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乖[穿书]——默柒年【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25 23:04:14

  姜越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早一些。”
  说着, 回头看了眼沈最,他对此也没有波澜,显然同样是早就预料到了。
  “不是,”程仰止不明所以, “你们都不生气?”
  姜越知笑了笑,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别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搭上楚荆这条线的,互相利用罢了,拍卖会压根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他想踢就踢,难道还会对我们有什么大影响吗?”
  程仰止皱眉,显然还是一头雾水。
  “更何况,如果把我踢出局,那么靠我的名声吸引来的那些人,真的会为此买他的账吗,不见得吧,最终也许反倒是他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楚大公子这么聪敏的一个人,居然也还是会上了许晴云的当,到底是母子,儿子还是差点意思。”
  说到这,她摆了摆手,示意打住。
  她是真累了,到现在只想睡觉。
  沈最也没多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就直接上车走了,司嫱和姜越知相互揽着也进了门。
  留下程仰止一个人再风中凌乱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合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他一个傻帽上蹿下跳。
  想想也觉得没意思,耸拉着脑袋走了。
  姜越知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断断续续的睡了醒,醒了又睡,除了爬起来吃了一顿饭,其他时间都耗在了床上。
  彻底醒过来,已经又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她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司嫱的短信这时候进来,掐着点一样告诉她,自己在会场,今天楚荆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小明星来。
  自从画卷全部找回,姜越知对楚荆的耐心就下降了不少,本以为有始有终的替他完成拍卖会也就得了,谁想到他作起妖来反倒没完没了。
  她简单梳洗一下,直接开车去了山庄。
  凤鸣山庄离司嫱家有不太到一个小时的路程,路过的大都是郊区国道,什么交警,测速摄像头更是少的可怜。
  所以她一脚油门下去,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
  司嫱抱着臂站在停车场门口等她。
  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司嫱小声说:“卧槽,活见了鬼了,你猜,楚荆请来的明星是谁?”
  姜越知漫不经心的笑着,看向前方的眼神却冷冰冰的,“琳凌?就高雯颖那个什么亲戚姐姐?”
  司嫱的脸色变了变,“卧槽?卧槽!卧槽?!”
  她知道姜越知聪明,却从来没想过她能聪明到这种程度。
  姜越知觉得她吵,笑着怼:“你是复读机啊?”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西京的财神爷为什么当年会在你这个坑里栽跟头了,”司嫱此刻看她的眼神都冒着星星,“我们知知简直就是狐狸精...啊不,文曲星下凡。”
  司嫱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那你说,这请琳凌回来,是为了什么?这两年琳凌的资源早就下滑的不成样子了,甚至有跌出十八线的风险了,出自谁的手笔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楚荆这是脑子短路了?就算是为了跟沈最争家产,这个盟友也太逊了吧。”
  “不见得。”姜越知没什么太多的情绪。
  “怎么说?”
  “那个琳凌,重点不在于她的咖位大小,而是她的身份。”想到高雯颖有可能的下场,她心底也是难免蒙上一层阴霾。
  沈最从来都不是善类。
  “高雯颖的姐姐?可是这个身份怎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提我都忘了,高家这些年倒是消失的干净,我问过父母,他们对此也不清楚。”
  当然不会清楚。
  姜越知心知肚明。
  除了当事人,恐怕只要是沈最不想,就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人知道。
  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人敢说出来。
  所以,这个“当事人”就显得格外关键了。
  “真是有点想不明白,这种时候了,就算楚荆被许晴云成功策反了,这步棋也是弱爆了,”司嫱说完,又忍不住嘀咕:“所以今天这事儿,我都开始有点怀疑他的智商了。”
  *
  姜越知走进监控室,这里能够总览整个会场的全局。
  她一一跟工作人员核对过今晚的具体细节后,就去了休息室。
  刚坐下没一会,有人就推门进来了。
  姜越知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楚荆,女的是琳凌。
  琳凌拉着楚荆的手,两个人还十指相扣,貌似亲密。
  姜越知长得好,琳凌也不差,好看的女人遇到好看的女人,总是难免存了些敌意。
  更何况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是敌非友。
  琳琳故作姿态的瞥了姜越知一眼,明明她到这来的目的就是姜越知,却还要装作一副傲慢轻蔑的面孔,拉着楚荆问:“这位是谁啊?”
