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过些时日,便让张大夫来瞧瞧。
这期间,那吴筱筱还来寻过姜知离一次,自是被拒了。
吴筱筱还想着要来伺候姜知离,她想攀上薄砚,她再不想跟周将军和军中其他男人了。
玉臂万人枕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只是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若那日她未主动跟了周将军,身子再未破之前,她还能靠着清白,在军中苟着等待机会。
吴筱筱身份特殊,一般的将士,是不会轻易动她的,奈何她瞧不清形势,一心想要攀附薄砚,最终沦落至此。
日子就这般过着。
这天的夜间,薄砚在周将军帐中加班。
姜知离则是待在主账中,读着杂文记事。
此时,守在账外的青瓷与青松二人,只觉一阵困意袭来,他们的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帐中的姜知离一无所觉,依旧在低头瞧着手中的书籍。
一阵呛人的气息传来,那站在一旁的小桌子和小凳子二人,猛地栽倒在地。
{宿主!应当是有人吹了迷香进来,放心你的体质百毒不侵,并不会对你产生影响,}多多的机械音响起。
姜知离心底一跳,她瞧着倒地的二人。
想了想,也趴倒在桌上。
片刻后,帐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你快进去吧,我帮你在帐外守着,”这女声是吴筱筱的。
门口的四皇子姜峡,将帐帘掀开瞧了瞧,在瞧见趴倒在桌上的姜知离时,微微松了口气。
他转头瞧着吴筱筱,给她画着大饼:“那便谢过吴姑娘了,待事情办成,本皇子便接你一同回西燕,许你侧王妃之位。”
他也不曾想到,在羽国的营中,竟是有如此愚蠢之人,当真是天赐的良机!
吴筱筱双眼一亮,她瞧着面前这位俊秀皇子,一颗心都在砰砰直跳。
由于激动,她面色微红,努力平复后,才道:“我虽是贵女出身,但来到军营之后,现下也非完璧,四皇子该不会嫌弃于我吧……”
姜峡露出笑意,他温柔道:“你爹爹受尽诬陷,你也身陷囹圄,能在这环境中找寻出路,本皇子敬佩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你呢。”
吴筱筱被姜峡温柔的注视着,她内心激动不已,仿佛重回了做贵女的日子。
一想到四皇子许给她的侧妃之位,她都忍不住开始想象,做上侧妃之后的日子了。
“你快进去罢,我帮你看着,”吴筱筱低声催促着。
姜峡点点头走入帐中,他快步走至姜知离跟前,面目冷光。
姜知离是侧着脸倒在桌上的,此时她双眼紧闭,是一副中了迷药的模样。
姜峡在瞧清姜知离的模样时,他心头一怔。
自己的众多皇妹中,有这么一位绝色美人儿吗……
可能是有的吧,毕竟到现在,他都没将其他兄妹认全。
这般想着,姜峡便从怀中将解药拿了出来,放至姜知离鼻下绕了绕。
姜知离缓缓睁开眼神。
姜峡泛着冷意的表情,已换上一副激动神情:“小离妹妹,你终于醒了!”
姜知离皱了皱眉,随即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帐中!”
第86章 嗜血恨女的摄政王35
姜知离皱了皱眉,随即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我帐中!”
姜峡上前一步,他神情激动又压抑:“小离妹妹,我是你的四皇兄啊,我们俩小的时候还见过呢,你还记得吗?”
他的皇弟皇妹太多,小时他倒是见过不少,就是不知晓其间有没有姜知离了。
随便胡诌一句,用来打开话题便可。
姜知离瞧着姜峡这张脸,她在原身的记忆中翻了翻,在角落中找到一个跟姜峡长相差不多的熊孩子。
原身五岁那年,面前的这位四皇子,放了自己的养的大狗咬原身,将原身吓得一头栽进水塘,被救起来后,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
姜知离勾唇:“原是放狗咬我的四皇兄啊。”
这姜峡也是个混世魔王,仗着自己的母妃受宠,便在宫中横行霸道,欺辱了不少的兄弟姊妹。
姜峡听了姜知离的话,那激动的脸变得有些尴尬。
他笑了笑:“都这般久远了,七皇妹还记得啊。”
他小时确有只藏獒,也曾让那藏獒咬过许多人。
“自然是记得的,我被四皇兄的藏獒吓得落了水,可在床上躺了两月呢,”姜知离笑容中夹着冷意。
姜峡皱了皱眉,他将脸上的尴尬神情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
这七皇妹的母亲身份低微,若不是她混进了羽军,根本就没资格同自己讲话。
姜峡沉声道:“七皇妹,两国战事起,现下并非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找到羽国存放粮草的位置。
你既是混进了羽国军营,便要速速行动了,你放心待西燕大胜,父皇定会重赏于你。
你有什么想法,你也可告诉皇兄,皇兄到时可帮你向父皇求赏。”
这七皇妹能混进羽军后方,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自摄政王带领军队支援过来后,西燕的优势,就逐渐转为劣势。
甚至在前些时日,还被摄政王亲手俘虏了想要潜入郦城的一队精锐,他也因此受了轻伤。
姜知离笑出声,那嫣然娇面含着点点凉意。
她语气冷凝:“四皇兄说笑了,我孤身一人,又是弱女子,怎会知晓那粮草所在?”
