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刚刚学了侧方停车,这会儿看见有现成的机会开始跃跃欲试。
陆祁迟淡淡掠她一眼,“你确定?”
“确定!”阮舒自信满满。
陆祁迟看了看路边,现在人流量不大,倒是能让她试,于是熄了火,让她自己开,自己坐在副驾驶,时刻准备着拉手刹。
阮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要点,慢悠悠往前看,然后看后视镜,打方向盘……
再试一次。
阮舒明明记得是这样开,怎么一出来就不会了!
她气恼。
刚开始脑子里还记得先看哪,到哪停,怎么打方向盘,后来就全乱了。
“这停车线有问题,你来,我就不信你能倒进去!”阮舒不服气。
陆祁迟侧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勾唇。
启动车子,又跟她讲解一遍。
“先并排到前一辆车的后视镜处,打方向盘,直到后视镜里能看到后车轮,回方向盘。”
一把成功。
阮舒:……
有问题,绝对哪里有问题。
陆祁迟:“这个车跟驾校的车不一样长,所以你不习惯也正常。”
陆祁迟给了个台阶,阮舒立马就下。
她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不是停车线的问题,是车的问题!”
第39章 你高中时候对我有印象吗?
她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对,不是停车线的问题,是车的问题!”
反正跟她没关系就对了。
陆祁迟:……
随即,阮舒又想到了什么,垂头丧气地问他:“所以,我考下来驾照以后不会还需要买一辆跟驾校一样车吗?我要是不会开别的车怎么办啊?”
陆祁迟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舒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这个问题很现实好吗?教练车丑死了,我才不要开。”
陆祁迟看她确实是在因为这事儿犯愁,开始委婉提醒:“这个问题你可以等你先考下来驾照再说。”
意思是现在想这个太早。
阮舒撇嘴哼唧:“行吧。”
陆祁迟没觉着开车有什么难的,他小时候就喜欢车,没驾照的时候会去专门的赛车场玩,后来高中一毕业的暑假就把驾照考下来了。
像这种倒车入库跟侧方停车对他来说就是有手就行,不明白怎么就把这姑娘难成这样。
……
买了芝麻酱回去,张铭宇和虎子已经在休息室等着了。
休息室的空调开着,电磁炉的线不够长,多接了一个插排。
电磁炉上是一个鸳鸯锅,一边麻辣一边菌汤,正在咕嘟往外冒气。
其他的配菜都已经切好装盘,放在桌子上。
阮舒二人被安排到了里面沙发的位置,张铭宇和虎子一人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另一边。
陆祁迟进门就把手里的芝麻酱递给张铭宇,让他去后院里勾调料。
不一会儿就用一个小碗装着拿过来,“吃火锅没有芝麻酱跟蒜泥简直就没有灵魂,后面还有,想吃自己去盛。”
虎子不习惯他这个吃法,自己搞了个油碟。
然后两人就油碟还是芝麻酱这个问题争论了半天。
阮舒默默去调了一碗调料,再回来看见原来自己坐的位置上已经装了一小盘肉。
“快吃快吃,专门给你留的。”张铭宇跟她说,又端起另外一个盘子往锅里倒,还不忘问她,“你能吃辣吗?”
阮舒点头:“能。”
她低着头吃,辛辣刺激着味蕾,不一会儿脑门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陆祁迟目光在她额头上停留了会儿,拧眉问:“你确定你能吃辣?”
阮舒其实不太确定,她喜欢吃辣,但是从体质上来讲,一吃肚子就会疼,可每回都忍不住。
这会儿她侧过头,眨巴着大眼睛,点头:“能,要是再有点喝的就更好了。”
虎子一听,就笑着说:“师母想喝什么,我去买。”
阮舒指着桌子角的那一堆啤酒,让陆祁迟递给她。
“不用专门去买了,我跟你们喝一样的就行。”
陆祁迟伸手拎了一瓶,往桌角一按,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了力而微微鼓起,显得野性又招人。
他打开瓶盖,撩起眼皮问她:“你确定喝这个?”
“确定!你忘了咱俩第一次见是在哪?”
