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胳膊慢慢举到李珩面前,以一种打针的姿态咬着牙侧过脸去。
“陛下请咬。”
李珩忍着笑,觉得秦玉柔实在过分可爱了些,不过:“朕不想咬在衣衫上。”
秦玉柔一惊,她看向自己的亵衣,罩衫下面可就是肚兜了,皇帝这要求有点不妙。
怎么办,脱不脱,虽然她咬人是为了唤醒他,但是在皇帝身体上留下任何伤可都是砍头的大罪,不顺着意思来,往后被反咬一口可就遭了。
李珩可是连一个玩笑吻都会记仇的人。
“你……”害怕疼的话就算了,李珩觉得秦玉柔这副英雄赴死的神态,定是因为害怕疼。
他刚开口,就看见秦玉柔将自己的罩衫褪了下来,露出丝绸下的风光来,他的呼吸也随着一顿。
她不算是十分丰腴的女子,甚至除去宽大的衣服后显得更加娇小,但那白里透着粉的凝脂,那婀娜的曲线,似乎都在勾着李珩摇摇欲坠的欲念。
非礼勿视,这是他第一个想法,他也这样做了,只是那旁秦玉柔颤颤巍巍地将胳膊再次举到了他面前
“陛下请咬。”
她一手捂着胸口,连声音都带着平日没有的羞怯。
李珩哪里还顾得上送上来的胳膊,赶紧拿回她的衣衫来,披回她身上:“你……朕是让你挽起袖子来!”
秦玉柔一愣,拽住了自己的罩衫,那脸上的红遍布到了脖子上:“臣妾……曲……解了。”
她慌张地穿好衣服,羞愤到想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完了,她被看光了!
她过了好久才将袖子挽起来,低着头小声问:“陛下,还咬吗?”
“咬。”
秦玉柔没想到李珩这么执着,于是准备递过胳膊去。
李珩看着她摇了摇头,他曲起腿来:“朕,反悔了,想换个地方咬。”
秦玉柔茫然不解,随之李珩的手轻轻靠近了她的下巴。他因着握笔留下的茧子摩挲过她柔软细腻的皮肤,让她脸上再度燃起一阵火热。
“陛下?”这是要咬哪里,脖子吗?
他俯下身来,慢慢靠近,拇指触碰在她唇上。
秦玉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发生什么,便感觉到李珩的唇在她唇角落下。
“这样就可以了?”这根本不算咬吧,这……这是吻啊!
“当然不算。”
她抬眼看去,只见李珩的眸色渐深,她不清楚那里面含着的是什么,如果是欲望的话,她很想逃走,她不想落入这样的深渊,她不想被吞没,他们从前明明相安无事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刚才她刺激到李珩了?
她入宫的时候就想过,不要去试图去拥有帝王的疼惜,可是却差点忘了,帝王要疼惜的话,她也逃不开。
“讨厌吗?”三个字,阻止了她稍稍后退的身子。
秦玉柔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实话,被这样一个人长相上佳且此刻无比温柔的人亲吻,应该没有人会觉得讨厌。
而李珩的话像是在询问她,能不能进一步靠近,可是帝王……用得着如此吗?
“需要想这么久?”
李珩还在等她的回答,秦玉柔感觉到下颌又被抬起一点,让她的眼睛刚好看见那殷红的唇。
李珩见她不答,又问道:“那喜欢吗?”
