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剥去了她方才穿好的卫衣,棉衫。
徒留下两片欲盖弥彰的乳色布料。
背后的灯穗细细落下,仿若杏花微雨。
微弱的光镀在背顶,他周身都被一层朦胧的光圈所笼罩。
奥利弗的大手锢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在放纵撒野。
他的手从破开的洞里穿入。
穿到髋骨,来到那条细细的绳线。
手指恶意勾得极高,勒得楚荔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声。
楚荔惊呼:“你干嘛?”
他平静阐述:“脱了。”
话音刚落,奥利弗从破洞里拽出内裤碎片。
中间黏成一转,像咕噜咕噜冒泡的白色番茄汤。
汤底浓白,银丝勾连。
奥利弗眯了下眼,左手手指顺着楚荔的背上滑过,来到身后,摁开那片暗扣。
今夜无光。
风景旖旎。
楚荔拉住他的右手,身体忍不住颤抖两秒。
她半强硬半撒娇地威胁,“别,疼。”
“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撕开新的包装。
“穿这么单薄出去,不会出问题,我拉一下,就出问题了?”
它穿好衣服,他眼神晦暗不明。
奥利弗俯下身,两臂撑在她的两侧。
“荔。”他的鼻息喷在脖颈之间,暖烘烘地温着她。
楚荔大口喘气,艰难地呼吸。
男人望着她绵绵如春潮一般的身体,喉结滚了滚,大脑中悬着的那根弦,啪嗒,终于断裂。
他一下一下地蠕着,顶着,淡唇贴在PanPan她的脸颊。
“我知道戒指的含义了。”
楚荔热得意乱情迷,她细微的声音从喉底飘来。
“什么……”
“欧泊是曾经的我,现在的你,而相框,才是现在的我。”
“相框定住宝石,水气郁郁。”
“你的光辉照耀着我,我的闪烁勾勒着你。”
“我们彼此相衬,彼此依赖。”
奥利弗张开唇,衔住她温湿的下巴。
楚荔的神经一瞬绷直,千万缕电流蹿进身体,手指微微酥麻,缩在奥利弗结实的背上。
她像一只沙滩上的鱼,被海浪冲洗着,搅拧着。
大海将她翻过身,袒露光洁滑腻的背。
奥利弗眸底颜色加重,像是确认,又像是调情一般将手指卡在楚荔青色的动脉之上。
他掰开花瓣,“对吗?”
楚荔几乎快要晕眩,他的礼貌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她漆黑的眼睫在阒静的夜里簌簌地颤抖。
“将就。”
是么?
他微微一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女孩就是这样,是不会说是,会说将就。
要也不会说要,而是会反复喊不。
奥利弗辨得清其中的真伪。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够了……够了……”
他动情地吻着她,鼻尖蹭着下唇,拂过上唇。
最后移到她耳边,下--流又温柔地诉说,“宝贝,”
“这也是服务之一。”
“需要照顾好主人的身体哦。”
第49章
翌日。
她从闹钟声里惊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映进屋内, 安静地躺在针织衣物的纤维之中。
一月的港区照例寒冷,虽然没有下雪,但对面屋顶凝结的霜花却能折射淡白的日光。
老宅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她一大早便能听到猫猫狗狗的叫声,以及老人牵着安全绳, 坚实地踏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楚荔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没喝上可乐。
但……买可乐。
奥利弗却睡得很沉,在闹钟响后的几秒短暂地醒了醒, 又睡了过去。
楚荔倒下, 倒在他的臂弯。
奥利弗长臂一捞,将她卷进怀里。
“早。”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楚荔:“你不上班吗?”
“这两天暂时不去。”
奥利弗的声音微微沙哑,瞑眼,轻描淡写地蠕动嘴唇。
“有克里斯在,他会处理的。”
“……”
回来的这晚奥利弗睡得很熟,想想, 或许是在利福特的事务太过繁琐, 善后工作没有计划中那么容易推进。
“那边……还好吧?”
奥利弗嗯了声, 鬈发掉在眉梢前,懒洋洋地应:“还好。”
楚荔叹了口气, 她托着脸,琥珀色的眸亮亮的。
“突然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过上你这样自由的日子?”
奥利弗掀开眼,“现在就可以。”
楚荔回视。
奥利弗这句话并不是虚无的承诺,以他现在的地位,人脉,财力, 不要说为她开个店, 买下Radiance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楚荔却有自己的打算。
她不想太依赖别人。
即便那人是奥利弗。
“算了。”楚荔摇摇头。
“我说真的。”奥利弗皱眉,再次规劝, “荔,你很有天赋。”
“作品不依托Radiance,也可以大放异彩。”
“……”
楚荔沉默了会:“再说吧。”
她不是不懂其中裨益,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自营不是件小事儿,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她剥开奥利弗的手指。
“我去上班啦。”
楚荔摸了摸奥利弗柔软的金发,乳白肌肤像羊脂玉般凝着耀眼的光泽。
“乖乖在家等我哦。”
“大大大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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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荔回到办公室。
今天早上有例会,设计一二三组都在。
楚荔和许近秋坐在最尾,林淼涵和其他组的组长都坐在最前。
卢荣山久违出现。
大家看到大老板在,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卢荣山扫视了圈,目光停留在最末。
在找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许近秋贴在楚荔耳侧,悄声道:“卢斯瓦今天还是没来吗?”
“应该。”楚荔说,“不过他今天应该就还没进过办公室吧?”
“不会吧,我今天接咖啡的时候还见过他。”
许近秋颇为迟疑地问:“要不,我去找找他?”
“?”
