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没忍住一下笑出声：“自恋鬼。”
许墨白没吭声，看着她，忽然又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明斓直接跌坐到他大腿上。她要起身又被他压下来，毛绒绒的脑袋往她怀里钻。
明斓拍他胳膊：“别闹了，药还没喷完。你把外套脱下来吧，锁骨这里容易沾到外套上不好洗。”
“你帮我。”
许墨白声线涩哑，脑袋垂在她胸前，毛绒绒的触感扫着她的手腕。她忽然想起大白，蹲在地上用尾巴扫她小腿，勾引她陪他玩，这一家子果真是一脉相承。
“……行吧。”
明斓的原则坚持了三秒钟就被狗吃了，她从他腿上下来，膝盖半跪在沙发上，给他解扣子。
许墨白最上面两颗扣子早就散开了，衣领被扯得很开，脖颈上涂着透明的药膏，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明斓开始还能心无旁念一颗颗解扣子，他里面是件贴身的白色T恤，棉质也没有图案。
军训服的上装是有腰带的。明斓垂着头，注意力集中在腰带上，一拉一扯解开抽出来扔到一旁。拽着把他外套往下扒，不小心因力气过大，他贴身的棉T往上卷了卷，露出结实明显的小腹肌肉。
许墨白虽看着清瘦，实际上是有肌肉的，薄薄一层，像艺术家雕刻出的形状，随呼吸起伏着。
明斓眼睛不由自主被勾住，她咽了咽口水，抓住她外套的手僵在空中，另一只咸猪手已经不受控的摸了上去。
掌心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肌肉因紧绷变得更结实紧致，也更性感了。
卧槽。
好漂亮的肌肉，是她喜欢的那种希腊雕塑家刻画的胴体，平衡匀称，健美而富有力量的那种。
其实，她第一次见他时就觉得他的身高，肩宽比例什么的相当不错，没想到他的肌肉也这么完美。
这不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男菩萨。
明斓浑身的血都往脑子冲了，大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许墨白！”
许墨白被她这浑浊的嗓子吓一跳，坐直身子，把被掀起的T恤拉下来：“怎么了？”
明斓：“我看上你的身体了，说吧，多少钱能给我上……”
许墨白：“？”
“呸，给我画。”
明斓：“我是说做我的人体模特吧！”
许墨白：“……”
第24章 月亮
军训汇报表演结束, 又开始了忙碌的课程，计算机系大一都是一些公开课，许墨白在暑假几乎都自学完了, 上课时他就坐到最后一排，敲着笔记本刷题。
他刷的LeetCode是程序员专用的刷题网站，全球各大高校的学生都喜欢在上面刷题，每周还有比赛, 能锻炼思维巩固技术。
旁边张帆瞥了眼他的屏幕, 差点惊掉下巴：“卧槽, 全站第一，你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许墨白淡定敲着键盘：“只是周赛第一。”
“那也牛逼啊。”张帆说：“那个acm你报名了吗？你这水平金牌板上钉钉。”
许墨白说：“没有, 差不多的类型没必要参加很多，浪费时间。”
“牛批。”张帆佩服，又说：“哎对了, 工作室装修设计图已经好了, 我发你看一下？”
“你看着行就好, 差不多就可以动工了。”
“行嘞，这次找的装修队是我爸的一位朋友，给打折，哪里不满意直接让他该就行, 不收费。”
“嗯。”
张帆顿了顿，又说：“还有件事，祝哥说融资的事没谈下来。”
许墨白敲着键盘：“没关系, 本来也没有抱太大期望，我联系上苏城一家互联网公司, 糯糯科技，如果顺利的话, 可以拿下数据库迁移这块。”
“糯糯科技？”张帆激动起来：“不会是智能语言处理方向的独角兽，那个糯糯科技吧。”
许墨白点头：“就是那个，你跟我一块搞这块？”
张帆狠狠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抱紧大腿。”
张帆拿手机查了下：“哎，这个公司创始人李总还是咱们校友哎，看年龄说不定是祝哥导师的同学，可以抽空问问蓝教授。”
许墨白没吭声。
张帆：“这个李总还在硅谷打拼过很多年，履历是真牛逼。”
许墨白：“给我看一下。”
“诺，就这个。”
许墨白看着搜索框中的“李忏”几个字，第一条便是百度百科1971年出生，南大计算机系，智能算法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中心主任，诺诺科技创始人。
他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下雨了。”张帆把书往包里塞，问旁边许墨白：“你带伞了吗？”
许墨白已经先他一步装起电脑，从后门跑出了教室，他记得明斓这节课是在403上公共通识，他边往楼上走边低头给她发微信：【斓斓，你带伞了吗？】
