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沉轻蹙起细眉,有点不解,但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和他薄而漂亮的唇,她眉头很快展开,就像被下了蛊般,下巴微扬,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可以了吗?”
“嗯,可以了。”江从满意地勾起唇。
他的眼神深情而又过分直白,往往让黎星沉不自觉脸发热,下意识害羞闪躲开,她从他怀里出来,站了起来。
江从背往后陷进沙发的软靠垫里,稍微抬起些下颚,眼神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望着她。
黎星沉抿了下唇,“那你要不要先去洗个……”
末尾一个“澡”字未能出口,化作她的低呼声,江从忽地扯住她手腕,一拉,往自己的方向带。
因为正面对着他,黎星沉身子猝不及防前倾,转瞬间趴倒在了他怀里,她动了下唇还没出声,江从抱着她腰坐直了点,然后把她的两条细白的腿捞上了沙发。
黎星沉脸迅速烧红起来,因为第一次以这种跨…坐的姿势伏在他身上,两个人靠得很近,她稍微比他高一点,刚才失力状态下胳膊下意识勾上了他脖子。
“你……干嘛?”
顶灯打下来白亮的光,睫毛在他眼下覆下一团影,江从眸色黑得浓郁,盯着她,他指腹有点糙,摩挲着她小巧白皙的下巴,低笑了声,声音沙哑道:“你亲完了,现在该到我了。”
黎星沉:“……”
第204章 :我在你这儿不要脸
两个人深深相爱的时候,接吻真的是一件甜蜜而美好的事情,怎么也不够似的。
黎星沉其实很喜欢江从亲她,喜欢他滚烫呼吸落下,喜欢唇齿间全被他好闻的味道占据,喜欢他带给她那种好似濒临窒息而又畅快的感受。
江从的吻,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她沉迷身陷。
不知有多久,江从气息变得急而乱,他手臂紧紧锢着她,唇挪至她的唇角,而后顺着脸颊流连到她透着粉红的耳朵。
羽毛拂过一般的痒,黎星沉轻轻地哼咛了声,往旁边瑟缩了下脖子。
江从唇接着往下,吻上她纤瘦修匀的天鹅颈一侧。
懵懂的黎星沉有点晕乎,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的大手撩开了她衣服下摆,灼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烫上她的肌肤。
黎星沉猛地颤栗了下,下意识地弓起身子,整个人下滑,缩在他怀里,她心跳剧烈加速,声音明显带上紧张,轻轻唤他:“江从……”
江从哑着嗓子低低笑了声,落在她锁骨处的唇离开,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娇润殷红的唇,“别怕,我不往上。”
黎星沉:“……”
男人的嘴可不可信不知道,事实证明江从的嘴有时候还是可以相信的,他确实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手掌只在她腰际摩蹭着。
“你不是很困了吗?”黎星沉柔嫩的指尖抚摸上他眉眼,“你去洗个澡,我们早点休息。”
江从收手臂抱她又紧了些,好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脸贴在她锁骨下蹭了蹭,“亲完你就不困了。”
黎星沉:“……”
江从把她衣服拉好,两个人又简简单单抱了会儿,这片空气下降到正常温度,他才松开她。
“我给你找条新毛巾吧。”黎星沉起了身,又坐下,想了想,皱眉道:“但我这里没有你适合穿的衣服,你穿这个睡会不会不舒服啊?”
“不用。”江从忽然狡黠地笑了下,伸胳膊把放在不远处的那个一直被黎星沉忽略掉的黑色小手提箱够了过来。
黎星沉开始还不解,结果一打开,手提箱里装的全是他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分门别类放得整整齐齐。
江从像是被她懵圈的表情取悦到了,凑上去亲了口她脸蛋,笑道:“我今晚本来就没打算走,小笨蛋。”
黎星沉:“……”
居然被他套路了,黎星沉小脸逐渐气得鼓起来,拿起边上一个抱枕砸他,最后气极反笑,“江从你个大骗子!”
江从任由她砸着,语气有点欠:“怎么就骗子了,我这分明是为了陪你睡觉,还贴心地把我这点家当顺带给拿来了。”
黎星沉可算绕过来弯了,“什么叫为了陪我睡觉,分明就是你想!”
