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温:“获得此次齐心协力积分赛第一名的是:妙手队!大家为他们欢呼!”
徐瑾瑜:“下面有请公子疾,为妙手队颁奖!大家欢呼!”
卫魁本来得意快要忘形,那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但是听到公子要给他们颁奖,猛掐自己大腿让自己严肃一点。带着队伍齐声喊道:“回春妙手,济世丹心!回春妙手,济世丹心!”
医士们到了前边站定,公子疾将奖品一一发给妙手队的的成员,徐瑾瑜看着这画面真想让天上掉下来个照相机,来一个颁奖仪式合影留念。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按照大流程,进行最后一项,“下面有请,项老太医为这次比赛做总结。”
项老太医神采奕奕,迈着坚实有力的步子走到队伍前边,开始做总结性发言。
“军医营的医士们,在这个隆冬时节,在大战之前,我们军医营组织了这次医术大通关,齐心协力技能考核积分赛,说实话,效果比我预期地要好很多。
四天前,徐医士问我,说秦律中没有医士考核这一项,让你们接受考核这件事还行,但是不知道设计的团队比赛效果如何。
当时我便说第一次进行这个活动,其实也不必要求尽善尽美,让你们有这个提升医术的意识便好,如果能更进一步那定是更好。
说实话,这四天我被你们的不服输拼劲儿,还有那互帮互助的团结意识深深地感动了。
你们让我想到了我的年少时光,那时的我和你们一样有一腔热血。我和我的弟弟跟着父亲采药寻方,立志要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名医。
而今,我算是略有所成,在大秦也可以说的上是小有名气,所以想着厚脸皮倚老卖老跟你们多唠叨几句。
你们的年岁都不大,大部分跟项温一样二十来岁,最大的也跟我那俩儿子一样还刚至不惑之年。所以我看你们都像看自己孩子一样。
我这个人平时比较严肃,就我那徒儿项温可没少被我骂,更没少挨我的打。对军营里其他医士,我有时也会发脾气,我的初衷无非是想让大家尽快成长。
其实安排这次考核,既是徐瑾瑜提议,也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
刚开始时有些医士肯定会有疑惑,说我家传是药学为什么还要我通关针灸呢?
这个问题,或许有些人想出了答案,有些人没有想明白只是照做罢了,想着技多不压身。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军中需要!
你们有些是军医营的老医士了,有的是今年方来军营,老医士可能经历过战争,你们见过战时惨状,每次战役均是伤兵数万。
每个医士都要负责数百重伤士伍,那时没有人会跟你讨论治疗方法,也没有时间给你细细研究治疗方略。
可以说士伍的命就在你的手中,后勤的士伍把他们从死人堆里抬回来后,你要快速地查验,诊断,拿出救治的方略,然后施救。
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将士,我们无能为力,但是那些从战场上抬出来的伤兵,我们是有机会救回来的。
而能救回来多少,一是看我们的药剂、药丸准备的是否充足,二是我们的医术是否过关。
前线的士伍是我们大秦的男儿,是我们秦国开疆拓土的力量,秦国人丁匮乏,守城战女子都要上战场。大秦需要他们,我们能多救一个就要多救一个。
他们还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的家人也需要他们,他们翘首盼着自己儿子,自己夫君,或者自己的爹爹平安归来。
而他们能不能继续为大秦拼杀,能不能笑着回家,其中关键一环就在于你们能不能把他们救回来。
军医营的医士们,或许你们在军营要待数年,或者是两年,抑或更短,但在这里一日,便要记得自己作为医士作为秦军医士的责任。
将来你们从军营离开,回到家乡后无论是开药馆、医馆,或者做一名游医,都要记得你们今日喊的口号。
我父亲曾经跟我和弟弟说过一段话,今日便与你们分享,我们共勉之。
若要做一名医者,就要做一个心怀仁爱的医者,无论来看病之人贫穷富贵,地位高低,都要一视同仁,公平对待。
若要做一名医者,就要做一个严于律己的医者,诊断用药,关乎性命,要精诚为医,活到老学到老,不可一日荒废。
若要做一名医者,就要做一个心若磐石的医者,不因艰险而动摇,不因名利而迷失,不因生死而退缩。
希望军医营众医士,将来都成良医,造福万民!”