她是不讨厌,但是喜欢……喜欢是什么样子……
她攥着手,感觉自己应该赶紧回答比较好,顿时眼里急出了水光来。
李珩笑道:“这么个小脑袋怎么能想这么多,朕也是第一次亲人,朕觉得很好,很喜欢。”
简直觉得就应该早点这样,他很早就想知道秦玉柔吻起来是什么表情,原来是呆呆的,
秦玉柔闻言顿时心里软成一片,她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大约是被人珍视了,被人喜欢着,但是在后宫谈感情,她可不想那么天真……可如果不谈感情,只谈体验的话,她并没有仔细感受到那吻是什么样的,那不过是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
“喜欢……的吧。”别问,她不想说出事实来打击皇帝陛下此刻的欢喜。
于是瞬息之后,秦玉柔便知道了吻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
一开始的吻是细细密密缠绵着的,她微微仰着头,感受着两人唇瓣的相触。确实如之前她所想的那样,李珩的唇又温热又软,软的她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可是亲着亲着,李珩的手掌就托起她的腰来,她微微抬头,换气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柔儿。”
秦玉柔感受着李珩急促的呼吸,应了一声“嗯”,那柔得如同猫叫的呜咽她也不知道是如何发出来。
李珩的呼吸在停顿了这一下后又追了上来,这一次,他彻底压不住心里的野兽,在脑海里扯断那捆绑着野兽的绳索,不断地凑近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呼吸都想与她缠绕在一起。
那唇舌实在太烫了,秦玉柔感觉自己脑内迷迷糊糊的,身子也莫名地软下去。她实在听不得了,那因吻而生的忽轻忽重的水声,每一声都会让她的身子又软上一分。
她忽然想起玉竹话本子里那些绝艳的描写,说身体会化成水,说烈火会将神志燃烧殆尽,大概便是如此。不知不觉间她就被李珩的手从床上带了起来,来到他身前,她那还没有穿好的罩衫就这样又滑落了下来。
她想伸手拢住,但李珩像是在安抚她一般,在她身后一下一下抚摸着,让她神思逐渐涣散。
这一吻实在太久,她不知道是李珩疯了还是她疯了,怎么还不停下。可是这感觉很舒服,她感觉全身都随着身后那火热的手而滚烫和颤栗。
太热了,明明只穿着一件肚兜,明明前两天天上还飘来雪,却还是热的,而身下的粘稠让她有些羞愧。
她睁开眼,看见李珩闭着眼忘情其中,有些不知道如何推开他,但最后还是拿手轻轻抵在两人之间。她有些怕再不分开,她就该想想图册里的动作了。
不过李珩察觉到她动作后便将她松开些来,只用额头抵着她的。
“讨厌吗?”李珩抱着秦玉柔,让她在自己的胸口平复呼吸,他知道自己还是冲动了,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忍不住。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沙哑,也不知道克制是这么难做的事情。
秦玉柔害怕压到他的伤口,将头往李珩的颈肩挪了下,微微摇了摇头。
李珩抱着她问道:“那喜欢吗?”
这个问题对她而言还是有些难,她久而不语,忽然感觉头上被揉了一下,听见李珩温柔道:“不讨厌就好。”
两个人都喘息了很久,期间李珩将秦玉柔的罩衫给她穿好,又在她肩头落下了一吻。
“这就算还了你咬朕那一口了。”
秦玉柔微愣,这才晓得要从李珩的身上下来。
他们一开始还是纯洁的,现在还算不算?怎么就……这么荒唐了。
身子有些不爽利,但是她不敢说出来,老老实实躺下之后,两人一人一个枕头,中间那个空能再放下一个人。
李珩看着秦玉柔的背影,微微叹气:“朕自中毒之后,有些体寒,觉得这被中有些冷,你可察觉到了?”
秦玉柔不觉得,如今地龙还烧着,能冷到哪里去,更不用说一想到刚刚两人这般那般,她就觉得那股燥热在体内简直会反复袭来。
“在庆元殿的时候你贴朕贴得那般近,怎么现在又不敢了?”
这又不是敢不敢的问题,秦玉柔蚊声道:“当时是形势所迫。”
“但你我本就是夫妻,刚刚又……”
秦玉柔立马打断他的话:“陛下,您的妻子是皇后娘娘,臣妾充其量是妾室。”
天地可证,她没有半分想做皇后的意思。
李珩好笑道:“你倒是分得清楚,但你就算是妾室,是不是也该做些妾室该做的?”
秦玉柔神色不解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皇帝怎么回事,今晚欲求不满吗?她战战兢兢地问道:“比如?”