  姜越知安静而沉默的看着她表演,内心无比吐槽,这演技可真差劲。
  楚荆见姜越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动了动。
  刚准备开口,就见姜越知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抢先一步笑着说:“你好,高小姐,我是这次拍卖会的专家顾问,至于我叫什么,我想就没必要介绍了吧,都是千年的狐狸,您也不必在我面前玩聊斋。”
  琳凌准备好的一大箩筐话都被直接堵在了嗓子眼了,一时间她有点上不来气儿的憋闷感。
  缓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姜小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的确牙尖嘴利,也难怪雯颖当年不是你的对手了。”
  想了想,她又说:“既然姜小姐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说到底是你欠了雯颖,害的她下场不好,如今是不是也该换回点什么了。”
  姜越知闻言被逗笑了,她着实有点跟不太上琳凌的脑回路,“高小姐,这边建议您去看下脑子。”
  琳凌气的要命,还想拼命在楚荆面前维持住高贵淑女的形象,只好咬着牙硬挺。
  “姜小姐,你别欺人太甚,如果你不弥补,那雯颖遭受的一切算什么?”
  姜越知抬手撩了撩发丝,揶揄道:“算她倒霉咯。”
  说完,她就丢下两个人,准备直接离开。
  楚荆却突然出手拦住她。
  “等等。”
  他挡在姜越知身前,懒散的笑笑,但话里话外并没有对于自己临时反水这件事情有丝毫的歉意。
  “怎么,生气了?”
  姜越知耸耸肩,她骨子里从来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和依赖别人的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不甚在意的笑笑,“楚荆,你想多了,不过呢,我还是要提醒你,吃相不要太难看。”
  琳凌明媚一笑,又凑过来揽住楚荆,像是有人撑腰的狗子,连腰板都挺直的格外有底气。
  “姜小姐,你也别怪蒋先生,毕竟他也是沈夫人的儿子,总该得到应得的不是吗?”
  楚荆轻哂一声,推开了她的手。
  点了根烟,居高临下的睨着姜越知。
  升腾的烟雾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姜越知厌恶的后退一步。
  “姜越知,你倒是不好奇,沈最到底都对高雯颖做过什么,也不好奇,我为什么能联系上琳凌,搞得我都有点好奇了,你这个小脑袋瓜,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见姜越知后退,说话的时候故意俯身靠近,笑的顽劣。
  “不过你不是不想留在沈最身边吗。”
  “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要缴械投降了?”
  楚荆说完话直起身子,正好挡住了门口吊顶上安装的射灯。
  刺眼的光晕从他的四周围散开,弄得姜越知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但他说出的话是笑着也藏不住的恶意。
  “姜越知啊,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姜越知双眼适应光线,终于看清了他眼里的耐人寻味和嘲弄。
  她扯了扯唇,语气却淡到没有任何情绪。
  “那真是活久见了,我长这么大,没听说过,私生子去分继父家侄子的财产的。”
  顿了顿。
  任由周遭的空气凝固。
  她不忘再加补上一刀。
  “你这算什么呢?又当又立?既想要钱,还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三观,着实很难评价啊,楚少爷。”
第60章
  楚荆带着琳凌离开后, 姜越知就专注的投入了工作中。
  但她清楚,这件事情牵扯颇深,她跟沈最从始至终都是被人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
  无论是想要扳倒沈最,还是想要报复她, 都必须同时对他们两个人动手。
  这一点, 姜越知早有心理准备。
  一场拍卖会下来, 成交量可观, 更因为前段时间沈最总是有意无意的牵线搭桥,让她在西京的圈子里也是颇负盛名, 再加上她的手艺的确是名不虚传, 所以她一个本应该站在整场拍卖会幕后的人,硬生生被托到了台前。
  只要姜越知点了头的拍品, 众人皆是趋之若鹜。
  拍卖会结束后, 又是一轮人情世故的应付下来,搞得她精神怠惰,等终于人都送走的差不多了, 她才跟着司嫱去车库取车, 准备回家。
  地下车库内, 大部分车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偌大的地下空间空空荡荡的, 连走路的脚步声都有不断的回音荡漾。
  程仰止已经小跑着提前上车发动了车子, 白色阿尔法发出沉闷的发动机运转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越知走到右侧,按下车门按钮,刚准备上车, 突然从她身后的那根立柱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出声叫住了她, “姜越知。”
  姜越知回身去看,对方帽子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应婕。
  显然司嫱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往前走了半步,挡在姜越知的身前。
  程仰止在驾驶室里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打开车门跳下来,绕过车头,站在那同样一脸防备的看着对方。
  “别紧张,”应婕摘掉那只遮挡了她半张脸的墨镜,露出那副温婉无害的脸孔,“抽点时间给我,我们聊聊。”
  姜越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冷然寡淡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时间。”
  闻言,应婕先是一愣,有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那本就所剩无几的虚假笑容。
  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姜越知会拒绝她拒绝的如此直白,但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依旧端着衣服言笑晏晏的讨好模样看向她。
  即便如此,说出的话里却难免夹杂了挑衅的意味:“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还会摆着那副恶心的白莲花的伪善面容,趾高气昂的对我说些假惺惺的废话呢,还是说,你害怕我,连跟我聊两句都不敢了?”
