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美强惨的白月光——君二水【完结】
时间:2023-06-05 14:44:28

  “你别这样,没有那么可怕。”
  “我就是嫌恶心,你放开我!”
  宋誉敛着眸光看着她,痴迷沉醉,任她说出多么恶毒的话他都不为所动,嘴角始终挂着温柔无边的笑。
  终于,时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骂累了,索性就停下来小口小口地喘气。
  她发丝都宋誉弄得一团糟,凌乱的头发沾了眼边的湿润,胡乱摆在洁白的脸庞上。
  她胸脯上下起伏着,眼角湿湿的,像一只气急败坏的野猫。
  宋誉拍了拍她的脸颊,说:“累了?歇会。”
  他这么悠哉惬意的模样,像饶有心情地欣赏完她这一番发疯。
  不但不为时宴大逆不道的话感到不快,反倒体贴地问她停下来是不是因为累了。
  时宴气急败坏,就好像一圈打在棉花上,所以怨气都被一一吸收,她连想要吵起来发泄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宋誉又抱了她一会,然后起身给时宴倒了杯水,又走到床边,将疲惫摊在床上的时宴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喝口水,润润嗓。”
  他清醒了一些,不似最开始醉醺醺的模样,眼里的迷惘也褪去了几分,渐渐恢复清明。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喝白不喝。
  时宴没出息地让他给自己喂茶,宋誉心情大好,又将她送来的晚饭端过来。
  考虑到宋誉还在病中,她便只送来了一碗红枣小米粥,宋誉碰了碰碗壁的温度,粥已经快凉了,他这才悉心舀起一勺,递到时宴唇边。
  “困不困?睡觉吗?”
  吃了几口粥,时宴没心情再多吃,便别过脸去,不想再搭理宋誉。
  宋誉皱眉:“就吃这么点?怪不得这么瘦,再多吃点。”
  “不想吃。”她语气很果决,也很不耐烦,心中甚至腾起丝丝厌恶。
  “那就不吃,休息吧。”
  时宴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宋誉按住。
  时宴恼了,“殿下,我想回去。”
  “别回了,就在这休息吧。”他面不改色地说。
  如此暧昧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字正腔圆,如珠落玉盘,又像溪水拍石,听不出一丝半点儿暧昧,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时宴见他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还客气什么?
  “行,但殿下是不是该将我的手松开?这样我如何睡得着?”
  宋k在她嘴边啜了一嘴,“那你安分些,今晚留下来,反正你在哪都是睡,干脆睡我屋里。”
  手被松开后,宋誉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大概是怕她后悔跑了,时宴心中没由来闷着一股气,被子一翻,就把整个人都罩在里面。
  宋誉脱下外衫也想一起,没想到时宴死死拽住被子,背对着他,根本不让他上床的意思。
  宋誉无奈叹了口气。
  时宴听见他起身离开的声音,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一点也不认床。
  半睡半醒间,被窝里似钻进一股冷气。
  白日温度低,夜晚寒气更甚。
  她穿得不厚,被窝突然空出一个洞,冷空气瞄准时机全钻了进来。
  她冷得往一边跑,然后只觉得床陷下去一些,后背一阵清凉,腰上蓦低环上一双手臂。
  “宋誉!”
  她气得浑身发抖,倏地从床上弹起,几乎是咬牙切齿,连起码的尊称都忘记了,直呼宋誉的名字。
  哪只宋誉长臂一览,将人揽进被窝,揽进沾满冷气的怀里。
  “别闹,睡吧,我有些累了。”他嗓音有些嘶哑,时宴仿佛又闻到了更浓的酒香味。
  疑惑问:“你又喝酒了?”
  宋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充满磁性地“嗯”,大手抚上她的脸蛋,笑着说:“怎么,你不喜欢?”
  “一身酒味,臭死了。”
  宋誉哑然失笑,抱着她的脸又是狠狠亲了一口。
  时宴还听见了那一声响亮的“啵叽”之音。
  “臭不臭?”
  “你……!”
  她真要被气死了,以前怎么不知道宋誉是个这么随性又不要脸的登徒浪子!
  这人设崩得也太突然了吧?!
  “你又抽什么风?!”
