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喝多了,不小心冒犯到了,抱歉抱歉。
明明之前来的时候想的是各睡各的,这张床这么大,谁也不会打搅谁。但是没想到,她自己反而一次次往人家那边攀。
贺明漓感觉她占了他好多便宜,他不过是大度,不同她计较罢了。
太阳穴很胀,她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扭头问他:“你去接我的吗?”
傅清聿凝了她两秒,逸出一声淡哼,似乎早就想到一般。他“嗯”了声,起床进了浴室洗漱。
贺明漓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脑海里慢慢出现了昨晚的碎片。
她悄悄咬紧了唇。
他好像在洗澡,贺明漓去了另一个洗手间洗漱,她眸光闪烁了下,拉下衣领看了眼,颈间果然有几点红痕。
昨晚的记忆斑驳,她只记得几个碎片,不太清晰,也不完整,有一些她都怀疑到底是她的想象还是真实发生。直到看到这些,她才对那些事情有了印证。
那时濒临失控。
只是不知为何还是能控住场。
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次的接吻她已经很难以想象,却不曾想,那次他已经极尽控制,已经十分守礼。原来,一个吻而已,还可以这般色情,几乎要引人沉沦。
贺明漓给苏浣发着消息,问她睡醒没有。
苏浣:【那必然是醒了的,宝贝你看下现在的时间,你不会刚醒吧?】
苏浣:【那你们昨晚得是做了多少事情?】
贺明漓制止了她光天化日的继续冒虎狼之词。
只是后悔地懊恼,与她哀嚎:【你居然就这么把我交给他了吗!你怎么能把我交给他呜呜呜】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时候她现在就不想见他。
苏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懊悔,不紧不慢地享用她的午餐,回复道:【确实,也没有人告诉我他会随手掏出一本结婚证】
贺明漓:【?】
苏浣:【人家都证明了你俩的关系,我当然只能交出人了】
苏浣:【没办法呀宝贝,人家有法律保护,咱俩之间可没有】
贺明漓:【……】
她发哑。
却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能是傅清聿做出来的事情。
结婚证?
他随身带着什么结婚证?!
苏浣:【你都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人都傻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苏浣:【不过,小漓,你真的确定你们俩之间如你所说的那样吗?】
苏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昨晚贴在他身上,他抱你的时候你们俩之间的性张力有多强?】
贺明漓蹙眉。她还贴在他的身上了?
苏浣:【简直爆棚!!】
贺明漓:【……】
贺小漓完全没有记忆。
苏浣:【你们俩真的就像是偶像剧大片,豪车,贵公子,女主角,全都有了。】
贺明漓扯了扯唇,想说她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只是见了一面,苏浣的转变就这么大。
苏浣继续劝解着她:【小漓,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将他当做“丈夫”的角色,去看看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别再当做“朋友”,或许你会有很多不同的发现。】
第34章 34 、月迷 03
将他当做丈夫……
苏浣发的消息跳入眼帘, 贺明漓微微发怔。
也是这时,外面传来了他扣响的声音。
她吓了一下,下意识按灭手机, 轻声问:“怎么了?”
“想吃什么?”
贺明漓将手机捂在胸前,须臾, 她缓缓反应过来,问说:“你要做吗?”
“嗯。”
她打开门,跟着一起出去。
他身上带着点寒意,已经褪去睡衣, 换上了一件黑色衬衣。
整洁得不见一丝褶痕。
贺明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是她将他的衬衣抓到极致, 指尖泛白, 试图借此借到什么力却发不出半点力的无助感。是他们抵死在交缠的一个画面。
夜色之下, 写尽了所有的不清白。
那件原本如同他现在这件一般整洁的衬衣, 在她手下尽毁, 不知多出了多少道褶皱。
那个片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自然不必多提。
她好像能理解了苏浣的话,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他们之间看起来, 好像确实不像她所说的那么纯粹。
也难怪苏浣会让她重新审视一下他们的关系。
贺明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停下脚步, 正在看着她。
她怔了下,“怎、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
这个问题,会叫她以为他是不是窥探透了她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贺明漓无辜地轻眨了下眼, 否认:“没有啊……”
她才意识到她看得都出了神, 紧忙找着借口,“在看、看你的衣服, 好像都是一样的。”
他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他的习惯就是这些, 衣柜中确实会有很多类似的设计与色系。
贺明漓忽然对他的衣柜也升起了好奇。虽然是紧急诌的借口,但是好像确实如此,他的衣服都是大差不差的单调。
与她的衣柜内容俨然形成鲜明对比。她那可就是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了,丰富极了,只不过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得很好。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问了声:“你的衣物放得下吗?”
她之前住过来,衣物都放在次卧的衣柜里。不过当时搬得匆忙,没带太多东西,那个衣柜是够用的,她便点点头。
贺明漓这个人,适应能力很强。有好的条件她就伸展开来,没有好的条件她也能迅速收缩。
当时那么冒昧地住进他这里,她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迅速适应下来,一点也没有挑三拣四。
说她娇气也不行,说她不娇气又不符合事实。
可是,之前贺小姐自己一个人便用了一整个衣帽间,还会有人定期清理更换,现在这一小个衣柜,又怎么能够用。
她现在用着,兴许也只是将就。而没当做要长远地在这里生活来看,自然是可以将就将就。
但她是不是忘了,她以后可能要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能一直使用那个衣柜使用下去么?