实际上明斓根本没来上课，她在摄影社帮忙洗照片，一不小心忘记了时间，等许墨白发微信过来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上课了。
不过也快忙完了，收好照片，和社长打了招呼就跟宋雨萱一起准备往外面走，走到大厅时，宋雨萱说自己的手机拉下了，让她等着她回去取。
没几分钟，宋雨萱一路小跑朝她走来，朝明斓挤眉弄眼的往后瞟。
明斓抬眼，正好看到许墨白从楼梯往下走。
宋雨萱没等她，蹦蹦跳跳出了大厅撑开伞：“我这个伞有点小，就不和你一起啦，拜拜。”
明斓看着她冲进雨中，跑的飞快，一副不想当电灯泡的样子。
明斓等在大厅门口，许墨白从身后的台阶一步步朝她走来，这时，一道声音又自身后响起。
“明斓同学，还真是你啊，你是没有带伞吗？”
明斓回身，看到来人居然是张家睿，军训快结束时张家睿被人打进了医院，到如今已经两周多了，施暴者仍然逍遥法外。
他吊着胳膊，左眼肿的睁不开，有颗门牙也缺了半边，状况实在有点惨。
明斓对他被打的事还是抱有些愧疚的，虽然不是她的原因但总感觉和她有点关系：“嗯，你还好吧。”
“住了几天院，刚出来。”
张家睿苦笑了声，眼珠子上上下下转着瞟她：“咱学校有这样的人真的太可怕了，所以你平时也要小心。”
明斓被他看得不舒服，但具体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她点头：“好，你多注意休息。”
听闻她主动关心，张家睿心里一暖，嘿嘿笑着，一张脸拧在一起看着更丑了：“会的会的，那个你要去哪，我送你？”
明斓笑着拒绝：“不麻烦了。”
余光正好看到许墨白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站在离她一米远的距离，没有靠近。
张家睿也注意到暗处的人影。
闪电陡然划破天空，将他的脸照亮一秒钟，令张家睿没来由陡然生出一种惧意。
张家睿张了张口，对上他的视线时，呼吸却猛的一滞，原本想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被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禁制着。
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的人影，虽然并没看到他的脸，但靠近时流露的危险气场太接近了。
也顾不上提醒明斓，直接逃跑了。
许墨白缓步走近，明斓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平日更苍白，毫无血色，鹰隼般的目光紧盯着雨中消失的背影。
“怎么了？”明斓问他。
这一问令他回归现实，低声说：“没事。”
许墨白撑开黑伞踏入雨中，明斓三两步跳进他的伞下。
雨越下越大，雨滴撞击在伞面上，泥土的腥气伴着耳边凉风丝丝缕缕吹过来。
“以后别和他说话。”他的声音被突然下大的雨声淹没，听着很遥远。
明斓抬头：“为什么？”
他没说原因，明斓抿着唇，侧过身子去观察他，见他不似开玩笑，挑了挑眉梢逗他：“你不喜欢我和他说话？”
“嗯。”许墨白压低了声音。
她唇角的笑意尚未收起：“我发现你这个人控制欲有点强哦，那我要是不听你的，你以后是不是还打算把我囚. .禁起来？”
许墨白闻言愣了一会儿神。
“怎么？”明斓狐疑地打量他：“你不会真这么想过的吧！”
“变态啊你。”
她气得从旁边拧他的胳膊，许墨白没躲，但他小臂线条紧绷，肌肉硬邦邦的捏不起来，她就坏心眼的挠他腋下。
许墨白受不住痒，捉住她的手：“你乖一点。”
“我不乖。”她小小声嘟囔着：“偏不乖，你能拿我怎么样？”
许墨白单手揽过她的肩，唇边带着很淡的笑：“不能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呢，只能宠着。
许墨白把伞压着朝她倾过去，风雨都挡在外头，明斓的肩膀被他的体温熨帖的暖烘烘的，路上许墨白问她：“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在摄影社冲照片忘记时间了。”
“下午还要去？”
“不去了，下午要去画室，学院新聘了位模特，我去看看。”
“模特？”他像是新奇。
“嗯是啊，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和我具体说说？”
“可以啊，我们画圈的模特分着衣模特和人体模特，也就是穿衣服的和不穿衣服，不过学校来的人体模特都不怎么样，也就是练练形体。说起这件事，我突然想起来了。”
明斓中断思绪，眯着眼看过来：“许墨白，你不觉得自己欠了我点什么吗？”