是在酒吧。
她也是个成年人了好吧,喝个酒还需要确定吗。
陆祁迟不置可否,给她倒了一杯,细密的泡沫自下而上涌出。
张铭宇站起来开了个头:“欢迎阮舒同学来到正阳街居住,我代表正阳街人民对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希望阮舒同学在这里过的开心快乐……”
陆祁迟靠在沙发上,眼角眉梢都是慵懒肆意。
张铭宇笑得乐呵呵的,虎子也笑。
几人酒杯一碰,阮舒眼睛弯的像个月牙:“谢谢。”
后来话题不知怎的就引到高中,阮舒这才知道张铭宇原来也是四中的。
“你也是四中的?”阮舒惊讶。
张铭宇夹了块肉扔嘴里,“你不知道我?我就只比你大两届,想当年哥在学校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
阮舒绞尽脑汁回忆,完全不记得,他转头看向陆祁迟,想要他给点提示。
陆祁迟挑眉,缓缓开口说了三个字:“张胖子。”
话音刚落,张铭宇就回怼:“少造谣我,老子不胖!”
虎子拆他的台:“行了吧宇哥,胖又不丢人。”
阮舒还是想不起来,她慢慢挪到陆祁迟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陆祁迟耳朵发痒,可身边的少女浑然不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陆祁迟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高一校运动会3000米,跑吐了的那位。”
阮舒跟着他的话回忆,运动会的画面从脑中清晰浮现。
张铭宇轻咳一声,难掩尴尬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阮舒想起来了,当年她刚上高一,学校举办运动会,三个年级一起参加。
跑三千米的时候有一个很胖的学长跑的虽然不快,但是十分坚持,被别人落下好几圈也不放弃。
过了终点线后,可能是体力猛然透支太多,一下吐了。
跑吐了。
因为这事儿当年还专门开辟了一个最佳意志力奖。
后来班主任还总是用这件事举例子,强调只要努力坚持最终都能得到回报。
“宇哥,原来那人是你啊。”阮舒笑着说。
张铭宇:“能不能翻篇了?能不能别一说高中就提我这事儿?你们就没有点黑历史吗?”
陆祁迟欠欠道:“没有。”
阮舒摇头,一脸诚恳:“没有。”
虎子:“没有。”
张铭宇一噎,说不出话了。
后来,阮舒就专注于吃菜,耳边听着他们三人闲聊,时不时接上几句。
几人酒足饭饱后收拾东西。
张铭宇先撂了话:“我跟虎子准备的东西,你俩刷碗。”
陆祁迟斜他一眼,算盘打的挺好。
阮舒倒是没意见,跑去水池边洗。
陆祁迟过来,把她挤到一边:“你去屋里坐着,我收拾就行。”
阮舒收了手,但也没回去,就在旁边看着他动作。
时间不算晚,在院子里还能听到外面街上的吆喝声。
可能是张铭宇说起了高中时期的事情,阮舒也开始回忆起来。
“陆祁迟。”阮舒缓缓开口,“你高中时候对我有印象吗?”
陆祁迟动作顿了顿,“怎么了?”
阮舒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明月,“没什么,感觉挺神奇,就是大家看起来跟上学时不太一样了,其实骨子里都没差。”
第40章 可要把持住啊兄弟
阮舒又站了一会儿,感觉腿上有些痒,开始弯腰一下下挠腿。
陆祁迟察觉到她的动作,垂眸,发现她露着的脚腕处鼓着几个红色的小疙瘩,并且有渐渐胀大的趋势。
应该是被蚊子咬了。
“外面蚊子多,去屋里歇着吧,抽屉里有风油精,涂涂就不痒了。”
阮舒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腕,又看看陆祁迟身上,不满道:“你露的比我还多,怎么只咬我不咬你啊?”
陆祁迟:“你的血香,蚊子喜欢吃。”
阮舒:……
这是在夸她吗?
又过了几分钟,她实在是受不了,再加上陆祁迟也快洗完了,就没再等。
休息室里张铭宇跟虎子正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打扑克,见到阮舒进来,连忙招呼她加入战局。
“快快快,就差你了,斗地主会不会玩?”
阮舒点点头,落座。
陆祁迟洗完碗放到沥水架上,回来就看见阮舒手上抓着一把牌,嘴角噙着志在必得地笑。
再看她手里的牌,简直好的不得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轮到她,差点把手里的牌全都出完,最后只留了一对A在手上。
只不过她每次丢完牌都会下意识去挠腿上的包。
低头一看,那鼓包已经比之前大了一倍。
陆祁迟从抽屉里把风油精拿出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趁着她打完一局洗牌的功夫,把东西给她让她涂上。
风油精的味道很清凉,一打开盖全屋的人都能闻见。
张铭宇:“哎哟,被蚊子咬了?”
