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刺—— 木瓜很甜【完结】
时间:2023-07-25 14:41:52

  中年男秘书笑容恭敬地对慕择说:“小慕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慕择点了点头,问那男人:“那个叫魏逢之的呢?”
  男秘书回:“已经找人守在他家附近了,只要他一出门,守着的人就会立马报告行踪。”
  慕择便又看向虞天歌:“给你准备了过夜要用的东西,你看看还缺什么。”
  虞天歌有点嫌弃地看了眼那条粉红色的睡裙:“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男秘书笑容可掬地回答:“都是刚买回来的,全新的。”
  虞天歌依旧很嫌弃:“那就是没洗过喽?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男秘书笑容不动:“都是洗过的,用烘干机烘过,保证干净柔软。”
  虞天歌没话说了,慕择让他们把东西放下,之后男秘书很识趣地带着那三个年轻女人先离开,等屋子里又重新只剩下慕择和虞天歌两人后,虞天歌才去检查自己的包,车钥匙、手机、身份证这些东西都在。
  她现在差不多已经认清自己今晚不得不留在这里过夜的事实,索性也就不再跟慕择废话,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吃晚饭吃晚饭,晚上歇息的时候也穿了慕择给她准备的那条粉红色睡裙。好在慕择吃过晚饭后就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了,让虞天歌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明显,拜魏逢之和陈殊望所赐,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虞天歌的掌控,她不仅稀里糊涂睡了慕家最金贵的小儿子,现在甚至还躺在慕择卧室的床上,穿着他让人给她准备的睡裙和内裤,像是她跟他之间有多亲密似的,这样的发展对虞天歌来说无疑是个安全隐患。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像半年前那样,故意说些恶心慕择的话,让他自己离开。二是先假意服从,然后努力争取让他早日厌烦她。三是求神拜佛,祈祷慕华铭善良。这样看来,还是前两条路比较容易走通。
  虞天歌正躺在床上仔细琢磨,突然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打开床头灯看过去,只见慕择穿着睡衣很自然地走了进来,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样什么东西,虞天歌刚开始没看清,等他走近才发现,他手里的东西正是在私人医院时医生开给她的治疗擦伤的软膏。虞天歌的眉毛简直就要拧成麻花了:“你干嘛?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要动武了!”
  慕择哪会搭理她这些听起来毫无震慑力的警告,他走来床边就要掀她被子:“涂完药再睡。”
  虞天歌看见他手里那只软膏就窝火,在他掀开被子的同时,她毫不客气地抬起一条腿就冲他狠狠踢去,经过一天的休整,她这双腿非但不软了,还恢复得十分有力,踢人的时候都能带起一阵急风,可惜慕择这小子比她想象中要身手矫捷得多,竟在她眼看就要踢中他大腿时灵敏地侧身闪过,同时胳膊往前,一把就捉住了她脚踝,虞天歌半秒不迟疑,旋即就抬起另一条腿蹬过去,他像是早有防备,另一只手精准地握住她脚踝,完全瓦解了她的攻击。这下她双腿悬空被他钳制着,只有背部还躺在床上,心里那个来气,抓起枕头就朝他脸上砸过去,他歪着脑袋躲过,同时双手发力握着她的脚踝往后一拽,将她整个人拖到了他面前,虞天歌也不是吃素的,顺势就用双腿夹住他腰身,然后揪住他的睡衣就把他拼命往下拽,趁他被她拽得被迫弯腰朝她靠近时,再拎起拳头毫无温柔可言地朝他侧脸来了一拳,慕择始料未及,想躲时已经回天乏术,硬生生挨下她的拳头,疼得眯了眯眼睛:“虞天歌!你发什么神经!”
  虞天歌瞄了眼刚在缠斗中被慕择随意扔在她耳边的软膏,火冒三丈道:“你说我发什么神经?别以为跟我睡了一觉就能事事替我做主,大晚上的闯进我房间给我抹药?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休想!”