“别。”楚荔拉住许近秋,“别去。”
“他指不定犯病又拿你出气。”
“不会吧。”许近秋天真地想。
“他也是个正常人,如果我心平气和地待他,他应该也会这样对我。”
许近秋站起来,将电脑放在椅子上,猫着身子先出了会议室。
“……”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是这样的。
总归还是要碰壁了才会知难而退。
楚荔将许近秋的椅子拉靠近自己,为她保留一份位置。
例会开始,每个组的组长轮番交流。
林淼涵详尽地介绍近几月的新品,以及下个季度的okr。
很快轮到了二组。
这是楚荔在方慕阳升职后,第一次和她开会。
方慕阳带着个长长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还带了个口罩。
脸上被遮去大半,除了声音,仅凭其他的特征压根辨别不出身份。
方慕阳压着嗓子,慢慢叙述。
开头却结结巴巴,莫名错了几个字。
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卢荣山也望着公放的屏幕皱眉,为她的出错而感到讶异。
处女座的方慕阳,居然在升职后的第一个会议上这样表现。
怪事了。
“抱歉。”方慕阳顿了顿。
方慕阳垂下头,手搭在麦克风上,声音微微颤抖,“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大家见谅。”
“三组先讲吧。”方慕阳将麦克风递给旁边的罗霖。
“我随后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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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会议结束,楚荔也没等到许近秋的出现。
她将椅子还回原位,折上许近秋的电脑,打算一块抱着出去。
台面上留了沓资料,楚荔以为是林淼涵的。
她整理了下,瞟到了封面一张。
上面画的是一枚戒指。
没上色,只勾了边。
楚荔却觉得莫名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忽然,方慕阳踩着高跟鞋推门而入。
方慕阳看见手稿被楚荔拿着,顿时大惊失色。
她快步走来,一把夺过楚荔手里的画稿。
“谁让你看的?”方慕阳没好气道,“你懂不懂礼貌?别人的作品是可以随便翻阅的吗?”
“?”
楚荔无语,火气腾的一下蹿了上来:“第一,我没翻。”
“第二,我只看到第二张,还是因为封面上连张盖的都没有,也没写名字,我拿起来,整理好,也是以为是林淼涵的才做的。”
“我想这不是什么很值得生气的事儿。”
“刚刚的出丑也不是我害的,别拿我撒气吧?”
“组长?”
楚荔平静的一句组长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方慕阳含着,咬着,喉腔被扎得鲜血淋漓。
方慕阳冲她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又踏踏离去。
还是没句谢谢。
也没个抱歉。
楚荔唇线绷直,进而又深吸一口气。
她去接了杯咖啡消消气。
背后撞上冒冒失失跑来的许近秋。
“啊……抱歉抱歉。”
许近秋磕磕巴巴地道歉,头发乱蓬蓬的,几缕发丝湿哒哒地黏在脸上。
她像是被人按在水里泡过,或是经历了一场瓢泼大雨,鼻尖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看上去颇为狼狈。
楚荔拉住许近秋的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
许近秋梦呓一般碎碎念着,她向后退,和楚荔拉出一段长长的距离。
“我先去上个厕所,荔荔,可能要麻烦你先回去了。”许近秋低头。
“拜,拜拜。”
许近秋说完后便逃也似的离开。
逃离的方向也不是女厕。
而是男厕。
“?”
怪事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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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部鸡犬不宁,奥利弗家族内部亦是。
奥利弗银行是家族内举重若轻的资产,总部位于利福特,主打跨国金融业务和投资业务,和港区内地和其他国家都有不小的往来,近几年物价飞涨,货币升值,奥利弗银行也从中获利良多。
家族内部对这个香饽饽垂涎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肯尼一支。
前段时间,根据ALOCK援引相关文件私函,奥利弗银行纵容家族企业空手套白狼,搞庞氏骗局,在明知违法欺诈的情况下,还允许相关负责人从A国银行数亿。
ALOCK可是相关行业的龙头,拥有良好信誉,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几乎不可能这般构陷。
奥利弗委托克里斯处理相关消息,ALOCK也接受暂不公开。
前提是,在两个周内给出一份合理的解释。
奥利弗这次回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克里斯咬着细细的香烟,在利福特深夜时间拨来电话。
“Hello。”克里斯向外喷了口烟。
“约书亚,这件事比我想象中棘手。”
奥利弗向后仰躺,陷落柔软沙发,凸立的喉结肃起,暖黄的光打在冷白的肌肤上,衬得更为禁-欲。
男人骨骼分明的右手搭在领结上,扯了扯,空出更多呼吸的空间。
他睐着眼,慢条斯理道:“所以才会找你。”
“是。”克里斯调笑,“这种破事也只有我能收拾。”
“我让人黑进了ALOCK负责人的邮箱,查到了点线索。”
“目前看来,可能和你的伯父有关。”
奥利弗抬了抬眉骨,“肯尼?”
“嗯哼。”
“意料之中。”
奥利弗的语气波澜不惊,似在说着一段平常的事。
克里斯敛去玩笑的语气,“你打算怎么处理?”
“直接解决了?”
“不,等等。”
窗外的灯光明明灭灭,窗户开了一丝狭缝,风从罅隙中滑袭,纱帘婆娑。
奥利弗将雪茄掐灭在玻璃烟灰缸里,幽幽的蓝光在眼底跳跃。
“我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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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近秋一反常态的表现让楚荔很迷惑。
中午时候本来想叫上她一块去吃饭,没想到许近秋请了假,下午直接回家了。
要命。
卢斯瓦那个疯子到底对许近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