  宋誉将她的脑袋埋进自己胸膛,揉着她的脑袋,低喃道:“休息吧,好累。”
  她再怎么气也无可奈何,费力挣扎几下,换了个边背对着宋誉。
  她故意远离宋誉,同宋誉拉开一点距离,宋誉便不死心地跟了上来,手依旧搭在她的腰上。
  时宴腰上没几两肉,侧睡时就会凹下去一个深深迷人的弧度。
  宋誉抓了抓她那点腰。
  时宴心里一阵烦躁,不想叫他碰,可是又斗不过她,这个时候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两人就这样斗了片刻一个无情推开,一个又死皮赖脸贴上去,到最后时宴累了,索性懒得管他,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宋誉长臂一用力,又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长夜漫漫,半夜突然下了一场暴雨,枝头被急雨打得东歪西倒,雨声哗啦缠绵。
第91章 沉醉
  宋誉这两天似乎都很忙, 早早出门,到了傍晚才回来。
  头一天回来时一身酒味,第二天回来时满身寒气。
  时宴在府上依旧和以前一样, 该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只是府上的其他下人见到她更像是碰到瘟神一般,以往还会客套性地说一两句话,到现在人人低头绕道, 生怕跟她扯上关系。
  她有一回吃饭去晚了, 走进厨房只看见一片狼籍,厨房每顿都是严格按照府上的人口来准备饭菜,就算她不去,属于她的那一份伙食也会留在那儿。
  以往二翠跟她关系好, 第一时间没有看见时宴、便会主动将些好菜给她留下,而这一回,时宴望着满盘狼藉,根本没做过多停留,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二翠, 身边还有其他几位丫鬟。
  几人不约而同地假装没看见时宴, 二翠也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时宴经过她身边时, 余光瞟见她面朝自己。
  嘴形无形说了声对不起。
  时宴笑了笑, 并未将这幼稚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回屋的路上恰时又碰到了朱妈妈。
  时宴朝其打了声招呼,朱妈妈递给她两样东西。
  一封信以及一个小药瓶。
  “这是?”时宴眼里充满疑惑。
  朱妈妈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一个小女孩送过来的,问府上有没有一个叫时宴的姐姐,我问她有什么事, 她便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我, 嘱咐我务必交到你手中,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
  “小姑娘?”时宴眉头一动, 明亮的眸子里忽而闪过一丝讶异,“她现在人呢?”
  时宴作势要跑过去,刚踏出半步,朱妈妈便叫住她。
  “人早就走了,我见她年幼又懂事,本想招她进来让她亲自给你,但她不肯,见她如此坚决我也就没再多留。”
  时宴盯着手里的东西,一时间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是莲衣吧……
  哎,时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何时离开京城呢?就算要离开了也还挂记着她。
  可他对自己越是好,时宴心里就越是愧疚难安。
  时宴与朱妈妈一同走在路上,朱妈妈的神色依旧很沉重,她眉头紧锁,目光暗淡,就好像浓稠的黑夜里快要窒息到只能放弃挣扎的无力感。
  时宴不知道跟她说点什么好,又想着伤心过度的人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不希望其他人打扰她,让她享受片刻的宁静,故而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边,就像安静的小随从,只待主子发话她才出声回答,平时就当一个几乎能让人忽视掉的存在。
  “听说时宴你从小就跟在殿下身边没有离开过?”
  走着走着,朱妈妈突然开口。
  时宴赶紧回道:“是的,我七岁入宫,入宫后就被分派给殿下当丫鬟,到现在快有十三个年头了吧。”
  “十三个年头,真久啊。”朱妈妈感慨道。
  时宴虽没有真正陪他那么长时间,但一想到十三年,在同一个人身边陪了快要十三年,不免也被朱妈妈的惆怅所感染。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十三年?她以前听老人说,人一旦过了二十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快要你一眨眼,半年就过去了。
  时宴算了算,她在宋誉身边的日子也有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真正的世界里过去了多久,几秒钟?几分钟?几小时、几天,还是几个月?
