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2L：我也发现了，讲真，这真的不是故意坑自己学校人的钱吗……
回帖7L：？
回帖19L：楼上的你们可拉倒吧，房源就在那儿你自己怎么不知道去找，人家学长谈下来了难道还要白送给你住不成？
回帖38L：额，不知道内情的能不能别说话，中介那里的房子每个月比学长手里的平均贵五百。那些房子就算学长不去弄，也全在中介手里。他能搞下来你已经是跟着享福了。
回帖213L：今年11月学长就没干了，把手里的房源全放出来原价租给我们了，学长人真的好好。
……
浏览完一个又一个帖子，小满逐渐拼凑出那几年望渡在华大的生活。
接很多兼职，没有晚课的时候在北城不同的城区之间奔波做家教，周末挨家拜访北门附近小区闲置房源的房东，收集起来以低于房屋中介的价格转租给校友。
差不多就是这样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还会每个月给她寄礼物，特地在她每个月放月假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耐心地听她说那些初中生身上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
小满面色一点点沉下来。
-
望渡打完视频电话时，看到蒋临舟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说是要先走。
他回了个OK，揉揉酸痛的脖子。
下面还有一条消息，是小满给他转账的提示。
数额是她高考完时，他转给她作为奖励的那笔零花钱。
走出房间，小满不在客厅。
“小满。”他轻轻喊了声。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不是莲蓬头的，更像是在往盆里放水。
望渡走过去看时，小满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搓抹布。
“你这是……”望渡迷茫道。
小满抬起头，看向他：“哥哥，我在擦楼上的地板，已经擦完了，马上到楼梯了。”
望渡压着眉走过去，把她的手从凉水里捞出来。
十月的天，她手浸在凉水里，已经冻得发白，唯有骨节的位置泛起扎眼的红。
“你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家务了？”
他捏着她的手腕，从一边的毛巾架上拿了张新的，仔细地给她擦手上的水渍。小满感受到他握着她手腕时手心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望渡又慢悠悠开口：“还是说，你觉得哥哥家脏得见不了人了……”
小满一颤，急着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想干点儿活儿。”
“帮你……”
后面这两个字说得弱弱的。
她站在旁边，望渡把她刚刚在洗的抹布洗干净拧好，拉着人回到客厅。
“说说吧，”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为什么转钱给我，之前我不是说了不许给我转回来？”
小满不回答，抿着唇垂下眼眸。
她眼睛缓慢眨动，长而密的睫毛扑闪。
“哥，我上楼写作业。”
小满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楼上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再也没有一点儿声音。
这还是小满第一次不跟望渡把话说完就跑。
望渡低头，给蒋临舟发了两把刀过去。
【D】：你欺负我妹妹了？
【蒋临舟】：？？？
【蒋临舟】：Excuse me？
【D】：那怎么你走了之后她就闷闷不乐的……
【蒋临舟】：我哪儿知道？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来着。
【蒋临舟】：我什么都没干啊！
【蒋临舟】：总不能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D】：[菜刀][菜刀]
【D】：滚蛋。
望渡发完，又觉得还不够，补了句。
【D】：你真的很普信。
【蒋临舟】：……
【蒋临舟】：你才普信……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满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望渡没继续问，一个劲儿给她夹菜。
小满独自在楼上的时候，望渡翻了翻她开学以来的朋友圈。
有学校的阳光和树，有学校图书馆门口打滚儿的小猫，还转发了几篇TED的演讲视频。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总不能是真嫌他家卫生不到位吧……
不应该啊，他明明平时就打扫得很仔细，今早去接她之前还把家里重新清理过一遍，帮她换过床单的。
望渡找了找附近的景点和游玩攻略发给小满。
【D】：想不想出去玩儿。
【D】：小满，不开心的话，什么都可以跟哥哥说的。
对面显示了一会儿正在输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过来。
“小屁孩儿，真长大了。”
“还跟我有代沟了？”
望渡小声念叨两句。
思索无果后，他回房间继续写论文。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窗外忽而下起雨。
这个月份正是北城要降温的时候，他想起她房间的被子还有些单薄。
从橱柜里找出一床稍厚些的被子，望渡单手抱着去小满房间门口。
他敲门。
“小满，睡了吗？”
“给你换床被子。”
他等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很细微的声响，听不清话，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这声音的大小和方向，是她在房间的独立浴室说话。
望渡不急，靠在门边等了会儿。
大概半分钟，屋里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叫喊。
望渡心头一紧，下意识想推门进去。
在按下把手的动作前一秒，他又停下。
“砰砰砰——”
“小满，你没事儿吧？”
“哥，我摔了一下。”
望渡拧眉：“我可以进来吗，你方不方便？”
“可以。”
望渡推开门，看到滑坐在浴室门口的小满。
他迈步走过来，随意把被子扔在床上，蹲身在她面前。
小满眼里氤氲着泪，疼的。