江从疏朗地笑着,眉眼都舒展开,等她撒够气,夺过抱枕丢一旁,脑袋凑过去,讨好似的在她脖弯蹭了蹭,带着哄人的意味承认道:“是,我想,是我想陪我们家宝宝睡觉。”
黎星沉:“……”
两个人又就着罚江从睡沙发这事儿闹了会儿,江从拎着东西准备去洗澡,他走到过廊时,黎星沉想到什么,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
江从回过头,脸上笑意还没散,右肩往墙上一靠,拖着懒懒的腔调:“干嘛?想一起啊?”他“啧”了声,“这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了。”
黎星沉:“……”
她装作凶凶的瞪了他一眼,其实刚喊出口她就后悔了,原本是怕他憋的难受,但仔细一想,难受也是他自己找的,她也没有办法,而且要是问了,他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没事没事,你快去洗吧。”
谁成想江从盯着她的表情变化,微眯眼眸,抱起胳膊倚着墙,一副痞气样子,摆明了非要她说出个叫住他的理由来,不说就过去亲到她说。
黎星沉瞎编了个理由,没诓住,江从已经抬脚走过来,她一慌,“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江从停了脚步,好笑地看着她。
“就是我怕你难受……”黎星沉低着小脑袋,脖子红了一圈,飞速又小声地说完一句话。
江从这回是真没明白:“哪儿难受?”
黎星沉拉过抱枕抱着,没抬头,声音都要听不见了:“那儿难受。”
江从话是没听清,但凭着小姑娘的表情以及自己现在确实挺难受的反应顿悟了,愣了下,而后抖着肩膀沉沉笑开。
小丫头为他担心的不少。
黎星沉被他笑的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垂着脑袋过去推他进浴室,“哎呀别笑了,你快去洗澡吧。”
江从没使力,故意让她在后面费劲儿推着自己走,进了浴室,她要关门,他抬手阻拦,挑了下眉,“为我着想?特意跟到浴室门口?”
黎星沉否认:“……不是,没有。”
江从嘴角扬着一抹坏笑,“确实……”
黎星沉直觉他嘴里没憋什么好话,抬起手想捂耳朵,可是晚了一步。
他懒懒道:“……你来的话,能快点。”
黎星沉:“……”
她就知道!他会借题发挥!
难受,哼,他该。
逗人归逗人,江从到底没那么畜生,只不过小姑娘记下仇了,虽没让他睡沙发,但在两人中间划了一条三八线。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不许越过。”
江从意外听话地应了声“好”。
然后下一秒躺下来,他就忘了刚刚答应的什么,胳膊伸过去,绕过她腰,把人带进了怀里抱着。
黎星沉也没反抗,糯糯道:“江从,你没脸皮哦……”
江从还挺骄傲,“嗯,我在你这儿不要脸。”
黎星沉:“……”
她也洗了澡,两个人身上都带着干净的水汽味儿和同一种沐浴香,黎星沉慢慢地也抱上他的腰。
江从勾起唇,把她的头发整理好,避免压到。
临睡前,黎星沉忽然就想起来一件未解之事,蹭地抬起小脑袋问他:“江从,我昨晚喝醉,衣服是你换的吗?”
“嗯。”
“那……那里面那件呢?”
“我给你解的扣,你自己脱的。”
“……”
黎星沉原地惊恐了好半晌,话没过脑子脱口问出:“那你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江从笑了下,眼底划过一丝玩味,刚翕动了下嘴唇,接下来的话音还没说得出口,“啪”地一声,黎星沉两只手重重地盖到他嘴巴上,一双鹿眸瞪得圆溜溜的,警告他不许说了。
江从眼里带笑,对峙一会儿,他认输地摇了下头,黎星沉才把手拿下来,气忿忿地把脑袋扎到他怀里,更多还是羞。
江从失笑,摸了摸她脑袋,“好了,宝贝不气了。”
黎星沉没理他。
“这样,你还气的话,公平起见,你也看看我的。”
黎星沉“哼”了声,闷闷道:“你有么你?”