  “呵...”
  没等姜越知开口,司嫱那火爆脾气早就维持不住了,她嗤笑一声,鄙夷的斜睨着应婕。
  “应婕,你算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娘不说话,当给你脸了?随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不是知知,就凭你,恐怕连做梦都够不到沈最的边儿吧。”
  “闭嘴!”应婕保持的笑容终于龟裂,尖声出口的瞬间又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
  司嫱笑了笑,唇角的弧度轻蔑而嘲讽,“怎么,应小姐怕自己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吗?”
  “还是说怕沈最看到啊,哎呀呀,沈最把你家整的那么惨,几乎快把你们逼到破产边缘了,你不回家去尽尽孝,还有闲工夫跑出来找知知。”
  她顿了顿,继续机关枪一样开口:“你要聊什么,你还能聊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儿女情长的破事儿呗,我真就奇了怪了,应婕,你说说你,上学那会儿也是个次次拿奖学金的才女,怎么如今倒是沦落到这种拎不清的地步了,真让人大跌眼镜。”
  应婕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口不择言的争辩道:“司嫱,你在这里高傲什么,你当初追沈最追的全校皆知,我才是奇怪,你现在居然还会跟姜越知这么要好,谁知道你又安的什么心。”
  司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应婕,我小时候,还喜欢过俄罗斯总统呢。”
  她特意在‘小时候’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姜越知始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
  她看着应婕急火攻心地模样,倏然来了兴致。
  她拉了拉战斗力爆表地司嫱,双臂保持环抱在胸前,玩味地瞧着气都有些喘不匀地应婕,“你说你要跟我聊聊,现在说吧,想聊什么,让我来猜猜,让我回南岛去,离开沈最?”
  姜越知说着悠然地松开手,向前一步,微微翘起地唇角似乎满是数不尽地凉薄。
  “还是说,想要聊一聊,我们当年地闺蜜情?”
  应婕双唇紧抿,眉梢眼角早已看不清当年纯善温柔地模样,她眼中闪过一瞬间不易察觉地阴冷,“姜越知,你认识他一年,离开他六年,你真的还认识如今地沈最吗,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以为他有今天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沈家继承人众多,凭什么选中他这么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孩子,要说长子长孙,大清早就亡了,沈家的皇位也并非是非他不可。”
  姜越知眉梢微挑,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应婕,我真怀疑,这些年你的聪明脑瓜都被什么鬼附身了,做女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让人可怜。”
  她意有所指,却并不全然挑明:“何必呢?”
  这一句,她真心规劝。
  对应婕的自尊自爱,留了最后一丝幻想。
  “姜越知,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他心头的白月光就有恃无恐了,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之所以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你当年离开了他,而你当年不肯和他在一起,现在却愿意,你敢说不是因为你看到他如今已经独揽大权了吗,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的为人处事。”被戳到痛处的应婕并不自省,又或许是她的执念着实深沉,早就没了理智。
  司嫱在旁边听着,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自己不冲上去把眼前这女人的脑壳敲碎来看一眼里头的棉花和水。
  姜越知却并不恼怒,她已经仁至义尽。
  应婕的恋慕和自卑深深刻印在骨子里,明明她也应该活的肆意潇洒,明明她也应该成长为风姿绰约的时代女性。
  可当她对着那些尔虞我诈的人虚与委蛇的随波逐流时,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女性最基本的魅力和尊严。
  姜越知侧身拍了拍司嫱,并对程仰止使了个眼色,开口道:“你们先上车等我,我跟她私下聊两句,放心,没事的。”
  司嫱和程仰止闻言对视一眼,终于同时点了点头,转身上车,并关上了车门。
  姜越知重新看向应婕,抬手指了指停车场出入口旁边的一块空地,“走吧,去那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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