“现在的蚊子毒的很,我上次被咬了一口,那疙瘩好几天都没下去。”
阮舒一听,赶紧往自己脚腕上抹,生怕这股痒劲真的会持续好几天。
等她抹好又开一把,这次的牌面算不上好,但她打的却很有气势,也敢去赌,最后手里剩了一个二,还有一串顺子。
别人出单张,她果断把二扔了出去。
张铭宇和虎子二人对视一眼,都说不要。
阮舒笑开了,把手里的顺子往下一扔:“五六七八九十勾圈,我出完了。”
出完了?
张铭宇和虎子二脸震惊。
虎子把手里的牌亮了出来,张铭宇看见他手里的大王气急败坏道:“有大王你怎么不压她的二呢?”
虎子无辜:“她手里还有那么多,谁知道能一下子全出完啊?我不得往后考虑考虑?”
阮舒笑着,脚腕又开始痒,正要伸手去挠的瞬间被陆祁迟制止住了。
他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往下。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
到了阮舒耳朵里却十分暧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在别的场合说的呢?尤其是自己的手还被抓着。
说完,陆祁迟自己也察觉出不对劲,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阮舒抽回手,眼睛瞄了其他人一眼。
好在张铭宇跟虎子还在因为那张大王争吵,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等两人不吵了,游戏才继续开始。
又玩了几局,阮舒鲜少会输,张铭宇越来越不服气。
虎子却不奉陪了,“宇哥,不是我说,要不你还是戒了这游戏吧?”
张铭宇随手拿起手边的扑克往他身上扔:“说什么呢?老子我是赌神!”
后来虎子还真是不玩了,只不过原因是因为他要回家。
缺的那一个人自然要陆祁迟补上。
一上来张铭宇就先打好预防针:“先说好,你俩要遵守牌桌礼仪,不能互相喂牌。”
陆祁迟挑眉,意思是:打你还需要喂牌?
阮舒也笑:“宇哥,你还是保佑自己不是地主吧。”
他们玩的规则是一把牌从中间任意翻出来一张,然后依次摸牌,谁摸到那张翻过来的牌谁就是地主。
要是陆祁迟跟阮舒二人是地主,还能打个五五开。
地主一旦落到张铭宇头上,那他必输无疑。
有一次还被打了个春天。
张铭宇撸起袖子,越来越上头,颇有一副血战到天亮的架势。
最后还是陆祁迟将他赶走才算完。
临走前,张铭宇撂下狠话:“你俩等着,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阮舒忍俊不禁,在他背后摆手,调侃道:“知道了,灰太狼~”
陆祁迟把人送走,张铭宇在门口拍拍他肩膀,别有深意地笑:“可要把持住啊兄弟。”
陆祁迟斜他一眼:“滚犊子。”
张铭宇哈哈笑了几声,进了自己家的门。
陆祁迟把外间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下,又在外面抽了根烟才回来。
休息室里的阮舒刚洗完澡,正盘着腿窝在沙发上一只手用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看电视。
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丝质的睡裙,下摆垂坠至小腿处,现在可以整个将阮舒包起来,只留下圆润莹白的脚趾露在外面。
沙发下面是一双绿色卡通图案的拖鞋,又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可爱的色彩。
头发还湿着,每隔几秒,水珠就会从她发尾落下一滴。
“陆祁迟,你家里有吹风筒吗?我忘带了。”
陆祁迟洗头发从来不用吹风筒,只在印象中好像在哪里见过,听她这么问,就去屋里翻找。
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出来一个。
铁质的,上面已经开始生锈,没有挡位,只有开关。
他拿给阮舒。
阮舒接过来,插上电,嘶哑的嗡嗡声响起,足以说明这东西有多么老旧。
不一会儿,把头发吹成半干状态,不再滴水才把吹风筒关掉收好,重新坐回沙发看电视。
只见她百无聊赖地挨个换台,换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想看的。
“诶,陆祁迟,你家电视能不能投屏啊?”阮舒问他,打开手机找了个电影准备看。
“能。”
阮舒把手机递给他,让他操作。
陆祁迟看着她挑好的电影有丝诧异。
《哪吒之魔童降世》?
她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这种类型电影的人。
阮舒:“之前一直想去电影院看,都没机会,后来一次也没有完整看完过,正好这次陪我看看。”
陆祁迟设置好,把手机给她:“你先看着,我去洗个澡。”
阮舒点头答应:“好。”
第41章 阮舒,我不是柳下惠
电影开始。
画面色彩缤纷,开头太乙真人的川普跟魔性的走路姿势让阮舒忍不住一乐。
剧情也十分紧凑,确实称得上是国漫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