醒也感到好一阵羞涩,整个人好像沸腾起来那样,不用睁眼看就知道她此刻定跟煮熟的龙虾一样红透了。
  最后似乎来了位小姑娘,姑娘声音细细的,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这几日但凡亲昵一些的举止都由她来替代。
  她觉得奇怪,寺庙中何来的小姑娘,不像是唐梦,也更不可能是唐苒。
  难道自己已经下山回了府?
  也不知宋k那边如何,宋誉将自己带回府上宋k是否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他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只是这几日府上竟比以往还要平静几分,室内温暖如春日,她这般想着,在安神香的熏陶下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陌生的环境布置让她一个激灵险些从床上弹起。
  这不是睿王府,也不是她的房间,更不是青龙寺的厢房。
  她心中有疑,奈何身上伤势未愈,不便行动,只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状况。
  房间布置十分简朴。
  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屏风,一只香炉,再者便是一排书籍,整整齐齐拜访在书架上,有几本已经被翻烂,桌案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旁边还有翻开魏看完的书。
  她刚想下床,竹门刚好被打开,青年丰神俊逸,脸上不见以往惯有的浅笑,眉头轻轻锁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门。
  时宴惊呼出声:“莲衣?”
  “呦,醒了?也是,算着日子你若是不醒,我就得怀疑自己的医术了。感觉如何?头还疼吗?”
  莲衣将药放在一边,垂落的衣袖在身旁两侧摆动。
  他见到时宴后脸上重新挂上浅浅的笑容,尽管如此,时宴却没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笑意。
  “你受罚结束能随意行动了?也是,我跌落下山的那一天已经是第三日,但你怎么会在这?这又是哪里?宋誉呢?”
  她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像是把满腹疑惑全数倒出。
  莲衣憋不住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拿过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打在手腕的脉搏上。
  “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时宴脸有些红,但醒后看到的一切,以及她晕过去的前夕,还有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她的宋誉怎么变成了莲衣。
  对她来说这一切实在是过于震惊,但震惊之余,她强迫自己冷静,讪笑道:“莲衣见笑了,我一时紧张,就将所有疑问脱口而出。”
  他向来潇洒,性子洒脱不羁,最是爱笑。
  只是这一次,时宴却没能从他脸上看到轻松的笑容。
  尽管依旧在笑,可笑意始终流于表面,终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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