望渡敲门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正擦头发，急着出来就不小心滑倒了。
她身上一件长到脚踝的白色棉纱睡裙，上面镂着精致好看的蕾丝花纹，身上被宽大的长裙罩得严实，唯有露出来的那手臂和脖子白到发光。
半湿的长发垂着，发梢还在滴水，水渍不动声色地往下蔓延。
望渡挪开视线，伸手给她。
“我扶你。”
小满把手搭在望渡手上，用力想起来时脚上却传来一阵刺痛。
“脚，疼。”
望渡犹豫了会儿。
“手搭上来。”
他倾身向下。
小满察觉到他的意图，把手搭在望渡肩上。
温热的手臂从她腿下穿过，望渡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腰，打横将人轻松抱了起来。
把人放到床边，望渡蹲下去，检查她的脚踝。
“还好，没扭伤。”
回过神来，望渡才发现从刚刚的那个抱，到现在他捏着她脚踝的动作，都过于不合适。
他慌忙起身，耳垂微红。
“我下去给你拿药。”
小满也低下头：“好。”
刚刚被望渡揽过的地方，隐隐还在发烫。
望渡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
他低垂着头，一米九的大个子盘腿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温和而耐心地帮她搓热药膏，抹到略微红肿的脚踝。
望渡长得高，体型也比普通男生大一些。
手捏在小满细小的脚上时造成的视觉效果格外具有冲击力。
小满从脖颈到腰间，只剩下一阵酥麻。
她盯着望渡逐渐蔓延上耳廓的红色，心痒痒的。
“哥哥。”小满突然喊了声。
“嗯？”
他低声应答，目光却依然放在她脚踝的位置，用自制的简易冰袋给她耐心地冰敷。
“如果，我喜欢蒋学长那个年龄的人，你会觉得我奇怪吗？”
望渡手下一顿，耳畔轰鸣。
男人的手不自觉轻颤。
他抬头，看向坐在床上，鲜少比他高出一截的姑娘。
“你，喜欢蒋临舟？”
望渡按住内心的浮动，控制着刚刚突然刺痛一下的心脏，强行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失控。
“不，是和他一样年岁的人。”
她说着，放低了声音：“哥哥，我会很奇怪吗？”
望渡放下冰袋，起身坐去她身边。
随着他坐下的动作，床垫轻轻向下塌陷。
他整个手掌都因刚刚握了很久的冰而冻得发红。
小满继续说：“我才刚成年，就喜欢一个比我大五岁的人。”
“你会觉得我是个很奇怪，很不正常的人吗？”
小满低下头，压抑了好久的心情随着她的话释放出来。
刚刚得知望渡这几年过得并没有那么好时的委屈感也开始翻涌，但她忍着没哭。
望渡抽出放在一边的湿巾，轻轻擦拭双手。
他转过身，面向小满，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帮她整理贴在她脖子上的湿漉漉的发丝。
“不奇怪。”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与她对视，目光温和而坚定，充满了纵容。
“小满，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觉得你奇怪。”
小满设想了千万种答案，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她愣愣地看着望渡，想从他好看的眼眸里，搜寻他此刻内心的所有蛛丝马迹。
“真长大了，都有喜欢的人了。”
望渡揉揉她还湿着的头发，话说出来时还带了些苦涩。
“我去拿吹风机。”他说。
暖风从小满背后，吹过她的颈窝，带起她的发丝。
望渡一手松松地揉着小满的头发，一手控制着吹风机的距离，让她不至于被烫到。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帮她吹头发。
他手指从她发间穿过，触到她时带来一阵宛若过电的感觉。
这是他们年少时不曾有过的东西。
小时候，小满对望渡只有喜欢和依赖。但现在，还有冲动和占有。
她无比清晰知道，她喜欢他，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吹风机的声音停下的时候。
望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似乎考虑了很久。
“不过，小满……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望渡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蒋临舟他……真有点儿老了，他比我还大一岁……”
小满一愣，而后笑出声。
“哥，我说的是跟他一样年龄的人，不是他啦。”
“哦、哦。”
望渡少有地语气慌乱，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行吧，那你，好好睡觉。”
他打算要走。
小满抓住他的手，下定了某种决心。
“哥，如果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望渡觉得她可爱，语气带着点儿懒散的调调。
“你？”
“嗯，那你说，我这么乖一个妹妹，能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儿？”
男人说话时尾调拖长，像是她故意逗她。
小满拍拍床：“哥，你坐。”
不是，这小屁孩儿一脸要老实交代的表情……
还真干什么事儿了？
望渡坐下，表情凝重。
“说吧。”
说吧，什么破事儿我都帮你收拾。
“你放松一点儿噢。”
“嗯？”望渡疑惑，但还是说，“好……”
小满缓缓抬起两只手，按在他肩上。
他的家居服不算厚，温热的小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搭在他肩上，带来一阵奇异的暧昧感。
她就这样看着他，目光里忽而掺了些别的东西。
望渡随着她的动作稍稍后倾，手撑着床，耳垂开始滚烫。
下一秒，小手狠狠用力，在男人毫无防备的时刻把他按倒在床上。
一个生疏而青涩的吻，温热柔软地落到望渡唇上。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望渡浑身都随着少女唇瓣的温度而变得炙热，像是被这个幼稚的吻抽走了灵魂。他背后垫着刚刚拿过来的那床被子，柔柔软软地像是陷在云里。
男人眼眸一瞬间失焦，因为刚刚被按下的动作而领口变得松垮，脖子自锁骨往上开始红透。
她刚被他吹热的长发落在他锁骨，耳畔，轻轻擦过，带来一阵酥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