姜峡眉头一皱,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你留在羽国摄政王身旁,又不肯助西燕,你这是叛国啊!”
姜峡看向姜知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卖国贼。
姜知离反问:“四皇兄为何这般愤怒?
我虽是西燕公主,但我自小便未受过公主的待遇,甚至连普通平民的待遇都没有。
我受尽宫人和弟兄的欺负,在西燕皇宫的十多年,父皇沉溺酒色,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
既父皇和兄弟都对我毫无怜惜,那我又为何要助西燕呢?”
原身成长在西燕皇宫,受尽白眼了和欺负,她的亲人从未伸手拉她一把,甚至还会出手坑害。
于原身来说,她的至亲之人,可比那羽国的士兵,要残忍多了……
姜峡可不理解。
他甩了甩袖子,瞪着姜知离:“若是西燕战败,那便只能割地上贡羽国了,你可知这对西燕,是多大的耻辱吗?
都到这般境地了,你还只想着自己,你可还有良心!”
姜峡这番话,说得痛心疾首。
若姜知离没有原身的记忆,说不定就被他诓骗了。
那燕帝夜夜笙歌,根本就不管西燕。
西燕的朝堂,早就被秀妃和四皇子掌控一半,剩下的便是其他皇子在群魔乱舞,都想要登上西燕的皇位。
如今的西燕,早已千疮百孔,西燕百姓深受折磨,这些年被朝廷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而西燕的边关,全靠一位忠心耿耿的镇国大将军守着。
姜知离懒得搭理姜峡。
她把脑海中的地图点开,看着正朝着自己,在飞速靠近的蓝色光点。
***
薄砚正往主账的方向赶来。
这姜峡能够潜入军营,若非他有意为之,怕是早就被活捉了。
姜峡早就被秀妃养废了,自小便横行霸道,长大了也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即便是来了兵戎相见的边关,也不会听从他人经验,执意一意孤行,甚至还背着将军,自负入了敌军军营。
薄砚那头,一群人正大步朝着主账的方位走去,周围还跟着手拿长枪的士兵们。
此时帐外飞沙四起,吹得军营内的篝火明明灭灭,周将军满脸怒气的跟在薄砚身后。
他一边,走一边怒斥着:“那姜姑娘当真是好深的心机,竟就这般混了进来,王爷定要将她好生处置!”
周围的将士也附和着:“那姜知离的身上,定然藏着许多西燕之事,还望王爷将其严刑拷打!”
“此女心机颇深,属下倒以为,应当将她立刻就地正法才是,那吴筱筱也不能放过,她引狼入室,切不可放过。”
“羽国和西燕势不两立,还请王爷定要严苛处理啊!”
这些将士们的语气,都十分激愤。
他们本是同摄政王在一起商议战事,中途便有士兵传来秘报,说是军营中有敌军潜入,正在私会主账中的姜小姐,门口还守着吴筱筱!
当即摄者王便领着他们,匆匆往主账的方向去了。
薄砚走在前方,他沉沉黑眸穿过夜色,最后落在主账的位置。
他周身萦绕肃杀,语气更是森冷至极:“住嘴!”
原本说得激愤的将士们,瞬间便噤了声。
周将军瞧着薄砚冰冷的身影,暗自在心中焦急。
这段日子,王爷对姜小姐的宠爱,他是看在眼里。
在王爷的心中,怕是极其欢喜姜小姐。
有这般情谊在,他们王爷能否狠得下心……
在快走到主帐时,薄砚顿住身子,他瞧向周围的士兵:“你们且等在这边,剩下的人随我过去。”
周将军与其他将士们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还不想捉拿姜知离?