许墨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人体模特啊人体模特，你别总跟我装傻。暑假时我就问过你了，你说考虑考虑，军训时我又问你，你又考虑，把我当皮球踢呢，考虑到哪去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确切的回答，我不理你了，哼。”
她水润润的眼睛凝视着他，娇气的很。
果然是躲不过的。
许墨白在她这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可以去。”
明斓眼睛亮了，兴奋的音调上扬：“真的？”
她们学美术的，对完美的人体总有种执着。
但是要知道学校经费有限，没几个年轻人愿意脱，能请到的都是中老年人，什么乞丐流浪汉，实在称不上好看。只有知名画家才有御用模特，而明斓从第一眼见许墨白就心痒难耐，真要碰上这样的模特，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许墨白：“嗯。”
明斓抑制不住的激动：“明天好不好，明天下午我在画室等你。”
“好。”他又问：“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都会准备好的，到时候你过来坐着让我画就好了。”
“好。”
此刻他还没意识到她口中“坐着就好”的真实含义。
因为和明斓约好，第二天下午许墨白没去图书馆，直接下课就来了艺体楼。
明斓的画室在艺体楼顶楼，她平时画画不喜欢身边有人，所以租了一间画室，偶然有灵感有手感时就会在这画到深夜。
许墨白以为自己来的还算早了，结果刚出电梯就看到明斓站在画室前，她随意挽着头发，正抱着一个大型灯架往画室搬。
许墨白快步走过去帮她：“这是做什么的？”
“布置现场。”明斓说。
画室内部陈设很简单，灰色墙壁，前面摆着静物，落地窗倒是极大，窗子微微开了条缝，帘子携带雨雾的清冷气息吹进来，混合上染料的气味，还挺好闻的。
“灯就放到窗帘旁边就好了。”明斓用后背抵着门，给他比划位置。
放完后她用手背擦了把额上汗珠，不一会有两个工人抬着一张丝绒工艺沙发进来。
蓝色灯芯绒布料，大气复古，很有中世纪贵族们派头，明斓吩咐工人搬到靠墙的位置，又把落地灯调整好位置，她问工人们：“我定的花还没到吗？”
工人说：“鲜花就在下面，一会拿上来。”
明斓：“行。”
工人离开后，明斓过去拆掉沙发的保鲜膜，调整好灯光的角度，招呼许墨白：“过来，你来坐一下试试怎么样。”
许墨白依她说的坐到沙发上。
明斓把鲜花抱进来，锁好门窗，花瓣盛在半圆型玻璃缸里。是各色不知名小花，花瓣一簇簇卷成团，新嫩可爱，与蓝色灯芯绒布料完美融合，像是从天空生长出来的彩虹。
画面布局是受一位俄罗斯现代写实派画家的启发，他有幅画是女模半躺雪白的床单，彩色羽毛落在她雪白的肌肤，色彩大胆又明艳。
明斓很喜欢，所以她很早就想画一幅冲击性强的人物画，但是人物画的灵魂是人物，她找不到合适模特，一直搁置到现在。
一切整理妥当，明斓拿来遥控器调高了空调温度，许墨白问她：“你冷吗？”
明斓说：“没有，怕你一会冷。”
“？”
明斓将油画纸固定到画架上，突然慧黠一笑：“要不然，我们现在开始？”
许墨白仰头看着她，四周静悄悄的，气氛莫名怪异起来，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进了贼窝的错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感觉由何而来。
“好。”许墨白咽了咽喉咙。
明斓在他身前站定，端详着他，手掌在他胸前轻轻一推把人放倒在丝绒沙发上，顺势双膝跪上沙发开始解他的扣子：“我帮你吧。”
许墨白一怔，攥着她的手：“你干什么？”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算什么人体模特？”
“你之前不是说可以穿衣服。”
“那是以前，现在你都是我男朋友了，我当然要好好剥削你了。”
“……”
怔愣一瞬间，许墨白神情有些局促：“脱多少？”
“当然是……全部。”
“……”
全部？要他单方面对着她全.裸？那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波澜的由着她画。
第25章 月亮
许墨白被她压着, 微仰着头，发丝稍显凌乱，长睫颤得厉害：“你先起来, 我想想。”
“想什么，不会是又想赖账吧？”
他还真想赖账。
他可以说服自己将其视作一门普通艺术，可就算他心里过了这关，还有身体的反应。
何况她今天穿了件超短的牛仔热裤, 露在外面的一双腿雪白纤细, 光是瞟一眼就让他心猿意马, 他不可能静下心来的。
许墨白脸色更红了：“你……难道就不害羞？”
明斓还在笑着开解他：“第一次都一样，习惯就好了, 何况又没有别人，我都锁好门了。”
“……”
这怎么能一样！
“乖啦，好身材就是要趁年轻保留下来, 我保证会把你画的超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