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绝对会心甘情愿,自动走进囚笼,无需阿狸动手。
所以…既然说了喜欢,就千万别欺骗他…更不要离开他。
顾清越被他压着,恍恍惚惚听见自己说了一声“好,不会。”
恋爱关系确没确定不知道,但景湛是越来越粘人了。
从前不敢做的太过明显,一些行为上处于比较有所保留的状态。
自顾清越前天同他搞了一场谎言表白,他现在完全以男友身份自居。
总是不满足于拉拉小手,摸摸头发之类的行为。
顾清越忽然有些悔,那天冲动的决定。
那些肉麻的告白话,是她从电影里学来的。
结合所有片段,然后删删改改,就组成了那么一段。
令她现在最苦恼的是……
前天提到的金融培训,这两天始终没机会再次提起。
窗外日头正盛,天气逐渐回暖。
李伯一早敲开房门,将两人早饭端进来。
这两日,二人从没下楼吃过饭,起初他猜测是景湛不舒服。
今天推门进入卧室,李伯年迈的老脸一红。
貌美如仙的女孩被少年紧紧拥在怀里,精壮的臂膀将女孩圈裹的严严实实。
少年嗓音低低哑哑,音调浸杂着万分渴求的磁性。
“为什么不给亲?”景湛搂着女孩摇晃,“你都喜欢我了,我们两情相悦,亲一下怎么了?”
“咳咳。”
李伯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轻咳两声,“少爷,顾小姐,早餐……”
他话都没讲完,景湛脸色立即下沉,厉色横扫。
李伯顷刻住嘴禁言。
少年现在哪还有半点,方才那副撒娇缠人的模样。
李伯躬着身子,将早餐放至茶几,欠身安静退出卧室。
听见关门的声音,顾清越这才搭理他。
女孩细眉微垂,半翘的狐眸做出楚楚怜人的模样。
软嫩的丹唇轻启,“是两情相悦没错。”
她指尖不安地捏住裙角,“但是接吻要先谈恋爱才行。”
“不然就是不尊重对方,这种行为,通常都叫耍流氓。”
说着,还故意蓄起几滴泪,在抬眸的时候,恰到好处,流淌出来。
一颗颗清莹珠泪,延顺女孩仙美的脸颊,
滑落至净白的下颚,然后滴在景湛的手背上。
热烫烫的泪,灼的景湛心疼。他将嘴唇凑过去,想一一吮走。
可女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他近身的瞬间,立马将梨花带雨的小脸撇开。
景湛舔了舔泛痒的唇,把她拦腰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指腹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渍,“我们都这样了,还不算谈恋爱吗?”
人生有几个十年?
放到别人身上,在一起这么久,都应该叫老夫老妻了。
对于少年的疑问,顾清越避而不答。
她只软着音调说:“没有成人仪式,我不跟小孩子谈恋爱。”
这话可把景湛听难受了。
他握住顾清越葱白指尖,送入自己口中轻咬。
声音像是刚断奶不久,只会吭吭唧唧的小奶狗。
“阿狸姐姐,我成年了。”
“你别总说我是小孩。”他委屈道:“我不小。”
之前没办生日宴,是他不喜欢罢了。
谁知道,她总拿这个当借口,说她不喜欢小孩。
非说没有办成人礼,谁能证明他成年了?
当时他说,身份证件可以。
明晃晃写着呢,景湛,出生年月日。
然后,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声,“哦,我不看。”
景湛咬牙切齿的从回忆中抽回神。
下巴搭在顾清越肩上,可怜兮兮开口:“我办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办。”
话落,景湛张嘴在她细腻的肩颈中轻轻舔舐。
紊乱的气息微喘,“看你到时候还拿什么找借口。”
反正于顾清越而言,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她本来就知道躲不了太久。
以前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如今看来肯定拖不过去了,到时候,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
等她成功离开这里,搂搂抱抱亲亲并不算多大代价。
日出东升,金灿灿的阳光将冰雪融化。
树梢上镶镀的白衣褪去,露出枯萎的杆枝。
景湛忽然张喽着要补办生日宴,景薄天知道了还挺诧异。
自从他有自我分辨意识,就从没过过生日。
后来经李伯传递的消息。
景薄天隐隐约约像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由于是景湛十八岁成人宴,景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
早上,顾清越随意挑了件水蓝色针织毛衣穿。
景湛瞧见了,原本已经换好的白衬衫,紧急脱下。
迅速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相同的情侣款换上。
两人牵手下楼的时候,李伯许进望着极其般配的二人,出口称赞:“少爷跟顾小姐真般配。”
顾清越对此话没什么特殊感觉,面容依旧纯净,神色如旧清淡。
景湛朝许进看了一眼,潋滟的桃花眼蕴藏着浅浅笑意。
他这般模样,许进倒是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除顾小姐以外的人。
最最最关键的是……他笑得还如此春心荡漾……!