项老太医说道最后,声音都有些嘶哑,但是那句句殷殷嘱托,却坚定无比若有千斤,重重地砸在医士们的心上,震动着他们的神魂。
医士们热泪盈眶地看着项温上前搀扶项老太医。感慨万千,是啊,老太医已至花甲之年,作为秦国名医本可以在家中颐养天年,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而他却还在这苦寒军中,对他们这些外姓之人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地教他们医术,他们何其有幸!
他们定不辜负老太医嘱托,也不会忘了今日的誓言,做一个心怀仁爱、严于律己、心若磐石的医者,造福万民!
徐瑾瑜招手示意,让大家解散,并告诉医士们休息半日,医士们拿着奖品,抹着眼泪三三两两散去。
此时郯清骑马过来了,急匆匆下马快步走到樗里疾旁边:“公子,君上急令,樊将军请公子速到幕府。”
樗里疾匆匆跟徐瑾瑜告别后,便也翻身上马,离开了军医营。
项老太医见公子疾走了,蹙着眉,叹了口气道:“瑾瑜,你来我帐中,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瑾瑜看着师傅突然变得严肃的神情,心中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
第40章 流言蜚语
项温扶着师傅往帐内走去, 项老太医到了帐内便吩咐道:“张野,你去帐外守着,不要让别人进帐。”
徐瑾瑜听师傅这般说, 便知是说机密之事,立马跟上坐到师傅的对面,还拿起水壶给师傅和师兄各倒了盏热茶。
项老太医先问道:“小风今日不在你身边?”
徐瑾瑜摇了摇头,“郯明研究出来一套新的剑法, 小风去找郯明比试去了。”
项老太医端着杯子,暖着手, “你可知我要跟你说何事?”
徐瑾瑜满眼迷茫, 如实答道:“徒儿不知。”
项老太医喝了口水润了润喉,皱着眉头,“那我便直接问你了, 你真的认定了公子疾要给他做妾?”
徐瑾瑜头猛地一抬,惊讶地问:“妾室?他说要娶我为妻的。”
此话一出,项温瞪大了双眼, “他跟你说的?说要娶你为妻?”项温吃惊地问。
徐瑾瑜点点头, 补充道:“他还跟我说, 今生只我一人, 还要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项温听罢,当即生气地一拍书案,“师傅,你看,我就说吧, 肯定是公子疾花言巧语哄骗我师妹, 看她心思单纯忽悠她。”
项老太医赶紧拜拜手,“小声点, 小声点,隔墙有耳,别咋咋呼呼的,这话公子疾也跟我说过,他只有瑾瑜一人。”
项温瞪大双眼,惊讶道:“师傅也知道?莫非师傅也信这种鬼话?说什么娶师妹做妻,还只她一人。这一听都不可能做到。”
项老太医手捻着茶盏边沿,沉声道:“我当然没有全信,公子疾喜欢瑾瑜,这个我是信的,他对瑾瑜的好,我们也看在眼里,但是他说会娶瑾瑜为妻,我是不太相信。”
徐瑾瑜见师傅和师兄都质疑樗里疾,问道:“为何你们都这般说?还有为何今日问我是否就认定了他?”
师傅之前对于她和樗里疾交往的事,虽然不说“推波助澜”但也是“乐观其成”,他们师徒二人也未细谈过,不知今日为何一脸严肃地将她叫入帐中问话。
还跟她说他也知道公子疾曾经对她的承诺,但是他不信,连项温师兄也说不信公子疾的会娶她为妻,她不知道师傅和师兄竟然都是如此看的。
项老太医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营中都在议论你和公子疾?”
“军医营?还是河西大营?”徐瑾瑜心头一跳,“每天更新txt文档看漫话加群似而而贰武久义死七有人议论我们二人?我怎么不知?”
项温声音清冷了许多,“不是我们军医营的,是别的营的,他们没当着你的面说你当然不止。”
“那他们是如何议论的?”徐瑾瑜有些紧张地问。
虽然知道这个事情大家早晚会知道,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早,难道是他们见面太过频繁,被人看到了?或者是,大家知道小风是公子疾府中的女婢?
