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谋反后——令歌【完结】
时间:2024-01-14 23:12:41

  ……
  司晨国,是南边的一个小国,与黎朝不同的是,司晨国是以女子为尊,男子在她们那里是没有出将入相的机会的。
  今年听闻黎朝女帝登基,司晨国的使者除了带来她们国家的珍稀宝物之外,还特地准备了一点新鲜的东西,是专门献给嘉云的。
  嘉云自然有兴趣,暮雪将盒子呈到嘉云面前,嘉云打开看了一眼,各色各样的器具,她挑了挑眉,“有意思。”
  使者眉开眼笑:“陛下喜欢就好,听闻陛下宫里有几位侍君,这些东西不过是助陛下得些趣味罢了。”
  使者提到的是几位侍君,嘉云眼前却浮现行以南的脸,光是想想行以南看见这一盒子东西的表情,嘉云就已经很有兴致了,她道:“赏。”
  ……
  嘉云下了朝就去了晚春殿,到了殿前,嘉云朝暮雪伸出手,暮雪将怀里的盒子递到嘉云的手里,嘉云轻快地往里走。
  床帐之后,行以南正倚在床边,神色恹恹地玩着手指,他左手手掌上的伤好像又严重了,有零星的血迹渗出来。
  嘉云握住行以南的手,凉薄的目光像是要硬生生切了这只手掌,行以南弓着背,唇色都失了几分。
  “自己弄伤的?”
  行以南看向嘉云,不言不语,听说嘉云好像不喜欢自己弄伤去求她怜悯的人,行以南缩了缩手,想将手藏起来。
  “他们弄伤自己的手,是想讨朕的欢心,你是为了什么?”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脸,她似笑非笑:“总不能你也是为了朕的欢心吧?”
  指尖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肉,直接触到骨头,坚硬的触感让嘉云一愣,不过才短短几日,怎么行以南身上的肉就好像掉光了。
  嘉云不动声色地捻着手指,又像是发怒的前兆,她这一次生气是会将自己送到行宫,还是再也不来晚春殿了?
  行以南艰难地开口:“我……忍不住。”
  “什么?”
  “你不来,我忍不住将指甲陷进肉里。”
  于是他手掌上的伤,总是反反复复,血肉模糊到林太医常常叹气。
  行以南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说,能不罚我吗?”
  嘉云抬眼:“你怕罚?”
  要是怕罚的话,他就不可能昨天晚上故意来招惹嘉云了,嘉云的手扣住行以南的后颈,她兴致勃勃地道:“让朕来猜猜,你到底怕什么?”
  行以南更加无措,嘉云会猜到吗?
  其实嘉云根本不想猜,她就只是想看行以南这副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样子,停了继续戏弄的心思,嘉云将那个司晨国进献的盒子放到行以南面前。
  行以南明显一愣,“给我的?”
  “是。”
  “我会好好、好好收着的。”
  “好。”
  行以南缓缓打开盒子,嘉云等着他看见那一刻的表情——
  由白到红,最后犹如烫手一般,恨不得将手里的盒子扔出去。
  嘉云意味深长地道:“那就请良人,好好收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尾巴◎
  听闻行以南亲自跑到陈文的殿中, 将嘉云抢走了,迟言本想约上郁自明,凑一凑这个热闹, 但刚刚出了殿门,他又想起陈文那日发疯的情形, 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时至今日, 他都还有些后怕。
  陈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等到他彻底失势之后,再去看他的笑话也不晚,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
  雪上加霜。
  迟言没有将嘉云从别的殿勾出来的本事,但他望向晚春殿的方向,如今有这个本事的人,已经出现了。
  晚春殿。
  回影一进来,行以南就做贼心虚地将手里的盒子往床里面藏, 回影的目光掠过那个精致的盒子,他道:“良人, 迟言迟侍君想要见你。”
  行以南听见迟言的名字皱了皱眉, 连方才起来的红晕都退了下去,他哑着嗓子说:“我不想见。”
  许是昨晚上用多了嗓子,行以南的声音到今日都还没好, 回影顺势将手里的梨汤递到行以南的手里。
  这是嘉云亲自吩咐下去, 让御膳房熬制的,梨子清甜, 用来润喉最好不过, 行以南搅着手里的梨汤, 等着它冷下去。
  他若有似无地看向殿门, 陈文算计他的事情才刚刚过去,行以南担心,迟言也是来算计他的。
  他虽考中了状元,满腹的诗书,可他学的从来都是圣人之言,面对迟言和陈文的手段,他毫无招架之力。
  也许这就是嘉云想要看见的,她想要看见行以南陷在争宠的风波里动弹不得。
  可比起这个,显然是嘉云的彻底厌弃更为可怕,行以南搁下梨汤,拢紧腕上的金链,明明嘉云才刚刚离开,行以南又不安地问:“陛下,还会来吗?”
