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失忆后成了少年将军掌中娇——克莉斯汀【完结】
时间:2023-11-16 17:15:34

  也是在这时,眼眶之中含着的泪珠儿便猝不及防“哗”的一下顺着她润嫩的脸颊滚落下来。
  在铺在一层浅淡脂粉的脸蛋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白痕。
  于是,当顾长策抬手掀开红盖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落泪的画面。
  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黑沉沉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却又在沈醉欢抬眸看过来时,不动声色的将眼神挪开。
  沈醉欢望过去。
  只见男人一身红衣,韶光流转,白玉腰带掐出他劲瘦挺拔的腰身。
  与平日里的玄衣打扮不同,红色喜服冲淡了他平日里面上惯常带有的冷肃之色。
  反倒更显得俊美清贵起来。
  沈醉欢没想到他会回来这么早。
  放在裙子上的手都攥紧了些。
  顾长策似乎是方同外面的人喝完酒,眼下那处还浮着一层浅淡的绯红。
  小几上燃着的红烛滴下泪来,烛光摇摇晃晃。
  男人高阔的背影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润泽的嘴唇紧抿,哑声问道:“哭什么?”
第90章 可到底不敢碰她
  这副狼狈的模样被他瞧见。
  一时之间,沈醉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连忙偏过头去,抿着唇用绣帕擦了擦眼泪。
  然而随着这动作。
  她唇上原本涂着的那一层丹红色口脂也不小心被吃进口中一些。
  她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鼻子。
  可这副画面落到顾长策眼中却俨然的成为了另外一层意思。
  他忽而想起之前沈醉欢对他说过的话,还当她仍旧是忘不了卫衔玉。
  男人深幽的眸光瞬间变得沉黯下来。
  就连方才因为见到她而显现出的两份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他随手拿起案几上放着的那盏银錾刻花鸟纹杯来。
  眼睫低垂,握在手中漫不经心的细细把玩着。
  这杯子本是一对,用作给他们今日喝交杯酒的。
  但现今交杯酒还没倒上。
  他却扯了扯嘴唇,声音有些沉冷的的问面前的女子。
  “怎么不看我?”
  这话说完,尚不等沈醉欢应声,他便微微弯下腰身。
  双眼平视着她,声调平缓,意味不明的问道:“……今日很难过对不对?”
  男人冷情的薄唇微启,话语落在沈醉欢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顾长策说:“明明是期待已久的大婚,夫君却不是自己的心上人,真是可怜……”
  “沈欢欢,亏你还总念着他,你不知道吧,今日我们大婚的时候他还特地找我敬了一杯酒。”
  他哼笑一声,说:“衔玉哥向来都是这么知变通。”
  听了这话,她有些讶异的看向他。
  不明白他怎么就三句离不了衔玉哥哥。
  明明她和衔玉哥哥只是订了婚,但两人自始至终都恪守礼节,一点儿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
  可是他呢。
  他可是背着自己豢养外室,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现今竟还在大婚之夜说这样的话。
  沈醉欢越想越生气。
  恼怒直冲心头,就连眼角处都被逼出一抹湿红来。
  然而尚不等她开口说出什么。
  却见顾长策忽而冷笑一声。
  他前两年本就在战场上磨砺许久,跟从前比起来变化很多。
  现今这副表情,倒让人无端觉得有些阴戾可怕。
  深幽的眼神直直撞进她尚且泛着水色的浅淡眼眸中。
  顾长策两根修长手指轻轻掐住她的下颌,语速很慢的对他说:“沈欢欢,现今你既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就不要再对衔玉哥存着其他的念想了。”
  顿了顿,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
  微微眯起眼睛,用带着些许威胁的语调对她说:“……否则,就别怪我对衔玉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他今天晚上说起话来恶狠狠的。
  好像只有这样,在面对沈醉欢控诉一样的目光时,才不至于没有任何底气一样。
  顾家现今在朝堂之上风头正盛。
  而卫伯父前两年又因为一些事情被远调江都,是以衔玉哥现今初入朝堂,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尽管知道顾长策对她说这话或许只是恐吓为多。
  但沈醉欢听了仍旧不免气上心头。
  他怎么能这样!
