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穿书]——默柒年【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25 23:04:14

  楼下,拍卖会结束,热闹的派对才刚刚开始,不眠夜的放纵和喧闹间,如果有一个人抬头,就能看到窗前貌似亲密的两个人。
  那种羞赧和沈最视线的双重夹击,饶是姜越知神经再大条,也不免慌张了。
  她想动一动。
  可沈最一直都在盯着她看,那样子像是发现了猎物,野性,性感。
  明明只是没有实质的视线攻击,她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扒光了。
  被盯住的猎物,没有活动的可能。
  姜越知轻轻叫了声,“沈最。”
  沈最倏然轻笑出声,方才眼底的猩红尽数散去,他懒怠的点了点头,“好啊,我们赌。”
第56章
  画卷凑齐的第二天, 沈最就殷勤的找人把山庄墙上的画取了下来,然后不等姜越知有所反应,就收好打包,寄回了南岛。
  姜越知旁边看着他殷切的模样, 有些想笑。
  他那样子就好像急切的抛出烫手山芋一般, 恨不能发射火箭的速度送走它们。
  但好在是完成了老师的心愿, 她便从善如流的接受了沈最的安排。
  偶尔也会觉得神奇, 沈最这样一个人,殷勤的样子着实有点不符合他的人设。
  两个人刚落下赌约, 没多久姜越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拍卖会开幕后, 陆续很多专业工作她都需要亲力亲为,更有收藏家慕名而来, 找她修缮古画。
  姜越知之所以这么年轻就在业内名声响亮,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她对于这个行业的热爱以及甘愿为此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加之不容忽视的天赋,几幅古画修缮下来,名声很快就传到了西京文物局大领导的耳朵里。
  这场为期半年的拍卖会, 本就官私合办, 交流起来很是方便, 但这种方便就造成了姜越知实在是忙的有些脚不沾地。
  业界不少泰斗级的人物, 也纷纷慕名而来, 想要看看这位初来乍到就享誉盛名的年轻后生到底水平如何。
  观摩过后, 不少人都频频认可,文物局领导的脸上更是笑的连褶子都重叠在了一起,纷纷夸赞姜越知的确没有辱没了她老师的名声,也算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更有人甚至断言, 假以时日,她肯定会在业内登上不容忽视的地位。
  但对于这些夸赞, 姜越知始终看得很淡,她不是一个乐于出风头的人,只是因为喜欢这些事情,以重新将生命力赋予这些饱经风霜的古老事物为乐趣。
  而这种缔造生命奇迹的乐趣,不是每一个人都没体会到的。
  就如同医生治病救人,警察灭罪为民,秉承的道理如出一辙。
  她留恋每次工作收尾那一刻的兴奋,乐此不疲。
  而这一切的背后,并不需要各种荣誉作为肯定价值的依据。
  即便如此,这一此,姜越知的名声也算是在西京市的圈子里正式打响了。
  沈最对此高兴之于也颇有微词,他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了,还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打着各种旗号占用姜越知的时间,所以他也在这种磨合中,迅速练就了见缝插针的本事。
  今天晚上,姜越知再次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旁边全程围观她漂亮收尾的古文物学家对她很是欣赏,两个老顽童一样的专家泰斗说什么都要请她吃饭,而姜越知也愿意与他们多做交流,于是痛快的应承了下来。
  一顿便饭,而两位专家叫来一起吃饭的人也都是业内名家,众人觥筹交错,随意的交谈着各自对于不同专业问题的独到见解。
  饭局临近尾声,姜越知接到了沈最的电话,她欠身跟众人示意后,拿着手机走出了包间。
  “喂?”
  微醺的姜越知声线带着不自觉的娇媚,听筒另一端,沈最闻声微微一怔。
  唇边漾起轻笑,“喝酒了?什么时间结束,我去接你。”
  不得不说,今天用餐的地方选的很是考究,并不奢华,却古色古香的充斥着中式风韵,古朴典雅,风格偏向于盛唐时期的大气辉宏,走廊的廊顶挂着轻薄微透的白纱,灯影摇曳,客人人气不多,大都是或自封或言情书网的文人雅客,整个环境娴雅静谧,让人安心。
  姜越知走到窗边,歪头靠着红漆雕金花的窗柱,沈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温沉低哑富有磁性,像极了山海经里跳出来的精怪,挖空心思的蛊惑人心。
  可偏偏他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耐心和宠溺,落在酒后本就心思不活络的人耳中,很是致命。
  只觉得酒意上涌,整个人,整颗心都温柔缱绻了几。
  姜越知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柔声问:“沈最,你这勾引人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
  沈最最近也忙,忙着料理应家的反水,更是准备着手最后对于沈万国和许晴云地行动,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甚至有时会直接住在公司,每每需要老宅那边催促,他才会抽出时间来回去看看爷爷奶奶,每次也说不上多久地话,吃了饭就重新赶回公司。
  沈家地两位老人都是温厚智慧地人,他们从不过多干预沈最地决策,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并不偏袒沈万国,只是每每提及姜越知,总是询问何时把她再带回老宅见一面。
  但这些事情,沈最一一推脱了,他甚至没有跟姜越知提过,不曾给过她一星半点地压力。
  最近这段日子,姜越知也能明显感受到这一点,每每午夜失眠,她也会感慨,刻意施展温柔地沈最果然是让人越发地难以招架。
  沈最在电话地另一端又是一阵轻笑,“你说我是跟谁学的?”