  “陛下回了长乐宫看折子,晚上就会过来,”回影瞥了一眼那碗梨汤,他道:“这是陛下特意赐给良人的。”
  行以南讷讷地点头,端起梨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回影耽搁了许久都没出去,迟言又让人进来催了,回影看向行以南:“良人真的不见吗?”
  “不见。”
  回影只好和那小侍一同出去。
  到了外殿,迟言正在和晚春殿的人攀谈,他眉眼和善,很容易就让人卸下心房。
  虽然不知道迟言到底和那人谈论了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好事,回影快步走到迟言身前,行礼后道:“我们良人身体欠安,还请侍君先回去吧。”
  迟言仿佛早有预料,他不像陈文那般富有攻击性,往那儿一站就是柔柔的,骨子里都透着顺从,他温声道:“我听闻陛下将司晨国的贡品给了良人?”
  回影心里一跳,急急看向方才与迟言说话的人,那人自知犯了错,一味地低着头,沉默不语,回影笑着道:“只是一些小玩意儿而已,陛下拿来哄良人开心的。”
  拿别国的贡品来哄行以南开心?迟言听得出回影话里的意思,他们几个从前都是有人伺候的,进宫之后,他们身边还是跟着先前的人,这些人,自然比不上回影这个一直在后宫里的人老道。
  话里话外都是嘉云赐下来的恩宠,可他今日,不是来同行以南争宠的。
  他心里平静,毫无波澜,要是换了陈文,回影只怕是已经挨打了。
  迟言好脾气地道:“想来你并不知道,司晨国的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司晨国素来以女子为尊,在女男欢好之事上,花样百出,风月馆里的大多数器具都出自司晨国,迟言对司晨国并不陌生。
  方才套了晚春殿伺候的人几句话 要真的是奇珍异宝,殿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如此含糊其辞,赐下来的只可能是——
  那些玩意儿。
  嘉云的恶劣让迟言后背发寒,他越发地明白,一定要顺着嘉云的心意。
  而如今,嘉云的心意都在行以南身上。
  只是……行以南这样的人,未必知道那些东西怎么用,迟言的念头微微转了几圈,他又问:“陛下除了给良人那些东西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回影实在是想不通迟言要做什么,在他这里,迟言已经过分了,他冷下脸色道:“还请迟侍君尽快离开。”
  回影转身就要回到内殿,迟言朗声问:“你不想你们家良人,多讨些陛下的欢心吗?”
  回影脚步不停,陈文疯了要扯他们家良人下水也就算了,如今迟言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
  “你疯啦。”郁自明这几日偶感风寒,一直没好,这会儿说话还带着鼻音,一惊讶就容易咳嗽。
  等到他咳嗽完了,迟言才继续说:“总比被陈文羞辱要好。”
  郁自明吸了吸鼻子,手摸向带着热气的茶杯,照迟言这个架势,肯定是要跟陈文势不两立了,他那糊掉的脑子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看着有些可怜。
  迟言主动问:“你呢?”
  墨色披风拥着郁自明那张苍白的脸,郁自明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我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你病了这些日子,陛下来看过你么?”
  郁自明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连热起来的指尖也凉了下去,他沮丧道:“没有。”
  就是一次也没有。
  “那你还要喜欢陛下吗?”
  “还要喜欢,”郁自明往里面缩了缩,将自己整个卷进披风里,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他向往道:“陛下……哪怕是喜欢我一点点,我也很开心。”
  陈文和郁自明,一个爱嘉云爱得要死要活,一个则爱得悄无声息,嘉云只要赐下一点点就欣喜若狂,但迟言不一样,他既然从风月馆中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去。
  迟言要走,郁自明站起来送他,两人到了门口,郁自明才犹豫地问:“所以你要选行以南?”
  后宫里,选边站的事情并不新鲜,只是迟言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郁自明想着,迟言是真的被陈文得罪狠了。
  果然,风月馆出身是迟言最不能提及的死穴。
  “我选恩宠最盛的,你要是恩宠最多的那个,我也会选你。”
  看着迟言出了院子,门口的风大,郁自明又咳嗽了两声,小侍连忙将自家侍君扶进去。
  郁自明摩挲着碗边,他喃喃道:“你说,迟言是不是一点儿也不喜欢陛下呢?”
