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想到温羡安今后要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笑容逐渐加大。
真有趣。
管她是楚云夕还是楚倩倩,只要能恶心到温羡安,两个都安排给他,岂不是更有意思?
景湛看了眼手机屏上的时间,找到一串电话,指尖在上点了点。
给温羡安的爱慕者发了一个定位过去。随后,兴致勃勃返回卧室。
顾清越昨晚累坏了,彼时还在睡,景湛望着她背影,眉眼润着笑意。
他将手机放回床头抽屉,落锁。然后从后拥住女孩的娇躯,“阿狸姐姐快醒醒。”
顾清越混混沌沌中听见了少年欢快的声音,她不想理,索性继续装睡。
“那我自己出去喽~”景湛起身,作势要走。
顾清越霍地坐直,被子由身上滑落,暴露出狂欢后的痕迹。
双眼迷蒙,困得睁不开,眼眸眯成一条缝,她抬手揉了揉。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嗓音轻软,稍微沙哑:“你要带我出去吗?”
景湛立于床边,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又不装了?”
顾清越以为景湛故意逗她,咬了咬唇,重新躺下,眼底却湿潮一片。
她悄声擦眼泪。
不出去就不出去,等景湛死了,她早晚能出去!
越是这么想,她眼泪越多,他能活到四十岁呢,等景湛活到四十岁,她也该老了。
要是景湛在变态点,学起古时的皇帝叫人陪他一起去死。
让老婆小妾们陪他殉葬,那她小命是不是也跟着不保了!
“怎么哭了?”景湛长眉蹙了起来,跪到床前,臂膀撑于她两侧,倾覆于她上空。
低着头颅,亲她的眼泪,“阿狸姐姐真是只爱哭的小狐狸。”
景湛亲亲她挺巧的小鼻尖,笑着说:“以往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
顾清越快速闪开他烙下的一个个吻。
“离我远点,我烦你。”她大吼一声,抽起被子把毛茸的小脑袋盖进去。
景湛被她喊得虎躯一震,随后,像只小鸭子“嘎嘎嘎”地笑起来。
他如同昨晚,隔着丝被将人禁锢在怀,“阿狸是在撒娇吗?”
那样娇娇软软的声音,不是在向他撒娇还能是什么?
景湛用自己饱满瓷白的额头蹭动女孩的后脑勺。
嗓音轻快愉悦宛如清晨窗外欢歌的小鸟。
“阿狸姐姐多说点,我爱听。”他道。
小狐狸刚刚那声叫嚷,吼的他心都软了,差点把持不住摁着人亲。
顾清越吸着口腔里的肉,使着劲儿咬,咬到嘴里渗出血味儿她才抬起牙齿。
她现在可以确定,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是景湛脑子有问题……!
景湛拽拽她脚上的金链摇晃,小铃铛唱着好听的旋律乐曲。
顾清越头还埋在被子里,腿往里收了收,不想被他像逗宠物犬一样逗弄。
“阿狸姐姐不想出去了?”景湛手扯链条,怡然自得道:
“你叫我声好听的,要是把我叫高兴了,这条链子我今天就解开。”
顾清越耳尖微动。
他不是在骗人吧?
“你放心,我从不骗人,不像某只小狐狸,天生就是撒谎精。”
景湛仿佛能看穿她心事,刚想着的事,就从他嘴里悠悠然地说了出来。
顾清越咬住被角,很想反驳一句。
她才不是撒谎精!
如果能真诚的活下去,她才不愿意做骗子!!
“嗯,我知道你不会骗我。”顾清越很识时务,转动身子,抱住他。
为了摆脱脚上的狗链,霎时笑颜展开犹似外头盛放的美艳桃花。
“景湛宝贝,湛湛哥哥。”她嘴里叫一声,心里便骂一句,‘死变态!’
景湛抑着想上翘的嘴角,如画般的墨眉紧紧拧蹙。
“没新意,这么敷衍,这就是你的态度?我要听点新鲜的。”
顾清越讪讪的假笑忽地凝在脸上,随即,连忙稳住表情,维持惹人怜爱的笑容。
心中咒骂景湛是事儿精,狐眸却在波波转动。
不一会,纯媚的眼瞳莹上了亮泽的星光。
纯净如百合的小脸讨人喜欢地笑着,娇声连绵:“小湛哥哥,小湛哥哥宝贝~”
她抱着景湛无动于衷的臂膀晃悠来晃悠去,“湛湛宝贝哥哥,哥哥小宝贝~?”