  姜越知喉头一梗,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翻旧账,朝着窗外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地学习能力还真是不怎么样,得我言传身教,居然还用了六年才学会。”
  沈最此刻其实已经到了饭店楼下,但他不动声色,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地催促,抬手倚在窗框上,揉了揉有些发涨地眉心,声音调侃:“那不能这么说,谁让老师迟迟没有给我施展地机会,我好不容易等着盼着,总得目标出现,我才好物尽其用不是嘛。”
  姜越知嗤笑一声,垂眸看向楼下,她视力极好,瞬间就在车丛中发现那辆熟悉地小金人,视线骤然落下,依稀能看到探出窗外地那一小截白皙却有力地胳膊肘。
  心底像是被温水浇灌下来,清冷地对冲,不可抑制地瑟缩了一瞬。
  随后便是密密麻麻地细密悸动。
  现世地温柔,大抵就是如此,轻易便能在微凉如水地月色下,令人屈从顺服。
  如果她没看到呢。
  姜越知强迫自己不要去设想这种可能,极力忽略内心地动摇。
  她可耻地将这一切归结为沈最地心思深沉。
  可却发现徒劳无功。
  她久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听筒里传来几声呼唤,才打碎她迷蒙地心思。
  百转千回,她突然真的很想现在就离开了。
  “你已经到了,是不是。”姜越知看着楼下那辆车,笑着问。
  果然,下一秒沈最就从车里探出了头,视线在酒店每一层的窗户上迅速扫过,最终对上四楼窗口的那个身影,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笑意难掩的逐渐放大。
  “怎么就来了?”
  温润的男声透过听筒传出来,像是整个人都轻松舒展了不少。
  姜越知回身看了眼不远处的包间门,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且直接道:“我回去打声招呼,一会见。”
  电话挂断,窗口的身影也同时离去。
  沈最收回视线,慢慢靠回椅背,脸上的笑意早已尽数消失。
  他压抑克制的情绪蔓延上来。
  他依旧讨厌别的男人见识姜越知的好,更忍受不了她混迹在那些人中间。
  那种暴虐的毁灭欲不受控制,他从来不适合温润如玉的形象示人。
  可只要能把她留下,他做什么都可以。
  沈最按下电源,中间的隔板落下。
  去周叔回头看他,等他吩咐。
  “周叔,给我支烟。”
  周叔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递过去。
  沈最接过烟,叼上,点火,烟雾升腾起来的瞬间,他仰头靠在靠枕上,视线偏移,盯着车顶细碎的星星点点出神。
  下颚弧线裁割的立体又分明,动作流畅而随意。
  他漠然的抽着烟。
  一支烟抽完,沈最的神情恢复如常。
  他开门下车,将车门敞开着,自己则迎着风口站了一会。
  很快,酒店门口就出现了那个俏丽的身影,他抬手抵了抵眉心,笑着迎了上去。
  两人面对面,姜越知微微仰着头,看着沈最。
  经风一吹,她的脑壳有一瞬间的不清醒,神情也温软迷离起来。
  沈最垂眸看着她,眼底的光一暗。
  他的脸被路灯照得端艳无匹,眉目轮廓更显深邃。
  姜越知忽然想起,曾经记忆里的某一天,他在教学楼下等她时样子。
  那天下着雨,隔着漫天雨幕,他的脸清隽沉迷,高山仰止般的难以接近,对于周遭来往的人全不在意,正如同此刻却出现在她的面前,形象越发鲜活。
  她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沈最垂眸看她……
  姜越知歪头轻笑,慢慢张开双臂,轻轻的环抱住了他。
  那一瞬间,微风荡漾,春回大地。
  身前柔软的温度,像是有穿透力一般,暖暖的融进他身体里,沈最的手指在身侧猝然收紧,一颗心像是要破胸而出,心跳撞击着肋骨,有种难言的悸动紧张。
  “砰砰砰――”的窒息感。
  等他回过神,姜越知已经松开他,后退了一步,像是丝毫不明白自己方才已经轻易扰乱了他的心绪,故意挑着眉梢道:
  “我们走吧。”
第57章
  车上, 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好几分钟。
  姜越知静静的看着窗外出神,半晌才问,“有件事情, 我挺好奇。”
  沈最侧头看向她, 窗外的迷离的光晕打在她的鼻头, 形成一小圈晶亮的斑点, 由比斑点向外蔓延,整个人妖娆的如同暗夜中的精灵。
  虚无。
  空灵。
  “什么?”沈最挑了挑眉。
  他从不对她说谎, 哪怕是最恶劣阴暗的一切, 他都从一开始就坦然的铺陈在了她的面前,如果说失去她是必然, 但他也从没后悔过, 给她看最真实的自己。
  “高雯颖,去哪了?”