江从一本正经道:“我有什么你看什么呗,你觉得不吃亏就行。”
黎星沉:“……”
空气安静了会儿,她闷在他怀里深深叹了口气。
江从终于逗人逗的忍不住笑,胸腔都在震动,黎星沉不想笑,也被他感染的无奈笑起来。
好一会儿才停,两个人都笑累了,黎星沉在他怀里乖乖窝了会儿,抬头还想和他说什么,发现他闭上眼睛了。
他挺累的了。
黎星沉看着他睡颜,片刻,轻轻亲了他一下,又片刻,再次轻轻亲了他一下,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想亲。
江从忽然睁开眼睛,侧身压住她,动手揉了一把,要笑不笑的,“别觉得我现在能忍,就以为我吃素的啊。”
黎星沉:“……”
他轻笑,不吓她了,温柔地吻了下她额头,重新抱她入怀,“乖乖睡觉。”
黎星沉顿了几秒,往他温暖的怀抱里拱了拱。
江从留下来,没别的心思,就是怕他小姑娘一个人的时候,又胡思乱想,所以想陪着她。
让她感受到,他在。
第205章 :我就是在催生
江从在黎星沉的小公寓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作息跟平时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早上天刚蒙蒙亮就去队里了,晚上回来住,有时候排到夜班不回来,就留在基地。
黎星沉在这期间意外发现,那段记录了她酒后“罪证”的录音竟然足足有三个多小时,江从当时也没想到,查看录音的时候才发现录了三个多小时,再听的时候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于是,江从很有耐心地又带她从头到尾着重地复习了一遍录音里的知识点,还把她小手攥住,不让她捂耳朵,有点公开处刑的意思。
没听到三分之一,黎星沉的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听,江从便不再勉强,笑着说:“那你可别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听啊。”
黎星沉很有骨气地倔强道:“......才不会。”
然而那天晚上江从有工作没回来,她一个人还是没忍住偷偷打开了录音,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把自己闷得透不过来气。
听到录音里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口出一些狂言的时候,她会突然掀开被子,红着一张小脸,头发散乱着,乌溜溜的眼珠警惕地盯着卧室门,总感觉江从会下一秒蹦出来嘲笑她。
但是除了那些“酒疯”,她也没有错过自己在哭闹时,江从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安抚轻哄着她,低沉偏冷调的声音反而显出几分温醇。
江从这个人,年少时候桀骜不羁,冷淡而不耐,无言间都透着一股拽劲儿,一身强烈又鲜明的个人特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锻炼,那种与生俱来的强盛锋芒也没收敛去,傲而不狂,愈发坚韧挺拔。
而不论是张扬恣肆的少年,还是成熟担当的男人,他深情炙热的眼神,他的耐心和温柔,他起了心思时唇边痞坏的笑,从来只为黎星沉独有。
不过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江从还是回去了,因为黎星沉发现,她确实每晚都能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心,但他好像就不怎么能休息好。
终于能下楼来蹭顿饭的无聊人士安淮情一听,一脸鄙夷,“喂,不是吧,你们俩年纪加起来都快赶上一六十岁老太太了,还装什么纯情少男少女呢?”
黎星沉:“......”
安淮情都不带喘一下气地输出:“虽然你平时短袖牛仔裤和帆布包三件套,头发一披,嫩得还跟个高中生一样,往你们班学生里一站,打眼一看都分不出谁是老师,但是姐姐,别人在你这个年纪,老大已经拿到幼儿园毕业证,老二已经学会走路,三胎都在肚子里怀上了。”
黎星沉:“......”
安淮情缓了口气,喝口水润了下喉,瞥了她一眼,“别看,我就是在催生。”
黎星沉:“......”
“天天抱着你这样的娇美人睡觉啥也没干,江队长这练出来的忍耐力是不是用错地方了?”安淮情实在不理解,那个念头又冒出来,一个怀疑的眼神斜过去。
一直被堵得哑口无言的黎星沉意会,温温柔柔地对她翻了个白眼,江从正不正常她怎么会感受不出来,她轻叹了声气,抿了下唇,“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安淮情:“......?”
黎星沉组织了半天语言,不太能准确地表达出来,半晌温声道:“我总会......控制不住地有点害怕。”
她当然喜欢也愿意和江从亲近,可是每当超过了那个明显的限度,当她看到江从晦深如墨的眼眸里浸染上欲.望的色彩,侵占性叠了倍地增涨,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倒也不是排斥,是那种手脚会绷得很僵硬的紧张无措。
“不懂......”安淮情托着下巴,“这我知识盲区诶......”
两个人互相看着,说着这个话题突然沉默下来,都没绷住笑了出来。
“大胆上嘛,怂什么,我要是有这么帅的男朋友我早睡了。”安淮情就是个口嗨王者,自己知识盲区还大言不惭教别人,“他撩你,你就找机会撩回去啊,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
黎星沉被她逼着点头,“嗯”了声。
——
今年的夏天,伴随着甜到掉牙齿的恋爱来了。
这之后,江从和黎星沉完全进入了热恋小情侣的模式,好似要把中间的那些个遗漏的错过的都补回来。
安淮情都寻思这俩人是不是有先补它个十年恋爱,到步入中年梯队了再另谈其他的想法。
但两个人这段时间又都很忙,江从是性质特殊,本身可供支配的时间就非常少,除去任务出勤外,每天都要带队进行严格的训练,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基地,而黎星沉这边是要到期末了,另外还要准备培训完学校安排的统一考核。
万没想到这特警和教师恋爱谈起来也确实有点不容易,但教师不有个寒暑假的好处嘛,七月暑假一放,黎星沉就闲下来了,江从休班一天,两个人就像正常的情侣一样出来约会。
黎星沉觉得,他们俩以前谈恋爱和现在谈恋爱是不一样的,不光是现在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领域,对共同的未来会有更好的把握和计划,不再是经不起风吹的雏形,而且方式和感受也是不太一样的。
那时候掺着青涩懵懂,大部分时光被校园日常占据,现在虽说也挺日常的,但是稍有不同。
比如说黎星沉会在约会的前一天晚上过度兴奋,翻箱倒柜地纠结明天要穿的衣服,并且临时抱佛脚请教安淮情特意学了一个现下网上很火的什么元气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