走神之际,许进听见景湛清冷的嗓音携带些许羞涩。
“我跟阿狸姐姐看起来,像不像恩爱多年的夫妻?”
第33章 五分零七秒
少年突如其来地问话,让下到最后半截台阶的顾清越,脚底猛地踏空,身体不受控制前倾……
就在即将脸朝地,跟大理石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
景湛快速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收。
他笑道:“阿狸姐姐别激动。”
“再有四年,我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恩爱,最幸福的夫妻。”
顾清越柔柔笑笑,悄咪咪移开他按在腰间的手掌。
许进看着二人暧昧互动,挠挠短刺刺的头发。
懵懵懂懂转向李伯:“少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几时同顾小姐结婚的?”随后,满脸诚恳地问:“是不是上个月?”
接着,他又惋惜地拍拍大腿,唉叹道:“欸!上个月我刚好去基地训练,
少爷第一次办婚礼,我竟然都不知道。”
李伯:“……”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拿看傻子的目光看许进。
用餐期间,李伯开口提起生日宴的事。
“老爷说今明两天太过匆忙,生日宴定在后天比较合适。”
景湛不悦地蹙起墨眉。
偏偏没眼力见的许进张嘴就问:“少爷不是从不过生日吗?”
“我记得小时候,我还问过少爷来着,少爷当时说,无聊。”
许进那张碎嘴巴巴巴讲完,空气瞬间宁静……
“你很闲?”景湛沉着脸问他。
话音落下,许进后脑莫名凉飕飕的……
他抬手伸到脑后,捂了捂泛凉的后脑勺,一板一眼回答:“我今天的确没什么事。”
看许进憨憨傻傻的神态。
顾清越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嘴偷偷笑了起来。
相处几年了,她今天才发现,原来许进是个反应迟钝的人。
女孩吟吟动听婉转悦耳的笑声,飘飘然然透进三人耳膜。
李伯同许进错愕地呆怔在原地。
顾清越从没在景家展露过这样的笑容。
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粉扑扑的色彩,细眉微扬,美目嫣然。
媚态的狐眸中,晕糅着潺潺晶亮的光泽。
娇润的唇瓣沾蹭了些许水渍,看起来软盈盈的。
就连夏日盛开在院中的白蔷薇,都没她引人夺目。
“你们在看什么!”
少年冷沉的声音传出,李伯许进瞬间回神。
这一嗓子下来,顾清越立马收起笑容。
觉察到少年阴郁的变化。
顾清越揉揉他头顶飞翘的碎发,“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发脾气。”
“我不喜欢。”景湛闷声闷气地说。
说完,他左手拿起筷子,沉默无言,继续垂头吃饭。
李伯许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餐厅时钟骤然“当当当”响亮几声。
指针停靠在8:30分
这个时间应该是景湛吃完早饭,准备去书房上课的时间。
钟声缓慢停止。
筷子“咚”地,被人重重拍在桌面上。
银筷落桌发出的响声,比方才醇厚的钟声还要大。
随后,椅子“滋啦”一声,景湛霍然站起身。
红木椅被他后腿顶的好悬砸落至地面。
许进常年训练,手脚利落,以迅而不及地速度将木椅稳稳扶住。
他在心中暗暗得意自豪,夸自己反应够快。
然而,景湛眼中狠厉地刀锋冷冷向他扫射。
许进旋即缩起脖子,快速把木椅放回原位。挠挠粗粝的短发,讪讪后退。
他瞪完许进,又低头去看悠哉悠哉吃煎蛋的女孩。
“你为什么不问我。”
少年语气清清淡淡,如同白开水般没有温度,没有起伏。
旁侧的李伯同许进却从中听出了幽怨感。
顾清越仰头,注视哀怨少年,不明所以道:“问什么?”
他不喜欢自己笑,自己不笑就是了。至于发这么大火?