“他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些男人讨论这些事情嘴脏的很。”项温有些气愤,想到张野跟他复述的那些话,他攥紧了拳头。
徐瑾瑜有些底气不足,“他们说我只能做公子疾的小妾?”她见师兄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有师傅刚才一问,大概猜的出来。
项温看着蔫蔫的师妹,叹了口气。原来师傅跟他说,师妹和公子疾在一起了,他只是吃惊,但见公子疾待她很好便没多想。
但是今日听张野跟他说,今日军医营的随侍去打水时听到步兵营的几人议论徐瑾瑜和公子疾。
他们说徐瑾瑜是个有本事的,靠着几分姿色勾搭到了公子,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天天往军医营跑,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私下肯定是个狐媚子。
还说再漂亮再有手段又如何,作为一个平民女子也只能做个妾室,到头来还不是要服侍正妻。
军医营一起去打水的随侍听他们这么说徐医士,当然有些不舒服。当即反驳说平民女子又如何,徐医士医术高超,研制了好几种丹药,就像外伤的良药金疮药就是她提出来的方子。
而且徐医士还会武功,热心地教大家太极剑、太极拳、体操、刀法、武学点穴法,就连大秦第一剑客郯大侠都是她的徒弟。两个人即使是交往也叫两情相悦,怎么能叫用狐媚子招数勾搭,说话忒难听。
那些士伍见他们的话被军医营的人听到了,立马噤了声提着水桶走了。
军医营的随侍气呼呼地回来跟张野说,让他一定要将这些话转告项老太医,说步兵营的有人说徐医士坏话。
张野将此事转述给他们时,当时把师傅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捂着胸口直喘气。
他也很生气,虽然他跟师傅都觉得,瑾瑜作为一个平民女子,公子疾虽不会娶她为妻,但是如果对她好,做个宠妾也不错。
但是听到那些士伍说师妹的那番话,心中像是被人扎了几刀似的。这么好的瑾瑜,被他们编排议论成什么样子了,可真是让人生气。
项老太医反问徐瑾瑜,“你先莫要管别人如何说,你先说说你是如何想的,你真的认定是公子疾了?做个妾室也无妨?”
徐瑾瑜听师傅如此问,也低下了头,执拗地说道:“可是,他说会娶我为妻的。”
项温见一向开朗的师妹,此时像被霜打了的树叶,柔声道,“师傅他也不是指责你的意思,只是关心你,若这个问题你没想好,那师兄问你,你可真心喜欢公子疾?”
徐瑾瑜点点头,眼睛看着师兄说道:“喜欢的,我来河西的路上,公子对我很照顾。”
项温有些无语,皱着眉头问:“还有呢?还喜欢他什么?”
徐瑾瑜攥着双手,仔细回想着,“人也很聪明,文武双全,长得还很英俊。”她补充道。
“还有呢?”项温继续追问。
徐瑾瑜看着师兄,不确定地问,“还有?这还不够?”
“这没有别的了?那你的要求太低了吧?要按你方才所说,我除了长得柔和了些,比不上公子疾英俊,还有不会武功,那不也很符合?”项温吐槽道。
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师妹被公子疾忽悠了,什么公子疾被师妹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公子疾把他师妹迷地五迷三道的好吧。
他就是看自己的师妹早早没了家人,孤苦无依地来河西,就故意献殷勤,获得师妹的好感,再说些花言巧语,把单纯的师妹哄骗了去,他好气!
于是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师妹,我怎么感觉你怎么跟你那傻徒弟有点儿像呢?”
徐瑾瑜立马反驳:“那里像了?我比郯明聪明好吧。”
项温摆手说道:“不不,你跟他一样,他是所有的聪明都用在了剑术上,你是都用子了武术和医术上,缺心眼儿这块儿,你跟郯明不相上下。”
徐瑾瑜很不服气,“你看不起谁呢?我还会其他的好吧,还有,怎么你一说,我跟个傻子似的。”
“差不多,不然也不会被公子疾那甜言蜜语给迷住了。”项温抱着双臂,愤愤不平。
徐瑾瑜手一指师兄,噘着嘴说,“师傅,你看我师兄,他说我是个傻子!”
项老太医看两人斗嘴,也是有些头大,“好好好,你们俩也别斗嘴了,听我说罢,瑾瑜啊,其实这件事,也是师傅的错。”
项老太医看着眼前眸光澄澈的小徒,“你拜师那天我看出你和公子疾之间不一样,他也承认了,你俩在一起了,当时他还跟我保证,定不负你。”
“为师也觉得,你们二人郎才女貌,都是聪慧之人,十分相配,他若对你好,你以后做个宠妾也挺好的,还有意撮合你们二人。可是如今想来,是为师考虑不周了,不然也不会有此流言蜚语。”
徐瑾瑜听师傅和师兄一直说,她将来做个宠妾,反驳道:“你们也觉得他不会娶我为妻?可是他跟我保证了啊,还说今生只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