  慕择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因为腰部被她双腿压着而无法直起身来,只能罩在她身体上方以一个极近也极暧昧的距离看着她,她喋喋不休的时候,呼吸时带出的热气连同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喷洒在他脸上,让人心里痒痒的,慕择本来还因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而有些火气,现在什么火都没有了,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稍稍挑高了一边眉毛:“可现在看起来,在打什么主意的人好像是你。”
  他这话提醒了虞天歌,现在纠缠住对方身体不放的人好像是她自己,虽说是为了方便行凶,但她的双腿却实实在在就锁在他腰上,双手也结结实实地揪着他的衣服,而他只能被迫用胳膊撑在她两侧,看起来俨然一个无辜受害者角色,这令虞天歌更加恼羞成怒,松开腿就要去踢他:“去死吧你!”
  慕择已经吃过一次亏,哪能再吃第二次,抱着她往上一提,接着整个人就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她身上,这下无论她双腿怎么乱蹬也踹不到他分毫了,而她双手也被他举过头顶,由他单手钳着死死压在枕头上,他眼底闪着笑意:“我死了谁来给你涂药?毕竟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我得负责看着它痊愈是不是?”
  “呸!”虞天歌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是吧?去你妈的!你要不要脸!赶紧从我身上滚开!你知不知道‘脸皮’两个字怎么写?慕家没教你做人要矜持嘛?你看看你哪点还有以前的样子,你是流氓嘛?属无赖的?你他妈去跟禽兽拜把子吧!”
  他不理她的谩骂,单手拿过软膏旋开了盖帽,挤了不少透明啫喱到指腹上,然后就轻车熟路地探下去开始给她抹伤口,明明正对她做着羞人答答的事,可眉眼间却是一本正经:“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你大爷的!”虞天歌骂得脸红脖子粗,她完全没有了那晚的记忆,所以这次的接触对她来说尤其出格尤其亲密,她咬牙屏吸,脸瞬间红成了番茄色,生怕自己会发出什么令人羞耻的声音,再也不敢张嘴怒骂。心想她早晚得剁了这孙子,再拾掇拾掇把他拿去喂狗!
  慕择见她终于消停下来,那红彤彤的脸颊配合微微蹙起的眉眼,看着别有一番撩人风情,他满意地笑了笑:“以前招惹我的时候,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她如梦初醒,终于想起来要瞪大眼睛去怒视他,慕择眼里漾起一抹淡淡水色:“现在才瞪我是不是太晚了?刚才不是挺享受么?”
  “滚!”虞天歌是万万没想到,以前她看上的那朵骄奢矜贵的高岭之花到底死哪儿去了,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眼前这个禽兽不如的假正经,她真他妈瞎了眼了,这看上的都是个啥啊!亏她自诩情场风流,到头来竟然把自己从“猎人”玩成了“猎物”,这操蛋的世界!这坑爹的慕家!
  终于涂完了药,虞天歌松了一口气,她受不起这刺激,毕竟眼前这人虽然危险,但却长着一张她看了就想亲的脸,给她涂药的动作又......又那么温柔,偏偏脸上的表情却是跟温柔完全不沾边的傲慢恣意,这样的反差令他看起来欲色无边,虞天歌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兽性大发,还好她的定力近来有所进步,好歹一直坚持到他完成整个涂药流程都没对他干出什么反客为主的荒唐事来。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虞天歌现在急着找些骂人的话来掩饰自己内心刚才的挣扎和异动,在慕择松开对她的禁锢,起身准备拧紧软膏盖帽时,她一鼓作气照着他的腰就狠狠来了一脚,直接把人给踹下了床:“服务完就赶紧滚!别在姑奶奶跟前浪!”