  “看来殿下对你是有心的,当初愿意把你带出宫,不过想来也是,毕竟是身边人,再者你二人年龄相仿,如同青梅竹马,从小就有的情谊,现在长大了只会更深,难怪他这么紧张担心你。”
  朱妈妈侧过头笑着打量她。
  时宴被盯着不好意思,略微局促地低下头将耳边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小小的犹如被点了红墨水一样的耳朵。
  她发誓,宋誉当初带她出宫可没有这么好心,大概是需要一个人伺候,抑或是心存疑虑,想看她小丑跳梁到什么程度。
  哪有什么情什么宜?都是外人美好的猜测罢了。
  “青梅竹马高攀不上,时宴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照顾好殿下不给殿下添麻烦就好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朱妈妈饶有一股打趣她的味道,停住脚步观察她细微的表情。
  时宴乖巧地嗯了一声:“是。”
  “那真是可惜了,殿下前两天还跟我说,他说自己突然想成家了,我一听,要成家了,这是件好事啊,于是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姑娘,我好去打听打听,给他说媒。本来想着是哪家千金,没想到他却说是那个陪了他许多年的小丫鬟,后来还跟我说想自己给你做件嫁衣,既当你的娘家人也当你的夫家人。”
  时宴抿抿嘴,沉默不语。
  脑子里又浮现了宋誉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逐渐长开的容颜愈发具有男人气息,锋利的眉,凌厉的眼,但面对她时眼神又不自觉柔和下来,一字一句地哄她,任她怎么生气怎么闹腾也静静看她发泄,然后再递来一杯茶,方便她润嗓子。
  “你好好想想,其余的我也不想多说,殿下是皇家人,很多地方都身不由己,但他那天眼神坚定,说‘自古流传不少双宿双飞的美好故事,为何他和你就不能是那故事中人’,看得出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子,所以朱妈妈不想劝你怎么样,只是突然想起来就提一嘴。”
  时宴回到屋里后,将莲衣带给她的信展开,刚看到前面几行字,告诉她解药自己已经研制出来,希望她按时服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刚想接着读,门突然被打开。
  时宴吓了一跳,莫名心虚,将那封信慌慌张张地藏到枕头底下。
  宋誉冲上来抱住她。
  身体紧紧相贴,炙热的气息扑腾在她脖子的肌肤上。
  尽管已经如此亲昵过很多回了,可她仍旧敏感,身体轻微哆嗦着,耳垂再次爬上嫣红,整个人就像熟透的虾子。
  宋誉似乎很满意她身体的反应,陶醉地感受着她的羞赧,沉醉于她颤抖的眼帘,她绯红的脸颊,她湿润的双唇,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
  时宴推搡着他,但她的力气在宋誉面前如徒手推山,毫无意义。
  宋誉作势凑过来想要亲她,时宴慌乱一躲,赶紧找借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白日都见不到殿下,殿下这几天在忙什么?!”
  宋誉不死心地抓住她的下巴,将脸往自己身前一带,接着便狠狠亲了上去。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追,一个想要拒绝一个乘胜追击。
  宋誉掌握了接吻的技巧,不再向前几次那样迷茫、鲁莽、毫无章法,将时宴咬得眼角冒泪。
  这几次轻重缓急掌握得恰到好处,她晕头转向的,只觉得头冒金星,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在继续要窒息的时候,宋誉终于放开了她。
  笑了一笑:“父皇让我们好好招待那些僧人,八哥他们留在父皇跟前,陪他一起听经文,又要带他们四处逛,我负责他们的安全,天天巡逻,宫里宫外,不容一丝闪失。”
  “哦?这种事怎么交给殿下去做?金吾卫呢?他们在做什么?”
  “父皇不喜欢看见我。”
  宋誉抱紧她,语气湿湿软软的,像是早晨林间占了水汽的空气。
  水汽氤氲,打在身上时将衣衫和肌肤贴在一起,粘糊糊的,感觉就像是将人从水里捞了一遍。
  她懂一个亲情已经变质的原生家庭给孩子带来的痛,有人在过期的亲情里垂死挣扎、苟延残喘,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苦苦硬撑。
  他就像让亲情坏掉的脏东西,是嫌恶的原罪,是地沟里让人作呕的老鼠,是潮湿暗角里见不得光的害虫。
  时宴是个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可不得不承认想到这里时,自己内心是有触动的。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宋誉,于是只能抬起手臂,主动环上宋誉的身体。
  用自己温暖的体温去感化他,将自己暖和的好意传递给他,让他不再彷徨,不再孤单,起码在这一刻,她是怜惜他的。
  她难得主动,宋誉身体微僵,而后捧着时宴的脸,看着她的目光迷离而遥远,明明近在眼前,二人之间容不下一个手掌厚度的距离,却让时宴觉得她正透过层层浓雾,用力眺望雾后的山峦,可尽管如此,她也看不清山峦上的风景。
  良久后,他再也克制不住,眼底的深沉化作炙热的火焰,再次低头亲吻她。
  时宴一紧张,紧紧闭上眼。
  预料中唇上的触感久久没有到来,她不禁缓缓睁眼,眼松开到一半,那柔软温热的唇瓣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
  宋誉坏心眼儿似的盯着她笑,看她眼里飞速闪过的那一抹失落,嘴角愈发遏制不住地上扬。
  就好像心事被人看穿那样,时宴禁不住脑子又是一红,像煮沸后咕噜咕噜冒热汽的茶炉。
  他亲人的时候倒是满脸神情迷醉,眼底脉脉温情,这次故意耍她,还要看她的笑话。
  时宴一气,整张小脸都写得不高兴。
  宋誉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笑着问:“怎么就这么可爱?”
  “放开我,我去端饭。”时宴凶狠地冲他发火。
  宋誉紧紧抱住她,脑袋一歪,狠狠压住她的嘴唇亲了一口。
  “你!”时宴脸蛋更红了。
  她是什么人?
  他为所欲为,想要亲的时候就亲亲她,不想亲的时候就逗她,看她期许落空,笑她其实也心术不正。
  凭什么?
  她是宋誉养的宠物吗?
  “别气了,你一气我就想欺负你。”宋誉眉眼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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