傅清聿也不介意提醒她:“你确定够吗?”
他这一反问,给贺明漓问得不确定了。
“确定吧?”
傅清聿不置可否,给她指了个位置:“那边的衣帽间收拾出来了,你可以用。”
她愣了下。
“贺明漓,”他轻声唤她,提醒着:“你以后是要在这里,同我一起生活的。”
这里会是她的家。
在自己的家里,自然应当是哪哪都舒适且合适的。
贺明漓是应当被娇养着的。
而某人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娇养着她的准备,收拾出了一个舒适的窝。
对上他的眸光时,她微微发怔,掐了下指尖。心跳忽然跳得有些快。
他收回目光:“过两天会有人送东西过来。”
“送什么?”
“填充一下新衣帽间。”
她眸光盈盈。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是一些她很喜欢的东西。
很想脱口而出:“傅清聿,你人真好~”
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情影响,被她收敛住了。
他真的去厨房下起了厨。
贺明漓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旁边。
毕竟那可是傅清聿,他要去下厨做饭给他们两个吃,这无异于将一个高岭之花拉入人间烟火,她觉得她还是得跟上去陪一下。坐在旁边干等的话,会有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他的动作很娴熟,很快备好菜,将切好的菜一一下锅翻炒着,神色清浅而自然。如果遮住那个锅和他的手,都要叫人以为他是不是正在什么正式场合做着什么正事。
他会做饭并不稀奇,在他们眼里,他都是无所不能的。
听着锅里滋滋的声音,她怕被油溅到,躲在他身后。
却也更方便她偷觑他。
贺明漓悄悄掀起眼,落在他的侧颜,落在眼前的黑色衬衣。
有一种感觉。
她觉得、她总觉得……他们好像应该更加亲密。
比如。
她可以悄悄踮起脚尖,亲吻着他。
看着他一边想做饭,一边被引诱。
很想亲。
想涂掉他的清冷,拉他共堕。
他察觉到什么看过来时,她匆忙偏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
起岸那边项目进展得很快,贺明漓也派了她这边的人过去协助与跟进。
她随时在跟进着情况,这天在外面忙完后,她心血来潮地顺路去起岸看看。
傅清聿在开会,贺氏的员工跟她汇报着相关情况。
她没有进他办公室,就在外面和员工们说着话。
这次项目开展得突然,只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起岸和贺氏的合作。
傅清聿和贺小姐的事情在起岸不算秘密。
今天她一到公司,消息就已经在公司里传开。
从消息传出去开始大家就想看看,只苦于他们没有机会出现在最高层,也没有机会见见贺小姐。
别看大家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地里讨论得简直是一派火热。
【我们能不能去给傅总送个文件?@夏助】
【喝咖啡吗?喝奶茶吗?我们去送。】
【老板娘来了,老板哪里还有心情开什么会呀?】
【上次去老板家里的人的那三瓜俩枣的形容给我们勾引的心痒痒,今天我们想亲自看!!】
夏特助哪有功夫回,他正跟在老板身边忙,还得关注着老板娘那边的情况,交代着他们太太喜欢喝什么。
会开完后,傅清聿翻看完文件,随手递给他,又问:“太太来了吗?”
坐在他手下的高管们耳朵都竖起。
——太太!
夏特助回着:“来了,在您办公室外面。”
他颔首。
“不要局限在原有的模式中,跳出那个框架,一切按照酒店服务的需求来设定。”
傅清聿最后交代完,就宣布解散。
这次他们交上来的方案仍然没能达到他的要求。
仍然是被固定住了思维,没能走出那个死胡同。
傅清聿起身往最高楼而去。
他们在后面嘟囔:“是傅太太来探班吗?”
“好像是的。”
一连开了三四个小时的会,精神高度紧绷,开得他们都有点懵。
快到午休时间了,夏特助问着中午需不需要准备他的餐食。
“嗯,多准备一份。”
——这就是贺明漓也要在这边用餐的意思了。
夏特助连忙颔首。
他们回到办公室时,贺明漓还倚在一边同员工们说着话,看起来聊得还挺开心。
远远地看见他回来,她只投来一个眼神,笑意不改,明艳恣意。
她依旧是衬衫和西裤。但是和他的那些单调不变的衬衣不同,她衣柜里的衬衣简直是包圆了各种花样。今天这件也是,绸缎上拥有各种花纹,很衬贺小姐。闲闲地倚在那边,慵懒感很盛。
他微微敛眸,心中微动。
贺明漓将手里的文件递回给手下人,低语了几句。
几乎是同时,底下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一连三个部门的人带着文件上来提交。
傅清聿的步伐生生被截停。
他们一一汇报着事情,没汇报的人“下意识”地往贺明漓那边瞧。
贺明漓扬了扬眉。
她远远旁观着。
傅清聿让夏特助处理,他先回了办公室。经过她时,顺便将她带走。
她脚步慢了点,与他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
身后人的汇报声同步停于办公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
“哇,好配!好漂亮,啊啊啊我的梦中情颜。”
“什么联姻,谁能给我一位贺小姐,就算是联姻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好般配,呜呜呜,好合适,呜呜呜,我爱了。”
“我难以想象傅总私底下的样子,也难以想象他在老婆面前是什么样子。办公室里有监控吗夏助?”
“贺小姐好酷,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