  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当年利用了她的坏, 却也无暇顾及她会面对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沈最没回答, 手伸过去, 抚上她的后颈, 轻轻的捏了两下,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关心的程度了。”
  他这话揶揄的成分有,但更多的是想避而不谈。
  背后的真相太过残忍,他不会骗她,也不愿吓她。
  但姜越知并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菟丝花, 她能从当年的那场绑架里,毫无心理障碍的生活下来, 就足够证明了她的那颗强心脏。
  她今天会问,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从之前应婕的话里话外,预料到了她接下来有可能会做什么,她不愿意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被添油加醋的所谓真相,无论事实如何,她只想听他说。
  他说她就信。
  即便他们彼此之间爱情未满,却足够信任,否则当年她也不可能轻易逃脱。
  卑劣利用的,无非就是这点坦荡而残忍的信任。
  “沈最,别逃避,我想听你……”
  话还没有说完,沈最就着握住她后颈的手一用力,把人压向自己,直直的的吻了上去。
  姜越知的声音被尽数吞没。
  他亲的又急又狠,近乎发泄,把她的呼吸和担心全部堵住。
  许久,沈最松开早已虚脱的姜越知,滚烫的额头抵住她的,呼吸急促的串联着,相互纠缠。
  “别急,过两天就告诉你。”他眯着眼睛喃喃道。
  为什么是过两天。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
  ……
  太多太多的疑问横亘在姜越知的心头。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问,只乖顺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沈最有些晃神,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那年那个乖女孩又回到眼前,他叹喂出声:“真乖!”
  说罢,便放开了人。
  “李卓阳组了个局,比较私人,关键问题是有不少你们业内人士的子女,跟他们接触多了,将来很多事情多有助益,况且你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想好好陪陪你,所以准备带你一起去,两全其美。”
  沈最后仰着靠回椅背,整个人半匿在动荡的阴影里,显得乖谲又落拓。
  姜越知嗔怨的撇了他一眼,转回头,不置可否。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可她的未来在哪,凭什么他要这么胸有成竹。
  就是单纯的不想他舒心。
  见姜越知不理自己了,沈最也不恼,轻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满眼宠溺。
  姜越知一手揉着被他捏过的脸,垂眸想了想,软声问他:
  “我去合适吗?”
  他们不清不楚,就这样贸然携手参加聚会,总觉得有些怪异,想想那些人有可能扫在她身上的视线,就觉得一阵烦躁。
  但今晚她喝了酒,整个人都被一种刺激的冲动所支配,那些莫名其妙的未知风险,让她的神经都隐匿的兴奋起来。
  沈最的笑声温醇低柔,“有什么不合适?他们那些人,有谁比你跟李卓阳更熟。”
  姜越知撇撇嘴,放在膝头的手指无意识的绻了绻。
  *
  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李卓阳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通通不是挂断就是没人接,他有些烦躁的叼着烟举着手机,从会所正门里出来。
  远远看见堵在正门口引人注目的车,顿时失笑磨牙。
  挂断无人接听的电话,他晃晃悠悠从台阶上下来,眼睛盯着漆黑的车窗,等着看看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这位爷了,搞得他连自己电话都不接。
  旁边宋星洲也跟了出来,靠着李卓阳跟他一起等。
  “我说咱们家这位爷怎么还不下车,电话也不接,这是等着我上去跟爷开门吗?”
  他嘴里嬉皮笑脸的贫着,手伸向前,就要朝着车子停着的方向走过去。
  宋星洲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手腕儿,制止他往前走,温润含笑,语声斯文。
  “咱俩打个赌,越知在车上。”
  这些年,宋星洲面对曾经少年时期的悸动早已学会了将它们掩藏在心底,不是不遗憾,只是他更清楚的知道,即便没有沈最,他跟姜越知也不可能。
  更何况,宋家近些年已显颓势,若非沈最顾恋情面,就以他对付跟当年姜越知有牵连的所有人的手段,他们家早就跟高家一个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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