第47章
  慕择没想到虞天歌会突然给他整这么一出, 他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那女人已经裹着被子躺好准备睡觉了,他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轻易让出主动权, 将软膏放在床头柜上后就关掉了卧室的灯, 接着就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并在虞天歌要反抗之前成功将她压制在身下。
  “上药服务是结束了, 其他服务还没开始呢, 急什么?”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尤为沉醇低迷,虞天歌很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 她挺抓狂地挣动着,企图推开他却徒劳无功:“滚你大爷!服务这么差还敢出来瞎蹦跶!你信不信我一手一个大耳光抽不死你?赶紧起开!你他妈晚饭是不是吃的石头?重得跟泰山一样!想压死我就直说,给个痛快!别他妈钝刀子割肉, 磨磨唧唧!”
  慕择稍微撑起一点身体, 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虞天歌,但却依旧牢牢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他在黑暗中找到她的眼睛,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服务好不好得试过才知道。哦, 我差点忘了, 你喜欢试过就忘。”
  虞天歌气到咬牙, 哼笑道:“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我以前追你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好上手呢,一撩就成哈,早知道你这么不经撩,我当初见了你就该拔腿立马跑,省得像现在一样被粘上了甩都甩不掉!也是,谁能想到慕家的人这么容易追, 你说你们慕家知道出了你这么个赔钱玩意儿嘛?!”
  慕择知道这人嘴毒,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心上, 他捏住她下巴,又用拇指指腹压了下她的嘴唇:“再不值钱你也追了,再赔钱赔的也不是你们虞家的钱,你一分钱都不用花就睡了我一晚上,这生意划算啊虞天歌。”
  “我可去你大爷的!”虞天歌想咬他压在她嘴上的手指没咬到,气得直哼哼,“睡了一晚上都没能给我留下丁点儿印象,您得有多袖珍啊我的天!合着今天去医院,该做检查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你吧‘小’慕先生!”
  慕择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怎么?那点儿擦伤不够你受的,还想激我给你多来点?”
  “你麻痹的!”虞天歌怒了,“你别跟禽兽拜把子了,拜什么把子啊,辈分全乱了,禽兽见着你都得跪下喊声爹!”
  她暴怒的样子莫名可爱,惹得慕择笑了笑:“要不是因为你现在身上有伤,我真想立马让你回想起昨晚的滋味。”他凑到她耳边,恶意地吹了吹气,“昨晚那一声声小哥哥,叫得我骨头都酥了。叫到后面也不叫小哥哥了,改叫九哥哥了,记得么?”
  虞天歌脸都黑了,这一波攻守换位让她几乎无力招架,她没想到啊,这姓慕的以前看着多矜贵傲慢一人,现在到了床上竟然这么色气这么放荡,跟她比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骂道:“我记得个鬼!要不是因为吃了药,我能睡你这么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勾勾手指就追着我跑的便宜货,白送给我都不要!”
  慕择挑唇轻笑:“昨晚要得那么开心,这才刚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虞天歌,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我可听魏逢之说了,他给你吃的那种药只会壮胆,没有迷智的效果,你昨晚跟我睡的时候,全程都是清醒的。”
  虞天歌不说话了,暗自思忖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去问的魏逢之,难道是先前在书房时交代他手底下的人去问的?可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也许这小子根本就是在诈她。不过虞天歌自己也说不好,她明白她自己的德性,真干得出在清醒状态下就把慕择给睡了的事情,毕竟她贪图他的美色也不是一两天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他妈的亏了!
  她都冒着生命危险把人给睡了,醒来后却他妈一点印象都没有,冒了险却没留下任何体验感,太亏了!底裤都要亏出去了!
  虞天歌悲愤交加,狠狠瞪了慕择一眼:“魏逢之说的你就信?我是当事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我是稀里糊涂跟你睡的,不,我是稀里糊涂被你睡的,这事真要说起来,吃亏的人可是我,我被人下了药,你可啥药都没吃。按理说,你还该赔我精神损失费呢。”
  就是舞到慕华铭面前,她也占理,她可是受害者,不狠狠敲他们慕家一笔就算不错的了,慕华铭作为长辈可不该对她实施打击报复,这赔钱儿子可是他自己生的。
  慕择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他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好,我赔。把我自己赔给你够不够?金耀给你当彩礼,金耀不够,我手里还有另一家投资公司。”
  虞天歌信他个大头鬼,她要是真敢收下慕择和金耀,那慕华铭能分分钟让她彩礼变帛金,她还年轻,还有大把小鲜肉没玩,可不能吊死在慕择这棵桃花树上,入土为安对她来说为时尚早,她得支棱起来。虞天歌冷着脸:“滚!”