  要不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怎么可能想得出来通过司晨国的那些东西,去与行以南成为同盟。
  他竟然也舍得教行以南这样的法子去勾嘉云。
  郁自明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就舍不得,可他也知道,嘉云不可能只喜欢他一个人。
  等不到回答,郁自明又自言自语,“哪怕是一点,也是好的。”
  郁自明往殿内一扫,他眼巴巴地看着小侍:“不如我们重新将炉子烧起来吧。”
  他身上实在是冷得厉害。
  ……
  月明星稀,晚春殿内昏暗一片,嘉云捧了烛台进去,她缓步慢移,悄悄地往床帐靠近。
  床帐厚实,既透不进去光亮,也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的。
  嘉云的脚步一顿,她动了动耳朵,听见了很轻的喘息声。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满意的样子,于是直接上手掀开床帐,烛台往前,照出床上的光景——
  行以南脸色潮红,正难耐地抵住枕头,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
  难怪,喘息声那样轻。
  嘉云的视线继续往下,落到自行以南腿间延伸出来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尾巴泛着上好的光泽,这也是司晨国送来的,果然是朝贡的上品,此时那尾巴正随着行以南轻轻抖着,像是在引诱嘉云去摸。
  一面去摸尾巴,一面搁置下烛台,光亮恰到好处地拢住行以南的脸,潮红未退,又因为嘉云的动作湿淋淋的。
  终于玩够了,嘉云才去亲他。
  一一吻过那些眼泪,嘉云握着狐狸尾巴的那只手又不安分地动起来。
  她望着行以南无神的眼睛,悠扬道:“真乖。”
  作者有话说:
  司晨国出品,值得信赖!
第30章 第三十章
  ◎值得朕的喜欢吗◎
  司晨国的礼物足足有一大箱子, 这几日嘉云挑挑拣拣,几乎样样都在行以南身上玩了个遍。
  嘉云一拿再也不来了威胁行以南,行以南就乖得出奇。
  什么玉啊石头啊小珠子啊, 嘉云最喜欢行以南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还要爬到她的脚边, 请她怜惜。
  嘉云倒是玩得兴起, 可随着箱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少, 行以南也越发地不安。
  这几日事忙,嘉云从不在晚春殿中歇息,往往是玩够了就沐浴回长乐宫, 行以南经常披着衣服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问回影,嘉云明日还来吗?
  即使是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也睡得不太安稳。
  直到郁自明久病不愈,嘉云去了他宫中看他, 晚春殿就跟在冰雪中一样冷,明明已经快五月了。
  行以南是见过郁自明的, 他想象着郁自明和嘉云坐在一起, 嘉云亲自捧了药去喂他,时不时还会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耳朵, 柔声哄着他。
  行以南本该也冲到郁自明的殿中的, 可他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招数吸引嘉云过来了。
  他就在廊上坐了一整天,入夜之后, 嘉云还是来了。
  行以南兴致缺缺地问嘉云想要玩什么, 嘉云没听出行以南话里的力竭, 她随口道, 尾巴。
  她真的爱极了那条尾巴,恨不得行以南的身上真的长了这么一条尾巴,摸到尾巴根|部的时候,仿佛真的触及到了什么敏|感的地方,行以南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光是想想,嘉云就觉得有趣。
  前几日的装扮都是行以南自己弄好了,等着嘉云来的,这一次嘉云饶有兴致地坐在床边,看他自个儿装尾巴。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装扮好了之后行以南已经气喘吁吁,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尾巴搅弄得,伏在丝绸被上艰难地喘息。
  嘉云喜欢他的喘息,她正预备俯身下去亲行以南,却被行以南躲开,他顶着一张潮红的脸,就是故意想要离嘉云远一点。
  嘉云捏住行以南的下巴,脸上发烫,可嘉云的手指却是冰凉的,行以南不受控制地想贴上去,被他硬生生地止住了,嘉云不太高兴地问:“做什么?”
  她不敢相信已经这样的行以南,会主动来毁她的兴致。
  要是不乐意的话,在方才装尾巴的时候,他就该拒绝了。
  欲拒还迎?但并不高级。
  行以南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嘉云,嘉云让他逃,他拖着那条尾巴缩进床的里面,嘉云就在床边环着手冷冷地看着他。
  她也不是非要和行以南这样玩不可。
  行以南抱着枕头,嘴里泄出来一些呜咽。
  ……好吧,嘉云想,确实只有行以南的反应是最好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舍不下他的羞赧。
  嘉云摸上他的脸,又被行以南侧过头躲开了,嘉云的耐心告罄,“你想做什么?”
  冷冰冰的语气,已经接近于威胁了,她在告诉行以南,要是再不顺着她的心意,她可就真的一走了之了。
  这个方法从来都是奏效的,虽然嘉云也不知道行以南为什么就这么离不开她。
  行以南小声道:“你身上……有不好的味道。”
  嘉云翕动鼻子,轻轻闻了闻,除了她自己身上的冷香之外,还透着郁自明的那碗药的味道。
  不顾行以南的反抗,嘉云卡住他的下颌,她迎上行以南破碎的目光,明知故问:“行郎,你酸了?”
  嘉云是想刁难行以南,在从前的行以南眼里,对嘉云动心那是奇耻大辱,嘉云没想到,行以南竟然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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