景湛在一声连着一声,哥哥宝贝,景湛哥哥小宝贝中又迷失了自我。
他身体硬实实绷紧,硬挺的腰往后挪了一点点。
防止女孩发现端倪,将劲拔的小景湛退离女孩腹前。
面对不好哄的少年,顾清越忽然犯了难。
细眉微不可见地拧凑,瞅了眼景湛冷硬的神情,收紧的下颌。
她牙尖掂咬唇肉,脑中倏然划过某些片段,不能细细阐述的电影情节。
顾清越试探着伸出一双软白灵巧的手。
一只抚于景湛修长的脖颈,一只朝去他的小湛湛柔柔问好。
女孩乌黑如丝的卷发仿若轻纱般散覆在灰枕中。
她脑袋半昂,清甜小脸美得炫目,嗓音绵绵糯糯唤了声:“老公~”
第100章 你恶心我?!我……呕!
景湛瞳孔瞬息放大…由鼻腔流出熟悉的烧灼感。
他紧忙捂住鼻子,鼻血穿过指缝演变成无法阻挡的洪流。
“你,你叫我什么?”景湛嘴巴闷在手里,说起话来也闷闷的。
臂膀颤得发虚,鼻血糊了一手,胸腔里这份心悸欲动的感觉,他自己都嫌丢人。
能说会道的小狐狸甜甜叫了他一声老公,他这颗低廉的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爱听!特别爱听!!
顾清越感知到小湛湛浪潮澎湃的向她致敬,顿时了然。
知道这招管用,她又柔柔叫了声:“老公~宝贝老公~湛湛老公--”
假设第一声老公,顾清越可能还觉得有一丢丢羞耻,那么,现在是完全豁出去了。
她顶多嘴上吃点亏。
目前最至关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去掉脚上这条囚狗用的链条。
她天天跟景湛没白天没黑夜的睡在一起,在这么下去清白早晚不保。
顾清越倏然想起昨夜刺激人心的交缠。
唇舌交战,四更造饭。
景湛多次伸向他极其渴知的领域探索,不止一次央求。
‘能不能试试真的……’
顾清越走神期间,景湛掌心左右抹巴抹巴,下半张脸让他蹭的到处都是鼻血。
双手托住女孩两腮。
红泽的血迹黏糊糊沾到了人家脸上,他也不急着擦掉。
五指挤压女孩软润绵绵的脸颊,爱如珍宝的揉揉捏捏。
脸上仅有的那点肉被他攥在手里,顾清越疼得秀眉稍许轻蹙。
回过神,她身体里的经络,“嗖”地一下拉紧上提。
景湛的脸仿佛泼了红油墨水,圣诞节前夕画着鬼脸装扮的卖气球小丑。
“……”顾清越视线不自觉定固在景湛撅着刚吃完生肉,擦过猪血似的嘴,捧着她脸挨凑……
“你……呕、”她别过脸,“呕……yue……”
“!!!”景湛的火气被她这么“呕呕yue yue ”一触即发:“你!你恶心我?!”他眼里冒着火星子。
顾清越实在是无法直视他的脸…上眼皮颤悠悠地闭上。
手背挡着嘴,遏抑上涌的胃酸,摇头:“没……呕!”
说了一个字,她便没能压制住,接续呕了几次。
没办法,她也不想吐,可是少年血淋淋的样子……
是真有亿点让人难以下咽,反正不可口就对了。
末了,景湛在顾清越始料不及的情况下,为她解开了金锁链。
少年幽邃如海的桃花眼,凝视女孩写着不可思议的脸。
“今天开始你可以在这栋屋子里自由活动。”景湛咽下方才的火气,
手里掂着金锁链说:“不要打逃跑的歪心思,没用的。
一楼大门我叫人锁上了,除非经过我批准,不然谁都不能开。”
顾清越下意识摸摸空空如也的脖子,心里酸酸的。
她能往哪跑啊,小瓶子都被没收了,跑出去等死吗?
景湛看着她摸脖子的动作,回味起那声甘甜的‘湛湛老公。’
随手扔掉拧成一团的链子丢在床上,小铃铛清清脆脆的发响。
他双臂伸展,捞过顾清越娇柔的身体带进自己怀里。
腰间力气大的能箍死人,看景湛又把那张血嘴挨过来。
顾清越行动比大脑神经反射的还要快,两条细弱的小臂攀上他脖子。
洁白如霜的面庞悄然错开少年递来的红油嘴,白巧的下巴轻轻垫着他厚实的肩。
“景湛,我不跑。”她迫不得已再次说起违心话:“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我也乐意。”
景湛的臂膀似强劲的树干,在她说完这句话,将人拢的更紧了。
两条长眉向眉心使劲皱挤了几次,最后还是嘴角先扬了起来。
他盯着女孩乌黑发顶,随即绷紧脸色,让她坐进自己臂弯里,一起去洗手间。
“少说那些花言巧语,这些话对我一点用都没有,我不是没长记性的人,你休想在骗我。”
掌下嫩洁的触感很好,景湛手心发痒,揉了一把顾清越的小屁股。
又说:“你要是真疼我,今晚就主动点……”他声音缩小,耳朵红的像只脆皮小虾饺。
红润润的嘴巴抿着,眸子里的那层绯色显得有点害羞。
景湛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背影纤柔的女孩,补了声:“还有,多叫几声老公,我听着舒坦。”
“……”顾清越想给他开开瓢,剖开脑袋和内脏,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这次又是从哪分辨出自己疼他的?!!