  慕择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这比她妖气冲天勾引他时、一脸狗腿躲避他时都要来得真实鲜活,他满意地去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即便她偏过脸去不肯给他亲,他还是一路这么吻了下来,最后吻到嘴唇,不出意外又被她咬了一次舌尖,他便也去咬她的,在她吃疼出声时笑着摸了摸她头发:“好了,早点儿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找魏逢之算账么?留点儿力气,明天揍人也能揍得痛快些。”
  虞天歌黑着一张脸:“你压着我我怎么睡?我他妈没有抱个大石头在身上睡觉的习惯,胸口碎大石倒是会一点,你要不要碎一个试试?”
  慕择不跟她争口舌高下,否则这一晚上是别想睡了,他从她身上下来,把她锁进怀里躺好,虞天歌推他推不动,恼火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下:“混蛋!”
  他含住她耳珠,恋恋不舍地吮吻:“晚安。”
  虞天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慕择正在给她抹药膏,他是从她背后抱着她给她抹的,虞天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陷到他怀里了,她知道这一出逃不过去,索性继续装睡,等他给她涂完药才睁开眼睛用胳膊肘往后狠狠推撞了一下慕择的腹部,听到他闷哼一声,她也不管,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下床,身后传来清质的男声:“你早就醒了?”
  虞天歌没理,径直走到洗手间洗漱,没多久慕择也进来了,站在她旁边跟她一起洗漱,虞天歌洗完脸后开始抹水乳霜,慕择就走到她身后很自然地圈住她,低头吻她耳朵和头发,跟个黏人的哈巴狗一样,虞天歌感到头痛,看这架势,想甩掉慕择这个麻烦好像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得尽快想出个办法,好让他赶紧厌恶她。
  吃完早饭,慕择开车带虞天歌直奔魏逢之家,虞天歌是有点礼貌在身上的,还知道先按个门铃,没有直接破门而入,等魏逢之把门打开后,她才抬腿一脚踹在魏逢之肚子上,把他踹得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谢谢你啊!送我这么大的礼!”
  魏逢之此前已经从陈殊望那儿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现在见虞天歌来找他也不惊讶,就是有点儿心虚和害怕,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他。他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试图说服虞天歌道:“你先别急,我那药真没什么副作用,顶多就是让人暂时没有那晚的记忆,慢慢就会全想起来。”
  “暂时失去记忆?等想起来后就一切都晚了,啥罪证也没了,想报警都没法儿立案了是不是?魏逢之,你这算盘打得响啊!你就是这么跟人打交道的?你妈知道你干的这些龌龊事么?”虞天歌在魏逢之家左右看了看,终于给她找着一件趁手的武器,她走向客厅沙发旁的置物柜,拿起上面的一支羽毛球拍,“这羽毛球拍还是上个月我送给你的吧?没想到这么好的羽毛球拍,倒送到一白眼狼手上了!不过没关系,今天拿它来揍你正合适!”
  慕择蹙起眉:“你给他送了球拍?”虞天歌看起来不像是会随便送人礼物的人,以前追他时给他送过一条领带,现在却给这个叫魏逢之的下三滥送了羽毛球拍,羽毛球偏偏又是她很喜欢的一项运动,而且她又是在他家被他下药的,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说明来他家不止来过一回......难道她对这个魏逢之有过好感?
  仔细回想起来,她当初突然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恰恰就是魏逢之出现的时间点,她跟他相过亲,虽然她曾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和魏逢之没什么,但虞天歌的话本来就没多少可信度,况且她这半年一次面也没跟他见过,却见魏逢之见得似乎倒是勤快。难不成,难不成她就是为了魏逢之这么个破烂货,才突然对他改变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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