女孩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戳碎少年堪比玻璃的小心脏。
景湛忧闷着一张俊脸,桃花眼黑黝黝地凝睇她。
下个瞬间,他忽然握住顾清越细白的皓腕,然后将她拉起,推至许进面前。
始料不及的两人,就这么呆呆愣愣四目相视起来。
许进既尴尬又害怕,连续后退好几大步,“少,少爷,你这是干嘛?”
“怎么不看了?”景湛此时的脸色比门外的寒天雪地还要冷,音调沉的可怕。
许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才能不惹火烧身。
他转头瞟向李伯,希望李伯能帮帮忙。
哪知道,李伯压根靠不住。
一见他望过来,立马左顾右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求助的眼神。
顾清越这两天愈发看不懂他了,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发火。
她轻轻拧起细眉,不由问道:“你又怎么了?”
“你说我又怎么了。”景湛眸中蓄起一团薄雾,说话的时候携带哭腔:“他比我好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
难道要她当着人家面说,他没你好,你最好,你最帅?
还是说,他比你好,至少我看他的时候,没有看你的时候,那么惹人心烦。
看女孩想的出神,景湛难过地说:“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认了。”
而后,他扭头指着许进,厉声开口:“你现在就走,这里以后不需要你了。”
“少……少爷……”
许进整个人直接石化了。
僵硬着脖子,扭头,再次寻求李伯赶紧帮帮忙。
这次,李伯终于肯正式面对许进渴望得到救援地目光。
意识到事态严重,李伯赶忙出面化解,“少爷……”
“闭嘴。”景湛声音阴恻,狭霜裹雪:“你敢替他求情,我立刻安排你们一起去非国。。”
话落,许进惊恐地瞪大眼睛哀嚎,“啊……别啊少爷!!”
“您原谅我这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接着,他一脸痛苦相解释,“我没有偷看顾小姐,
我就是从没见顾小姐笑的这么开心过。”
“我……我一时就看入了迷。”
“不对不对不对。”许进急哄哄摆手,“不是入迷,不是入迷,是看傻了。”
最后他实在解释释不清,慌得跳脚,嘴里直,“唉呀。”
他苦着脸,垂头丧气。
抬起手胡乱搓弄脑顶的硬发,求饶道:“少爷,我……我真没别的想法,您就别赶我走了。”
给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对顾小姐产生邪念啊!!!
非国,非国那是什么地方!非国是,鸟去了都不产蛋拉屎的地方。
他可不想去。
许进越描越黑,景湛听得脸色由最初的白,转到青,再到黑。
李伯紧张得直擦冷汗,真想直接上前缝死许进那张不会说话的碎嘴。
注意到景湛脸色越来越差,顾清越看热闹看的也不多了。
她捏捏景湛垂在身侧的指尖,轻哄,“好了,别闹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就别吓唬他了。”
“怎么没关系!”景湛将摄人的目光从许进身上挪开。
回头瞅顾清越的时候,细密的睫毛上还隐隐坠着泪泽。
喉咙哽颤着委屈地腔调,说话时,略带微浓的鼻音,“你因为他笑了。”
景湛呜咽了声,又说:“你刚刚没有问我,不喜欢什么,为什么不喜欢。”
他越说越难受,倾身抱住顾清越,脸颊磕进她的颈侧。
哽塞着嗓音,继续吐露怨言:“我等了你五分零七秒,直到钟声都敲响了,可你根本没打算理我。”
少年同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方才的戾气。
顾清越听了之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原来不是不喜欢自己笑,他是不喜欢自己因为别人笑。
电视里面曾经有档节目说过,这叫过度占有,是一种极其病态的控制欲。
这么想着,顾清越打了个寒颤。
偷偷背过手,使劲掐了把后腿根,狠命压制住即将迸发的战栗。
她回抱住少年精瘦的腰身,轻软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不理小湛。”
第34章 心动到眩晕
景湛闻声,将自己脸颊埋得更深,低声浅语,幽幽开口:“那你说,我跟许进,谁更能讨你欢心。”
少年语调极为清浅。
浅到随时有可能被厅内几人的呼吸声盖过。
但这股子可怜巴巴的劲儿,让人听起来,他仿佛像是被妻子抛弃的百年怨鬼一般。
李伯斜眼瞟瞟许进,然后冲他抬眉挑嘴。
费心劳力的给他传递眼神,浑浊的瞳孔内,尽显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