李珩淡淡一笑:“朕很冷,你过来抱着朕可好,这于你而言该是不难的。”
这确实不难,皇帝都如此放低姿态说了,为了他的病症着想,秦玉柔也挪了过去,十分娴熟地缩在了李珩的一侧,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可以露出头来的,于是便又往上了些,寻到了枕头。
不巧一抬头,鼻尖就碰上了李珩的唇。
呼吸还没来得及交缠,灼热的记忆袭来,秦玉柔立马往后了一些,然后整个头从枕头上掉了下去。
秦玉柔赶忙道:“臣妾不是故意的。”
李珩笑了笑:“是朕又想亲你了。”
秦玉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她瓮声道:“陛下,您转过身去可好?”
面对着面,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李珩不肯:“朕右臂上有伤,你忘了?”
秦玉柔泄气,能安稳睡觉她就谢天谢地了:“夜深了,陛下我们还是快歇息吧。”
“你既然不愿再靠近,那朕便过去可好?”
秦玉柔觉得自己已经与李珩靠得足够近了,结果还是不够吗?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忍辱负重的木头,被李珩抱在怀里,可他身上分明十分暖和。
她狐疑着,但也只是说:“陛下晚安。”
还是快点睡觉吧,惹不起还不能躲得起。
“你也晚安。”李珩伸手,将秦玉柔的一缕头发放到耳后。
等秦玉柔熟睡后,李珩重新睁开了眼。
经过这一天后,他感受到了,秦玉柔对他并不排斥,不过很多事情得慢慢来,温水煮青蛙才行。
于是后来每隔上几天,李珩便要去趟玉楼阁,旁的也不多求,晚上就寝时候有温香如玉在怀就能踏实许多,偶尔还能窃口香,便能让一场梦变得香甜。
就在这悠闲的日子中,文试和武试两门科举也到了要揭榜的时候,新一批的官员开始上朝,一派欣欣向荣。
还有一件大事便是李蕙月的及笄礼,由于秦玉柔代掌六宫,这事情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这英国公是不是飘了,人家蕙月长公主都要和尚昀青锁死了,居然让自己的侄子来横插一脚,这不是给皇帝找不痛快嘛。
第63章
秦玉柔觉得这样很不好。
她总觉得, 那天的吻像是打开了皇帝的某个洪闸,将他引上了一条奇怪的道路。
现在的李珩总是盯着她如同盯着猎物一般,会借着练字的油头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又会不时的去拉她的手,在睡觉的时候也总是说些让她尽嫔妃之责的话。
虽然她觉得牵手、拥抱、亲吻这些事情并不是多难以接受, 甚至她有时也是喜欢的, 但就是感觉不妙,总觉得李珩在筹谋些什么, 心里不安得很。
不过如果能借此能捞一点甜头,她觉得也很值得,比如那晚……
那晚李珩睡前抱着她, 细细吻着她的耳朵,感受到她微微推拒的时放开了一点,在她耳边轻轻呼着气:“不喜欢的话推朕没用, 朕只会觉得你欲拒欢迎。”
秦玉柔一时哑然, 一本正经的皇帝陛下是怎么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的, 不过她其实觉得很舒服,但就是……就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没说“不要”,所以李珩便继续吻起来,更是一路吻下去,引得秦玉柔的玉颈微微直起来,她不敢抓着李珩,只好抓住床褥,不安地扭动了几下。
“陛下……”她睁开眼睛, 眼里一片水光。
李珩停了下来:“怎么了?”
秦玉柔抿了抿嘴:“听说后日有曲江宴……臣妾能去吗?”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凭着宠爱造次的妃嫔,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不想放弃, 她白日里已经想好了,今晚要试着跟李珩提一提。
“你这是要恃宠而骄?”李珩的手在她的头发里揉的有一下没一下的。
好家伙,虽然她也觉得有这种嫌疑,但不要随便给行为定性啊!
她拢了下欲掉不掉的罩衫:“臣妾只是想看看未来要成为大昭的栋梁是什么样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