  原本悔了衔玉哥的婚约就是他们不对在先。
  现今顾长策他又说出这种话来。
  她气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稍稍瞪大了一点。
  猛地抚开他放在她小巧下颌处的手指。
  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忽而扬高了声调问他:“……顾长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闻言,他手指颤了一下。
  眼睫轻垂,唇角绷得很直,但还是扯了扯唇,嘴硬说:“……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她被他气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随手方才被挑落下来,放在榻上的红盖头就往他身上扔过去。
  红盖头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沈醉欢只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样生气过。
  她现今看着眼前这人,竟觉得他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她声音都有些发抖,咬了咬嘴唇。
  难得不顾仪态的骂他说:“你混蛋!”
  可面前的男人听了这话,却像是没有任何触动一般。
  他抬起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哑声回道:“……你现今才知道?”
  沈醉欢闻言,眼眶微红,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了。
  可顾长策却完全没有就这样要算了的意思。
  他自顾自地给面前小几上放着的那两盏银錾刻花鸟纹杯中斟满清酒。
  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淡声提醒说:“交杯酒还没喝,夫人。”
  “夫人”这两个字他咬的格外清晰一些。
  沈醉欢听了,怒火愈盛。
  她猛地接过酒杯,而后向他身上扔过去。
  酒杯中的清酒将他身前的红色喜服打湿,洇出一片明显的湿色来。
  沈醉欢听到他闷哼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在那一瞬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隐隐的血腥味来。
  眸光微顿,沈醉欢目光忽而落在了他胸前那一块洇湿的布料上。
  敏锐的察觉到那里好似不只有酒液那么简单。
  可正当她盯着看的时候,顾长策却忽然一错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眉目淡淡。
  好似沈醉欢方才的动作并没有没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一般。
  男人又慢条斯理的从案几之上拿了另一只倒扣着的白玉杯盏。
  白玉杯盏之中被他斟满了酒,酒光浮动间,映照着他固执的面容。
  他转而将剩下那只银錾刻花鸟纹杯递给沈醉欢,语调平缓的说:“你用这个喝。”
  沈醉欢还没从方才的疑惑中回过神来。
  是以现今尚且有些出神。
  她愣愣的接过酒杯,还等不及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
  下一秒就被顾长策勾着纤细的手臂喝完了交杯酒。
  直到杯盏又重新被放到了案几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酒液在她饱满的唇上留下一抹浅淡的水色。
  沈醉欢略有些怔然的抿了一下唇。
  紧接着,便察觉到一道颇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
  一抬眸,便正撞进了眼前男人隐带欲色的眼眸之中。
  顾长策已经撩袍坐到了她身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呼吸一停,身体骤然紧绷。
  交杯酒喝完了该做什么了来着?
  该……行房了。
  沈醉欢现在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在出嫁的前几日,姨母就悄悄地将她叫过去,让她通晓了人事。
  还塞给她一个画满了闺房情事的小册子,让她仔细看看。
  不至于在新婚之夜慌了手脚。
  那册子沈醉欢只粗略的瞧了瞧,并没有听姨母的话仔细地看。
  可现今想起那上面画的羞人的画面来,她仍旧是觉得头皮发麻。
  正慌乱无措间。
  却见顾长策忽而收敛了目光,从榻上站起身来。
  他慢悠悠的抻了抻衣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又不动声色的错开。
  轻咳一声,低声说道:“……我今晚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回来睡了……”
  他方才色厉内荏,言辞恶劣的在她跟前放狠话。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强抢民女的混蛋纨绔子弟一样。
  可顾长策到底不敢碰她。
  生怕今日若是碰了,两人之间便连最后一丝可能也没有了。
  这拙劣的借口听的沈醉欢只想冷笑。
  新婚之夜能有什么要事要处理,就算是皇帝也没他这么忙吧。
  她没应声。
  下一刻,顾长策便低垂下眼睫,转身大步离去。
第91章 ……这孩子,你要吗
  临走前,顺手还给她将门带上了。
  沈醉欢:“……”
  她眼皮微微颤了颤,眨了眨眼睛,顿时觉得心尖儿都苦涩起来。
  寂静的夜里,烛火轻轻曳动,发出细微的爆鸣声。
  沈醉欢安静了一会。
  最终抬手将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下,和衣而卧,躺在榻上,沉沉睡去。
  成婚之后,她和顾长策在一处院子里生活,自然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但他现在变得话好少了,即便相对坐着吃饭,也极少有开口的时候。
  沈醉欢恨恨的想不明白,既然心中还记挂着他那外室与孩子,为何还要向皇帝请旨娶她呢?