一位副将欲言又止:“王爷……”
薄砚冷冷只扫了一眼,那副将立刻闭了嘴。
王爷的话,容不得他们质疑,若敢质疑很可能就是草席一张。
士兵们停了下来,薄砚带着将士们靠近了主账。
那主账的门口。
青瓷和青松二人已醒了过来,地上躺着被打晕的吴筱筱……
见薄砚走近,两人立刻跪了下来。
这时,账内传来姜知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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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嗜血恨女的摄政王36
这时,帐内传来姜知离的声音:
“你西燕之事,与我何干?你若真想让我帮你,那便跪下来跟我道歉,我还可考虑考虑。”
姜峡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可是西燕公主,你的肩膀上,可是有整个西燕的责任,你说出这番话来,还有人性吗?”
姜知离讥讽:“那你当初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还有人性吗?”
听着帐内的争吵声,周将军与其他将士们,皆是面露惊诧与迟疑。
他们未想到,姜知离竟是西燕公主,他们更未想到,这帐内的形势,似乎与他们想象中大为不同。
而薄砚,在姜知离说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时,杀气便倾泻了出来。
这时,帐内又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叫:“姜知离,你竟然用匕首刺我!你可知我是你的四皇兄!”
“哦,那四皇兄还不快快逃?待会王爷便回来了,到时你便只能作为俘虏留在军中了,”姜知离贴心提示。
姜峡愤怒至极,就要扑上去掐姜知离的脖子,却被一道飞来的黑影给一脚踹飞。
姜知离被薄砚抱进了怀中,姜峡则是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周将军和其他将士们快速上前,立刻就把姜峡给控制了起来。
“知知可是吓到了?”薄砚低声安抚着怀中的姜知离。
姜知离丢掉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缩进薄砚怀中。
她轻声道:“是有些怕的,怕你误会与我。”
薄砚将怀中人儿搂的很紧,他语气坚定:“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相信你。”
那些将士把姜峡压在地上,顿时便觉得十分好笑。
“嚯!四皇子竟亲自前来,当真是看得起我们。”
“四皇子这是主动送上来做质子?四皇子身份尊贵,我觉得没有三座城池,是绝不可能松口的。”
“三座哪里够?听闻四皇子厉害非常,起码要五座城池才够。”
“哈哈哈哈,我从军十多年,第一次看到对方主将,竟主动送上门,这四皇子还真是草包!”
……
这些将士们围着姜峡,将他羞辱了又羞辱。
姜峡的面色又红又白,就似那调色盘一般,十分精彩。
他看向那被薄砚搂在怀中的姜知离,又气又怒:“你这个贱人,竟敢设局来害本皇子!”
姜峡话音刚落,他的脑袋便结结实实挨了周将军的一拳头。
周将军拳大如沙包,这一拳下去,差点没把姜峡给打晕过去。
“你这草包还不住嘴?敢骂姜小姐,你是不想活了吗?”
眼下形势已鲜明,姜小姐与这姜峡根本不是一伙的。
是这姜峡不要脸,硬生生凑了过来,还妄想让姜小姐帮他做事。
这人还害过姜小姐,与姜小姐有仇!
姜峡愤怒:“她是我的妹妹,西燕的七公主,你们就这般相信她?”
他不信这些人,能半点都不疑心!
姜峡刚说完,他的脑袋便又挨了一拳头,这是另外一个将士打的。
那名将士还狠狠啐了姜峡一口:“挑拨离间,你这四皇子当真是阴险!”
其余众人的眼中,皆是带着赞同。
这时,青松和青瓷两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中还押着刚刚清醒过来的吴筱筱。
那吴筱筱被堵上了嘴,押至薄砚跟前跪下,姜峡也被周将军押去了旁边。
薄砚搂着姜知离,他面色阴寒。
“说罢,是怎么一回事。”
青松把塞在吴筱筱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
“王爷,我是冤枉的啊……”吴筱筱口中的布团刚被拿下,她便开始哭喊。
吴筱筱跪在地上,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的流出,狼狈无比。
此时的她只想活命。
周将军皱着眉:“你有何冤?”
这女人跟了他一段时日,他没成想,这人竟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吴筱筱连连道:“是他,都是他逼我的,是他逼着我让带他来找姜小姐,他说姜小姐和他是兄妹!”
她不明白,姜知离明明是那西燕的公主。
跪在地上的应当是姜知离才对,为何会成了自己!
姜峡转头便朝着吴筱筱,吐了口唾沫。
吴筱筱只觉得脸上一温,那混着鲜血的唾液,便粘在了她的脸上。
她还来不及尖叫,便听见姜峡嘲讽的声线响起:
“分明是你贪慕虚荣,主动搭上了本皇子,才将本皇子引入营中,你还让本皇子许你王妃之位,怎地在你口中,便成了本皇子胁迫于你?”
吴筱筱浑身发抖,是气的也是害怕。
她言语间带着慌乱:“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是西燕皇子,我就算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将你引入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