洗完脸,景湛让顾清越坐至洗手池台,亲力亲为帮她编了个鱼骨辫。
少年温热的掌心触着发丝,缓柔柔的力度适中。
顾清越被他弄得眼皮半睁不睁昏昏发沉。
“阿狸姐姐一点都不像狐狸~”少年忽然低头吻她侧脸,嗓音明朗:
“狡猾骗人的时候的确是只小狐狸,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只会睡觉肥嫩嫩的小香猪。”
肥嫩嫩…小香猪?
顾清越用眼角夹了下他洋溢清爽的笑脸,瞅着景湛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模样。
想顶嘴的话都到嘴边了,然而,胆小如鼠般噎了回去。
还是别刺激这个神经病了,是猪还是狐都随他便吧……。
编完头发,景湛抱着人出来看向走字的月牙时钟。
十点三十一分。
他唇瓣翘起的弧度加大,好戏就要上演了,差不多可以下去了。
他到衣柜前拿出一件吊带白裙,挑了件花花绿绿的毛衣为女孩装束。
他很是合心合意地点头,称赞自己,“我眼光真好。”
顾清越抬眼照了照大衣柜镜子,瞧自己被景湛装扮的跟个圣诞树似的,愣是没敢发言。
临末了,景湛由茶几花瓶摘下一朵白梨花置入女孩耳侧。
女孩乖柔的任他摆弄,景湛顿觉神清气爽。
手抚着她后脑压低,唇瓣在她软甜的唇间碰了碰。
“阿狸姐姐真乖。”他如神经质般自言嘟哝:“景琛当年说的话真没错,吃过教训才会乖乖听话。”
闻言,顾清越瞳里霎时弥露出惊恐,温念安残肢的腿仿佛近在眼前晃悠着。
她小脸立马蹭进景湛脖颈,细声讨巧:“我不喜欢景琛,不要提他。”
“那你喜欢谁?”景湛打开房门往外走,音调愉悦地询问。
走出房门那刻,顾清越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
两个月了,她有种荣获新生的感觉!!要知道,这两个月她连电视都没看过……
景湛,睡觉,酒,做饭的新招式,这就是最近的常态,有时一日三餐都吃不全。
她只顾喜悦当头,以至于忘记回答景湛的问话。
景湛脚步停在楼梯中央,用言语威胁喜出望外的女孩。
恍若万般贴心地说:“阿狸若是答不出的话,我们可以先回去,等你想清楚了在出来。”
第101章 小狸和温羡安有着对彼此相同的祝福
顾清越瞳孔猛然收缩,白巧泛凉的手弱弱勾环着少年肩颈,“景湛,你别这样。”
“我哪样?”他表情冷寂,挑起眉梢问。
顾清越鼻尖冒出几许薄汗,拇指陷进指缝里,指甲使力抠弄着内侧的肉。
眼眶酸酸的,想哭,她在忍,用指骨肉的刺痛抵遏着由心深向外攀缘的酸苦。
景湛眼角压抑抹暗色,将她憋屈的小模样看在眼里。
腾出一只手轻轻点动她出汗的鼻翼,“这就受不了了?你做的事可比我现在过分多了,我说什么了?”
顾清越扇扇眨动的眼眸凝聚成雾,须臾,化作大颗大颗的珍珠豆豆坠落。
景湛贴去吮进口中,女孩的眼泪苦涩万分,滑淌至喉管窜进心田,砸出一片酸潮。
苦滋滋的滋味让景湛不舍继续欺负她。
万般的火气顷刻烟消云散,化为一声叹息,“好了,算了,这件事我不会再跟你计较。
只要你今后别总想着扔下我一个人跑出去,往后我都不锁你了。”
景湛这次不需要顾清越给予响应,说完抱着人直接下楼。
李伯许进同样关在这间屋子里,足足有两月未踏出过大门半步。
见到许久没露过面的顾清越,二人微怔,神情讶异地看着他们,恭敬称呼:“少爷早,顾小姐早。”
景湛抱着人无视他们,越过大厅坐进白皮沙发。
许进浓黑的大眼偷偷瞄他家少爷帅气的侧脸,胆寒心虚的厉害。
一个星期前,景湛让他查一下楚家姐妹的电话号码。
他当时还骂他家少爷是渣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一心一意只爱顾小姐。
出去没几天就移情别恋喜欢上楚家女人了。
一个不够,竟然还要两个!!
景湛同楚家小姐妹打电话的时候,许进藏匿于门背偷听。
听得不全,也没摸清电话那头的是楚倩倩还是楚云夕。
他只听见一个酒店名字,还有什么脱衣服,温羡安到了,媒体拍照。
事成,我帮你还债,你弟弟伤人的事可以让他们既往不咎。
许进自S市回来便对温以璃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挂怀着。