  他这样做,将自己的心意置于何地,又将那女子置于何地!
  不过,虽然夫妻不和。
  但她成婚后的日子过的倒也还行。
  婆母兰氏是个好相与的人,性情柔顺,处处为她着想。
  有时怕她劳累,甚至免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
  妹妹长宁在她嫁过来半年之后,就被皇帝收入后宫之中封了妃位。
  是以她们也不常打交道。
  出嫁之前从一些夫人小姐们口中听说的一些后宅之中的腌H事儿,她皆没有经历过。
  但即便是这样,沈醉欢仍旧整日里闷闷不乐。
  心尖上好似压了一块巨石,只等到她承受不住的那一天,将她整个人都给压垮一样。
  转机发生在她和顾长策成亲后的一年。
  那个平平无常的黄昏。
  她心中苦闷,于是在自己院子的檐廊下支了一张小桌,饮了三两杯淡酒。
  微醺时侯,却正巧碰见了顾长策来寻她。
  似乎是压抑的太久。
  在见到男人坐在她对面,对她露出许久不见的宠溺目光时。
  她竟放任心中情意倾泻而出。
  她趁着那天未尽的酒意,难得丢弃了自己长久用来保护自己的坚硬外壳。
  对他做了那样不要脸面的事情,极尽勾引之意。
  沈醉欢现今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派宛如青楼的妓子一般。
  顾长策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自然经不住这种场面。
  山雨欲来之时,他绀青色的封腰甚至都被随手的丢在了檐廊栏杆上。
  她贝齿轻咬着淡色的唇。
  害怕自己失控的的呻吟出声。
  但却有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打湿了云雾一样散乱的鬓角。
  也投入她的心湖,在心中泛起圈圈涟漪。
  那一夜,她放任自己在欲海中沉沦。
  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皮肤相贴,交颈而眠。
  沈醉欢在他沉沉睡去之后,偷偷的用两条细白的手臂环绕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目光落在他锋利而俊朗的脸上,一寸一寸细细描摹。
  只觉得心尖酥麻又滚烫。
  可她那时有多心动,当第二天醒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就有多寒心。
  就像是隆冬时节的一盆冰水泼到了头上。
  嫩白的手紧紧攥着雪青色薄锦衾的一角。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苍白而干裂。
  沈醉欢撑着两条还在发软的光裸小腿,从榻上站起身来。
  却又在铜镜之中,无意间看到自己满身的欢爱痕迹尚在。
  就像是在提醒她自己昨夜所做的种种无用功一般。
  沈醉欢强忍着满身酸痛,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得以蔽体的外衫。
  那天,她安安静静的在自己房中待了一整天。
  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男人能如此善变。
  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对她热情而宠溺,可不过眨眼之间,两人竟疏离至此。
  自这件事情之后,顾长策又开始躲着她来。
  而沈醉欢的自尊也不容许自己先进一步。
  直到月底,他俩一同去参加宫宴。
  她去的时候便觉得身体不适。
  但并没有同顾长策说。
  心中就像是堵着一口气般,心想着,反正他也不在乎她。
  却没想到,在喝了两杯白澧之后,竟头脑一沉,昏倒在了他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长宁的宫殿里。
  透过月门处半遮半掩的珠帘。
  她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太医院院判方元良苍老沉缓的嗓音。
  他拱手对顾长策贺喜道:“恭喜顾大人,夫人已有身孕月余。”
  两人成婚一年都没能有什么消息。
  方元良本以为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会很开心,却没想到面前面容冷厉的男人却是一副紧抿薄唇,眉宇微拧的样子。
  饶是在宫中浸淫许久,方元良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准面前这位顾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一旁的顾长宁开心的厉害,她眉眼一弯,便说:“哥哥,这是好事呀。”
  顾长策闻言,沉默的低垂下眼睫。
  良久,才开口问道:“方大人,我夫人身体可有大碍?”
  方元良沉吟片刻,如实回道:“无碍,只是有些思虑过重,肝气郁结罢了。”
  这话落下,顾长策眸光微动。
  顾长宁不是什么细心的姑娘,自然没注意到自己哥哥在想些什么。
  自顾自对哥哥说了句:“好好照顾长嫂。”
  便欢天喜地的将太医送出了门,又携春兰去给宫里面的太监宫女们打赏银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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